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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李世民打断李牧的话,道:“不用说了,朕会着人调查。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河间郡王那儿,你好好好处理。朕刚听他的话音儿,似乎也想做点买卖。明日你去问问,若他也有这个念头,你就多出点力,缓和一下关系。堂兄不比他人,不能慢待,懂吗?”
“臣知道了。”
李世民哼了声,爬上马背,道:“回去吧,朕也回宫了。”
李牧傻了眼,他的马被李重义带走了,这可怎么回家?赶忙道:“陛下,能不能捎臣一段,臣没有马,身边又没人,此处离家太远了,万一阴弘智埋伏人,臣的小命儿休矣——”
“朕不管,自己走回去,打死活该,谁让你惹事?”
“”
第527章 大哥难当()
回宫的路上,李世民一言不发。高公公瞥了眼袁天罡,心中窃喜。自打袁天罡回到长安之后,李世民每日都要召见他,多的时候,一日要见三次,着实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今天听李牧说起的燕王做下的事情,袁天罡竟一个字都没提起过,失职之罪必然逃不掉了。
高公公现在所处的位置,与袁天罡之间,谈不到争权夺利。他就是非常单纯地,看到袁天罡倒霉,心里高兴而已。
回到太极殿,李世民在坐在榻上,还没有说话,袁天罡已经跪了下来。
“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瞧了他一眼,问道:“燕王真如李牧说的那般么?”
“这”袁天罡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臣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袁天罡低头不语。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因他是朕的儿子,你便不敢把他的过失告诉朕。那么,若他日朕的儿子中,有人有了异心,你也不会对朕说了?”
此言诛心,袁天罡骇然,忙以头杵地,急声道:“陛下,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证。之所以没有告诉陛下燕王的事情,只因臣觉得,燕王毕竟年幼,处事不当也情有可原。且也没有酿成大祸,不算什么大事。陛下日理万机,怎么能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精力?臣处置失当,请陛下责罚!”
“你确实是处置失当。”李世民的声音淡然,没有发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朕是天子,尚且每日自省,是否哪里做得不够,对不住百姓。朕的儿子,难道还能逾越到朕的头上?朕善待百姓,他欺压百姓,这是在打朕的脸。你是朕的眼睛,却视而不见,不告知朕他的恶行,就是包庇纵容!”
袁天罡冷汗淋漓,不敢抬头,道:“臣知罪!”
李世民揉了揉脸,叹气道:“不能怪你,是朕的错,是朕没有与你言明。现在你记好了,从今往后,不良人不止要监察百官,皇亲国戚也在监察之列。每月汇总一次拿给朕看,如何处置,朕自有定夺。”
“臣明白了。”
李世民把袁天罡扶起来,勉励道:“爱卿,朕倚重你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良人也应当适时扩张一番了,你放手去做,朕信任你,无需心存顾虑,畏首畏尾。”
袁天罡红了眼眶,重重点头。李世民拍拍他的肩膀,准他告退离去。
高公公在旁边看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高干、”
“在呢?”高公公赶紧收起表情,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阴弘智不能再留了。”
高公公一愣,小心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要除了他么?老奴一定办得妥妥的!”
李世民皱眉道:“你怎么学得跟李牧一样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他毕竟是阴妃的弟弟,朕是他的姐夫,他又没杀人造反,朕怎么能杀他?朕说不能留了,意思是不能留在燕王身边,不能留在长安了。你怎么连朕的心意都不懂了,高干,近些日子你是越来越不得力了。”
“”高公公差点哭出来,心里万般的委屈。这叫啥事儿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事情办砸了不但不责备,反而还勉励,老高我整日勤勤恳恳,却落得满身不是,能不能讲点理了!
