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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若也没再问，目光再次看向山神庙，并未发现异常。
“走吧。”
这时，狂风停止，雷霆也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整个牛头山陷入了一种诡秘的寂静。
两人一路走来，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就算是山神庙的背后也是一片废墟，相比于庙前广场，这里简直就是灾区。
一地腐朽坏死的植被，残缺不全的石像石雕，到处坑坑洼洼，像是被人刨了祖坟。
好在道路还在，虽然有些破损，但不影响两人继续前行。
两人又前行一阵，眼看着就要离开牛头山地界，正欲松一口气，却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在前进分毫。
走了十几分钟，发现出口依然离二人一段距离，再走下去，距离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海市蜃楼？”萧灵若目光疑惑，问道。
海市蜃楼的传说顾然也听过，但大多出现在沿海和沙漠地区，他还从未听过会出现在大山中。
况且海市蜃楼出现的条件一般都是阳光充足的时候，由光的折射形成。
眼下头顶上虽有日头，却并没有多么耀眼，更像是一盏挂在高空的电灯，又小又暗。
“不是海市蜃楼，是幻象，可能遇到阵法了。”
顾然想了片刻，解释道。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因此此番再见，倒也无比淡定。
萧灵若一时也没了主意，一双美目放在顾然身上，只期望他能给出答案。
两人距离山脚不远，顾然运起神识继续往前走，只见隐隐之间，有一道奇特的力量将他折回，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他前进的方向。
“怎么了？”萧灵若见顾然突然停下，问道。
萧灵若没有回答，而是当先一步，以一种十分古怪的方式前行，萧灵若连忙跟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顾然的背影。
眼见着顾然越走越远，萧灵若轻声喊道，“顾然！”
顾然下意识的回头，见萧灵若一脸紧张之色，笑了笑，而后又走了回来，道，“你跟紧我，踩着我的脚印往前走。”
萧灵若点点头。
顾然转过身，继续向前，这一次的步子又和刚才不一样，变得更加奇怪了，东一步西一步，有时像是转圈，有时又像是跳舞，总之奇怪得很。
萧灵若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开口提问，而是将疑惑埋在心里，一路跟着顾然的步子走着奇怪的路。
虽然路很奇怪，但很有效果，如此走了一段，两人离山脚又近了一分。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顾然才停下了脚步。
这时，萧灵若回过头，发现牛头山离自己有了一段距离。不过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之前在山上看到的山脚。
而是一道黝黑蜿蜒曲折的峡谷，峡谷两边山脉地势很高，因此峡谷里的山道并不好走。
萧灵若疑惑的看着顾然，希望能给出一个解释。
顾然也没令她失望，直接开口解释起来，
“我们从牛头山上看到的景象，并不是真正的牛头山山脚的景象，而是其他地方的景象。原理跟海市蜃楼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海市蜃楼折射的是永远不可能到达的假象，而牛头山上看到的是真的，是一处折叠空间。”
“按照特殊的方式就能走到，就像我刚才带着你走的方式。这种空间的折叠，并不是本身存在的，更像是被人故意扭曲成这样。显然不想让其他人走出牛头山，但又并没有封死出路，所以我们才能安全走出来。”
萧灵若似懂非懂的点头。
顾然也没指望她能完全明白，如果不是他用神识探查，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两人稍作休息，便继续沿着峡谷山道往前走。
两人走着走着，便发现出一些不同来。
