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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嫂已经去了医院,辞掉了洗衣房的工作,随身行李已经取回。吃过晚饭,做好家务,天黑之时,林嫂与沈砚白便一起出门了。
这是事前与老金约定好的,两人一同去了老金的赌场,一是汇报工作,更重要的任务是取回收音机、密码本。
带短波频率的收音机是用于接受重庆的电码播报,密码本为专属性质,在沈砚白未拆封之前,包括老金在内,南京方面没有任何人看过这份密码本,由此可见,军统对沈砚白的重视程度。
关于收音机与密码本的使用,重庆方面早就做了规范,并要求沈砚白与林嫂严格执行。
每晚规定的时间,收音机的电码接收监听,由林嫂负责,之后将记录的电码交给沈砚白,沈砚白依据专属密码本进行译文,这项工作必须沈砚白单独完成,也就是说,重庆通过这一短波频率发来的指令,只有沈砚白可以阅读,其余人均不知晓内容。
至于沈砚白需要与重庆联系时,那她会根据专属密码本拟好密码,之后交给林嫂,由林嫂送至赌场老金手里,再由老金的地下电台发往重庆。
同样,电文内容,包括老金在内,南京方没有人知晓,当然这指的是特殊情况,沈砚白认为的常规情报则没有这么高的要求,她可以直接汇报给老金,由老金与重庆保持联络。
其实沈砚白还是中共预备党员时,她就是一名专业的报务员,她完全有能力收发电报,不过军统最终没有给沈砚白配备电台,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的保证沈砚白的安全,所以情报的传送,只有辛苦交通员林嫂了。
老金的赌场里,沈砚白把齐联春的情况作了说明,她说了自己的计划,计划目的有两个:一是通过这次的假暗杀,使特高课放松对齐联春的监视,从而让齐联春有机会离开南京,争取把他送到重庆,到了重庆之后,再由齐联春现身说法,揭露日伪的虚假宣传;其二,沈砚白通过这个计划使自己尽可能得到伊藤的认可,从而早日接触特高课的机密情报。
关于这两个目的中的第二点,沈砚白的汇报与在中共老彭那里汇报的内容是保持一致的,而第一点显然就不同了,沈砚白真正去执行的当然就是把齐联春送去延安,而不是重庆,将来如果成功实施,沈砚白自然能够找到理由,在老金面前以证清白。其实理由并不难找,换句话说,就像打麻将,你以为要和牌了,结果被人截和了,这并不鲜见……
第87章 预谋出逃()
沈砚白的计划,老金表示认同,但涉及到齐联春,这是否要跟齐联杵打个招呼,老金问沈砚白的意见。
沈砚白说:“我不发表意见,这个还是你拿主意,我不管齐联杵是否参与这个计划,我只希望他不要起反作用就可以。”
沈砚白的意思,老金明白,他让沈砚白放心执行计划,其余不用担心。
沈砚白和林嫂走后,老金陷入思考,考虑再三,他决定暂时不通知齐联杵,这个暗杀计划虽然是假的,但听起来吓人,风险应该是没有的,怕的就是齐联杵不这么看。至于何时通知齐联杵,老金决定暗杀之后再说。
齐联杵调动了工作,按警察厅老同僚赵智光的话来说,到21号以后好不好混,不好说,这走马上任了,应该有个新气象。
看得出赵智光心情很不错,他提议一起去喝酒。
齐联杵说:“小心回家上不了床。”
赵智光说:“看你说的,我也是堂堂的一家之主,再说,我已经请过假了。”
赵智光说的挺有道理,他说,两人一同从警察厅调到了21号,今后还得携手共进,就算是攻守同盟吧,两人也得出去喝一杯。
混到了21号,按说心情应该很不错,但因为弟弟的事情,齐联杵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喝酒,但赵智光的那种兴奋劲,齐联杵也不好拒绝,于是借口说:“喝一杯是可以的,但跟你一个老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赵智光灵光乍现,不跟齐联杵商量,他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齐联杵也不知道他是给谁打电话。
只听赵智光对电话说:“我,赵智光,还有我们齐督察,晚上准备聚一聚,想请你一起,怎么样,给个面子呗。”随后赵智光便说了地点、时间,看这样子,对方很爽快就答应了。
齐联杵真没留意当时赵智光的拨号,仅凭直觉判断,他估计赵智光请的又是方琳。齐联杵问赵智光请的是谁,赵智光则说:“到时候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证满足你的愿望。”
齐联杵一愣,“我什么愿望啊?”
