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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咱家都是按照婆婆的吩咐,货在他身上,能卖多少,就靠他自己了。”
此时的陈阳,正趴在地上,微笑的嘴角边带着血迹,死活不知。在他的身边,一块黄色的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着明亮的光芒。
马车上,一个全身披挂的女子,拿着弓箭,摆着帅气的姿势,非常得意的说到:“哈哈……,孙铁石,刚才那一箭,我射的怎么样?”
被称作孙铁石的人看着远处的黄光,正在沉吟思索,听到女子的问话,赶紧转过身,恭敬的说到:“宗姬射的很准,那一箭,准确的射进了砖缝,没落到地上。”
女子杏眼圆睁,大声喊道:“你胡说,那矮子胳膊上那一箭,不就是我射的?”
孙铁石微微一笑,说到:“呵呵……,不瞒宗姬,那一箭,是属下射的,宗姬的那支箭,在那里。”说着话,往巷子里一指。
那女子顺着望过去,果然有一只羽箭,稳稳的扎在砖缝里面,把墙上的泥都射脱了一层皮。
“哼!没意思!”女子扔掉弓箭,撅起小嘴,不满的说到:“本宗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咱们走!”说完话,就要回到马车里。
“宗姬稍等!”孙铁石连忙说到:“属下想请示宗姬,那个人,该怎么处置?”说话时,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陈阳。
那女子仰着头,故意不看孙铁石,说到:“哼!你救下的人,我才不管,我走啦,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话,头也不回的就钻进了马车。
孙铁石苦笑一下,摆了摆手,吩咐了几句。两个士兵装扮的人赶紧跑上前去,抬起陈阳,扔到一辆装满杂物的马车上。
一行人跟着女子的马车,一同往城内走去。一路上,孙铁石拿着那块黄色的东西,反复查看,不时看看马车上那个受伤的少年,目光中满是惊异。
作为大宋四京之一,大名府的府城共有三重。最外侧的,叫做外城,周长四十八里二百零六步,共有九门两座水关与外界相通。外城是老百姓居住和生活的地方,大名府四厢二十三坊,有三厢十七坊都在外城。
从外城往内,便是子城,周长十里一百单八步,有七座城门,是大名府衙署和仓库所在地。城中一厢六坊,所住之人,皆为高官显贵,未经许可,普通人不能进入。大宋河北路、河北东路治所和安抚使也都驻扎此处。
再往内,就到了大名府的核心所在——宫城,周长三里一百九十八步,原为仁宗皇帝驻跸行宫,有七门四大殿,气势磅礴。皇帝巡视大名府的时候,便住在这宫城之中。平日里,也有宗室居住在此,专门负责宫城的打扫和防卫。宫城里的人无一不是当朝皇帝极为信任的人,虽无实权,却是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不敢得罪。
那名女子的马车一路驰行,所有城门,都畅行无阻,要去的地方,赫然便是宫城。
“吁!”随着一阵呼喊,马车在省凤门前停下。大门前,一名拄着拐杖老汉,正站着冰冷的地面上,焦急的往远处看。见马车停了,赶紧走上前来。
宫城禁地,任何车马都不得入内,即使是皇帝至尊,也要下辇步行,这女子的马车自然不敢造次。
女子钻出马车,见到老汉,开怀一笑,不等丫鬟的搀扶,一下子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欢喜的说到:“九公,您身体还好啊?”
被称作九公的老汉见到那女子,长吁一口气,脸色缓和了许多,嘴上却是不满的说到:“老朽见过宗姬,宗姬安然无恙,老朽就放心了。”
又笑着说到:“我这身体啊,还真不大好!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的,怎么会好?”
女子一把抱住了老汉的手臂,笑的说到:“嘻嘻……,九公别担心,其儿这次来的时候,给您带来了汴河水酿制的陈年杜康、西大街吴哲家出产的烟叶子、琼林苑采摘的霜前茶,还有马婆婆家里做的熏羊肉,九公吃了这些,一定就能好了。”
老汉一边听,一边砸吧嘴,捋着胡须,乐的眉毛都弯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就往车上看,等女子说完,笑呵呵的说到:“呵呵……,还是宗姬懂得老朽的心思,就算你不带着那些,看到你毫发无损的来到这里,九公的病也就好了。”
又绷起脸,点了点那女子的额头说到:“宗姬也太调皮了,快过年了,还要到处乱跑,自从收到王爷的书信,可把我这把老骨头吓坏了,外面这么乱,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跟你爹交代?”
