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通过聊天,齐联杵知道了事情经过。赵智光正好在厅长办公室,何举堂接到一个电话,21号打来的,说是就是胡三的死讯,电话的目的是打个招呼,为的是请刘克森去配合调查,何举堂自然不好拒绝,胡三本就是刘克森的手下,他去配合调查,理由很充分。
事后的几天,齐联杵注意到所谓侦破工作的开展,警察厅这边主要是走访调查,刘克森负责,问询与胡三有接触的人员,再是考量胡三出事前后相关人员有无异样,齐联杵心想:还能有什么突破吗?
另外,齐联杵很关注这个案子究竟是由谁来主导,之前他曾预判,21号应该是当仁不让,现在他才知道,“中日友好促进协会”真不仅仅是挂羊头卖狗肉,显然特高课的手已经伸的很长了。
齐联杵的这些判断来源于刘克森的抱怨,刘克森说:“21号来查这个案子,他们找我来协查,没问题,我能有什么话讲,行,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这边忙的像孙子一样,讨不到好……”
齐联杵说:“怎么可能讨不到好呢?案子破了,21号肯定给你记功,到时候我还指望着沾沾光呢!”
“别指望了,案子就是破了,功劳算谁的,都还不一定呢。咱就是劳碌命,我一直以为只管干活就行了,现在我算看明白了,像老黄牛一样干活,得不到好。”
刘克森的感慨,从何而来呢?现在齐联杵知道了,原来刘克森侦办所做的资料都让特高课给拿去了,随后,21号的苏得诚又有责备他的意思,刘克森说:吃力不讨好。一个“啊”字拖的老长老长。
第10章 船长被捕()
与老邢道别,去往南京的列车上,闻锵隐隐有不祥之感,似乎越来越强烈。近二十年的职业生涯里,闻锵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感觉,而且最后几乎都得到了验证,所幸结局都是化险为夷,否则今天闻锵也不会坐在这列火车上,可是这一次呢?闻锵心里打了大大的一个问号。
老牌特工的感觉绝不是空穴来风。登上这列火车、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以及之后很平常的打热水、买报纸香烟,闻锵都发现了异样的目光。自己如何被盯上的?逻辑在哪里?闻锵非常疑惑,但是,他明白,敌人肯定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么简单。
闻锵的眼神明确无误地告诉助手虾子,虾子给予回应。多年的默契,似乎不用言语去沟通,但是,虾子不忍自己逃生,他有着最坚定的使命感,如果丢下老长官、老大哥的性命,那么自己的活着将是一种耻辱。
闻锵则用更坚定的眼神告诉虾子:你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当这个任务无法完成的时候,你我的性命是否保全将毫无意义。
见虾子如此执拗,闻锵露出凶光,眼神闪过的不仅仅是杀机,还有恳切与溢于言表的不舍。闻锵的眼球上翻了三次,意图非常明确,这是命令虾子把头顶上的手提箱做第一要务,其余的均延后考虑。
虾子终于露出苦涩的微笑,他轻微点了一下头,再是把目光移到了车窗之外,望着那流动的乡村景色,虾子的视线有些模糊。
似乎还应该再有一次最可靠的确认,于是又经过两站的体察,虾子不再怀疑闻锵的判断。下一站是常州,虾子想最好是到丹阳,或者镇江附近再动手,因为那会离南京更近一些,这样的话,自己如果还活着,就能更快投入到下一个行动中去。尽管现在他还不明确下一任务是什么,当他一定知道,这个任务的发生地,一定是南京。
仍在幻想中的虾子被人踩了一脚,他明白,这是老长官的催促与警告。虾子再无选择,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大大的一个懒腰,然后又在上衣口袋里摸索着,他掏出一皱巴巴的烟盒,从中取出仅有的一支烟递给闻锵,闻锵接了过去,一边点燃,一边说道:“我的烟也没了。”
“有,我还有。”虾子将烟盒捏成一团,随后丢在地板上,虾子说着,站起身来,跺了跺脚,似乎是缓解发麻的双腿,然后抬手取下行李架上的手提箱,虾子又坐回到座位上,打开包,在箱子里翻出半条香烟,取了一包递给闻锵,他自己又留了一包,之后将手提箱放在腿上,似乎是烟瘾难耐,虾子撕开封条,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点燃。
