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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驻守图州的州主是太子的岳父,图州正十万火急,文威王第一个令箭却是更换州主,新州主刚上任,文威王得知那人曾参与太子逼宫,再次换任,如此这般,因各种原因,文威王连换了图州六任主将。主将的频繁更替,使得军令难以下行,与此同时都城里与章递有内应的官员起了兵变,所有拥护文威王的官员悉数被杀,文威王的后宫也一个不留杀的干干净净。
图州很快失守,宁州果然成了孤城,外不得援手,内里粮草难继,都城也沦陷了,文威王眼见大势已去,谁知理御国的兵却反而败退。原来,东边的大洲见大傥乱成一锅粥,早有扩张野心的大洲皇帝乘机西扩,一路打到了图州,理御国久已兵乏,哪里是大洲的对手,很快落荒而逃。
章递见国已亡,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自刎在图州城。
大傥最后只剩下一个宁州城,大洲皇帝也不杀他,一个圣旨传到,让文威王接任宁州州主,从皇帝到州主,文威王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然不肯就任,大洲皇帝也不恼,又一道圣旨命令拆城,于是两个月之内好好的一座宁州城被拆的七零八落,城内的人也因此纷纷离去,曾经的繁华转眼变成了断壁残垣,就是城墙也被推倒,满目狼籍。
大傥亡国,极大多数大傥的百姓不服大洲的管制,既然大傥的皇帝还在,便有不少曾经的大傥子民暗中组织起反抗大洲的义军,义军暗中联络文威王,约定日期举事,这本是极好的契机,文威王却不同意,劝义军解散,并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国已亡人力难以回天。然而义军并未解散,仍然奋勇反抗大洲的统治,只是力量有限,最后俱被残忍的镇压。
既然文威王不肯就任宁州州主,宁州城又已拆,宁州便被划入另外三个州接管,只剩下中间一块地界留着给文威王居住。接管的三个州分别是图州,孟州,潢州,大洲皇帝分别派往这三个州的州主是三个柳姓亲兄弟,柳氏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凶猛,苛待三州的百姓,弄得怨声载道,百姓们又无力反抗,最后都把气出在文威王头上。百姓们认为文威王这样懦弱的亡国君,根本不配享用人间的草木食粮,便将文威王居住地方周边的树木一砍而空,树木砍光了便拔草,长一根拔一根,树根草根都不留,三州百姓人多力量大,几十年下来,竟使得那方圆几十里地面变得寸草难生,又经了五六百年,最后成了一片黄沙之地。
“正因此才形成了今日的蛮镇?”百里凉倒吸一口气。
“正是!”龙飞点头。
“我觉得……文威王真冤,他可是为百姓好才劝散义军,打战可没好事。”沈渡小声道。
“打你个小人志短!”龙飞挥出一掌,可惜他眼睛看不见打空了,“当时义军的规模可不小,若把握契机复国能有七八成的把握!”
“没错,加上文威王随身携带了不少的财宝,经费上不成问题。”杜重道,“传说文威王最好收集各种金玉宝贝,出行也让人带着,他的房间到了晚上都不用点灯也亮如白昼,因为他有一箱子的夜明珠!”
“夜明珠?还是一箱子!真的假的,我活这么大一颗都未见过!”沈渡道。
“我也是听的野史。”
“师父,跟我讲讲吧。”沈渡情绪高涨。
“野史说文威王到宁州时带了几大车的宝贝,加上宁州本就富裕,文威王镇守宁州的半年多,当地官员上贡的财宝更是数不胜数!在宁州,文威王一直住着州官的府邸,相传那名州官富可敌国,宁州城被拆,他与文威王后半辈子都呆在宅子中足不出户,那些钱财自然也未外流。”杜重一边说,一边扒拉着饭菜,说到激动处,干脆放下碗筷,口若悬河起来,“很多人都打过州官府邸钱财的主意,不过,文威王手下有百名亲卫军,个个猛如虎牛无人敢靠近!那笔钱财后头说是埋了起来,至于埋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说,蛮镇藏有财宝的事并非空穴来风了?”百里凉道,他想起了霍广。
“当然,有说已经被人挖走了,也有的说还留在蛮镇,倒是从未听说蛮镇上出过什么大富的人,要我说,那些财宝应该还在蛮镇。”
“哦?”
