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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许此生都无法战败你,但终究会距离你越来越近。
战火不熄,信心不灭。
但段霆语给他的感觉,根本就截然不同。
诡异,惊悚,毫无道理。
宁寒秋宛如面对着一个龇牙咧嘴的魔鬼,一个根本让人无法理解的怪物。
两分钟。
一个天择境。
修炼飞升篇章,能融会贯通。
这是何等的荒谬。
这是何等的荒诞。
宁寒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突然,他的嘴脸,露出了一抹讥笑。
他在讥笑自己,你洋洋得意,自以为飞升者很强。
你骄阳什么?
你得意什么?
你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飞升者的身份?
似乎,更像是一个笑柄。
……
“段师兄,你是个神仙吗?”
丁霆吕早已经被吓到魂飞魄散。
两分钟,将飞升篇章融会贯通,这也太诡异了。
其他黄云楼主目瞪口呆,也处于窒息状态,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相信。
特别是万罗圣地的长老,他原本还觉得江孤游有八成的胜算,可如今看来,凶多吉少啊。
……
轰隆隆!
段霆语大袖一甩,那柄恐怖的血刀,便是横空斩下,苍天似乎都被一劈两半。
护道长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浮起,头皮都是麻的。
谁敢想象,两分钟,真的将飞升篇章施展了出来。
吓死人不偿命吗?
护道长老也不是蠢货,他乃堂堂问元长老,虽然措不及防间有些狼狈,但还是在顷刻间,做出了应有的防御。
一道堪比山峦大小的盾牌,冲天而起,几乎将日月都生生遮蔽。
同样是神字篇章级别的轰杀。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万众瞩目中,血刀和光盾狠狠对撞在一起。
血龙战苍虎。
血刀斩金盾。
震耳欲聋的巨响,简直能将人们耳膜震破,哪怕是天择境,都脸色发绿,脑袋里嗡嗡作响,有些修为弱的天择,气血翻腾,甚至喷出了一口鲜血。
轰隆隆!
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彻底将一座山脉从中间劈裂。
恐怖的飓风,直接是笼罩了方圆十里的范围。
围观的长老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个洞虚境的强者出现。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太多的人。
……
足足三分钟之后,尘埃才缓缓沉寂下来。
这时候,天空一片清明,在恐怖的对轰之下,无论是段霆语的滔天血刀,还是护道长老的遮天大盾,都烟消云散,散成了最原始的真元。
难以形容的深坑,就如一个囚徒,心脏被剜出一道碗口大的窟窿,触目惊心。
而在深坑的两侧,段霆语和护道长老隔空对视,似乎连这片空间都已经冻结。
全场鸦雀无声。
就连赶来的洞虚长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噗!
下一息,护道长老浑身一震,竟然是破天荒的喷出一口鲜血。
负伤!
要知道,能成为护道长老,在问元境中,都不会是庸才。
虽然段霆语措不及防发难,后者防备慌乱,才被轰伤。
但能让护道长老喷出一口鲜血,足够段霆语辉煌十年。
噗!
这时候,远处的段霆语,也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状态,明显也不妙。
……
“燃命典的时效,结束了。”
赵楚叹息一声。
段霆语之所以喷血,仅仅是因为燃命典效果结束。
刚才赵楚利用燃命典还能维持的最后两分钟,直接轰出了飞升篇章。
六倍强度的神字篇章,何其恐怖。
他要立威。
段霆语这个身份,还有大用。
“段霆语,你还有什么底牌,继续施展,老夫今日奉陪!”
几息之后,护道长老虚空迈步,在他身后,数不清的道纹神字,宛如密密麻麻的水草,看一眼都令人头皮发麻。
刚才太仓促,他被段霆语暗算,岂能咽下这口气。
如今回过神来,自己这堂堂问元境,一定要让这狂徒,付出惨重的代价。
简直可恶透顶。
咔嚓,咔嚓,咔嚓!
庞大的压迫,令空间粉碎,段霆语脚下的岩石,再次崩裂出无数沟壑。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骨骼在脆响。
这一刻,段霆语宛如背负着一座十万斤的山脉,他的七窍,血液喷发。
然而,段霆语就这样冷漠的对视着护道长老。
没有还手。
没有反抗。
更没有恐惧,没有求饶。
“来啊,你不是很狂妄吗?”
“出招啊,老夫今日奉陪,老夫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护道长老老脸赤红,这是他修道一千四百年,最耻辱的一天。
只有将其挫骨扬灰,才能出了心中折扣恶气。
威压还在继续,段霆语的脚下,悄然间汇聚出一滩殷红血迹。
他不光七窍流血,衣袍之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渗透着血珠。
四面八方的威压,就如一只无形的巨掌,在狠狠挤压着血肉之躯。
嗡!
一柄巨剑,悬浮在段霆语头顶。
神字篇章。
护道长老根本不准备给段霆语留活路。
他要从段霆语的眼中,看到恐惧,看到对死亡的慌乱。
笑!
然而……他除了浓浓的讥笑,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出招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护道长老咬牙切齿。
“出招?”
“我又打不过你,出什么招?”
“你一个修炼了一千四百年的老废物,真能不要脸,来欺负我一个修炼了20多年的晚辈,我除了伸出脖子让你杀,还有什么出招的意义?”
“来吧,杀了我!”
“今日你不杀我,你就是一条狗,一条不要逼脸的老狗!”
段霆语讥笑一声,他非但没有躲闪,反而是冷漠的注视着头顶的巨剑,同时其卸下浑身防御,用脑袋朝着巨剑迎面撞去。
他在……自杀。
“宁长老,段霆语是晚辈,你比他多活了一千多年,何必以大欺小,适可而止吧。”
这时候,一个长老们的站出来,脸色阴沉。
“宁长老,段霆语年纪小,你活了多少岁,还这么幼稚吗?”
