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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高公公摆摆手,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伤心也早伤过了。只是在起名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掠过她的影子,便鬼使神差地写了下来,让侯爷见笑了。侯爷只管拿去看,若能帮上一点忙,也算是有用处了。只是,侯爷什么时候看完了,还请还给咱家。这部功法还不算完美,咱家还得精雕细琢一番。”
“高公公放心,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定完璧归赵。”
“咱家自然信得过侯爷。”说罢,高公公微微颔首,道:“侯爷自便,咱家要为陛下传膳出了。”
“高公公请。”
李牧转身走下台阶,心中不禁腹诽,陛下是越来越抠了,这都过了晌午了,自己知道吃饭,也不知道添双筷子。宫里现在这么穷么?
嘟囔着走到宫门口,独孤九正坐在马车里啃饼。他现在学得聪明了,知道跟李牧出门,不一定能按时吃到饭,就常备两张饼,来不及吃饭的时候,垫吧一点。
吃东西的时候,自然是要把面具摘下来的,他怕自己的脸被人看见,就躲在马车里面。
看到李牧上车,独孤九把剩下的半张饼递给他,李牧也不客气,咬在了嘴里。他把葵花宝典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独孤九道:“看看这个,高公公创造出来的内功。”
独孤九接过来,翻了翻,起初还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看向李牧严肃道:“大哥,那个太监要害你!这内功你不能练!”
李牧把饼噎进去,喘了口气,道:“高公公怎么可能害我,瞎说什么。”
独孤九急道;“大哥,我绝不是危言耸听。若按照这本书记载的方法运气,气息流传周天,就会从丹田生出一股燥热之气。由下窜上,混乱不定。且不说你能不能挺过这股燥热,即便挺过去了,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李牧拧着眉头,道:“能损伤什么呢?”
“这”独孤九又翻了几页,笃定道:“会损及肾经,也就是说,大哥的”独孤九往李牧的裤裆瞅了一眼,道:“会逐渐乏力,最后、最后就不能用了。”
李牧瞪着眼睛看着独孤九,忽然捂住了胸口。妈的,老子是不是要弯了?为何最近这几回独孤九摘下面具的时候,自己的心脏总怦怦跳个不停?还有独孤九这个家伙,到底是几个意思?你瞄老子裤裆干什么?瞄了之后还脸红?你红个大西瓜呀你!
李牧把视线移开,道:“这也不能说人家是害咱,不要忘了,高公公是个太监。太监本来就没有这”李牧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轻咳一声,继续道:“他没有这东西,创出的内功自然也考虑不到这东西,情有可原。既然你说没用,过两天我还他就是了,我还练我的太玄经。”
独孤九红着脸点点头,道:“太玄经自然是好的,道家功法,虽然慢些,却是对身体好的。”
李牧实在是面对不了独孤九的脸了,伸手把他的面具拉下来,道:“行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去驾车,咱们回家,回去数数前段日子我做出来的皮甲有多少,不够的,还得赶制一些。”
“嗯。”独孤九应了声,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钻出马车坐到车辕上,马鞭甩了一下,调转马头,沿着朱雀大街往家走。
马车里,李牧在翻看两本内功。
单看一本看不出来,但是对照着看,却可以看出一点东西。
程咬金和高公公都说,内功难练,需要天赋和悟性。但什么是天赋和悟性,程咬金说不出个所以然。高公公呢,也是一知半解。但李牧却结合前世看过的各种、电视剧的设定,再对比这两本书,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谓天赋,应该指的是人自身的先天条件。人都有经脉,大部分的人经脉狭窄,气息运转不通,练习内功自然就慢。但有些人天生经脉宽厚,气息畅通,练习内功快。这便是所谓的有天赋了。
而所谓悟性呢,则是从高公公的话语中得到的灵感。
高公公说,内功是记录气息运转的方式。这句话,在李牧这个游戏设计师的脑袋里,是这样理解的。这就好比是街头霸王,按键约等于经脉节点。
下、左下、右接p,等于欧油根。下、左下、右x2再接p就是豪油根。下、左下、左接k是呆呆布鲁根。
秘籍在这里了,只要这样做,大招就能发出来,但是由于个人的状况不同。有的人手残,明明心里想到了,但他按不出来,这内功就练不成。还有人他不手残,但是按键坏了,经脉的节点没打通,他的p键不好使,或者k键不好使,也不可能发出大招来。
简单来说,内功是挑人的。只有练习内功的人满足创造内功的人设定的种种条件,他才能练成这门内功。
就像太玄经,它是道家内功,需要练习的人对道家有很深的研究。同样的道理,葵花宝典是高公公所创,他是一个太监,自然就少不得要‘引刀自宫’了。高公公创造这门内功的时候,也许没这么想过,但是只要你按着他设定的气息运转方式练习,就必须得自宫,否则就练不成。
明了了这里面的弯弯绕之后,李牧有些烦躁了。
他既不想去研究道家,又不可能引刀自宫。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效仿高公公,研究适合自己的内功。只是这种事情,他没有经验,又没有系统可以依仗,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太监么?高公公都能创造出内功来,凭什么自己就创不出来?