“文威王死后,跟随他的部下就在蛮镇落地生根了,此后几百年,那些后代们甘愿清贫,以制造和贩卖陶罐求生也不肯离开蛮镇,我想应该是世代有所守护,守护之物自然是那一批宝藏了。”
“妄自忖度!”龙飞不屑道,“有钱财早被取出来了,一朝一代人,六百年啊,我是不信能守那么久!”
“您老说的对,我就是忖度来着。”杜重顺着龙飞的意,呵呵笑。
吃过了饭,百里凉带杜重回他的院子,让杜重帮忙铺纸磨墨,他一边绘制图纸,一边询问杜重关于蛮镇他还知道些什么。
“六堂主,您也对宝藏感兴趣?……看着不像。”杜重道。
“杜大哥,不瞒你,我曾在蛮镇上呆过一段日子。”百里凉便无所隐瞒的将当日蛮镇上发生的事都说了,包括大列王妃的那番说辞。
“哦?竟然有这种事!简直……丧心病狂!樊教竟把一个镇子的人都给屠了,这些人还是人吗!”杜重义愤填膺。
“你也知道樊教?”
“知道的不多,小的时候教我的夫子爱说些野史和江湖上的事,听得多了自然有了印象。樊教源自南粤国,夫子说了不少樊教骇人的教规,想不到他们会跑来西北,更想不到那些人会做出这种事。十几年前,我还曾去过蛮镇,现在才知道我见过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刽子手,可怕可怕!”杜重摇着头。
“去蛮镇做什么?”百里凉随口一问。
“哦,我爷爷一直喜欢蛮镇上产的陶罐,特别是有位叫老戟的老陶罐师傅,爷爷最为欣赏,但十几年了他都未曾见过老戟进城卖过陶罐,于是带着我去蛮镇上找他,想买一批货。我们进了蛮镇,打听之下,都说人已经死了,问是怎么死的,却是说法不一,有说病死的,有说家里人矛盾想不开上吊死了,爷爷又问老戟的家人呢,说法也不一,说老戟孤寡的,还有说老戟家人都搬走了,反正十个人十个说法,当时可不明白怎么回事,找不着人,我跟爷爷就回来了。唉,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算弄明白了!”
第85章 围攻红府()
“嗯……既然你跟你爷爷去过蛮镇找人,屠镇这件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事情过了三十年怎会无人发觉?”百里凉停笔,“就算蛮镇与外隔绝,镇上的人也该有个镇外的亲朋好友,久不见来往,不生疑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杜重清了清嗓子,“当初蛮镇周边的百姓恨透了文威王,就连跟随文威王的部下也一并恨上了,蛮镇人的后代在接下来的几百年内都被人仇视和排挤,哪有人与他们做亲戚!镇子上的人既不外嫁也不从镇外娶媳妇,除了出外贩卖陶罐,几乎与世隔绝。所以,发生了屠镇这件事而无人起疑,也就不足为怪了。”
百里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从文威王一代到如今六百余年,朝代几番更替,然人们的执念和偏见却愈发根深蒂固,忍不住心中感慨。
杜重展着纸张,见百里凉神思恍惚,他摇头一笑,想起自己年轻时也如眼前人一般爱为那些飘渺不着地的事情七思八想,到后头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的就不想了,不是怠惰也不是麻木,而是生活让他体悟到,一个无力改变历史的人就算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最重要。
“人啊,唉……”百里凉发出一声长叹。
“哈哈……”看着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两轮的六堂主如此老气横秋,杜重大笑,笑到一半见百里凉神色凝重,又难为情的戛然而止,“说起来也怪,以前镇外的人都瞧不起蛮镇人,但到了我小的时候,听的最多的却反而是蛮镇人的好话,说他们有节气,要不然早离开了那种地方,靠做陶罐维持生计多辛苦。”
“之所以不离开或许……”这句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百里凉顿觉脑袋一阵抽痛,继而红了脸。
“你是想说他们或许因为文威王的财宝才坚守蛮镇六百年?六堂主不必觉得这种想法庸俗,很多人都这么想。若果真因为财宝的缘故,我反而更加佩服蛮镇人,你想,有那么一大笔钱财,谁还愿意整天累死累活的做罐子谋生,罐子卖不掉还得挨饿,小的时候,我是见过老戟的,面黄肌瘦,基本上蛮镇人都那副模样。守着一个大金库,却不动用一厘一毫,这种节操普通人肯定做不到。”杜重道。
“嗯。”百里凉显得心不在焉,他想到了霍广,所谓人为财死,霍广正是应了这句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杜重告辞要回家,百里凉知他挂念妻儿,便放了他回去。
杜重前脚刚走,孙沿便风一样卷了进来,叫着大事不好。
“又……又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
“大小姐呢?”百里凉笔下一惊,刚画好的一张图纸顿时被墨汁涂花,他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徐袖两个字自然而然的奔到了嘴边。
“没……没见到大小姐,”孙沿猛的顺了下气,见百里凉要往外走,一把拖住了他,“这会儿您可别去掺合了,帮主说了让咱们谁也不要出门,游老太太和舒骆正在城里造反呢!”
