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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甄陶):
早上来了很多人,学生们送来了共计一百多斤米和菜,惊喜不已。
下午时,一年前住在望北的那个姓沈的茶商,竟然送过来了十两银子!说是感谢阿离传授他商道。
阿离真帅!
不过,师父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咯血了,该怎么办?
九月二十九(晏离):
今日,给大家上了最后一堂课。目前的情况中,可能会生出很多变化,我们需加快修行。
殷,南两位世子也来了,不过,仍感觉他们在犹豫中,还是没做出决定么?但愿秋先生,不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近来,一直思考百王乱世的那一段历史,以及神武卫的意义,它们,可能会在未来交给我们吧?
九月二十八(游云):
早上去西市铁匠铺,购五两长剑一把,估计打铁的大老孔没睡醒,其实这剑值至少十两,血赚。
但因为昨天的争斗,短刀报废了,加上之前进山时丢掉的东西,算来,血亏。
不过,我们开始能感受到一些使命了,颇有命运使然的感觉,不平静地未来,开始自己找上门了。
但没想到,先与那些皇王卫士起冲突的,居然是云树与那个战王的儿子,万幸他们都没事。
九月二十八(甄陶):
心情较为烦躁,无法专心绣花,不是红糖可以解决哼。
昨晚,手上第一次沾了人的血,但战斗时,我未有恐惧。这应该是一个战士,所要具备的吧?看来,这也是师父,和渊海师傅的愿望。
这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等待战士的,绝对不会是平静
十月十五(晏离):
这片忽然卷来的乌云终于过去了,也可以放下多许伤情。
乍闻西陆有变,虫人掀起了族战,我们终于要奔赴西陆,继续你们的理想,并绘出你们的愿景。
师父,渊海师傅,小师弟,你们依然在我们身旁。
十月十五(游云):
收理东西,马上出发。
此刻起,我们是真正地神武卫,神武卫的刑天伍。
请看着我们。
我们会回来。
十月十五(甄陶):
一下子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我一直希望可以随意游览天下,便留到未来吧,现在我们作为战士去往西陆,这个愿望也算完成了一半,仍然有很多憧憬。
在之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离开。
我很想念你们,你们也要好好的。
时笑时静,云树将三个账本翻到了最后,眼睛也随之渐渐亮了起来。
“你们都还在”
“我也在!”
未来有了彩色,他迫不及待。
在自己的小屋,换上一身黑衣,云树拉开了抽屉,拿出里面所有的铜钱放进怀里。羊皮地图,火镰火绒,盐罐手巾,皮囊绷带金疮药,师姐的针线包,二师兄的匕首等等事物,都被塞进了皮囊。翻手披了黑氅,云树在布匹上裁出长条,接起来把赤云包住,再负到背后。
这一晚,天上有好月亮。
越墙而出,云树顺街前行,望北城门已封,他要再上少阳山,接着转向城北。回时于夜,走时亦然。
月下,在他的身影于这条街上消失之时,一身紫棠色皮甲的青灵,从后方的街角转身步出,跟了上去。
阵阵风里,云树第一次停下了脚步。这里,是前山的顶点,最后能看到望北城的地方。
继续走下去,就全是他从来没有行过的路。
回首乱山横,不见故人只见城。
再回首,恍然如梦。
——新黑王记。第一卷。北望山河,完结。
第一章 黄沙黑石 江山凤炎()
西陆,沉沙界,是毗邻黄沙海的一片纵长五百里,宽近千里的荒凉地域,尽被戈壁石山充斥。无尽岁月中,它一直不断承受着自黄沙海袭来的风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衰老的岩石与顽强的荒漠植被,都在以极其缓慢地速度,被茫茫沙漠吞噬着。
若穷尽代代人生,累至万世之后,到了那时,如果有人站在西陆的边缘,可能只会看到一片沙海。沉沙界,也会在人们的记忆和记录中消失。
假如,真得有人在这个地方,撞到了黑风暴,或是试图挖掘水井,他们或许会从沙子里,掏出依然闪亮的武器和铠甲,也会在暴露出来的岩石或洞***目睹到在上面绘着的模糊简陋岩画。
用寥寥暗红及深黄色的颜料,以古朴大气的笔划绘出的,是群群骑着马和鸵鸟,举着刀剑的人,与各种各样的虫类生物厮杀的画面。
其中,一个个人如拇指般大小,而那些虫子,许多都有将近半个人高。
这是真的么?