实在要是创不出来,那就不练了呗。反正有独孤九和李重义在身边,一个是战士,一个是刺客,自己的安危还用担忧么?
李牧回到家中,直奔仓库。
逐鹿侯府一共有四个仓库,一个仓库装钱,一个仓库装府里的应用之物,例如米面粮油,布匹肉干、酒等等。还剩下的两个仓库,都装着李牧做出来的东西。例如他冲技能熟练度的时候,制作的各种玩意儿,工作室摆不下了,就会叫人搬到库房去。
倒不是他舍不得扔,而是他冲级所制作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零件。这些零件或许不值钱,但很可能是后面图纸所需要的,留下来,为后面冲熟练度的时候节省时间。
冲制皮时候制作的东西,也都在这里。
李牧在冲熟练度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可能会用到。因此他制作的皮甲,都是成套的。没有为了节省材料,全都制作最省材料的护腕。
李牧数了一下,一共有初级皮革套装一百三十套,中级皮革套装二百一十八套。这个数字,让李牧颇为咋舌。他冲熟练度的时候,根本没有数过,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但是脑海中的印象也不过百八十套最多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三百多套皮甲,怪不得那二十来车皮革都用光了呢。
这样也好,独立团的甲胄不用操心了。虽然中级皮革套装的数量不够三百,但也没关系。表现好的,穿中级、表现差一点的,穿初级。反正是练兵时候穿,等到真正有上战场的那天,李牧不会让他们穿皮甲,至少也得是锁甲,结合皮甲的灵便和板甲的防御于一身。
只是锻造的技能熟练度冲起来太慢了,而且还要叮叮咣咣的打铁,李牧最近懒惰的很,已经快俩月没抡大锤了。
“算了,反正也不着急,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说吧”
李牧嘟哝着安慰自己,从库房出来,哼着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到的小曲儿,晃荡地往工作室走。他福袋赌出来大西瓜还没吃,正好抱回后宅,等夫人回来之后,切开吃了。
一边走,他一边琢磨。从皇宫回家的路上,他就有一种感觉,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一直没想起来。
“什么事呢?”
万年县大牢。
鞠智盛和乌斯满已经在这里蹲了好几天了,由于进来的时候和差役发生了矛盾。又是因为在逐鹿侯的店铺后门晃悠被抓,这几日俩人没少得到狱卒的‘照顾’。
有事儿没事儿挨几下鞭子,这也罢,进了大牢,还说什么。最让二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的食物也比别的犯人少。
但这事儿要轮起来,还要怪鞠智盛自己。
刚进来的时候,狱卒给的是一样多的食物。可鞠智盛是什么人,他是高昌世子。高昌虽然国小民寡,但是地处要冲,富裕的很。而且来往的商人,带来的都是好东西。鞠智盛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美味珍馐,他尚且吃厌了。大牢里的杂豆窝头,他怎么可能吃的进去?
刚尝了一口,便脱口而出一句话:“这东西也是给人吃的?”
