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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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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玄武湖畔,沈砚白与白延之再次见面,租了一条小船,划向了湖心,这就又回到了昨天的话题。

    沈砚白真的希望白延之说自己是假意投敌、真入虎穴,显然这只是幻想。白延之似乎做了些准备,他终于开口了。

    白延之说,当年被捕后,自己受尽酷刑,也没有出卖组织,后来得知沈砚白也被捕了,特务威胁说,如果自己不供出组织秘密,不仅自己活不了,沈砚白也会被枪决。

    沈砚白很怀疑这个说法,因为白延之被捕之日的一周后,自己才被捕的,而且当时自己躲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只有白延之知道。

    沈砚白问:“你是被捕后的第几天和特务达成交易的?”

    白延之说:“这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实在没办法,我是被逼的,也完全是为了保全你……”

    “你是哪天叛变的,你说你不记得了,我认为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口供,我怎么可能会被捕?”沈砚白实际没有什么依据支撑自己的说法,当年她也只是曾怀疑过,但她不相信李阅峰会叛变,而且在雨花台也亲眼见证了他的就义,现在沈砚白就不得不怀疑了,所以她这样说,实际就是在诱供。

    白延之不知是心虚了,还是变得坦荡了,他说:“当时我真的没办法,特务先是说你已经被抓了,开始我也不相信,后来特务又说,你已经被通缉了,或早或晚都是会被抓的,一旦被抓,那些刑具我是知道的,我可以接受这些刑具折磨我,但我承受不了那些刑具用在你身上。”

    “你说的真好啊,是不是我应该感激你!如果不是你的出卖,我怎么可能会被捕,又哪来的刑具,你这个说法,你能骗过你自己的良心吗?”

    “哎……”白延之长叹一声,“当时我被特务恐吓的失去了判断,不管怎么样,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让你受到伤害,我发誓,当时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没必要发誓,我说过,现在你我互不相干,现在也就是聊聊天,过去的事情,现在看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共产党了,我也不是了,可笑的是,现在你我都在为日本人做事,想想真的是命运弄人。”沈砚白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白延之有过大的压力,是想引导他将这九年来的事情尽可能的真实呈现出来,以此看看是否存在有价值的信息。

    沈砚白好像是不计前嫌,这让白延之感觉心理负担少了一些,“我当年不得已,这么多年来,我无时不刻在忏悔,之所以当时在雨花台会有假枪决,这也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一种选择方式,我希望就此消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确实我没有胆量在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借这个假枪决,我去了天津,我也想过回来找你,但我实在没这个勇气。”

    沈砚白说:“如果不是这次你调来南京,那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

    “这个我想过,我想我年老之时,也许就会变得木讷,也没有能力再激动落泪了,到那时,我想我会来找你,在你面前忏悔我的一生。”白延之说着,真的掉下了眼泪,沈砚白多少也能体会这种情绪,毕竟当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白延之继续说道:“后来我去了天津,我改了名字,白延之,我要表达的是,李阅峰已经死了,但我希望沈砚白你能一直延续在我的一生,我一直想有个机会,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延续我们本应该持续一生的感情,老天有眼,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

    “行了行了,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你已经有家室了,再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你要点脸行不行!”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可以立即了结我现在的这个婚姻,明天我就可以去办。”

    “李阅峰,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人最缺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吗?是担当,是责任,当年你缺失的就是这个,你背弃了信仰,背弃了我们共同的誓言,人没有不犯错误的,但同样的错误,你允许再来一次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也没必要去翻旧帐,但现在呢,你对你的妻子,你说了结就了结,你对得起她吗?”

    白延之说:“你不了解情况,我现在的这个婚姻并没有感情基础,当时在东北,我受日本人的控制,没办法接受了这个婚姻,这个女人实际就是日本人的眼线,她跟我不是一条心,她原来就是一个舞女,日本人给她钱,目的就是盯着我,结婚五年了,一男半女也没生一个,我要她还有什么用!”

第219章 哭诉求助() 
行了,行了,这是你的家务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我之间已经过去了,当年的李阅峰已经死了,你应该明白的,你家里的事情,你还是应该在家里解决,没必要跟我说,明白吗!

    白延之不死心,他说:“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这些年一直单身,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提任何要求,无论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为你去做,失去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悲哀,我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用我的此后一生,来兑现我当年的誓言。”

    “白延之,我提醒你一句,我不可能回到从前,至于你怎么样,我不关心,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沈砚白说着就拿起船桨,但白延之不配合,沈砚白划桨,小船只能在湖水中打转。

    “砚白,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你说,你说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好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船划回去,第二我把你踢下去。”

    白延之以为沈砚白只是在表达着这近十年来的怨气,他不相信沈砚白会真的把自己踢下水。

    沈砚白又说:“拿起桨!”

    白延之反倒抓住沈砚白的胳膊,“砚白,你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沈砚白愤怒地看着白延之,喝道:“放手!”

