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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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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伦说:“我不累,真的不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一个人我很不习惯,你带着我,行吗?”

    “明天来回一趟起码要几个小时的车程,真的很辛苦,你就在家,睡觉也可以,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我不怕累,一个人在家,我真不适应。”

    见海伦执意去一同前往,齐联春只得同意了。

    至于怎么去高淳,齐联杵的意思是,他派一个警察开车去,这样齐联春不用开车,会轻松一点。

    齐联春说,这个事情不想麻烦外人。

    齐联杵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轿车明天可以留给齐联春使用,只是他有点怀疑齐联春的驾车技术。齐联春说:“这个你真小看我了,在维也纳我也天天开车。

    海伦也用汉语加以证实。

    齐联杵说:“好,那我就放心了。”

    家里有现成的客房,有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海伦还是很满意的,临睡前,海伦又翻看了德中字典,想起刚进门的时候,自己称呼齐甫诚为“爸爸”,海伦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第40章 祭奠母亲() 
天有些阴沉,刘妈在院子里仰头看天,“会不会下雨啊?”刘妈自言自语,她还是回小洋楼里拿了雨伞。

    不管下不下雨,给母亲的乐曲是不能少的。昨晚,齐联春本就很疲惫了,但还是睡不好,想起母亲,流水就止不住流了出来。

    爬起床,拿出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齐联春演奏了母亲最喜欢的《沉思》,之后心绪依旧难以平复,灯光下,他写了一首追思曲,取名为《母亲》。

    小洋楼里房间的隔音实际还是很好的,但齐联春的琴声却极具穿透性,海伦是学钢琴的,她听到了从未听过的一首曲子,她猜的到,这是齐联春的新作。

    空灵、舒缓,绵绵委婉,述不清的思念。海伦丢下手中的德中字典,立刻取出笔纸,她快速记录下这首曲子的部分乐谱,笔端停住的时候,海伦也潸然泪下了,这不仅仅是音乐上的共鸣,海伦也想起万里之外的家乡,有父母、有哥哥,他们是否安好……

    刘妈拿来了雨伞,齐联杵帮着放在了轿车的后备箱里。齐联春带着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从小洋楼里出来,身后跟着海伦,海伦很细心,特意穿了一件深色风衣。

    “自己开车,行吗?”齐联杵似乎还是不大放心。

    “放心吧,高淳我又不是不认识,这点路程没什么的。”齐联春说着就坐进了驾驶位,海伦跟着坐到副驾驶位,齐联春用德语说:“你坐后面,好吗,刘妈帮着我指路呢。”

    海伦点点头,便下了车,去了后座。齐联春又对刘妈说:“刘妈,坐前面来。”

    去高淳的路,齐联春是熟悉的,但母亲的墓地并不在祖坟,齐联杵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刘妈指路是顺便的事情,让刘妈坐前面,齐联春主要是为了说话方便。在路上,齐联春又询问了母亲生前的一些事情,刘妈基本也是知无不言。齐联春又问到为什么墓地不放在祖坟,刘妈有些吱唔,“这,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说法,我也不知道。”

    齐甫诚在高淳仍有祖产,除了没有人居住的老宅,还有几十亩的农田,交由佃户耕种。齐联春母亲的墓地就在这几十亩农地的边上,背靠着青山,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一座新坟,略显孤单。

    齐联春一行来到墓地,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座新建的瓦房,齐联春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他并没有在意。

    齐联春跪在母亲的墓前,焚香、点燃纸钱,刘妈也跟着跪下,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流着泪念叨,“太太,小少爷来看你了,你就放心吧,一个人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什么事托梦给我呀……”

    海伦并不了解中国的风俗,她犹豫一会儿,心想:既然与齐联春办理了婚姻注册,那么在逝去的长辈墓前,齐联春怎么做,自己也应该怎么做,于是海伦也就跪到了齐联春的身旁,也取来纸钱,学着齐联春和刘妈的样子,缓缓将纸钱投入到火堆里,看着刘妈一直在念叨,海伦也想有点表达,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偷偷地看着身旁的齐联春,希望他能够给一点提示。

    专注中的齐联春发现海伦跪在身旁,“哎,你这是干吗呢,快起来,你别这样呀!”情急之下,齐联春忽略了海伦的汉语水平,只见海伦怔怔地看着自己。齐联春又用德语说了一遍,海伦回道:“你的母亲也是我的长辈,入乡随俗,我愿意陪着你。”

    齐联春还想阻止,也怕伤了海伦的自尊心,想想也就算了。

    正在他们祭奠的时候,不远处的瓦房里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看见墓地的情景,男人便匆匆走来。这是齐家的老管家,也是刘妈的丈夫,还是齐甫诚的本家堂弟。

    “哎,小少爷吗?”老管家加紧脚步,“哎呀,真是小少爷啊,你可回来了!”