高公公也不敢说,低着头不出声。
“你去一趟中书省,替朕下一道旨意。封阴弘智为齐州刺史,明日启程赴任,家眷同行。临走之前,不必入宫告别。到任之后,写一封书信回来便是。另外,朕要为燕王再选一位长史,去吏部一趟,把朕的意思告诉辅机,让他亲自挑选合适的人,选出五人,提交给朕,朕再定夺。”
高公公听到这话,心中暗道,这是要发配阴弘智了。不过齐州倒也不错,相比琼州那等不毛之地,不知要好了多少。去那里做刺史,也算是一个土皇帝了,看来陛下心里还是多少顾虑阴妃,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么说,阴妃没有失宠。
高公公暗暗记在心里,打算等会儿告诉干儿子们。让他们都警醒着点,不要出了点事情就世态炎凉。在这后宫里,指不定谁得宠一时,无论是贵妃还是才人,都是主子,都不能轻易得罪。
夜晚,凤求凰。
刚刚吃过一顿大餐,权当是为了李重义庆贺。得知李重义成为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义子,所有人都为他高兴,只有李重义自己闷闷不乐,一顿饭吃下来,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一直在喝闷酒。
李牧是真的高兴,今天发生的事情,因祸得福,解决了他一块心病,喝了不少,一身的酒气,脸色也变得通红。回到房中,白巧巧伺候他脱衣服,看到了胳膊上被血浸透的白布,才知道受伤的事情。即便李牧再怎么解释,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松,白巧巧还是哭了一场。
不过这回倒是没提回马邑的茬儿,哭过之后,就去找了金疮药,帮李牧重新换药。
李牧枕着李知恩的腿,偷瞄着认真换药的白巧巧,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夫人,你今天怎么没提不让我做官的事情了?怎么,不心疼夫君了?”
男人就是这么的贱,人家说心疼的时候,嫌人家唠叨。如今不说了,还舔着脸问人家。
白巧巧没搭理他,换好了药,用干净的白布把伤口重新包好,才回答道:“我说了,你会听吗?我是你的妻子,总不能次次跟你唠叨,你若心疼我,自己就会注意,你若不心疼我,我也没有办法。”
一句话把李牧说得心里难受了起来,他伸手去拉白巧巧的手。白巧巧担心他动作幅度太大,伤口崩开,忙靠近了一点,把手递给他。
“我以后一定注意,不让你担心。”说着,李牧又开始插科打诨,道:“其实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你看,这不是皆大欢喜么?若没有今天的事情,大个儿怎么能有如此的机缘?事实说明,你的夫君我,有大气运加身,总是能因祸得福,化险为夷”忽然李牧瞅见李知恩在撇嘴,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捏了一把,道:“撇嘴干什么?不信主人的话了?”
李知恩被摸得脸红红,赶忙道:“主人说得都对,我就是打了个哈欠。”
“又欺负知恩。”白巧巧轻轻拍了李牧一下,嗔道:“知恩每天从早忙到晚,不知道多累,晚上还得伺候你,受你的欺负,也不知道疼人。”
“我不知道疼人?”李牧瞥了眼白巧巧,嘴角勾起了一丝让她非常熟悉的笑意。白巧巧看到他这样笑,哪能不知道他要干嘛,羞红了脸,道:“先吹了灯”
“吹了灯我怎么看得清”李牧翻身爬起,一个恶狗扑食,把白巧巧压在了身下。白巧巧受着他的欺负,又担心他的伤口,不住地道‘慢点轻点’,李知恩在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时不时伸手摸一把,虽然还没到时候参与其中,但是过过手瘾,也还是可以的么
次日清晨。
李牧扶着腰从房里出来,眼圈都是黑的。胖达趴在他的头上,连连打哈欠,昨天它的觉可是没睡好。吱哇乱叫的,半宿都没消停,这谁顶得住啊。
李重义早早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李牧出来,道:“大哥,昨天我想了一宿。我还是不能离开你,等会我就跟郡王说——”
“说什么说,你懂个屁!”李牧没好气地打断李重义的话,道:“男子汉一言九鼎,昨天你刚答应,今天就反悔,还是个人啊?再说了,你有什么离不开我的,我是你爹呀?就算我是你爹,孩子长大了还得成家立业呢,你想吃我一辈子啊?门儿都没有!养了你半年多,我已经很够意思了,以后吃你爹去!”