“不会吧,这么大忘性,刚说的就忘了?你说的,我,一个老男人,陪你喝酒,没意思,所以我给你找点带意思的。”
齐联杵说:“一句玩笑话,还当真了。”
晚上如约喝酒,果然如齐联杵预料的一样,方琳一身便装,更显得花容月貌。见方琳来了,赵智光对齐联杵说:“怎么样,我请你喝酒,还替你创造机会,够意思吧。”
赵智光兴致很好,喝酒期间还要撩拨方琳,显然方琳回应的不及赵智光的预期,渐渐赵智光也觉得无趣了,“算了,我看吧,我应该做个好人,我给你们腾地方,”赵智光说着,拍了拍齐联杵的肩膀,“怎么样,够朋友吧。”
齐联杵说:“行了吧,老赵,说的好听,有本事别走,回家晚了,看有人收拾你没。”
赵智光起身离开,边走边说:“好心没好报,账你来结,晚安,两位小长官。”
齐联杵送方琳回家,路上方琳也问到齐联春的情况,齐联杵大致讲了一些,方琳也没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她说:只能先看看日本人有没有后续手段再说了。
回到家后,齐甫诚也不放过齐联杵,他问,打算对齐联春怎么弄。
齐联杵说,看目前情况,日本人是不会让齐联春走的。
此时齐甫诚更感到不安,他也改变了最初想法,“不行的话,你要想办法啊,他是你弟弟,不管怎么弄,你要把他弄走,怕是时间长了会出事呀。”
齐联杵说:“我知道,但现在不那么容易,日本开出了条件,非要联春给他们开个演奏会,不然,怕是日本人会盯着联春不放。”
齐甫诚的意思是,那就同意给他们演出,演出过后,日本人就没有理由再盯着齐联春了。
齐联春说:“爸,你还是干教育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呀,给日本人演出了,这是什么?文化汉奸的帽子扣的死死的,你家齐联春不是平头老百姓,以后你让他去哪里,重庆肯定不行了吧,就我去国外也很麻烦的,这个名声一旦有了污点,他的小提琴还有谁会听?”
听齐联杵这么一说,齐甫诚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自责道:“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问题我都看不透彻,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书了。”
齐联杵安慰道:“爸,你也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目前看还没什么大问题,好在联春很清醒,他坚决不同意给日本人演出,日本人一时也拿他没办法,只要联春保持清醒、克制,日本人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齐甫诚说:“那,你就把他接回家吧,他在外头,别再惹出事来。”
“他在外头未必不好,他不回来,实际是给日本人表明一个态度,他是要与我们这个汉奸家庭划清界线,他要回来的话,无论是你,还是我,身在这个位置上,日本人都会利用各种手段给我们施压,必定让我们去作联春的工作,这样一来,不光是我们,联春也一样很被动。”
齐联杵的意思是维持现状,当然,与齐联春的及时沟通是不能断的,齐联杵说他会找机会,再想办法把齐联春送走,总之不能让齐联春的身上沾上文化汉奸的污点,这关系到他的艺术生涯。
齐甫诚很无奈,也只能认同齐联杵的想法。
旅店里的齐联春并不闲着,他与海伦一直谋划着如何摆脱日本特务的监视,先是两人若无其事的下楼,外出,逛街,哪怕是上厕所,也有人跟着,这一回齐联春确信自己有不错的侦察能力,因为他很容易就发现了跟踪者。
事实上日本特务根本就没有隐蔽的意思,他们就是要告诉齐联春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因为那样没用。