这里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块奇怪的黑色石碑，大概三四丈高，石碑上刻着奇怪的符文印记，像是上古小篆又像是神秘的甲骨文。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是现在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
顾然上前辨认一番，道，“这字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四周的一切。”
萧灵若十分诧异。
“这峡谷中这样的石碑不少，看来当年被人打通这条山路，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这也说明我们此行的危险，还是要当心点。”
顾然数了数路上遇到的奇怪石碑，竟有三十六块，似乎对应着天罡之数。
而这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倘若继续走下去，定能发现更多的石碑。
第120章 无双剑式（）
第一百一九章无双剑式
继续走下去，顾然果然见到了更多的石碑。
依次数下来，竞达一百零八块之多，正好合了天罡地煞之数，不知道这是故意还是巧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其中必有关联。
走出山道，他们出现在一片山顶上，山顶尽头是一片悬崖，悬崖之下是万丈深渊。
从上往下看去，是一片漆黑，像是无尽的黑洞，仿佛要将人一口吞下去。
而且，顾然发现深渊之中竟有一股黑气升腾，在半空中形成诡异狰狞的奇怪形象，像是一只只不断攀岩的远古巨魔，张大嘴巴，发出最残忍的笑意。
“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地方吗？”萧灵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顾然眼神里有些不自然。
“无尽魔渊，应该就是这里。”顾然点点头。
“咦，那里怎么有棵怪树？”萧灵若突然惊异道，玉手向着身侧指了指。
顺着萧灵若的方向望去，顾然也看到了那棵怪树。
怪树很大，大概几个成年人合抱才能抱住，长相十分奇怪，远远望去，像是一名垂垂老矣的苍苍老者，佝偻而立，神态平静。
但最怪的却不是长相，而是给顾然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特殊的感觉，感觉它在召唤，在呼唤。
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向它靠近。
顾然走了两步，突然清醒过来，这时他才注意到怪树一侧的巨型黑色石碑。
石碑形制与之前在山道上所见到的一样，但更大更高，像是一座历史的丰碑，静静屹立在山顶，受尽日晒风吹，历经春夏秋冬。
走近石碑，顾然这才发现碑面上竟然并无一字。
绕着石碑一圈，发现两面皆空，只留一片黑色，碑面十分光滑，像镜子一般，却看不出半点镜像。
这种感觉，就像看向崖底的深渊，一切都被黑色吞噬。
顾然一愣神的功夫，却发现萧灵若已然靠近古树，赶紧向前一步，却在右脚抬起还未落下之时，撞进了一片黑色的空间。
啵——
似乎被人推了一下，顾然一个踉跄，整个身子也跟着进了空间。
不远处的萧灵若已经彻底不见，整个空间独剩他一人。
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却发现除了黑暗依然是黑暗，像是被人关进了小黑屋，一种对未知的恐惧缓慢滋生。
不过顾然终究胆大，见四周并无危险，便继续迈出步子，神识也跟着释放出来。
这时，怀里又是一阵异动。
古怪令牌突然飞了出来，悬在半空，闪烁着幽光，缓慢向前飘去。
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让他一下子不再迷茫。
怀着疑惑，跟在古怪令牌的身后，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便见令牌突然停了下来。
接着，古怪令牌突然光芒暴涨，顾然下意识的抬手遮挡。
待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便见头顶上空竟然出现了一副巨大的太极图。
“这不是太极，是周天道图！”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法象，正是空中这副周天道图。
周天道图在空中打着旋转，泛着微光，隐隐将顾然笼罩其中。
