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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线索指向杀手的行为过于社会化了,这是伊藤使用的名次,他的意思是说,杀手的行为不够单纯。换言之,顺手牵羊,有工夫去摸人家几个钱财,专业的重庆或延安的特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更重要的一条线索,显然是冯进晋所忽略掉的一个细节,这就是胖子、瘦子的手腕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瘀伤和勒痕,这种勒痕与死者脖子致命的勒痕有很大区别,伊藤一眼就认出了这种痕迹,但在现场,他并没有说出来。
回过头看,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冯进晋并没有亲力亲为,他指使手下取下手铐。瘦子的手腕相对细一些,更主要的是没有那么厚的脂肪堆积,所以他的勒痕不算太明显,而胖子手腕的勒痕轻易就能发现,这可能与他临死前的拼命挣扎有关系。
冯进晋的手下取下胖子手铐时,他发现了这个勒痕,他还用手在勒痕上捋了两下,人刚死,皮肤还有弹性,或许他觉得时间一长,这勒痕就会自行消失,也或许当时太紧张,他也没多事,什么也没讲,这勒痕就这么给忽略掉了。而冯进晋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勒痕,如果当时他看到了,那么他有可能会考虑换一种处理尸体的方案,比如沉河。
就从这件事上来看,显然冯进晋不够专业,处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要偷懒,那么你就极有为此付出,这次是杀人,其代价是什么,可想而知。
做这样的事,可以做一个比较,如果是齐联杵、沈砚白,或者是钱一靖、方琳,再或是伊藤,显然他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差错,这就是专业与非专业的区别……
回到办公室的伊藤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两个人死了,死的莫名其妙,如何定性呢?确定了大方向后,伊藤打电话把隔壁21号的苏得诚叫了过来。
伊藤先问苏得诚的意见。
苏得诚说,不惜代价,全力侦破,争取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是问你,这事对齐联春总是要有说法的,”见苏得诚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伊藤补充问道:“你认为让齐联春怎么看待这个暗杀事件?”
这下苏得诚明白了伊藤的意思,他试探地问:“让齐联杵认为这两个人是被日军宪兵杀害的吗?”
伊藤明显不大高兴,“怎么能说是日本宪兵呢!”
“哦哦,我明白,应该是新政府特工总部,也就是我们21号,”见伊藤面容和缓,苏得诚继续说:“情况是这样的,我们21号接到线报,发现了两名抗日分子,于是果断出击,一举击毙了负隅顽抗的两名抗日匪徒。”
伊藤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如何给齐联春定性呢?”
显然苏得诚对这个问题缺乏必要的思考,一时间他想不出令伊藤满意的答案,他略作思考后,说:“这个……是不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呢?”
“这个时候,还研究什么!你派的人都死了,齐联春的鱼饵计划还能进行下去吗?”看得出伊藤已经面对了现实,他认为这个钓鱼计划已经失败了,再派人手,执行同样的计划,齐联春还会上当吗?
