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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小柔的时候,小柔正在院子里削着竹箭,红婆婆在劈柴,白婆婆在后院饲牛,三人都长白胖了,这让百里凉很宽慰,而他的出现让三个老女人小女人又跳又叫,将他团团抱了个结实。
“小百哥哥,好想你啊!”小柔又趴到百里凉的背上,“你是不是被那位玲珑姐姐给迷了魂了,哼,这么久才来看望我们。”
“玲珑她……她死了。”百里凉不想瞒她。
“啊!”小柔不说话了。
接着百里凉便感觉到脖子上一暖,知道是小柔哭了,他将她轻轻放下,心里也很难过。
“从来没有人给我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其实……我一点都不讨厌她,我只是嫉妒她长的好看,我想我长大了也不会有她那么好看,更不会像她那么有钱,呜呜……”
百里凉又难过又想笑,小女孩的心思真是花样多。
两位婆婆对朱眉苑捎过来的新衣服很喜欢,摩挲着看了又看。
“上次杜重吃了小柔的鱼第二天病就好了,杜重被请到了军营锻造,官家给了不少的银两,小柔的娘现在过的很好。”百里凉道。
因为天气已经很冷了,百里凉穿了红橙亲手给他做的狐皮背心,小柔蹭着上头软茸茸的狐狸毛挪不动脸,百里凉看她喜欢的不行,便脱了下来送给她。
“听说十里外有狐狸出没,小百哥哥,下次等我打了狐狸,我再给你做一件新的,这件是你送我的,我会好好穿的。”小柔为夺人所爱而显得愧疚,便哄着百里凉。
“好哇,这个新弩我做了改造,你看喜不喜欢。”百里凉取出那把由杜重亲自打造构件的绣花弩,又取了一袋子三棱箭,“箭头很锋利,你用的时候注意点别伤了自己。”
“太棒啊,这才是正宗的弩和箭!”小柔欢喜的不知如何,“你瞧我削的那些箭,太丑了。”
两位婆婆留了百里凉下来吃饭,百里凉便在院子里跟小柔说闲话,小柔吞吞吐吐的问那位游悬游弋远怎么样了,百里凉据实相告,小柔显得很难过,百里凉也不知她的难过是因为游悬断了一条腿,还是游悬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可我还是喜欢他,怎么办!”小柔要哭了。
“哥哥给你画一张游弋远吧,想的时候看一看就不想了,之前你不是让我给你画的么。”
“好,我去给你磨墨。”小柔又欢快了。
百里凉心说小孩子的忧愁果然只是一阵风。
走的时候,百里凉交待收好家里值钱的东西,最好挖一个躲藏的地洞,图州与西州一战之后,怕是其它州也会蠢蠢欲动要打图州的主意,兵患此后会接连不断,让祖孙三人千万保重。
当百里凉回城的时候,于半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策马往西州的方向而去,那是一个年轻女子,很快百里凉记起来此人正是玲珑怀疑过的阿松!
百里凉不敢耽搁,骑着马很快赶回了城,直接上了城头向游悬说了此事。
“阿松说要出城给老太太找些野味补身子,我当然不信,从玲珑跟我提起此人,我便派人一直暗中监视着她,她现在是去给西州报信,同时还带去了西州的城防图以及弩机床的安放位置,这样正好,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真正的城防布置现在才开始!六堂主,你要是不忙也来帮一手,你瞧,他们都在移动弩机床,这家伙看起来真够笨重的。”游悬往城墙上一指。
“没问题。”百里凉挽起袖子。
重新布置一连花了两天两夜,城门完全紧闭不放一人出城,也不放人进城,图州进入紧张的备战。
徐海早已将城外的两千多兄弟做了安排,游悬承诺到时候西州兵散落在城外的兵器辎重都归里应外合的鸿帮所有,听到游悬许下这样的海口,红橙比徐海还高兴。
红橙的变化很大,百里凉最近一次在红府遇见几乎不敢认她,当然,红橙的相貌没有丝毫变化,变的是她的眼神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红橙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满了野性和攻击性。
“怎么不敢直视我?”红橙拦住百里凉,“难不成你还在担心那些流言蜚语?”