闻锵目无表情盯着窗外,他自顾自地抽着烟。虾子则像个大烟鬼一样,表情怪魅,那烟雾则肆无忌惮地弥散开来,好像是故意侵蚀着周围的环境,临坐的人都很不满地鄙视着闻锵和虾子。领空被侵犯,除了眼神和表情上的抗议,竟也没人有更大的主张。
虾子似乎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好人,他连忙堆起笑脸,向临坐的人打招呼,“呦呦呦,不好意思啊,我这就不抽了。”虾子说着将仅剩小小一截烟屁股丢在地板上,又用脚碾了几下,看着烟雾仍比较顽固,虾子又说:“开下窗户,透下气就好了。”
就这样把车窗拉了起来,随后众人不解,为何一下拉那么高,以至于大风起兮云飞扬,敌人也觉不妙。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预谋,虾子跳窗的位置恰好是一座铁路桥。纵身一跃,轻盈身影划破敌人眼底,便没入水中,再想找寻,亦是枉然。
闻锵也同样的动作,但他的身手显然业余,虽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却仍做不到敏捷。大半个身子,还有一条腿在窗外,另一条腿则被人死死抱住,随后又被几个人一并用力,将闻锵拖回至车厢内。
敌人是谁尚不清楚,但闻锵非常清晰地知道他们的位置,自己的后排座位、前排座位都是,正是基于这一形势,闻锵才预估自己将无法脱身,而且他也不确定跳车是否是生的希望,但他确定这一定是虾子可以完成的,并且是他的生存希望。
对于接下来的命运,闻锵也不恐慌,因为他的手提箱已经飞走了,他相信虾子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事实上确实如此。
虾子从河里爬上岸,他没有丝毫犹豫,在一个近无人烟的山林里,他打开手提箱,将夹层里的密码本和几张重要的文本资料扯了出来。因为火柴浸湿,他便用手一张一张的把这些资料撕碎,不远处发现一小水洼,将碎纸屑统统浸在水洼中,用泥水搅拌,又取出其中几个比指甲还小的碎片,再用水洗去泥浆,观察后才放心地挖了几个小坑,将碎片加上泥水一并埋掉。
南京火车站,此时此刻拭目以待的竟有两拨人,一是“中日友好促进协会”所属行动大会,再是21号的人。
虽然不是主力,虽然21号又是一个配角,但此时苏得诚依然幻想着成就感,立功受奖或大或小,总是有的,即便喝口汤,也是好的。苏得诚想,汤已然没有问题了,争取肥肉或也有可能哦!然而,事实会让他失望的。
这个计划设计原稿显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初信息是上海的梅机关挖出来的,那时他们还搞不清闻锵的身份,但他们很确定闻锵一定是个重要人物,而且基本指向军统,所以梅机关要求76号给予协助,同时为使更大收获,他们采取了静观其变的做法。
得知闻锵购买的是去往南京的火车票,梅机关与76号便分别通知了南京的特高课和21号。他们预估闻锵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南京,而之后肯定会联络南京的地下抗日组织,所以,他们的计划是放长线钓大鱼,以期将南京军统或其他组织一网打尽。
在上海期间,闻锵的身份后来被确认,这一点76号颇为得意。借此,76号的李士群电告南京的苏得诚,期望苏得诚再接再厉,争取赶在南京特高课之前进行最后的收大网、捕大鱼。
识别闻锵的身份说来也是一个巧合。梅机关请76号协助之时,李士群就明白这一定是个大案子,所以他派遣最得力爪牙去执行跟踪任务。当时跟踪任务布置的非常周密,这一点不难相像,毕竟闻锵是久经磨砺的老牌特工,由于担心熟面孔的缘故,跟踪任务分了好几个小组,每组成员两至三人,均又梅机关与76号混合组队。
几组人员现场并未识别出闻锵身份,但是闻锵、虾子的照片洗出来之后,76号有了巨大发现。案情分析会上,一个老特务认出了照片里的虾子,老特务原在东北军任过职,与虾子有过几面之缘,恐怕虾子也不认得这个老特务。
老特务说:“想当年,虾子名声大噪啊!”
