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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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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与你合作,你出秘方,我出工出料,你三我七。”

    李牧冷下了脸,道:“话不投机,您请回吧。”

    山羊胡没动地方,老神在在,看着李牧,道:“年轻人火气不小,我一连三个提议,你都不答应。那你来说,什么条件,你的酒,能让我来经营。生意是谈出来的,切莫因一时情绪,误了一个好生意。”

    李牧也懒得废话了,道:“这生意,已经有人跟我一起做了。曹国公李绩大将军之子,现定襄城县令李思文,我俩意气相投,这生意已经谈妥了,所以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能跟你合作,你要是想喝,我可以卖给你几坛,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免伤了和气。”

    “原来是这样。”山羊胡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但他还是没有放弃,道:“县丞大人,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这里有酒么?”

    李牧道:“不是我丈人跟你说的么?”

    山羊胡摇了摇头,道:“非也,我与白掌柜今日才见第一面,怎么可能是他告诉我的。话说到这儿,我也不妨直言。我是赵国公府的管事,负责赵国公府在拢右的生意。我主飞鸽传书,让我来跟你谈。我还奇怪你怎么如此不赏脸,原来是抱上了大将军府的高枝。那这样,大将军府出多少,我们也出多少,占三成份子,如何?”

    山羊胡说完,便盯着李牧的眼睛,神色好像在说:你敢不答应?

    这山羊胡的态度,让他想起了前世的部门主管,那个家伙就跟这山羊胡一样,一贯的狐假虎威,令人作呕。上辈子要不是他,李牧也不至于加班到猝死。想到这些,李牧就火大,心里暗想,上辈子我受这样人的气,这辈子还想让我受着?不答应还能怎地?老子今天偏不信这个邪!

    想到此处,李牧面无表情道:“人生在世,信义二字而已,我与小公爷是朋友,此为义,我已答应跟他合伙,此为信。信义在前,不敢反悔,此事不要再提,张管事,天色将晚,招待不便,您也请吧。”

    山羊胡似乎没想到李牧会不答应,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起身一甩袍袖,气囊囊地离开了。

第41章 人在屋檐下() 
白闹儿见张管事气囊囊地走了,赶紧从屋里奔出来,追到门口看到人家已经上了马车,急得直跺脚,回头道:“贤婿啊,这可是一个大人物,你怎么唉!就算你不想合作,婉言谢绝也就是了,犯不上得罪人呀!”

    李牧心情正不顺呢,闻言皱眉道:“丈人,看在巧巧的面上,我尊你一声丈人,但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他算什么大人物,一个替人跑腿的而已,我犯得着高看他一眼么?再者说,我已与大将军府合作,你怕我得罪他,就不怕我得罪大将军府么?人无信而不立,首鼠两端反害己。你若看不惯我,我给你拿钱,你回马邑再开个酒铺,想跟谁做生意就跟谁做生意,我保证不说半个不字!”

    说完,李牧也不管白闹儿是什么表情,自顾回房去了。白闹儿被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手指都在颤抖,这时看到白巧巧从身旁经过,白闹儿忍不住道:“瞧你嫁的好夫婿,顶撞你爹!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没听着?”

    白巧巧站下脚步,看了白闹儿一眼,道:“爹,我觉得郎君说的没错。这是李家的买卖,不是白家的买卖,你管的也太宽了些。还有,您要记得,这里是定襄城,不是在马邑的时候了,我的夫婿是定襄县丞,有官身,不是你可以随便说的,至于你女儿我,命苦,你想骂就骂吧,但是别让婆婆和郎君听到,不然您恐怕再难登门了!”

    “你这丫头片子!”白闹儿还要再骂,忽然瞥见孙氏从屋里出来,赶紧闭上了嘴巴,深吸了口气,闷声道:“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亲家,免送了!”

