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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1号当上了行动二大队的大队长,季鸿川如愿以偿,这相当于花钱买了一个官,羊毛出在羊身上,季鸿川自然是想从这个职位上再把付出的成本给捞回来,除此之外,权利还在手上,还形成了多一层的保护,季鸿川很得意,他觉得这笔买卖做的很值,只不过他并不是很清楚,得意的同时,也多了一些人有干掉他的念头。季鸿川想快速捞回成本,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一回他又得罪了谁,谁又想干掉他……
第261章 西里被捕()
1942年初,为报复日军偷袭珍珠港,美国决心对日本本土发动一次大范围的空袭。1942年4月18日,美国航空队中校詹姆斯•杜立特率领80名飞行员,驾驶16架B…25轰炸机,从大黄蜂号起飞,飞抵东京上空,对军事目标进行轰炸。从第一枚炸弹落下,到攻击完毕,总共花了短短的30秒。
B…25轰炸机对日本本土发动奇袭,位于南京的各界收到这一消息时,特高课的石川良平也收到了一封来自日本东京的家书,当看到这封书信时,石川良平跪地痛哭。
沈砚白就在石川的办公室里,见到这一幕,沈砚白颇感意外,连忙扶起石川。
石川泣不成声,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过世了,死于这场空袭之中。沈砚白能够感受到石川的痛苦,失去亲人之痛,沈砚白有更深的体会,在这里她却不能有任何的表达。
石川的心情可以想见,当晚,沈砚白陪同石川一起吃饭喝酒,其间,石川讲述了与姐姐的过往。
石川上小学时,父母因病相继过世,是姐姐如父母一样照顾他长大成人,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一路艰辛,终于熬到了石川上大学。不仅之后,姐姐嫁人离开了家,本以为姐姐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这个时候日本发动了对中国东北的侵略,随后姐夫被应召入伍。到了1937年,姐夫随部队来到中国,后战死于徐州会战。
“战争导致日本国内民众生活艰难,这些年姐姐操持姐夫家老小的起居生活,很是艰辛,没想到今天,我会收到这样一封信……”石川说着,又不禁潸然泪下。
石川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姐姐的照片,递给沈砚白,沈砚白接过照片,竟发现石川的姐姐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忽略头饰、衣着,看上去的确有点像。
石川说:“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大使馆看见你,当时我就觉得跟你很亲近,因为你是中国人,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过,你看看我姐姐的相片,是不是跟你长的有点像?”
“是,真的挺像的,如果我们穿一样的衣服,要说我们是姐妹,基本没人会怀疑。”
石川说:“有的时候,我一看见你,就会想起我的姐姐,如果还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来中国,我会留在东京,一直守在我姐姐身边,我厌恶这样的战争,因为这场战争,我没办法陪着我的姐姐,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她,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沈砚白说:“是,战争无论最终谁是赢家,输的一定是平民,中国的平民,我不用说了,石川君你也看得见的,现在就连日本本土的民众也面临战火袭来,作为平民来讲,和平与战争,他们没有选择权,我们也一样,包括伊藤老师,原本在东京教书育人,破解刑事案,这是多么受人尊重的职业,可是战事一起,他也被卷入到战争中来了,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我觉得伊藤老师也会选择原来的职业,只不过军人内阁的强权下,很多心里话,伊藤老师他也不会多说,我有时候在想,这场战争最终会如何收场,那些枉死的平民,谁又会给予他们赔偿,谁又会给他们一点安慰”
……
1941年底,日本共产党员尾崎秀实在日本遭特高课逮捕,此时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尾崎秀实不仅是西里英功的革命同志,也是好友,两人一直保持着电报往来。中共得知尾崎秀实被捕后,建议西里英功立刻转移至延安,但西里英功认为尾崎秀实为日本共产党员,与自己并没有组织关系,特高课查不到自己,所以暂未撤离上海。