    齐联春循声望去,“哦,三叔,怎么是你!你怎么也跑来了。”齐联春说着,拉着身旁的海伦,一起站了起来。

    老管家很纳闷,他不明白齐联春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搬过来住已经有些日子了,齐联春来上坟,按道理说,齐甫诚、齐联杵应该会交待自己在这里守坟,再说,刘妈怎么也没有告诉齐联春呢,来上坟,到了墓地,刘妈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呢?

    老管家哪里知道齐联杵的想法呢。

    齐联杵看到齐联春带着海伦回来,国内局势又是如此紧张,齐联杵还特地问了弟弟,这次回来是怎么打算的。齐联春心里还在悲伤,也就应付着说,回来先歇一段时间再说。

    见齐联春的心情沉重,齐联杵也不好多问,他想着弟弟的音乐梦想,所以认为弟弟在国内待不了多久,应该也会很快回到维也纳,齐联杵甚至想劝弟弟最好是去美国,当然这还得等齐联春上坟回来,再找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再说。

    对于母亲墓地的事情,齐联杵想:弟弟不会在这里住很久,暂且不要说得那么清楚。兄弟俩说话的时候,刘妈也都听到了,她能领会齐联杵的心思,所以墓地的事情,她也就保持缄默了。

    齐联春问老管家,老管家指着瓦房说:“我啊,我就住在这里啊,这不,太太的坟在这,我……”

    听到老管家如此说,刘妈知道这是要露底了,于是一旁恰到好处的咳嗽一声,接着就嚷道:“你也真是的,小少爷来半天了,你怎么才来,还不去沏杯茶水来!”

    老管家看到刘妈的眼神,心里也就大致有数了,“哦哦,看我老糊涂了,我这就去。”

    “哎,三叔,别忙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你就别忙了。”

    老管家扭头看了一眼刘妈,应该是领会了刘妈的意思,“不能走啊,小少爷,这来一趟的挺辛苦,吃过午饭再走,我这就叫小妹去做饭,千万别走啊。”老管家说着,转身就向瓦房走去。

    “哎,三叔……”齐联春想要拦着老管家,刘妈一旁说:“小少爷,你就让他去忙吧,我们一家人好多年都没看见你了,来一趟的不容易,你就到家里坐一坐。”

    估算着时间,怕是回南京也误了午饭的时间,齐联春也就不再推辞,“刘妈,那就麻烦你和三叔了。”

    刘妈回道:“哎,这怎么是麻烦呢,你肯到家里坐一坐,我跟老三高兴还来不及呢。”

    齐联春轻轻抚摸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轻声说:“妈,我真的很想你,真是不舍得你走,如果有来生,我哪都不会去,一定守在你身边……”齐联春又禁不住落下泪来,平复了情绪,齐联春说:“昨天我写了一首曲子,专门给你写的。”

    抹去泪水,齐联春取出那把名贵的小提琴。

    委婉深情的《追思——母亲》飘荡在这空旷的田野间。

    算上昨夜,海伦这是第二次听到这首乐曲,这样的环境下,琴声更是直击心底,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刘妈不懂音乐,却也跟着落泪。

    深情的乐曲演奏完了,齐联春收起琴。阴沉的天就在这个时候轻柔地飘起了细雨,刘妈仰天看天,然后说:“呦,小少爷,你看,你看,下雨了,这是太太听到你拉琴了。”

    齐联春点点头,也仰望天空……

第41章 胁迫集合() 
离开墓地的时候,齐联春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不少村民正朝这里看,有大人、有孩子。孩子们好像是对琴声很好奇,想要走近一些看个仔细,却被大人们呵斥住。齐联春看到的只是大人们正在窃窃私语。