基于这个判断,伊藤决定再做一个新的计划……
第123章 决定试用()
伊藤根据当前的情况,他决定把之前的计划推倒重来,制定一个新的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是:齐联春举报了两名抗日分子,以及他们的住址,21号成功将抗日者击毙。
苏得诚彻底理解了伊藤的用意,在他心里很佩服地说了一句“老狐狸”。
根据伊藤的意思,苏得诚回去后,立刻安排了舆论宣传工作,主要方式是通过报纸,还有广播电台,以此让胖瘦两人化身为“抗日斗士”,而齐联春则成为21号的帮凶,苏得诚还决定在报纸、广播电台上公布对齐联春的嘉奖令,以及奖金数额。
至于胖瘦两人之死,伊藤责令21号不准调查,如遇可疑线索必须及时汇报特高课。对此,苏得诚很是疑惑,伊藤也不解释,苏得诚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也只能是按伊藤的意思去执行。
伊藤之所以不让21号去查这个案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尸体手腕上的勒痕,伊藤认得出来,勒痕源自手铐。而手铐的来源呢?官方可以拥有并使用手铐的除去日方,再有就是警察,还有21号的特务。
胖瘦两人最直接的相关联人就是齐联春,而齐联春的大哥就是齐联杵,齐联杵既做过警察,现在又是21号的人,这不代表这个案子一定是齐联杵亲自做的,但不能排除他是幕后主使。伊藤下令这个案子除特高课外,任何人不准经手,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下了班,伊藤也没有离开办公室,沈砚白的调查报告及资料复本,伊藤又拿出来看了一遍,仅从这份资料来看,沈砚白没什么问题。天渐渐黑了下来,觉得到了晚饭时间,伊藤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吃过晚饭,伊藤又找来石川良平,他问石川,对沈砚白有什么看法。石川说,沈砚白来的时间还比较短,暂时也没什么看法。
伊藤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更多一些工作的机会,这样我们也才能更多了解她,还有她的能力。”
石川点点头。
伊藤实际已经想好,他觉得应该给沈砚白工作的机会,否则让她进入特高课,又能起多大作用呢,如果发现她有问题,及早发现,总比后发现要好。
或许是因为沈砚白参与了针对齐联春的大部分计划,伊藤决定这个案子沈砚白可以继续参与进来,毕竟她刚来南京没多久,与警察厅、21号都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泄露机密的机率比较小。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伊藤就把沈砚白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沈砚白此前是知道伊藤的钓鱼计划,但她并不知道具体的执行细节,胖瘦两人的情况她也一点都不了解。现在伊藤将整个计划的实施过程都告诉了沈砚白,并把昨天案发现场情况也做了详细介绍。
伊藤没有丝毫隐瞒,他把对这个案子的疑点也都详细指了出来,特别指出了两个重点:第一就是“巡抚手笔”的拙劣,第二就是勒痕应该是来源于手铐。
伊藤认为凶手应该是与警察厅或21号有关联。沈砚白顺着伊藤的意思,问道:“老师是怀疑这个案子与齐联杵有关吗?”
伊藤说:“这个暂时不能判断,但齐联杵存在作案动机,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存在。”
“是,保护自己的弟弟,存在这种动机,”沈砚白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她说:“可是……如果那两个人不死,那齐联春也并不会受到什么危害,如果是齐联杵做的这个案子,那他所承担的风险,与他实际的趋利避害似乎不成正比。”
伊藤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沈砚白沉思片刻后,她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齐联杵发现齐联春与那两个伪装者接触,齐联杵误以为这两个伪装者就是重庆或延安的人,前面已经有过一次对齐联春的刺杀事件,所以齐联杵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高度紧张,为防止他们伤害齐联春,齐联杵才先下手为强,如果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
伊藤摇摇头,“两名死者身上有多处瘀伤,这说明他们身前遭到了刑讯拷打,再加上以死威胁,恐怕这两个人早就把计划内容说了出去,他们的身份也就没有误会的可能,这种情况下,还要杀人灭口,凶手会是什么人呢?”