1942年4月底,西里英功收到了化名为“白川次郎”从东京发来的电报,内容是“向西去”,这是日本共产党组织给西里英功的预警信号,要求他迅速撤离。
此时西里英功知道,日本本土的特高课已经在调查自己,于是立刻着手制定撤离方案。西里英功设法取得了“从军调查员”的证件,这一证件相当于是日占区的全境通行证。拿到这个证件,西里英功从上海出发,于南京准备过江前往苏北根据地时,西里英功不幸被捕。
执行逮捕任务的正是特高课的伊藤,伊藤亲自来到中山码头,截住了西里英功的去路,西里英功被带到了特高课进行突审,而此时沈砚白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得到这个消息时,西里英功已经被捕超过了四个小时。
沈砚白已经知道西里英功正遭受着各种刑具的折磨,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坐在办公室里,这说明西里英功没有叛变。
沈砚白下班后,立刻去了中共老戚的住处,将这一消息告知老戚。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不要撤离,显然这取决于西里英功是否可以坚守住信仰。到目前为止,经历了长时间的非人折磨,西里英功依然坚守着对党的忠诚,沈砚白相信这样的同志会坚守到底,现在警卫三师那边进展颇为顺利,这个时候撤离,这对谭五那边的工作势必造成影响,所以沈砚白建议老戚先行撤离,如果西里英功出问题,那也不至于整个南京的中共地下组织都受影响。
老戚没有采纳沈砚白的建议,很简单的理由,要撤离,也是沈砚白先行撤离,因为沈砚白就身处特高课,一旦西里英功出问题,沈砚白没有任何退路,根本也没有任何机会撤离,相比之下,老戚则要安全一些,机会也更多一些。
老戚说,之前他与西里英功有过这方面的交流,西里英功说过,就算自己被捕,日方也没有确凿证据,最多怀疑自己与日本共产党有联系,不会涉及中共方面,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遣返自己回日本。
鉴于这一点,老戚说,应该我们都是安全的,我所考虑的是:要不要对西里英功采取营救措施,问题是:如果营救一旦出一点问题,这反会给西里英功造成更大的麻烦。
后上级党组织要求积极寻找营救机会,但直至西里英功被遣返回日本,组织上也没能找到营救的机会,显然日方的重视程度看见一斑。
老戚与沈砚白最终决定暂不撤离,这时沈砚白从手腕上摘下那串菩提子手串,交给老戚,老戚对这手串很熟悉,这正是当时沈砚白离开重庆时,老戚临别所赠的那串菩提子手串。
沈砚白说:“这副手串早该物归原主了。”
“怎么,你不喜欢?”老戚问。
沈砚白说:“我一直相信你当时说的,它会给我带来平安吉祥,我已经验证过了,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得还给你,我希望你和我一样,可以一直平安吉祥。”
沈砚白坚持物归原主,老戚最终也收下了这串菩提子手串,沈砚白答应,当抗战胜利后,她会再接受这串菩提子手串,并永久收藏……
第262章 听证会()
西里英功被捕后,在酷刑下,他承认自己与尾崎秀实等日本共产党员确有来往。西里英功不承认自己是日本共产党员,与尾崎秀实也仅仅是朋友。
伊藤已经拿到特高课大本营关于西里英功的调查报告,上面有大量信息显示西里英功早期参与过共产主义理论的学习、研究和活动。
伊藤摘取报告中的几段记述,念过西里英功听,并让他作出解释。
西里英功承认其中部分事实,但拒不承认自己是日本共产党。
这份报告里并没有确凿依据证明西里英功一定就是日本共产党,该用的办法都用了,没有效果,伊藤只得暂时停止了审讯。日军派遣军总司令部打来电话,询问审讯结果,伊藤如实汇报,总司令部同样颇感棘手,便让伊藤立刻前往总司令部商量对策。
日本大本营分别给派遣军总司令部和伊藤下达了同一指令,鉴于西里英功在日本国内的人脉关系,故此希望西里英功被遣返回日本之前,力争拿到他为日本共产党员的口供。
伊藤的主张是以证据说话,没有牢靠证据的情况下,也只得尊重事实。但派遣军总司令部不这么看,如果就这样把西里英功送回日本,那么他一定会死硬到底,而且有翻盘的机会,这是大本营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伊藤说:“各种刑具都用过了,但没有效果,让他死容易,让他开口,很难。”
不知是嘲笑,还是由衷的建议,总司令部的意思是:你伊藤最擅长的是心理破解、逻辑推演,你是不是应该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呢?