    白闹儿灰头土脸地走了,白巧巧担心李牧生气,端了晚饭送到屋里,好一阵解释。李牧赶紧说没事,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他气着,再说就算是生气,也跟白巧巧无关。白巧巧心思敏感,李牧说了没生气,她也当成气话来听,急的都要哭了。最后还是李牧使出了无赖大法,亲了一个嘴儿,才让白巧巧相信他是真的没生气,惹来一阵娇嗔。

    次日天明,李牧来到衙门,对李思文说了这件事。李思文听了之后,皱眉道:“这个张管事不足为惧,但他若是添油加醋,到了国舅爷耳朵里,总归是不太好。我看这样,我让我爹亲自写一封信,跟国舅爷说一下这个事情。国舅爷日理万机,应该没时间跟咱们这样的小辈计较。”

    李牧听这话音儿有些不对,道:“思文兄,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还要大将军亲自写信解释么?多简单的事啊,我与你合作在先,他来找我在后,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再跟他合作。即便没有咱俩合作这回事,酿酒秘法是我自己的,我喜欢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我就觉得那个山羊胡面相狡诈,不想与他来往还不行么?”

    “你先不要激动、”李思文拍拍李牧的肩膀,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很多事情它不讲道理啊。在长安,纨绔都分好几等,更别说这朝中的官员了。我爹虽然贵为大将军,但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仅能算在前五。国舅爷是谁呀,那是陛下的大舅子,在陛下还是秦王之时,就为陛下谋划大事,乃是从龙第一功。不分文臣武将,他都是当朝第一人。前年,有人上书说他谋反,陛下连问都没问,直接就命人把上书之人腰斩了!此等信任,当朝何人能及?这样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要是得罪了他,到了长安也会寸步难行。你当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咱们别惹他,该干嘛干嘛,他那样的大人物,也不会跟咱们较真。”

    李牧算是听明白了,李思文是怕了长孙无忌,甚至听他话里的意思,连他的老爹李绩也十分忌惮长孙无忌。李牧抿嘴不语,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我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能想通!”李思文嘻嘻笑道。

    李牧心里却有些悲凉,他本以为,穿越回了唐朝,社会也好,人情也好,都要比前世单纯。但经过此事,他发现还是想得简单了。这已经是唐朝了,中华文明在唐朝的时候,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换言之,后世的人情世故,或者阴谋诡计,该有的,唐朝时期都已经有了。后人为何要读史书,不就是为了学习古人为人处世的方法么?很多事情,后世与唐朝,都是相通的。经过此事,李牧也暗暗告诫自己,切莫小看了古人,不然肯定要吃亏。

    “昨天那老妇的身份,你问清楚了没有?”

    “唉!”李思文叹气道:“提到此事,我心里就发堵,我问了,人家不说,那么大岁数,我又不能跟她急,气得我呀我俩对坐着熬了半宿,什么也没问出来,我算是服气了。”

    李牧看了看他,道:“你是怎么问的?就直接问啊?”

    李思文一脸茫然,道:“不然呢?还能怎么问?”

    “你是真笨啊!”李牧站起身来,道:“带我去见他们,不出十句话,我帮你问个明白!”

    “哎呦,十句话?我昨天说了有千句,都没问出来,你还十句话敢不敢打赌,你要是十句话问出来了,我输你一个银饼,你要是没问出来,给我一个银饼,敢不敢赌?”

    “赌二百个银饼都敢,你就看着吧。”

    俩人来到关押老妇的地方,正是当日关押白闹儿的那间屋,李牧凑在门缝往里看了看,只见那老妇正在教那个小孩写字,虽无纸笔,但小孩拿着一个小木棍,在地上划得非常认真。这样的情景,在普通人家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个时代识字率很低,女人认字的没有几个,更别说教人识字了,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子都做不到。

    李牧看了眼李思文,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开锁的声音,老妇抬起了头,看到是李牧,伸手拉了孩子一把,跟李牧见礼。

    李牧眯着眼睛,盯着老妇看了半响,道:“不用在掩饰了,本官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第42章 李思文的决断() 
老妇听到这话,眼神晃过一丝慌乱,但仍旧不动声色,道:“一介民妇,怎敢劳动大人垂问。”

    “哼!”李牧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能瞒过本官的眼睛?陛下有旨,抓到前朝余孽,立斩无赦,你是前朝皇后,你旁边这个孩子是前朝齐王杨暕的儿子杨正道,已有人认出你们,告知了本官,还敢欺瞒?这次我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今日再给你们一顿饱饭,明日午时,斩立决!”