“不是,我觉得……你好像变了。”百里凉支吾道。
“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结论是,我绝不允许自己再像上次徐海被抓那样六神无主!我对他太依赖了,这让我很恐惧,我希望有一天我能不依赖任何人而达成自己的目标,所以,我一直在向徐海学习,我想我已经找到一些门道了。”
“你可别走火入魔。”百里凉是一番好意。
“你在嘲笑我?”红橙却眼睛一瞪,像要吃人。
“当然不是,红姐,你太心急了,我是担心你。”
“嗯。”红橙沉默了片刻,遂低下了头,“我也有察觉,我太浮躁,小百,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你有武功傍身,又足智多谋,红姐,一切都是你不够自信,你想想独孤怒雨,她可以你也可以!上次救帮主的事已经显示了你的才智,若不是你果断的救出帮主,而等游悬强行放人,齐南风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安静!你所谓的依赖只是你心里的想象,你什么也不用学,只要告诉自己你行,你就绝对行!”百里凉激动道。
“你认为有一天我也能成为独孤怒雨?”红橙很兴奋,独孤怒雨可是她心里一座仰望的高山。
“嗯,绝对可以!”百里凉认为红橙此时最需要便是鼓励。
“这话要是被你们帮主听去了,你这个六堂主的位子可就难保了,哈哈,你可知道独孤怒雨的男人是怎么死的?”红橙又回到了百里凉初见的样子。
百里凉摇了摇头,他见红橙恢复正常,舒了一口气。
“以后你会知道的。”红橙笑着摆了摆手。
阿松既然去西州报了信,西州来犯也就是一两天的事了,图州城内的兵将莫不枕戈待旦,就连小徐香也跟着紧张,也不去看望师父龙飞了,百里凉不带着他,他便自己往城墙上跑,有时候还指手画脚,说哪一处最好多布置些兵力,游悬和徐袖商量了一翻,竟多次都赞同小徐香所谓的指正。
又过了一天,太阳升到最高位置的时候,城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第96章 四州联军()
百里凉早早的上了城头,他被分配到北城门上指挥十台弩机,对于毫无作战经验的他而言,这样的任务让他从昨晚开始就捏了一手心的汗。
亲历过多次血流成河的场面,面对战场上一条条生命的消亡,百里凉已由初次的惊恐荒诞和绝望而渐渐变的麻木。
如果说前几次他不过是个被动的旁观者,那么这次他则是实打实的参与者,使用的还是他亲自设计督工的弩机!他原本要推掉指挥的任务,游悬身边的徐袖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问那些兵书他学了何用,百里凉语塞。
朱鸽做百里凉的副手,他像一个大哥一样拍着百里凉的后背。
“怕死人吧,既怕自己死也怕别人死,对不?”
“嗯。”百里凉的心事全被看穿,他老实点头。
“这么说吧,若是一头疯牛向你冲过来,你手里有一把刀,你会不会刺死他?”
“当然会。”
“所以啊你把那些冲过来的人当疯牛不就成了,也别觉得万一射死了人就是罪过,他们不死,咱们就得死,上了战场等于把自己的命押成了赌注,赌场上还有买定离手的,何况是战场。”
其实朱鸽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不过他跟百里凉不同,他已经兴奋了很多天,想想万一能扬名沙场,哪怕战死他也很荣幸。
两人说着话,前方突然烟尘滚滚,震天的喊声似要撕裂头顶的一方蓝天,而大上午的骄阳也愈发燃烧的兴奋,刺目的像是快要将这片方圆吞噬。
“不对劲!”蹲守北门的吕律吕将军脸色大变,“快看他们的军旗,是度州封子绪!”