狱卒也是干脆,嘿嘿一笑,道:“不吃是吧?那就别吃了!”
从那顿之后,杂豆窝头再也没他的份了。
鞠智盛饿了一天,第二天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向狱卒讨要窝头。好话说尽,爷爷都叫了,狱卒才给了他半个。乌斯满只好把自己的那份分给他一点,俩人匀乎匀乎,都吃不饱,却也都饿不死。
好几次,鞠智盛向狱卒表明身份。狱卒只是笑,讥讽道:“你这副样子要是世子,那老子就是王爷!”
说了几回没有结果,鞠智盛也懒得说了。后来,他饿的没力气说了,整日只靠着墙壁,呆呆地从巴掌大的气窗,望着外面的天空,看着日升日落,整个人都抑郁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谁能救救本世子啊!”鞠智盛忽然大叫了起来,抓着牢门放声大喊:“我真的是高昌世子,如假包换的高昌世子,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你们把我放出去,我可以证明的,我有钱,都在客栈,我全送给你们不行吗?各位爷爷,放我出去吧”
哀嚎回荡在牢房里,几个正在喝酒的狱卒听了,一个人无奈叹息:“唉,又疯了一个!”
却也有人担心,道:“哥几个,我看他整日都这么说,有可能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咱们可怎么办?”
“呿!”刚刚叹气的人说道:“他发疯,你也发疯。他若真是世子,早就有人来找了。这好几天都没人找,肯定就不是。不过”这人顿了一下,道:“若真是啊,咱们可摊上事了。再等两天,若真是,咱们只能——”
“什么?”
“把他们弄死了!”
第463章 赵氏兄弟()
说话的狱卒许是醉了,脸上红扑扑的,呓语道:“寻摸一个月黑风高夜,用麻袋装了,丢进夜香桶运出城去,天不亮的时候,扔进灞河,神不知鬼不觉。”
旁边狱卒大惊,道:“这可是杀人呐!你不要命了!”
听到这话,刚刚说话的狱卒愣了一下,酒醒了大半。他慌忙摆摆手,道:“瞧我说什么呢,吃醉了酒,乱说话,我哪敢做这等事情,痛快痛快嘴罢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众人听他这样说,才放下了心。有人嘱咐道:“三狗,千万不要乱说话,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他们真的死了,到时候追究起来,不是你也是你了。”
“是是是,我肯定注意。”被唤作‘三狗’的人拿起酒壶帮忙倒酒,众人见他如此殷勤,也没说什么了。其中一人见气氛尴尬,帮忙岔开了话题,道:“你们听说了么,最近这长安城中,少了不少人。”
“你这厮,少神神鬼鬼的,长安城何止百万人,少了几个人你也知道?”
“我没瞎说!”这人娓娓道来:“我二姨家的表哥在西市做司吏,他跟我说的。最近西市几个有名的泼皮,莫名其妙不见了,有些日子没瞧见了。”
“真有这等事?”有人好奇问道:“西市归长安县管,长安县就没派人找找?”
三狗打断道:“说什么胡话,泼皮不见了,官府还找?我看你才是喝醉了!”
“也是!”说话的人笑了一下,道:“泼皮无赖,不知给咱们添了多少麻烦,少一个是一个,反正是长安县的事情,与咱们没关系,喝酒喝酒——”
午夜,三狗下值,与人换班,一身酒气地从大牢出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墙根撒尿。大牢守卫看见他这样子,打趣道:“三狗,又喝多啦?你这狱卒倒是清闲!”
“去!”三狗骂了声,抖了抖,把裤子提上,晃荡地往家走。
三狗之所以叫三狗,是因为他有一个哥哥叫二狗。赵家一共三兄弟,大哥早夭,只剩下他们哥俩。父亲原是这万年县的狱卒,前两年病死了。衙门口讲究的是父死子继,便留下了一个狱卒的缺儿,在大牢做狱卒,虽然没什么长脸的,但是个有油水的差事,若是那有钱有势的人被投入大牢,这些狱卒无异于发了一笔横财。
本来这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