“造反?她一个老太太造什么反,还有,舒骆不是被关了?”百里凉冷静一想,徐袖有新任的游城主护着大抵不会有事,便又走了回来。
“老太太趁着游城主受伤派人把舒骆给放了,舒骆又纠合了一些部下,跟着老太太带领的家丁整有五六百人,在城里到处闹事。要我说,咱们鸿帮真是好心没好报,因为夫人杀了马氏三雄,游老太太就说我们鸿帮敢杀官府的人,是名副其实的强盗,将来在城里烧杀抢掠也是迟早的事,还说到时候人们的头都会像马氏兄弟一样被砍下来吊在城门楼上!那些不明事的人听了觉得是回事,都喊着要将咱鸿帮赶出城,老太太还给那些人派银子,谁反对鸿帮,就给银十两,一传十十传百的,城里大半的人都跑去领了银子,拿了银子的还骂不拿银子的是鸿帮的走狗,吵吵嚷嚷,就动起了手脚。舒渊带着人去制止闹事,舒骆的人不干了,骂舒渊是逆子不得了要弑父,于是舒骆舒渊两父子打了起来,后头老太太见舒骆的人打不过,怂恿那些拿了银子的去帮舒骆,舒渊的人起初不敢对那些平民怎么样,打也不还手,舒骆一见他儿子放不开手脚高兴坏了,一下子占了上风,杀了舒渊不少人,舒渊的手下平白死了那么多兄弟都不干了,个个红了眼,不顾舒渊的命令大开杀戒,从城里一直杀到了城门口,舒渊派人来我们鸿帮求助,帮主看出来这事是针对夫人的,夫人杀了老太太的儿子,老太太借机报复呢,鸿帮要搅进去更没完了,所以让我们谁也不准插手。”孙沿一口气说完,好险没憋过气去。
百里凉从孙沿乱糟糟的说辞里听出了梗概,不知道老太太要闹到哪一步,他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但愿徐袖别受到牵连。
正此时,又有一人冲进了房间,是李奇。李奇蓬着头,脸面上破了几道口子,疼的嘴巴都歪了,身上的衣裳被撕破,一只脚光着踩在地上,不停喘着大气。
“你小子,叫你快回来你要看热闹,这热闹看的还过瘾?”孙沿冷笑道。
“过瘾啊!这回真是闹大了。”李奇虽然形容不好看,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哦?快说快说。”孙沿见有热闹听,给李奇递过一杯水。
李奇一口气喝完,开始讲述,原来混战中舒骆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舒渊,舒瀚得知赶了过来,又杀了舒骆,舒骆一死,老太太一边的气焰顿时锐减,可过不久有人起哄,说舒瀚弑父人人得而诛之,舒瀚被人群给围了起来,舒瀚不比舒渊好说话,他横刀立马,将围着的人不分男女老幼统统一刀乱砍,硬是被他砍出了一条血路回了军营。现下游悬受伤舒渊已死,军营就舒瀚一位大将主事,老太太不敢去军营闹,将激愤的人群带到了红府,把红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见我是鸿帮的,都恨不得吃了我,幸好朱鸽弄了一匹马,冲散了人群,我才捡回一条命。”李奇心有余悸的一哆嗦。
“围红府做什么?这老太太真能来事,舒瀚与鸿帮毫无瓜葛啊。”孙沿道。
“老太太的目的是想我们交出红姐,杀子之恨她老人家耿耿于怀!现在人群激动一时散不了,她刚好加以利用。”百里凉道,既然红府被围,他也没心思画图了,搁下纸笔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