吕律说完,转向东城门的方向,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脸色更加铁青,又急急的朝西城门,最后大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城墙上。
“别乱,我来!”朱鸽见士兵骚动,立马上前掐住了吕律的仁中,果然吕律又活了过来。
“快……快射箭!快!”吕律大叫道。
“愣着做什么,听将军的,快!”朱鸽代替吕律催着弩箭手。
瞬间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如蝗如雨,与此同时其它城门上也发动了弩机,城下震天的冲杀声里出现了难以掩盖的惨叫声。
百里凉起初头脑一片空白,他还未下命令,手下的十架弩机已经连续射了几十发。直到他看见越来越近的封字将旗突然停住,他才醒转过来面前是什么形势。
“不要停,封子绪要上盾兵,快调远射程,让箭射到盾兵后头。”吕律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他立即下传命令。
于是又一波的铺天箭雨。
对方似乎不敢前进了,一排排坚实的盾兵如一睹铜墙铁壁纹丝不动的矗着。
吕律又要放箭,冷静下来的百里凉觉得哪里不对,他想阻止,然而吕律哪里听他的,只让不停的放箭。
箭矢的确越过了盾墙,然而却再也未听见任何惨叫声,看了几十天兵书的百里凉大叫不好,他让自己管下的弩机赶紧停射。
“吕将军,对方是在借箭,千万别中了计,快让兄弟们停下!”百里凉面对一脸惊恐的吕律,想也未想一掌拍在他脸上。
“对……对……,我糊涂了,快停下!”吕律这才听进了百里凉的话,揉了揉被打疼的脸,惭愧的一连致歉。
百里凉想不到吕律如此谦和,他还以为对方会怪罪他。
“实在出丑了,惭愧惭愧!”吕律摇头苦笑,“你们大概不知这位度州封子绪有多厉害,直如他名字,与他交过手的都称呼他疯子绪,他不仅头脑冷静,狡猾多谋,而且封子绪意志坚定的可怕,不打胜战他绝不罢休,曾经度州与姜州交战,他硬是将人家的姜州城围了一年零八个月,挖地道砍城墙,无所不用,最后姜州城非粮绝而降,而是姜州的城墙被他活活的给砍了个大口子!
最为可怕的,他不仅要打败对方,他还要砍下对方将领的脑袋,哪怕认降,当年姜州叛离朝廷,度州奉命围剿,他一连砍了对方几十个大小将领。朝廷见他本事,要招他入京做大将军,他不乐意,他说只愿在前线上作战,凡有反叛都让朝廷派给他。
我原本在卢州军中任职,卢州叛出后封子绪来收剿,我们被打败,封子绪砍了我们将军全家老小,还说他那天心情好,杀一家就够了,其它的副将放过,我才得以捡了一命,想不到啊,十年后我又一次与他交手。”
“可图州并未叛离朝廷啊。”百里凉不解道。
“你以为封子绪会一直给朝廷卖命啊,早在八年前他们度州就叛了出去,那样他便想打谁就打谁了,他打完了也不去占别人的城池,抢了城的好东西就跑,后头甚至报价,谁给他银子,他就帮谁去打战,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战疯子啊!”
“世上竟然有这种人!”百里凉想说果然是个疯子!
“这图州兵也太多了吧。”忽然朱鸽走了近来,他指着东城门和西城门。
“哪里是图州兵啊,你们看西边,那是姜州的军旗,东边是旁州的旗,正门咱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眼前看怕是几州联兵来犯,咱们图州城……咳!”吕律说不下去。
“怕个鸟,咱们有弩机啊,东边已经死了一半,西边没死一半也损了四成,不怕,人多说明不了事。”朱鸽大咧咧道。
百里凉往东西方看去,两方军也如封子绪一般都止步不动了,地上躺着无数的死伤,哀嚎呻吟不绝,他想不到他的弩机尽然有如此的杀伤力,而对方也未料到刚一开战就伤亡惨重,也不敢再往前。
“幸好咱们的城防重新布置了,让他们措手不及。”朱鸽又道,他本就是个大油脸,此时太阳正盛,加上他一直处在巅峰的兴奋,一张脸更加油亮。
“快看,他们撤了!”有士兵道。
果不其然,目力所及的三方都往后撤去,姜州旁州带走了大部分伤员,唯有度州,扔下受伤的士兵,封子绪带着大部队直接走了。
“好像不过瘾啊!”朱鸽咂着嘴巴。
很快正城门传来消息,西州兵也退了个干净!
最后一点人数,图州未伤一卒!
百里凉没有理会周围的欢呼,他一直盯着度州那些负伤的士兵,他们像一个个蠕虫在地上挪动着,从城墙上看下去,遍地的鲜血被挪出了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红线,红线又迅速的被炙阳吸走了水份成了干巴巴的黑褐色斑驳。
“好看吧?”朱鸽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