沈砚白表示认同伊藤的看法,她也觉得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重庆或延安的人。
伊藤说:“但我可以确定,案子一定不是巡抚做的。”
沈砚白心想:伊藤,你太自信了吧。“
这个时候,沈砚白虽然还没有得到老金那边的消息,但她相信这就是齐联杵做的案子。不过她确实不明白,这个齐联杵居然在这个案子上还要炫技。沈砚白也挺佩服齐联杵的,因为伊藤那么自信的认为这个案子一定不是巡抚做的,这就说明了齐联杵不简单的地方。
当然,此时的沈砚白也仅仅是猜测,她并不知道,这只是冯进晋灵机一动的手笔,事后想来,如果真的是齐联杵亲自动手,案件中自然不会出现“巡抚手笔“这么一个花絮,只能说,这是弄拙成巧了。
伊藤想听一听沈砚白对这个案子的侦破思路,沈砚白说:“侦破方面我没有经验。”
“不要紧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一谈。”
“这个我真说不好,那我简单说一说吧,”沈砚白说:“我觉得,侦破应该还是按常规方式进行,这个我的确没什么经验,谈不了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一次杀死两个人,而且还有刑讯行为,这就说明凶手至少也应该是两人以上,考虑到手铐的使用,大的方向老师你刚才也说了,可以暂定在警察厅和21号,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放一点风出去,因为凶手可能的多个人,相信总有人沉不住气,只要施加足够的压力,如果凶手就在警察厅或者21号,那么他们一定有人会冒出头来,抓住一个,案子也就清楚了。”
伊藤赞同沈砚白的想法,他说会派人去进行常规的侦破,同时让沈砚白拟定一个方案出来,至于这个方案什么时间使用,伊藤并没有说。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沈砚白便开始做这个计划,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敲山震虎”。当伊藤看到这个方案后,他没有过多表示,只是点了点头,只说这个方案的名字很形象。
第124章 号外新闻()
从胖瘦两人的住所出来,齐联春既紧张,又兴奋。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准备,但他总觉得这次的抗日行动来的太快,又如梦幻一样来的那么神奇,他期待着这种神奇再快一点变为现实。
回到家后,海伦还问他谈的如何。
齐联春隐藏着自己亢奋的情绪,他显得平静沉稳,“哎,也没谈出什么结果,我估计也不会什么大动作,明天晚上我再去一趟,谈谈看,不行可算了。”
齐联春之所以这样回答海伦,还是不希望看到海伦为自己担心,他想着事情做成了,等离开了南京,到达安全的地方,这种成就、这种喜悦再来分享也不迟。
案发后的第二天傍晚,齐联春如约又去了胖瘦两人的住所,路上的心情还是忐忑、兴奋与期待。当来到胖瘦两人的家门口时,齐联春非常纳闷,门上挂着锁,他还敲了几下门,显然人不可能在里面给门外上锁。
齐联春不死心,门口徘徊很久,最后忍不住,去隔壁的邻居家打听。
齐联春听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消息,人死了,两个人都死了。
邻居说,就今天上午来了很多的便衣,还有日本人,是来查案子的。
齐联春差点瘫坐在地上,他急切地问:“不可能吧?都死了,怎么死的?”
邻居说,肯定死了,都看见把尸体抬走了,怎么死的,那就不知道了。
齐联春又问,是不是日本兵杀的人。
齐联春的问话,显然有些敏感,邻居怕会惹麻烦,“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知道,我们就是小老百姓,哪能知道这些事情呢,你去别处打听吧。”邻居说着就把齐联春往外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联春实在想不明白。他想:即便胖瘦两人被日本特务发现,那也应该是会被抓走审问,怎么就会被杀害呢?
齐联春还想到胖瘦两人手上都有枪,被特务发现了,为逃生,那也应该发生枪战呀,怎么邻居根本就没提到过枪声呢?
失魂落魄的齐联春回到家时,天早已黑透了。海伦发现齐联春的神情不对,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海伦便问齐联春。
齐联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对胖瘦两人的死,出于同情和惋惜,加上海伦温柔体贴的声音,齐联春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看见齐联春落泪,海伦更慌了,她先是手足无措,之后张开双臂去拥抱齐联春,然后在齐联春的耳边,低声说:“到家了,没事了,没事了。”
齐联春点了点头,说:“他们死了。”
……
这一夜齐联春失眠了。
齐联春想到了他哥哥,他觉得这事齐联杵怕是也不知道,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隐瞒了这段经历,齐联杵又怎么可能知道胖瘦两人的存在呢。
齐联杵曾是警察,现在也是警校里的长官,齐联春觉得可以让齐联杵去打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至于抗日行动,现在显然已经被搁置了,但他认为这不可能是永久的搁置。
第二天上午,齐联春吃过早饭后,按昨夜计划好的,他出门去了21号。
在路上,听到报童在喊“号外号外”,齐联春就买了一张报纸,新闻标题就是报童喊的“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