听到老汉的话,女子眼圈一红,喃喃的说到:“我的死活,爹爹又怎么会在意?”
老汉吓了一跳,拍了拍耳朵,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问到:“宗姬说的什么,老朽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好使。”
看到老汉这副样子,女子摇了摇头,破涕为笑,故作不满的说到:“哼!九公真是瞎担心,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其儿的本事,九公你不知道,路上可没意思了,什么也不让干,你们说的那么多拦路抢劫的,一个都没出来,白白让其儿期待了一路,唉!本来,其儿还期待着抓几个梁山泊的贼人呢……”
女子还要继续说下去,九公连忙制止住,说到:“唉吆!我的宗姬唉!这样的话,咱可不能乱说啊,你没碰到就好,怎么还能想着找他们的晦气?那些人,可都是凶神恶煞,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江州、高唐州的那么多官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说好了,咱们可不凑这热闹?再乱说,老朽就告诉王爷去。”
提到了王爷,女子脸色一黯,说到:“嗯,好吧!九公最疼其儿了,其儿以后听话就是了。”
放开老汉的手臂,又说到:“其儿要的东西,九公准备好了吗?”
见到女子这副样子,老汉有些不忍,尽量平和的说到:“宗姬就放心吧,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这大名府的元宵会,不比汴梁那边差,说不定,还要更胜一筹呢,宗姬劳累了一路了,您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赶快去歇息吧。”
“好的,多谢九公,那其儿就去休息了。”说完话,便往大门那边走去。身边的四个小丫鬟,手里都拿着东西,赶紧跟上。
走出几步,女子忽然回头,笑嘻嘻的说到:“九公,好东西都在车上,其儿就不管啦,你自己取了享用吧,嘻嘻……”说完这句,蹦蹦跳跳的进门去了。
望着女子的背影,老汉一脸慈祥,嘴边扬起一丝微笑。
ps:1、历史上,燕王赵俣没有女儿叫赵和其;2、宋代无烟草,吸烟只是赵九一个人的梗;3、孙铁石,“石”正确发音为“dan”。以上人物,均为虚构。
第九章 赵九公慧眼识神令()
刚刚进门的那个女子名叫赵和其,是大宋燕王赵俣的第三女,赐爵郡主,封元福宗姬,过了年才十五岁。一般来说,大宋宗室都要受到严格管束,尤其是不准出城。这个赵和其,却不在此例。年关之际,一个人,孤苦伶仃,被“特许”来到这大名府北京城之中。连宗族中的团圆饭都不能参加。
迎着她的这位老汉,也是大有来历。三十多年前,早在神宗朝时期,他便出任殿前司捧日军指挥使,入选了皇帝的亲卫队。历经三朝,一直是皇家护卫,年久积功,被皇家特赐姓赵。名为侍卫,实为家奴,深的当朝皇帝的信任。因排行老九,人们都叫他赵九,至于他真实的名字,人们反倒是不记得了。
赵九对皇家忠心耿耿,又因为年龄大了,不适宜再在亲卫队中任职,几年前,被调任北京大名府,挂了个忠武将军的虚衔。终日深居简出,为人低调,在这大名府养老,许多的人,甚至不知他的存在。
赵和其走后,一直侍奉在旁的孙铁石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上前行礼道:“下官殿前司拱胜军指挥使孙铁石,见过忠武将军。”
赵九看到孙铁石,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到:“拱胜军指挥使,不错不错,年轻有为,你也叫我九公吧,一路上可还太平?”
