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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多大点事。”几个男人一挥手。
“谢谢了!”花不媚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妹子,你也缺银子用?”鲁财旺问。
“谁不缺呢,小芳的娘是我姨,我也得尽点心,再说小芳这身子骨,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得照顾着她。”
“嗯,妹子也是性情中人!”鲁财旺竖起大拇指。
“说是三天后开矿,你们知道这挖的到底是什么矿?”陆二狗问。
“谁知道呢,这蛮镇自古来也没听说有矿可挖,不过既然有人招工,有饭吃有银子拿就不要问那么多了,给他挖就是了。”祖大福一挥手。
“我倒是听了一点风声,让挖矿的好像是个将军,还是个女将军,叫什么独孤怒雨。这女将军可了不得,横扫三路十四州,是个狠戾的厉害角儿。”万富贵道。
“女人到处抛头露面,这世道也是乱了。”一个叫车豪的人道。
“老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女人也是人,不比咱男人差。”霍广看了一眼花不媚,他是好心,怕花不媚听了车豪的话不高兴。
“但凡安稳,男人也愿意呆在家,谁不会享福呢。车大哥的话在理。”花不媚却很大度,丝毫不介意车豪的言论。
“明天就可以去报名,在镇子西头,那边会安排食宿,虽说是三天后开工,但报了名就有免费的食宿了,我们提前过去也省点开销。”祖大福道。
“太好了。”百里凉听到有吃有住,他也不用再蹭着霍广的了,心里高兴,叫出了声。
“是啊,太好了。”任小芳小声道。
当下众人议论纷纷,外头风沙越来越大,馆子里却一派热闹。
晚上,百里凉和霍广挤着一张床,身子睡不直,百里凉却很满足,他已经很多年没睡过床了。
“兄弟,你睡了不?”霍广问。
“哥,还没呢,太兴奋了,睡不着。”百里凉道。
“兴奋个啥呢,我等你先睡呢,要不我先睡着了,打着呼噜你就睡不着了。”
“嗯。哥,你是个好人。”百里凉说的赤坦。
“别,我就是把你当兄弟看,咱俩一起走了那么多路,文绉绉一点叫啥来着,哦,风雨同舟,我娘说,人跟人的缘分很难得,能做兄弟是福气。我以前有个弟弟,后来死了,我看你的模样跟我死去的弟弟眉眼像,见你就亲切。老弟,你可要好好活着,替我那死鬼弟弟活他娘的一百岁。”霍广说起他亲弟弟,吸了一下鼻子。
“哥,我们一起活到一百岁。”百里凉没看出来霍广有着如此细腻的心思,心里越发感动。
“唉……好啦,兄弟你赶紧睡,你睡着了,哥马上睡。”
“好。”百里凉闭上眼睛,心里坦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3章 全镇封锁()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亮,百里凉才饱饱的醒了过来,见霍广早已起了床,身上的被子也被霍广压的严实,他内心又是一阵感动。他记起小的时候母亲怕他踢被子,时常起来给他摁被角,当时以为是平常,后来于他却是奢侈。可现在,又有人给他摁了被角。
想起那位亲手害死父亲的母亲,百里凉很多年里都处在纠结状态,他常常想,如果当时偷听到母亲和村长谈话的是他而不是妹妹百里熙,他会怎么做?
他心中唯一肯定的一点是,他不会杀人,不仅仅因为他向来胆小,还因为那是他母亲,母亲对待他们兄妹俩个从来只有疼爱。
而当年百里熙和百里奎决斗,百里熙为什么会选择同归于尽,他想了很久,答案也许是百里熙想赎她弑母的罪愆吧,如果他是百里熙,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要么他会疯掉,要么他也会像百里熙一样最终选择以死赎罪。唉,为什么要如此极端呢,都好好活着多好!
“兄弟,醒了,给你拿了两张饼。”霍广走了进来,脸色似乎不太好,将手中的饼递给刚刚起床的百里凉。
“哥,咋了?”百里凉问道。
“先吃吧,吃完了哥再说。”
“哥,你这样子我可吃不下,还是先说吧。”
“出事了,有人死了!”霍广脸上显出惊恐。
“谁死了?怎么回事?”百里凉愣了,虽然死人他没少见,不过大清早的突然出了人命,多少心里会很不舒服。
“不认识,大概也是想来挖矿的,死在镇子口,而且……死了很多人!”霍广捂住了脸,坐在了床上。
“多……少人?”