确定了日本特务一直存在,齐联春又仔细勘察了旅店的情况,倒是有一个后门,却有铁将军把门,出不去,也找不到看门人,看那锈迹斑斑的铁锁,齐联春便放弃了这个后门。住在三楼,顺着窗户爬下去?看看那么多的行李,还有海伦,再看看三楼的高度,即便有绳子,恐怕腿也软了,而且还不能保证不被人发现,于是这个方案也被否决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思冥想,齐联春终于想到一个人,他认为只有这个人有可能帮助自己离开南京,并且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即便达不成目的,也不至于有更糟的结果,想到这里,齐联春决定明天上午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齐联春带着海伦满大街的转悠,后来去了城北的教堂,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又出来了,又去吃了午饭,日本特务还是跟着,然后又是逛街,特务感觉到了异常,同时考虑到齐联春并没有带任何行李,于是临时决定,隐蔽自己,他们要看看齐联春到底要干什么。
第88章 出逃方案()
齐联春带着海伦穿大街,走小巷,脚都走累了,还在闲逛,终于齐联春发现跟踪者被甩掉了,他感叹:努力一定会得到回报。
齐联春让海伦也来确认一下,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让海伦也感受一下努力的成果。海伦同样确定特务被甩掉了,海伦又说:“早知道把行李带出来就好了。”
齐联春则显得高明一些,“带上行李,日本特务就不会松懈了,现在只能说,我们空着手,麻痹了特务。”
齐联春哪里知道,被麻痹的不是日本特务,而是自己。
确认没有尾巴,齐联春和海伦叫了一辆人力车,这下感觉就轻松很多了,目的地城南的基督教堂。齐联春要找的人就在那里,他叫瓦格纳,是德国籍牧师,也是齐联春的音乐启蒙老师。
人力车上,海伦问齐联春,“你确定牧师现在一定在南京吗?”
海伦的问题显然是有道理的,中国陷入战火中,一个德国牧师是否会这里坚守,想来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不过,齐联春已经有答案了,前几天他就问过齐联杵,问瓦格纳是否还在南京,齐联杵说,在的。
考虑到海伦对德国有不好的联想,齐联春还简单介绍了瓦格纳,说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热心助人的好人,更没有种族观念,他是真正的基督徒,始终认为众生平等……
本来齐联春就是要去看望瓦格纳的,并且还在维也纳为他购买了礼物,对瓦格纳的感激之情,齐联春说他一生都不会忘。因为一回到南京,就遇到这一堆想不到的问题,这才耽误了去看望瓦格纳。
到了教堂门口,齐联春还是很谨慎,他不忘回头观察,如他所愿,他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放心带着海伦进入教堂,果然找到了瓦格纳。
多年不见,只觉得瓦格纳没多大变化,仿佛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印记。听齐联春夸赞自己还是那么年轻,瓦格纳说:“感谢耶稣,这是信仰的力量。”
齐联春先将他在维也纳购买的一块手表送给瓦格纳,还说,跟送给自己父亲的是同一款,都是全自动的。
瓦格纳很喜欢,但有点不好意思接受。
齐联春说:“如果没有你,我这辈子可能都接触不到小提琴,说句肉麻的话,你就是我的音乐之父,是你送给了我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
连同齐联春的真情,瓦格纳一并收下。
海伦有点纳闷,他们谈话用的是汉语,为什么不用德语,这让自己听起来有点吃力,尤其齐联春说的那句“肉麻的话”,海伦不理解,又怕待会儿就忘了,所以在瓦格纳试戴手表的间歇,海伦问,什么叫肉麻的话。
齐联春愣了一小会儿,说:“这怎么解释啊!”
瓦格纳一边欣赏手表,一边说:“看看,一个中国人对汉语都有模糊的时候,还是我这个洋人解释一下吧,肉麻属于口语,是一种比喻,意思是说的话让人都不好意思,都脸红的意思,肉都麻了,起鸡皮疙瘩了。”
齐联春对海伦说:“明白了吧,这就是中国通,有足够的时间,你也可以的。”
瓦格纳问齐联春在海外的情况,聊了这些后,齐联春说明了来意,听闻齐联春坚决不为日本人演出,瓦格纳表示支持,但同时也表示很遗憾,因为他也非常想一睹舞台上的齐联春,齐联春说,这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