虾子原是东北军的一个小排长,九一八前夕,因擅自抵抗制造摩擦,被上级责罚,后带了几个人脱队,不知去向,再后来就成了悍匪。伪满成立后,虾子专门掳掠汉奸及满清的遗老遗少,当时新京的大街小巷贴满悬赏令,上附有虾子的照片。关东军及伪满坐卧难安,自然是难受,后来设计将虾子抓捕。
为震慑当地百姓,日满决定当众对虾子执行斩首,就在去行刑的路上,日本军用卡车遭到前所未有的袭击,虾子得以逃脱。日满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确定这一动作是谁干的,大约半年后,在这个被称为新京的城市里,人们又发现虾子的身影,日满这才确定,虾子已经加入了军统,他是一个杀手,来无踪、去无影的杀手。
李士群问道:“你确定这就是虾子?”
老特务答道:“我确定,脑袋担保。”
于是李士群将这一信息汇报给梅机关,根据跟踪的情况推定,虾子一定是闻锵的随从,基于没有更便利的手段去确认闻锵的身份,梅机关便决定立刻乘坐军用飞机前往东北的新京,抵达新京后,梅机关终于找到了关键人。
此人正是刚刚出卖长春军统站的那个叛徒,为了做更可靠的确认,梅机关拿出了二十多张照片给叛徒指认,照片里还包含了与闻锵接头的老邢,但叛徒并没有识别出来,但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在这一摞照片里认出了闻锵和虾子。至此,闻锵的身份得以确认。
在获悉闻锵将前往南京,梅机关判断,收网仍需一段时间,于是决定将行动交由南京特高课处理。得知这一情况后,南京的伊藤宏介则请梅机关即刻调查、并尽早提供闻锵的生平资料,越详尽越好。
尽管梅机关关起门来嗤之以鼻,但迫于伊藤宏介显赫的资历背景,梅机关还是照做了,几天后,闻锵的资料便摆放在了伊藤的办公桌上。
第11章 重庆确认()
南京火车站,月台上、站前广场,以及不同的交通工具都早已准备妥当,只等着闻锵平静的到来。特高课、21号都在抑制着兴奋与紧张,他们正准备着悄无声息的与上海的日特完成交接。
列车缓缓靠站,当旅客从列车上走下月台的时候,特高课、21号都感到疑惑和不解。上海的日特眼尖,领头的嚷道:“都出来吧,还躲什么躲!”
带着手铐的闻锵看到这一幕,禁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又短叹一声,哎……
火车站调度楼里的苏得诚观察得很是仔细,这第一感觉也是很疑惑,随后便猛拍了大腿,紧接着就与手下爪牙立刻奔向楼下,在站台出口的门前,他们终于追上了那群人。
苏得诚与76号的人耳语几句,便与南京特高课进行交涉,他的意思是想接手这个案子。南京特高课的行动大队长松田浩雄轻蔑地看着苏得诚,“可以啊,你去问梅机关,他们要同意,我就没意见。”松田说着,将脑袋甩了一下,意思是梅机关的人就在你面前,你去问吧。
见那梅机关的日本人,苏得诚从那表情上读出点味道来,他便没有再问,就这样完成了交接。闻锵坐上了日本人的轿车离开了火车站,苏得诚与众爪牙则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去,也许是为了出口恶气,苏得诚劈头盖脸地质问76号的来人。你当76号是孙子吗?想发火就发火吗?大庭广众之下这就吵嚷开来了,尚处于借调之中的刘克森连忙上前劝解,算是一个台阶,于是各色人等纷纷就坡下驴。
事后,刘克森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一场景,齐联杵则说:“看看,要说吧,这世事难料,假如说,那天苏主任把这个任务交给你,重要任务啊!你来执行指挥,开心吧!我猜你肯定乐出了鼻涕泡,结果怎么样,人给友协弄去了,竹篮打水不要紧,臭骂一顿,你是跑不了的。”
齐联杵意外知晓这一重要情况,于是当晚立刻电告重庆,“昨日下午,上海至南京的列车上,上海与南京日特共同行动,捕获一重要人物,级别应很高,具体不详,待查。此报,巡抚。”
接到巡抚来电,根据时间推算,被捕的很可能就是闻锵。接下来的两天里,重庆没有再收到巡抚的电报。
重庆判断:两天时间,巡抚都没有办法弄清被捕者是谁,那肯定是大人物。应该就是闻锵,重庆非常悲痛,每日晚间,重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