话不好听,但李重义却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李牧的脾气,这些都不知他的真心话。只是为了让他能好受一点,故意说出来的。
大个子红了眼眶,道:“大哥,我若不在你身边,万一有人意图伤你可怎么办?你经常惹是生非,恨你的人一定不少,他们若是联起手,小九一人未必敌得过——”
“”李牧一脸幽怨地看着李重义,没好气道:“你小子是不是因为有了个义父撑腰,放肆起来了,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你大哥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谁人不知道逐鹿侯是出了名的与人为善,乐于助人小郎君,怎么到你的嘴里成了惹是生非了。我惹过谁?都是他们惹我!”
李重义不吱声了,李牧见他不反驳,也就饶过了他,道:“去前院账上,取十根金条带在身上。在外面不比家里,你的性子又直,不会打点关系。遇到管事儿的人,给点钱总是没错。不要舍不得,不够再回来取。”
“我不带,昨天郡王说了,王府什么都有,人过去就行。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了我的斧子,其他什么都没带。”
李牧怒道:“让你带你就带,怎么还没出家门口呢,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
“我就不带!”
“行!”李牧气哼哼指了指李重义,吼道:“小九,去给我装一车金银器皿,等会拜访郡王,不能空手!”
第528章 拉下水()
李牧带着李重义来到河间郡王府,李孝恭大开中门相迎,带着他的家人一起来迎接。李牧没有想到李孝恭会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心里头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为李重义高兴,看得出李孝恭对这个义子是重视的,李重义到了他家,应当不会受苦了。
李牧现在完全就是嫁女儿的心,既希望李重义能有一个好前程,又担心他到了河间郡王府,遭人白眼,受到冷落。看到李孝恭待他甚是郑重,心里头便也放心了许多。
当下,李孝恭为李重义介绍家里的人,从他的妻子到儿子再到比较得宠的几个妾室。李重义一脸茫然,他的脑袋不怎么好使,记几个人还行,一次性十几二十个,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牧在这方面却很天赋异禀,李重义没记住的,他基本都记住了,彻底放下了心。
李孝恭虽然妻妾很多,但子嗣并不兴旺,只有两个儿子,长子约莫十三四岁,与李重义年齿相近,但看起来的样子,却要比他小得多。还有一个幼子,乃是妾室所生,尚在襁褓。眼下,只要跟他这个长子搞好关系即可。互相都见了面,李孝恭非常高兴,命人在游园大排酒宴,阖府上下,都有赐食。
去游园的路上,李牧来到李孝恭长子旁边,看了看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堆起笑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崇义!”
倒是响快!这样的孩子,性格一般都比较直爽,没有什么弯弯绕。不像长孙冲那个死胖子,一肚子的坏水。李牧心中更加满意,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跟大哥说,大哥送给你。”
李崇义蹙起眉头,不客气道:“你不是我大哥,父王说了,他才是我大哥。”他指了指李重义,道:“只有这样的猛士,才配做我的大哥。”
原来比李重义要小。
李重义沉声道:“你既然认我这个大哥,就得认他。他是我大哥。”
李崇义瞅了瞅李牧,不服道:“大哥,你为什么认他做大哥,他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李重义有些恼了,道:“他就是我大哥,你要是对他不敬,担心我揍你!”
“哎呀呀、干嘛呢!”李牧赶紧安抚住李重义,道:“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亲兄弟了。你还是他的大哥,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打过你吗?”
李重义不吱声了,李牧又堆起笑脸,拍拍李崇义的肩膀,道:“小老弟,你记住,做大哥呢,不是能打就可以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你还小,不懂可以理解,等你像我一样,在江湖混迹十几年之后,你就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了。”
李崇义挡开李牧的手,戳穿道:“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可能混迹江湖十几年。不要骗我了,我虽然不爱读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