如果它是真的,那该如何,去详细复盘这一场场战争。又该如何,去揣测当时的人们,是用什么样的精神和信念,以毫无畏惧地姿态,将手中的刀锋,指向这些令人无法想象的怪物?
元启十六年,人族与虫族的战争打响。史书中,将此战最初的进程,称为沉沙红界之役。
自这一年的八月中旬起,驻屯在黄沙海中的五万战王军前部,近百个营盘,均遭到了或大或小地袭击。突然再度冒出来的,可在沙海之上如风般行进地刀臂虫人和奔行者,与无影无形地隐沙甲虫,加上能够于天空中穿梭地飞蝗,数量均都以万计。
面对急转直下地形势,战王军前部为了开出撤退的路,共付出了八千多战士的生命,最后在战王卫精锐的掩护下,方才得以退入沉沙界。
之后,危机信报遍传西陆。西疆战力,开始汇集于白虎城,近三十万战王军整装。同时,柔然大女皇慕沙。希亚尔遣出了十五万女皇卫士。在九月末,作为最后一个返回了战王军大营的人,战王贺长安连发指令,过百信使乘快马,由沉沙界,向外分散而去。
粮仓武库全部开启,所有的车辆,驮马,骆驼,将粮草辎重和所有能动起来的人,源源带往前线。
于沉沙界的最外围,庞都山脉和红宫墟之间的四十里长城上,一部分人会留在这里,用搬运过来的砖石,再次加固城墙。这里,是能阻碍虫族的最后一道防线。
而其余者越过长城,路经六十里平坦原野,跨上在近四百里的大裂谷之上架着的龙脊长桥,步入沉沙界的前半段。
自元启十六年十月初八下午起,第一道虫潮浪头,拍进了黄沙海。
借助挨着黄沙海的黑石滩,和左右山岭形成地喇叭状地势,人族守军在此铺开了第一道防线。战王贺长安,加上麾下七名将领,与柔然一方的大术士阿娜尔。尼加提,大统领阿泰。维斯亚,及所有精锐部队尽都参战。同样,虫族先后入场三百黑甲虫将,四十至尊者,加三十余万虫卒。双方的第一次碰撞,人与虫就掩盖住了长达三十里的黑石滩原本的颜色。
初战,虫族前锋瞬息冲入了黑石滩两里,在黄沙海外缘,有五只母虫现身,开始吐出并强化后续虫人。战王军面对虫潮,则直接开出了人族最强重器白泽战车,自左向右,抵掉了大半虫人的冲势。得白泽战车和战王贺长安亲身掩护,战王军三路骑兵,在战王将张博,裴裔,赵光耀的率领下发动连续冲锋,顶到了沙海边缘,将士死战半个时辰,成功摧毁掉了一只母虫的身躯。
而后,面临来自三面虫人的强大压力,战王军放弃进攻,随白泽战车队从右方山谷向后撤退,一路损失惨重。虫族在极短地时间内撕碎了所有掉队的人,继续追击。
于黑沙滩之外,虫人自四条路口同时漫出,人族开始两线作战。于左,战王军大部八万甲士,早已在山岭后的千甲集高地集结,迎上了两路虫人。于右,在上方路口,战王贺长安与之后进场的柔然大统领阿泰。维斯亚等将领,挡住了虫族至尊者和绝大多黑甲虫人将的冲击。下方山谷,白泽战车队和战王军骑兵,得待命于山谷左右的女皇卫白鹤弓手接应,暂时退后,谷内顶上的女皇卫枪兵阵,在虫人愈加猛烈的攻势下不断被压后。
至入夜二更时分,从千甲集高地,至山岭入口,战王军大部将左方虫人重新压回了黑石滩,随后堵死了路。右方,在已经被虫人堆满了的九里山谷上,柔然术士团在大术士阿娜尔。尼加提的指令下启动了阵法,箭雨滚石之后,山谷中早先埋下的无数油囊爆开,瞬间铺开的火海,把山谷中的所有虫子烧成了灰烬。自此,战王军与女皇卫得以有序整顿,但于上方的路口,在同至尊者的死战中,有五位将领被斩碎了身躯。