“他们数了,说一共死了二十三个,死得都很惨,满身是血,有的……脑袋都搬了家。”霍广说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镇子上没有管事的吗,查出来了没有,是怎么回事?”听到死了那么多人,还是惨死,百里凉联想到血流成河的场面,看着手中香碰碰的烧饼食欲全无。
“镇上有个族长,是这里管事的,他也吓得不轻,说他活了几十年,镇子上从未出过这种事,唉……,哥只想来赚点银子回去赡养老娘,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哥,我们走吧,看来这里不太平,怎么活不是一口气,人勤快到哪里都会有一口饭吃不是。”百里凉说出的话他自己都不信,这年头,人再怎么勤快,老天不给脸,想要吃饱可不那么容易。
“走不了了,镇子已经被官兵给包围了。”
“官兵!这又是怎么回事?”百里凉彻底蒙了。
“镇上的族长刚让人去县里送信,让县里派人来查这件命案,那送信人去不久,就被一群官兵给押了回来。然后……那些兵就把整个镇子给围了,说谁也不准走,直到挖完矿为止。”
百里凉听完,心乱了,这事情明显不简单,如果只是普通的矿,怎会跟官兵扯上关系,即使有关系,招人挖矿有钱领,还怕没人肯上工?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都缺银子,人却有的是。可如果说这矿不是普通的矿,带着秘密,那些官兵又为何不自己动手挖,为什么要招揽他们这些力气都不如当兵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兄弟俩个都不说话,霍广抱着头,手脚抖个不停,百里凉想找话来安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也在发抖。
不行,是个活人就不该坐以待毙,百里凉站了起来。
“哥,昨晚那些人还在不?”百里凉问。
“都在馆子里歇着,谁都想走,唉……,这都是什么事!”
“把他们找过来,我们开个会吧,都说人多力量大,或许会有主意。这矿还没开始挖,只要不开矿,我们就是安全的。”百里凉冷静了下来。
“兄弟,还是你有见识,我们分头去叫人,都到楼下吃饭的地儿汇合,地方敞亮好说话。”
“嗯。”当下百里凉去招集人。那些房客听了百里凉的话,虽然都是六神无主,不过都很配合,相继的下了楼。
霍广往右边叫人,百里凉往左,到了顶头的房门口,百里凉敲了敲门。
“谁?”是花不媚的声音。
“妹子,是我,百里凉。镇上出了点事,想大家开个会,统一一下主意。”百里凉道。
“哦,是百里大哥,你先下去吧,我跟小芳马上下来。”花不媚看年纪似乎还要长百里凉几岁,不过百里凉倒没在乎这些,他应了一声便往楼下走。没走出几步,百里凉突然听到花不媚的房中传来一个男子痛苦的喊声,那喊声似乎被立即给捂住了,但是百里凉听得真切,他犹豫了一下,想起花不媚刚刚的声音很平稳,想来她们俩个姑娘应该并无危险,房中的男子或许是她们朋友,发出了声音又怕百里凉误会她们二人招人在房行为有损,故而又捂住了嘴,想及此,百里凉摇了摇头,下了楼。
昨晚的那些人都到齐了,众人推举霍广当头,霍广推辞,他推了祖大福。祖大福年岁适中,个子魁伟,说话声音又大,众人也服气,祖大福也未推辞,当下就定了。
“我祖大福没念过书是个粗人,不过兄弟们既然信我,我就不扭捏了,霍兄弟脸皮薄,抹不开,我无所谓,反正最后拿主意还得看大家的意见。这件事吧,肯定不简单,但是想逃走也不现实,我也没主意,不如大家轮流的说说自己的看法。”祖大福似乎很有领导的经验。
“祖哥以前是我们村的村长。”叫祖秀的一个年轻人跟百里凉坐一条长凳,小声对百里凉道。
“难怪。”百里凉点了头。
“我先来说吧,”说话的是万富贵,“兄弟我以前是个流兵,就是哪里招兵给口饭吃我就去,打了败仗我就赶紧逃命,逃出来了别处又招兵,我又去混饭吃。兄弟我不敢说对所有起兵的将军都了解,不过多少也知道那么一点。早上出事的时候,我出门去看了,那些兵的装扮还有将旗我很熟悉,是兄弟我曾经当兵交过手的,不过后来我们输了,兄弟侥幸又捡了一条命。这些兵都是暮雨韧的人,暮雨韧你们大概不熟悉,但他的父亲你们肯定听说,就是本朝宰相暮雨庞!”