    “啊!”老妇听到这话,吓得惊呼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旁边的小孩也到了明白事儿的年纪,听到‘斩’字,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哭了起来。

    “还有什么话想说,趁着还有时间,尽管道来。若要留下遗书,本官派人给你去拿纸笔。”

    说着,李牧就要转身离开。那老妇见状,往前一扑,抓住了李牧的衣襟:“大人,且慢走,本宫有话要说!今天下已归属李唐,我等腆为前朝余孽,不该活在这世上。但这孩子无辜啊,他是一个遗腹子,当年江都生变,宇文贼子戕害陛下时,他还没出生呢,老身死不足惜,恳求大人留这孩子一命,求大人欸?”

    萧皇后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李牧竟然搀扶他,抬头看到李牧满脸笑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牧满脸堆笑,道:“您总算是承认了,娘娘请恕下官无礼,陛下没有这样的旨意,但下官若不这样说,您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时李思文也走了进来,恭敬施礼,道:“娘娘无需担心,我皇贤明,断然不会做那昏君之事。恰好相反,大军开拔之前,陛下还曾特意嘱咐各路将帅,若发现您的踪迹,一定要以礼相待。陛下曾言,当年太上皇起兵,本为尊隋,奈何宇文贼子弑君,中原群贼环伺,无奈才登基为帝。当今皇室与前朝皇室,本为亲戚,实无仇恨,陛下四妃之一的淑妃杨氏,正是炀帝之女,深得陛下宠爱。大军攻破定襄之时,卫国公还特意派人寻找过您。但是没有找到,不想却在此时相见。您受苦了,既然我等已经知晓您的身份,您且安心休养,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下官,下官为您安排。”

    萧皇后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李思文看了李牧一眼,拉着他从屋子里退出来,俩人回到堂前,李思文郁闷地掏出一块银饼,李牧笑纳了,问道:“你说了那么一大堆,真是陛下说的?”

    “怎么可能、”李思文道:“我一个七品的录事参军,哪有机会聆听圣谕,这不是编来安抚她的么,先稳定下来再说。”

    “呵!”李牧无语地摇头,道:“你现在扯谎的功力真是日益精进,编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真的吗?”李思文得意地笑了起来,笑罢之后,又道:“此事非同小可,一个是前朝皇后,另一个是前朝皇室最后一个男丁,这种事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啊”

    这时王虎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黄绸。一看这个颜色,便知道是长安有旨意来了。李思文不敢怠慢,赶忙皇绸接过来看。

    “唔唉!”李思文看完旨意,把黄绸往桌上一丢,长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李牧好奇问道,每次李思文看完信或者旨意,都是叹气,好像对他来说,就没有好事儿了似的。

    李思文咬牙道:“这世间的事啊,果然是强求不得。陛下说,酒很好,他很喜欢,非常高兴,所以答应了我的请求,同意你留下做县丞。但陛下又说,因为这酒太好了,他送了一半给太上皇,太上皇喝了之后,念念不忘,还要喝。陛下是至孝之人,为了让太上皇能常常喝到喜欢的酒,命我把酿酒之人送去长安,即日启程。”

    说到这儿,李思文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精彩,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道:“这让我怎么跟陛下解释啊,牵扯到了太上皇,我要是不让你去,陛下肯定不能饶了我。可是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这么大的摊子,我我维持不了啊!”

    李牧紧锁眉头,没有言语。他已答应了李思文,留下来帮他,就不会轻易反悔。

    沉吟半响,李思文道:“此乃天意,这次我要是再阻拦你,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其实上次我瞒着你写了折子,连着几夜我都睡不着觉。这样也好,你早一日去长安,便可早一日建好作坊。走吧,基础你都已经帮我打好了,我做就行了,多辛苦些,应该不会出问题。”

    越说越像自我安慰,李思文喃喃道:“就算有问题,也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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