孙铁石恭敬的说到:“下官随宗姬一路沿水路而行,到了景风门才下船换乘马车,我等一路警戒,一路上还算顺利,没什么异常情况。”
赵九点了点头,满意的说到:“你做的不错,这一路上,也是难为你了。”
孙铁石忙说:“为朝廷尽力,保护宗姬安危,是下官等应尽的本分。”
沉吟了一下,孙铁石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东西,对赵九说到:“九公,下官等进了大名府之后,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请您过目,这是个什么东西?”说着,把那个东西给赵九递了过去。
赵九看到那个东西,大为惊讶,低呼一声道:“神霄五雷令!”神情也变的庄重起来。赶紧双手接过,高高捧过头顶,哆哆嗦嗦的下跪,朝着汴梁的方向就叩了三个响头。
孙铁石等不明何意,见到赵九跪拜,连忙跟着他一同拜倒。周围的士兵们见了,也赶紧照做。霎时间,整个省凤门外,跪倒一片。
孙铁石心下大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无意间发现的一个物件,竟会带来这样的震动。
跪拜完毕,待所有人起身后,赵九问孙铁石道:“这个东西,你是在哪看到的?其中经过,细细跟我说一遍。”
孙铁石再次打量赵九手上的那个物件,只见那东西长约三寸,宽约一寸,通体金黄,不知是什么材质。物件上用黑线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层层相叠,最终在两端交汇,组成一幅玄妙的图案,乍看上去,竟然像五条盘旋在一起的飞龙。
物件的两面,还有几个红色的小字。一面写着:“高上神霄”,另一面写着:“去地百万”,字体飘忽,字迹瘦劲,转折处如利刃削过,像用刻刀刻在上面一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摄人心神。
愣了一会儿神儿,孙铁石才意识到赵九在跟他说话,忙把怎么进的大名府、走的哪条路、怎么在一个巷口见到了即将遇害的陈阳、发现这枚物件的时候是什么个样子、发现物件后采取的措施等事情都细细的跟赵九说了一遍。
当赵九听到孙铁石等已经把带着这个物件的人带回了这里时,点了点头,露出赞赏的神色。
说完后,孙铁石有些忐忑的问到:“请问九公,不知,这物件是何物?怎能让九公如此郑重?”
赵九面容严肃,沉吟一会儿,看了看四周,才低声说道:“你有所不知啊,此物叫神霄五雷令,乃是政和初年,当今官家御书亲赐,这个世上,只有三枚。”
“啊……”孙铁石大惊,看了看赵九手中的那个物件,原以为平常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却是光芒刺目,令人不敢直视,连忙低下了头。低着头的时候,还往陈阳那个方向瞥了瞥。
赵九继续说到:“当时,老夫还在官家身边侍奉,故而见过此物,官家曾亲口下了谕旨,任何人,只要手持此令,便可直接面圣,量材而用。”
听赵九这么说,孙铁石大为庆幸自己把陈阳带过来的这个决定。
赵九又说到:“这样的东西,对于你我这样在宫禁当差的人,自然毫无用处,可是,对于庙堂之外的人来说,确是天大的机缘,没想到,今时今日,这个神霄五雷令,竟会现身在这北京大名府。”
孙铁石问到:“九公,下官伺候官家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既然有这等天大的恩赐,这些年来,为何未见有人用过?”
赵九捋着胡须,轻轻的说到:“谁说没有人用过?你找到的这枚,已经是现世的第二枚了,早在七年前,官家刚刚赐出不久,就有人持着第一枚神霄五雷令面见了圣上。”
“啊……,竟有此事,竟然从未听人说起,不知那人是谁?”
赵九做了个禁声的姿势,说到:“不要问了,那个人不是你我所能谈论的,我且问你,除了你和你带回的那个人之外,这个物件,还有谁看见了?”
孙铁石仔细想了想,面色一紧,说到:“除了我等之外,看到这个物件的,还有一个人,由于事发紧急,下官等没有去追,让他给跑了,听周围的百姓讲,那个人好像属于一伙小毛贼,叫做什么河北五禽。”
“河北五禽!”赵九念着这四个字,眯着双眼,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过了一会儿,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句:“唉!世事竟然会这么巧,若是他们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听到赵九的话,孙铁石脸上一红,俯首请罪,不敢说一句话。
赵九扶起孙铁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你这是干什么?你身系宗姬的安危,又是仓促遇事,让那人跑了,又怎么能怨你?你带来的那人在哪?快带老夫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