伊藤有些无奈,他提议:对待这种有政治倾向问题的嫌疑人,可以参照日本国内的做法,举行一个公开的听证会,也让西里英功有充分发言的机会,无论是自我辩解,还是诡辩,只要他多开口,才能寻找到他的薄弱点。西里英功在遭受刑讯时,几乎一言不发,除了能弄死他,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听证会的方式可以试一下。
总司令部问:听证会为什么要公开的呢?
伊藤解释说:目的是分散西里英功的注意力,只有更多一些的听众,他也才有可能做更多的表达,否则如同刑讯一样,他什么也不说,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没有办法的办法,最终派遣军总司令部采纳了伊藤的提议,于是在南京举行了一个由日方各界参与的公开听证会,而伊藤则是听证会的执行主席。
听证会如期举行,还设有观察团,派遣军总司令部的代表就在其中,而观众则更为广泛,除日本军人外,还有日方各驻南京的官方机构代表,还有部分日方家属、日籍商人、记者等。
沈砚白、石川作为伊藤的助手也出席了听证会,沈砚白则是这个听证会参与者中为数不多的中国人之一。
听证会之前,按伊藤的要求,陆军医院给西里英功处理的皮外伤,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这样,西里英功站到了辩解席上。
必要的程序之后,伊藤开始问话,问话的大致内容还是来源于大本营出具的那份调查报告书。伊藤问道,你为什么会大量阅读、研究共产党理论书籍。
西里英功说:“伊藤君,你我都曾是学者,这个问题你应该是能够理解的,没错,我读过马克思的哲学和经济学著作,难道这就是共产党了?我还研读过‘大正藏’,按这个逻辑,我难道也是一位僧人吗?你伊藤君更是读过大量的中国诗词,这样说,你难道是中国诗人?研究也好,阅读也罢,这是学者必须要做的一种学习,这个道理,我想在座各位也都能理解吧。”
西里英功的辩解让伊藤有些难堪,伊藤继续问道:“尾崎秀实已经被证实是日本共产党,而你与他来往甚密,你们也曾一起集会,讨论学习共产党理论,你这怎么解释?”
“我与尾崎秀实关系的确不错,但我不知道他是共产党,与他一起讨论书籍著作,我不清楚你指的是哪一次,即便有你所说的所谓讨论,这也还是学者研读的范畴,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也可以讲一下,我曾经阅读的一些关于共产主义的理论,当然这仅仅是理论探讨与分享,大家也可以一起讨论,共产主义到底是什么。”
此前伊藤与派遣军司令部的共识是:尽量让西里英功多说,这样才有可能找到他的薄弱处。现在西里英功自己提出要谈共产主义,伊藤没有阻止,也许想的就是抓住西里英功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问题。
“各尽所能,按劳分配,消除一切剥削压迫,建立人人平等的社会秩序……”西里英功滔滔不绝,一下讲了半个多小时,整个会场下面鸦雀无声,包括日本军方代表,都像是在聆听一场学术报告会,西里英功说的有些口渴,于是清清嗓子,“今天的课就先讲到这儿,下面我再讲讲我们都面对的这场战争,”西里英功转而对伊藤说,“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伊藤挥了挥手,日本士兵便给西里英功端来了一杯清水,喝了几口水后,西里英功继续他的演讲,“诸位,首先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大家不用作答,自己心里回答自己就可以,请问,我们为什么来到中国?来到中国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又能从中国带走什么?又能给我们的家庭,给父母,给你的妻儿,从中国带去什么?”
西里英功停顿了有十多秒时间,似乎是给在场的人一点思考的时间。他继续说道:“我回避用掠夺这样的词汇来表达观点,我们真的是来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