古怪令牌，周天道图，突然出现在这片黑暗空间中，顾然心中疑惑更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他不明白。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古怪令牌突然冲向周天道图，两者之间像是两块异性相吸的磁铁，彼此竟然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关联。
一道幽光从周天道图中射出，迅速击中古怪令牌，随后令牌定在原地，不停闪烁微光。
周天道图依然旋转不止，接着数道奇怪符号从周天道图中飞出，古怪令牌光芒大做，也冒出几个符号来。
符号与符号交织，组成了奇怪的组合，共同闪烁光芒，又从奇怪的角度依次散开，飞向空间更远处，以一种深奥复杂的方位组合散开，再组合再散开。
随后，便见黑暗空间突然荡出一道古朴幽深的气息，仿佛跨越了时空，破开了黑暗。
眼前突然亮起一道白光。
越来越亮。
一幅山川河流从眼前出现，连绵成片的竹林跟着出来，接着是几间茅舍，小桥与流水，凉亭与古道……
越来越多的景象出现在顾然面前，周天道图和古怪令牌却失去了联系，纷纷落回了体内。
一件茅舍大开，顾然好奇的走了进去。
里面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画着一幅画，画上只有墨笔一竖。
简简单单，却又似乎含着大道至理，顾然看得出神，整个人沉浸其中。
突然，脑海轰然炸开，画卷上冲出数百行字来，浮现在脑中，占据了他的心神。
“飞仙九式，无双剑式！”
顾然心中默念其中一句，随后一阵狂喜。
画卷之中的一竖也出现在了脑海中，顾然心中琢磨，瞬间大为震撼，这一竖竟是一股剑意，是至强之剑，至简之剑。
虽然仅仅一竖，却包含了剑道至高奥义，回归本真，一剑斩万物！
顾然沉浸在无双剑式里无法自拔，这其中蕴含的道理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精深驳杂。
当他从沉寂中醒来，周身气息却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内敛圆润，却又处处透着锋芒，整个人宛如一柄剑，剑意至强至简，初窥到返璞归真的门径。
走出茅屋，顾然目光凌厉，右手捏成剑指，向着竹林点去，便见一道剑罡射出，带着凌厉浑厚的剑意。
轰——
竹林被剑罡击中，大片的竹子被横腰斩断，切面整整齐齐，好似鬼斧神工。
“好可怕的剑意！”
顾然心中震惊，无双剑式不愧是飞仙九式的神通，仅仅一剑就具备如此威力，简直可怕至极。
不过对于真元的消耗也是可怕的，他才刚刚施展，体内真元就已经消耗一空，如果没有雄厚的真元支撑，无双剑式也只能成压箱底的绝技。
一式过后也只能任人宰割。
“嗯？真元之剑竟然也发生了变化！”
刚才没注意，等仔细探查丹田情况后，他才发现真元之剑的剑胚已经凝聚成剑形，更加明显更加形象。
此刻的真元之剑似乎还融合了无双剑式的剑意，变得更加凌厉浑厚，透着古朴苍茫，大道至简的韵味来。
这才是真正的剑意，这才是他想要的真元之剑！
第121章 红莲烈焰（）
第一百二十章红莲烈焰
不仅如此，顾然还发现他的境界也更加精进，已经离突破不远。
又走进了其他几间茅屋，除了一些基本物件，再未发现其他，倒是在凉亭上发现一个小瓷瓶，瓷瓶里装有两颗丹药，闻起来有一股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将它收回怀里，又看了两眼茅屋，随后走向远方，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竹林渐行渐远，四周景象只能看到轮廓。
顾然正在思索如何走出这片空间，便见四周的景象突然大变。
奇怪古树出现在眼前，一旁的萧灵若正盘腿闭目而坐，像是在进行某种修行，身上白光忽明忽灭，一股柔和的气息十分圣洁舒服。
看起来，萧灵若也得到了她的一份机缘。
顾然见她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当下闲着无事，正好绕着怪树和石碑转悠，试图弄清楚其中的奥秘。
毕竟平白无故进入奇怪的空间，得到了无双剑式，这种的奇怪的经历，定然是触发了什么东西才导致的。
而整个山顶，只有怪树和石碑最有可能。
怪树浑身透着古怪，让人心生忌惮，他一靠近就觉得背后发凉，根本无法下定决心向前继续迈去。
而萧灵若却能里怪树如此之近，并且得到了机缘。
以他的判断，怪树的排斥，并不会让他触发奇特空间。
而黑色石碑跟他，似乎有某种关联，这种关联可能是古怪玉佩，也可能是周天道图。
但这两物都不受他操控，他无法进行验证。
如此过去半日，见萧灵若仍然未醒，他也盘腿坐在石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