    细雨蒙蒙,飘了一小阵子就停了,刘妈引领着齐联春、海伦去了老管家的大瓦房。堂屋的陈设普通、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见齐联春他们来了,老管家迎上前,“快来坐,快来坐。”

    一张大四方桌,四边有四张条凳,老管家说:“这里简陋了,小少爷,你将就一下。”

    “三叔,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的那么外道。”齐联春说着便坐到了条凳上,不过他也没在意,老管家是把他引到了面对门的那张条凳上,这是主座,显然老管家是在意这个的。

    老管家的小女儿从隔壁的厨房间跑来,看到刘妈,她先叫了一声“妈”,刘妈立刻小声说:“没规矩。”

    “呦,这是小妹吧,”看着小妹有些尴尬,齐联春微笑着说:“都长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了。”

    刘妈说:“小少爷,快别拿小妹开玩笑了。”

    听到齐联春这么说,小妹有些害羞,她腼腆地说:“小少爷好。”转而发现还有海伦坐在一旁,小妹不曾想过一个外国人会坐在自己的家里,大眼睛盯着海伦看了好一会儿,海伦都不好意思了。齐联春笑着说,“她叫海伦,是我的好朋友。”

    “姐姐好。”

    海伦听懂了小妹的问好,也就回道:“姐姐好。”

    齐联春、刘妈、老管家一起笑了起来,齐联春说:“哎,还真别说,你们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还真不一定,”转而又问,“小妹,你哪一年出生的?”

    经过对比,小妹和海伦真是同一年出生,月份上,海伦是姐姐。齐联春告诉海伦,汉语中姐姐、妹妹的读音,这又惹得大家一起欢笑。

    小妹和刘妈去了隔壁的厨房间,老管家给齐联春、海伦也沏好了茶。做菜的时候,刘妈突然想起在墓地时的对话,刘妈担心老管家管不住自己的嘴,于是叫小妹赶紧把老管家叫到厨房里来。

    “爸。”小妹来到堂屋门口,叫了一声。

    见小妹招手,老管家便对齐联春说:“小少爷,你坐一坐,我去一下。”

    厨房间里,刘妈叮嘱老管家,守墓的内情不能对齐联春说。

    老管家说:“这个我有数了,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呢?这还能瞒得住吗?”

    刘妈一边忙活着,一边说:“你管那么多干吗,管住你的嘴就行了。”

    “晓得了。”老管家说着,便回了堂屋。

    在堂屋里,聊了一会儿,齐联春果然问到老管家怎么会搬到这里居住。

    老管家说:“这些年不太平啊,我们几十亩的地得有人守着,老爷想雇个人来照看,这不,太太走了,家里也不需要太多下人,我呢,岁数也大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回老家来,一是照看这几十亩的地,顺便也可以帮着带一带小孙子。”

    “唉,我们家的地,不是一直都租出去的吗,我记得过去也就是收租子的时候,才让你跑一趟,怎么现在还要让你守在这儿呢?“

    “是,过去啊,省心,现在不一样了,东洋兵一来,唉,”老管家长叹一声,说:“祸害啊,前两年,小少爷你在外国,你不知道,这东洋兵都不是一般的祸害啊。”

    听到老管家的叹息,齐联春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在维也纳的日子,他就看到过南京大屠杀的相关新闻报道,齐联春当时很紧张,后来终于和家里取得了联系。齐联杵在电报里说,全家已经安全撤到了高淳,没有问题,齐联春这才放下心来。

    看得到老管家的眼里闪着泪花,他擦了擦眼角,又从腰间摸出烟袋锅,塞满烟丝,点燃。

    齐联春问:“那现在,这个地是怎么弄的?”

    想来是要说谎话了,老管家内心里有些抗拒,他猛地吸了两口烟,说:“地,还是租给佃户了,我呢,高淳土生土长的,乡里乡亲的好有个照应,这里是乡下,但也不太平,我不看着,佃户种的不踏实。”

    终于熬到了小妹端着菜进了堂屋,老管家撤掉桌上的茶水,几个家常菜摆放在了桌上,老管家说:“乡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都是自己种的,比买的新鲜。”

    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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