“没错,宁长老,段霆语能胜你半招,你已经够丢人了,还咄咄逼人什么,让整个地齐海耻笑吗?”
一个个长老看不下去,纷纷出言。
同样,一道道无形的屏障,也阻拦在段霆语面前,使得那巨剑根本无法斩下去。
护道长老睚眦欲裂,他被气的差点吐血。
偏偏段霆语还是一脸嘲讽的表情,更是能直接气死人。
“够了,宁长老,宗门有如此天骄,是喜事,你别不知分寸,都散了吧!”
洞虚长老上前一步,直接拍散了护道长老的巨剑。
“遵命!”
见状,护道长老也只能叹息一声。
尘埃落定。
众人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段霆语却又走到护道长老面前,轻轻拍了拍其肩膀。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条狗。所有人都听着,你们可以叫他……狗长老!狗长老,原来你也有被欺辱的时候啊?真是报应不爽。”
留下一句话,段霆语扬长而去。
至于接下来宗门会有什么谈话,赵楚也懒得担忧。
段霆语反正有个闭死关的师尊,有什么事情,直接推过去即可。
看着段霆语嚣张跋扈的身影,护道长老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晕过去。
第840章 我为什么逃避()
第841章 皮长老的毒道()
赵楚陷入了沉默。
原来这老皮,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想想也是。
纤柔仙子作为唯一对他好的人,其意义早已经超越了恋人,甚至纤柔仙子悄然间已经是皮永宏的一切。
然而这一段被全世界所讥笑的感情被踩碎,皮永宏的一切,也支离破碎。
不过王照初和刘竹烙,也太过分。
拿自己兄弟的软肋开玩笑。
“圣尊曾经对我说过,皮囊无用,只有善良正气的心灵,才是一切。”
“当年,所有人的丹道造诣都不如我,我悉心指点王照初,我呕心沥血的帮助刘竹烙,只要是来找我请教丹道的师兄弟,我未藏私,倾囊相授。”
“别人找我借钱,只要我有,从来没有拒绝过。”
“王照初欠了巨额债务,是我倾家荡产,整整三个月,没日没夜的炼丹,替他还债。”
“刘竹烙被圣尊责罚,要面壁半年,是我替他背锅,替他面壁。”
皮永宏讲述起曾经,言语中竟然还有些柔情。
“我很丑,我知道自己是个异类。”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付出足够多的善意,一定会得到人们的认可,他们会当我是同伴!”
“我真蠢,我也早该认清楚自己的角色。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供人取笑的异类罢了。我以为我给了他们全部的善意,会得到认同。然而我就是个任人欺骗蠢货,仅此而已。”
“他们假惺惺的笑容,就像是喂牲口的泔水,施舍我一口,我就愚蠢的以为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可笑吗?”
皮永宏自嘲的笑了笑,突然转头问赵楚。
赵楚沉默着。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人性就是这样,无论地球还是修真世界,哪哪都一样。
上学的时候,每个班都会有一个被人欺负的同学,他或许很胖,或许很笨,或许胆小,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缺陷。
这个同学,也企图融进大集体,也渴望和同学一起玩耍。
但可惜。
他乐于助人,帮助同学值日,会当成是蠢。
他的笑,就是傻笑。他的哭,就是傻哭。
在别人看来,他连呼吸都冒着应该被欺负的傻气。
这个同学,就是整个班级的小丑笑柄,供人取乐。
恶性循环之下,这个同学的性格将更加懦弱,严重一点,可能会直接摧毁他的一生。
在学生时代,谁敢说没有鄙夷过这个同学,没有悄悄欺负过这个同学。
哪怕你冷眼旁观,也是一种冷漠的羞辱。
更可怕的是,很多教师,也当众羞辱他,给学生做了表率,让心智不全的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起码他赵楚,曾经欺负过那个同学,因为是班干部,赵楚甚至还是带头者。
直到成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当年一脸童趣的自己,是何等的面目可憎。
但时光无情。
随着毕业,天各一方,曾经那个傻同学,早已经在记忆中消散。
你想道歉,却连人都见不到。
这就是人性,也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溃烂过程,伤痕很丑陋,但又难以避免。
其实赵楚从王照初的眼神里,能看出来内疚。
但又能如何呢?
过去的时光,你又凭什么去抹去。
所以赵楚沉默,他在羞愧,替自己羞愧,替王照初羞愧。
赵楚的表情,令皮永宏都是一愣。
那眼神里的愧意,竟然是真心实意。
摇摇头,皮永宏的言语又柔和了一些。
“我和纤柔一样,我们都是异类,被整个世界所摒弃的畸形。”
“当初我逃避的时候,就应该带走纤柔。”
“我是个懦夫,我是个蠢货。”
“我逃了,我跑了,我却将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讥笑,扔给了纤柔一个人去承担。”
“她那么脆弱,那么单纯,如何能扛得起沉甸甸的耻辱。”
“我根本不敢想象,那一夜她经历了什么,更不敢想向王照初他们狰狞丑陋的脸。那些恶毒的言语,比剑刃还要锋利,比毒液还要毒辣。”
“千年时间,纤柔死后的笑,一直在折磨着我,我一刻都不敢忘记。”
皮永宏转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气氛陷入了死寂。
赵楚呼吸很轻,他知道皮永宏又看到了纤柔仙子,所以没有去打扰。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王照初和刘竹烙吗?”
“他们明明有能力阻止纤柔自杀,却袖手旁观。他们明明可以驱散那些嘲讽的弟子,却无动于衷。”
“如何讥笑我,我都可以忍,可以笑着不在乎。但羞辱纤柔,他们不配,任何人都不配。”
“所以,纤柔死的时候,皮永宏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