十月初九,在黑沙滩之外的更为宽敞的鲜伈之野上,背靠吊牢山,战王军与女皇卫整队,准备迎击第二波虫潮。加上自西赶来的千甲集驻军,人族集结七万骑,与白泽战车大队一起,排开了长达近四十里的大弧。而虫族用小半夜的时间,从黑石滩外的两条路口,加上攀山越岭和飞蝗空投,共计有十五万虫人进入鲜伈之野。
五更过,虫,人再次碰撞。但这一次冲势发生了翻转,人族骑兵和白泽战车,拥有了更长的蓄力地段。因黑沙滩和山岭阻隔,虫族的母虫远离了战场,虫人虽然同样可以铺开阵线,但后续力量较之前大大减少,在人族第一波冲锋下被整体压缩。
但因为地形所致,铺开的战王军和女皇卫,也同样没有能做出第二次强有力冲锋的机动军力。起初的破竹之势一过,双方转入焦灼。随着层层步军入战,人族不计牺牲,凭借比虫人更多的增兵,整体都在缓慢前推,渐渐将包围圈收紧。
时近正午,虫族终于现出溃色。贺长安与阿泰。维斯亚,与左参,张驷龙,黄秦,朱红峰等通天强者第三度出战,清理掉了所有的黑甲虫将。于虫人撤退之时,大女皇麾下将右商带白鹤弓手,在山脚处阻击了抓起虫人,正准备逃离的飞蝗大队,使六名至尊者掉进了人族战士的阵中。
当战王贺长安将最后一名至尊者的头颅斩下,沉沙界爆发的第一次大战结束。人虫族战的沙场幕布,也被彻底拉开。
待到人们将鲜伈之野中陈下的人虫尸体焚化殆尽,虫人也占满了整个黑石滩。
同时,顺山一路潜行,回到了营地的前方斥候,带来了惊人的讯息。
新的虫种出现,黑石滩上的岩石,在以极快地速度被虫人化为沙粒。陆续自黄沙海外围钻出的母虫,正一点一点地向着沉沙界蠕动。
战王等人的预估应验,这一次,虫族所想得不再是劫掠。它试图用从未向人族展示出来的坚牙利齿,吞噬整个神州。
元启十六年十月二十,沉沙界鲜伈之野,虫潮再临。
甲光残肢与人虫的嘶吼咆哮,从滚滚烟尘中不断透出,空中响彻着的千万飞蝗的翅鸣,与羽箭的破空厉啸亦从未断绝。
站在一座矮丘上,阿泰。维斯亚看着一队战王卫骑军冲进战场,再转了头,继续死死盯住中央位置的战局。待现于目中的尽为虫人时,他的脸上血气腾起,覆盖着金色胡须地嘴唇提了起来,露出了牙齿。回身三步,提手拔出了一面紫色大旗,阿泰。维斯亚手臂一挥,将它掷上了天空。
在后方响起的女皇卫铁骑兵的进军号音中,有一人连滚带跑冲出尘烟,又连蹿带跳地来到丘上,一个趔趄趴在了阿泰。维斯亚的脚下。
“张博!”阿泰。维斯亚俯身把他提了起来,大吼道:“战王呢?战王在哪?!”
“我哪知道!”
张博刚一站稳,立刻勾手大喊:“它们太快了,再给我一匹马!”
“我给你个大爷!”阿泰跳上马背,伸过手去,“上来!等到了里面,它就是你的!到时带着你的兵赶紧往左边撤,我们要冲锋了!至尊者也有露头的,我去找它们!”
“走走走!”张博借力上马,一手环住了他的腰,“让我们沙场做伴,砍得潇潇洒洒!策马奔——”
“阿囊肆给!”阿泰侧身痛骂一声,抬手指前。
“跟我冲锋!”
后方,女皇铁骑兵齐声一吼,撒缰举刀。
黑色巨钳砸下,一声震天响中,有辆白泽战车被虫将自中拍散,车中有十几匹马骨骼断裂,再也无法起身。
同一刻,几十股刀风切在了黑甲虫将的躯体各处。一人折跃三次,直接闪到了它的头颅侧旁,狂吼发出的同时,左参劈下了重刀,一式岁峥嵘,虫将的头颅爆碎。
虫尸倾倒中,左参已跳到地上,被旁边武士搀住后,吐了口血沫,伸手往后比划着喊道:“叫后军往回拉车,退下去!尸体太多,车轮要卡住了!还有力气的,和我去山下!”
“老吴要带人冲上来了!将军,咱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