    白延之有些害怕沈砚白的目光,他缓缓放开了手,突然又抓住沈砚白的胳膊,“砚白,我做梦都想再见到你,我,我不能放手啊,你明白吗,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一直在想你。”

    沈砚白皱起了眉头,语气缓和了一些,“好,你先松手,坐对面去。”

    白延之也知道,一时间沈砚白很难接受自己,迟疑了一下,还是按沈砚白说的,他起身,准备坐到小船的前一格坐位上。沈砚白的机会来了,白延之起身后,刚跨出一步,沈砚白跟着站起来,在白延之身后猛一推,白延之没有丝毫防备,一下子就被推落湖水中。

    说好的把他踢下去,沈砚白没有做到,但效果是一样的。白延之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冒出头来,沈砚白说:“给不给你机会,先游上岸再说吧。”

    六月下旬,天气已经比较热了,白延之会游泳,沈砚白知道,自己这么做,至少不会出人命,落水的白延之似乎冷静下来了,他好像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看着沈砚白将小船划向岸边,白延之也跟着游了起来。

    沈砚白驾船水平实在有限,而白延之在衣服的拖累下,也游的不快,沈砚白先一步上岸,回头看了一眼水中奋力游泳的白延之,沈砚白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笑容,之后便离开了。

    这个笑容,不知道白延之是怎么理解的,他终于从湖水中爬上了岸,他的鞋子早不知所踪,光着脚,浑身湿漉漉的。白延之找到了一片竹林,这里更僻静一些,脱掉衣物,尽可能的拧干水份,又等了很长时间,这才将衣服穿上身。在这等待的时间,白延之没闲着,他在想沈砚白的那个笑容,还有之前自己被推下水,他觉得这应该源于沈砚白的幽怨。

    白延之觉得,有幽怨总比心如止水要好很多,幽怨的存在,只说明恨之切,这源自爱之深。

    光着脚,穿着没有干透的衣服,白延之回到了日军军部宿舍区。回家后,白夫人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

    白延之并没有理会妻子的讽刺,烧了一锅热水,便去洗了个澡。到了第二天,他还是感冒了,觉得浑身无力,便请了假。

    白延之很努力,拖着沉重的身体,与妻子展开了谈判,他要求离婚。白夫人当然不答应了,“凭什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这几年的大好青春都给了你,一离开东北,你就想甩掉我,你想都不要想,你以为离开东北,我就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了吗!”

    白延之要求离婚,自然也有拿得出手的理由,“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跟我结婚,背后干的什么事,我都懒得说,我也不计较了,关键你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吧,你想让我绝后吗!你别把我逼急了……”

    “逼急了,你能怎么样!”白夫人叫嚷道:“生不出孩子,怪我呀,你这种缺德货,就是找个老母猪,你也生不出孩子来,你就是个绝户……”

    现在是在南京,不是在东北,白延之似乎再无顾忌,这次被骂后,白延之终于出手了,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白夫人的脸上。

    一声哭嚎,之后锅碗瓢盆也都跟着不得安生,这种异乎寻常的嘈杂声持续了好一阵子,似乎要告诉整个世界,这里闹腾起来啦。宿舍区里的人被惊动了不少,有人打开家门出来,当明确方位后,这些好奇的日本人也都各回各家,最后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了。

    白夫人不是好欺负的,这里虽不是东北,但她知道白延之还是在日本人手下混饭吃,于是白夫人跑去特高课找到了伊藤,她哭诉了负心汉的种种不是。

    伊藤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方便干涉的。”

    白夫人抹了一把泪,说,在东北自己是替皇军看着白延之的,现在自己同样也在看着白延之。

    伊藤明白白夫人的意思,只是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于是说:“此一时、彼一时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的,你们自己和平解决吧,当然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约束一下白延之的。”

    见伊藤不愿为自己出头,白夫人威胁说,如果白延之再欺负自己,又没有人来主持公道,她回去就上吊,让她的冤魂整天都在军部宿舍区里绕来绕去……

    伊藤一肚子恼火,却在个女人面前束手无策,“好了,我请你冷静一点,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找白延之谈一下。”

    见白夫人仍没有走的意思,伊藤没办法,拿起电话打到宿舍区白延之的家里,“白延之,你过来一趟,就现在,我办公室,我有事跟你谈。”放下电话,伊藤对白夫人说:“这总可以了吧。”

第220章 购买希望() 
白夫人走后,伊藤把石川叫了进来,“以后这个女人再来,不要放她进来,这是办公室,不是家长里短扯皮的大杂院,明白吗!”

    白延之急匆匆地赶往特高课,路上正撞见回来的白夫人,白夫人留给白延之一个轻蔑地笑容,白延之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白延之来到伊藤的办公室,他解释说,自己感冒了,头疼的厉害,所以请了假。

    伊藤说:“我知道你请假了,你夫人刚才来过了,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的家事我不过问,但她跑来,你让我怎么办!”

    白延之述说种种家庭的不和睦,表示要坚决离婚。

    伊藤说:“你们的家事,自己要处理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要影响工作,更不能影响别人的工作,我劝你,要冷静下来,我相信你是能够处理好的,是做补偿,还是做妥协,没有人替你去做决定,总之不要再闹了,明白吗!”

    白延之这刚刚到南京来,就闹出这么一出,伊藤猜的到,这一定是因为沈砚白,至于这件事情如何发展,伊藤并不想干涉,但他愿意围观。

    伊藤提了一个醒,白延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回家谈判。简言之,你要多少钱,可以挪窝。

    白夫人找了半天,家里也找不到大算盘,可以扳着手指头算一下。

    一年的青春损失是多少!一晚跳舞的出场费是多少!给你洗衣服、做饭,当老妈子,又得多少钱!晚上还要伺候你睡觉,这也得多少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打个折吧,十根金条。

    白延之嗤之以鼻,“你这样的,十根金条,我可以买一百个。”

    白夫人说:“谈不下去的话,那就别谈了。”

    白延之咬咬牙,说:“就五根金条,这么多年,我所有积蓄加一起也就五根金条,加上给你买的那多的首饰,你都带走,等于是我把我自己扫地出门了,你看可以吗?”

    白夫人抹了一把泪,说:“成交。”

    当拿到白延之东拼西凑来的五根金条后,白夫人送了一句临别赠言,“夫妻一场,我好心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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