第4章 恐惧()
“你说的是第一奸相暮雨庞?”有人讶异。
“正是!暮雨庞弹得一手好琵琶,深得太后的喜爱。当年先皇驾崩,皇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朝权完全落在暮雨庞手中。虽然现在皇帝已经满了十八,但暮雨庞不肯放权,皇帝事实上只是一个傀儡。暮雨庞做了丞相后,让他儿子暮雨韧掌握了全部的兵权,暮雨韧虽然得了他爹的方便,不过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厉害角色,比暮雨庞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新帝即位,各地民乱不断,各路各州都有人带头起兵,大的几股势力相继被暮雨韧镇压,剩下小的不成气候的,暮雨韧也不管,似乎有放任的嫌疑,我们这些流兵也看不明白。按说这蛮镇偏远,远离朝廷,暮雨韧的亲兵是不会管到这里来,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暮雨韧的将旗。”万富贵皱着眉头。
“兄弟,我记得你昨晚说过,这矿是一个叫独孤怒雨的女将军让挖的,这咋又冒出来一个暮雨韧?”祖大福问。
“这倒是不奇怪,因为独孤怒雨是暮雨韧手下的一员女将,独孤怒雨一直管着西北这一块儿,而且暮雨韧对独孤怒雨很放心。我奇怪的是,那将旗竟然是暮雨韧而不是独孤将军的,暮雨韧的将旗只有他亲自督军才会挂上,难道暮雨韧来了此处?”
“看来这个矿的确是不简单了。”祖大福沉吟。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朝廷的主帅来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究竟挖的是什么矿?
“或许我们应该问问镇长或者本地的老者,不管挖的是矿还是别的什么,应该会有一些线索。”百里凉道。
“小兄弟说的是。暂时就这样吧,大家分头去镇子上走走,找本地人问问看。到了午饭的时间我们再来这里集合。”祖大福当下说道。
“我跟小芳就不出去了,小芳有些水土不服,人不舒服。”花不媚道,任小芳在她身边脸色很不好看,本来肤色蜡黄,现在几乎是黄中带黑,一眼看过去便知她身体不适。
“你们姑娘家就在屋子里呆着吧。”祖大福挥了挥手,花不媚点了头,将任小芳扶上了楼。
如果没记错的话,花不媚和任小芳是最后下楼的,当时百里凉特意看了二人一眼,下来的只有她们俩个,而当时饭厅里的人都是昨晚见过的,一个不少,那么百里凉听到的花不媚房中的男人会是谁呢?难道是昨晚后来的房客?
百里凉决定不去多想,他可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他之所以对花不媚多了些关注,只因她让他想起妹妹百里熙。
“老弟,我们一起走吧。”霍广的脸色仍旧带着惊恐不安,他紧紧的凑在百里凉身旁。
“嗯,哥,从现在开始,咱哥俩一起行动。”百里凉其实心里也在打鼓,虽然没见过镇子口血流成河的场面,但霍广的恐惧已经足够感染他。他将手中的饼递过一块给霍广,人大抵吃饱了,恐惧感也会有所降低吧。
霍广接过了饼,憨厚的朝百里凉一笑,狠狠的咬了下去。百里凉也学着霍广的样子,狠狠的撕了一口手中的饼,又狠狠的嚼着,霍广见他神情夸张忍不住大笑,俩人便搂着肩一起笑。
这一日的气候跟昨日并无不同,大大的太阳暖暖的挂着,天依旧蓝得触手可得。风沙早已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停止了肆虐,本该又是懒洋洋的一天,却在一队队官兵的呼喝声中因为紧张而精神起来。
“你们俩个,快过去,去那边登记名字盖章派号。”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拿着刀指着百里凉和霍广。
百里凉觉察情形不对,他一把扯过霍广往昨日那处土坡躲过去。
“我叫你们俩个,跑什么,给老子出来!”执刀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