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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老夫人说大喜的日子,都要穿新衣裳,给买了两套。”
“挺好”李牧把帽子戴上,道:“接下来干什么?”
大傻个子摇了摇头,他的任务就是到此为止。
“主人,请跟我来。”这时门外传来李知恩的声音,李牧推开门出去,看到小丫头也是一身新衣裳,不由眼前一亮。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小丫头穿了一套翠色的襦裙,仿佛开春的那一抹新绿,说不出的娇俏可人。李牧脑海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这个小丫头要是放到后世去,还不得让那些二次元宅男们疯狂啊,什么这47那48的,完全不是一个level啊。
小丫头也感受到了李牧的目光,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了一点,但没有让李牧发现。李知恩在前面引路,李牧在后面跟着,很快来到了后宅正堂,李牧迈步进了堂内,小丫头就转身离去了。李牧见这正堂里的人,都是长辈们,赶紧施礼。
左侧正位坐着他的老丈人白闹儿,右侧正位坐着他的母亲孙氏,左边下首是白闹儿的续弦王氏和白根生,右侧下首坐着李绩和李弼两兄弟,王虎站在俩人身后。
孙氏见李牧进来了,起身道:“儿啊,娘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了主。你莫要怪娘,娘知你心里有自己的考虑,但赐婚之事来得及,娘不能只顾着自己,忘了亲生儿子。这些年来,娘一直盼望着你和巧巧能够成亲。以前”孙氏正要提以前的事情,白闹儿赶紧咳嗽了一声,孙氏瞥了他一眼,打住了话头,道:“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现在你封了侯,做了官。还仰仗着你义父的帮衬,有了这么个宅子。有道是立业成家,现在立业也算是立下了,就差成家了,今日就是个好日子,娘做主,你和巧巧就在今日把事情办了吧。”
听到孙氏说起这些话,李牧的心里也颇多感慨。这些日子以来,原来李牧的记忆不断融合,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大唐立国之后,对婚丧嫁娶是有规定的。男二十加冠,女十五及笄,寻常良家子女,到了这个年龄必须谈婚论嫁,否则官府干预,强行婚配。若不是有婚约在先,白巧巧早就得嫁人了。即便如此,李牧到了长安,也不敢对外说他还没结婚,只是亲近之人知道,旁人都以为他早已经完婚了。
按照唐时习俗,二十岁的白巧巧已经是‘老姑娘’了。虽然在李牧心中,就算再过个三五年,也不算很晚,但是对于白巧巧来说,每过一日,她的压力便要大一分,这些李牧都是知道的。
他本来想,等酒坊的生意有了眉目,赚了钱,转过年来初春之时,再操办一下婚礼。但对于孙氏这个突然决定,他也并不抗拒,婚早晚都是要结的,其实在他心里,他和白巧巧早已是夫妻了。李牧本以为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可是真到了这个当口,李牧发现自己还是很紧张,两世为人,他还是头一次结婚,前世他虽然参加过不少婚礼,但都是去随份子,没有过当新郎的经验啊!
“儿啊,你倒是应声,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李牧缓过神来,道:“儿子听娘安排。”
“好!”孙氏唤道:“巧巧啊,进来!”
随着孙氏话音刚落,李牧就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李知恩扶着白巧巧迈步进了大堂。只见白巧巧戴着红纱盖头,身穿一套青绿色的钗钿礼衣,说不出的清秀动人,娇媚可爱,李牧看得痴了,心跳也似空了半拍,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第95章 婚礼(2)()
白巧巧头上簪有五枚金翠花钿,这可不是随便戴的,与身份地位相关。开元礼有言:钿钗礼衣者,内命妇常参、外命妇朝参、辞见、礼会之服也。制同翟衣,加双佩、一品九钿,二品八钿,三品七钿,四品六钿,五品五钿。五枚金翠花钿,代表了白巧巧五品命妇的身份。
李牧轻轻挽住白巧巧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白巧巧向他这边转了下头,因盖头看不到李牧的脸,心中着急,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李弼从座位上起来,道:“今日也没有旁人,我受老夫人之托,当一把赞礼官,今日天色不早,咱们一切从简。做的不好处,还请列位亲朋海涵。”
孙氏忙道:“有二叔帮衬,不知是哪辈子积德福,怎么都好,都好!”
李弼笑了笑,来到二位新人面前,朗声道:“金秋之际,金玉之时。良辰美景,佳偶天成。侍女备好礼器,准备行礼。”
说罢,李知恩带着四个丫鬟进来,侍立在一旁。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托盘,李知恩手里的托盘中放着一个装满清水的瓷盆,一块干布手巾。她旁边的丫鬟手里的托盘中则放着两只碗,两双筷子,还有一盘干肉。依次还有一个穿了红线的葫芦、一个酒坛;两只同心锁;一把精致小巧金剪刀、一把精致小巧的银剪刀、和一个五彩锦囊。
正在李牧不知该如何做时,李弼又道:“新人新貌话新颜,互为心上正衣冠,清水清风涤清面,朝夕相对情相连。新人请行沃盥礼。”
李知恩端着托盘来到新人面前,小声提醒了一句。李牧赶紧拿着白巧巧的手一起放在瓷盆里,洗了一下,然后拿起干布手巾,互相帮忙擦干。
李弼见俩人完成了,又道:“举案齐眉心相敬,举手同牢心相倾。夫妻共食盘中物,相濡以沫永扶搀。新人请行同牢礼。”
李知恩转身回到一旁,另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过来。这回不用提醒了,李牧把一双筷子交到白巧巧手里,自己也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干肉、轻轻撩起盖头一角,喂给白巧巧。白巧巧也借着李牧撩起盖头的空档,夹了一块干肉喂给了他。
“结发之情动天地,从此相爱永不离。夫妻共饮合卺酒,同甘共苦总相依。新人请行合卺礼。”
第二个丫鬟走上前,打开了穿了红线的葫芦,李牧和白巧巧各拿了一半,李知恩走过来拿起酒坛斟酒入瓢,小声提醒。李牧和白巧巧半蹲下来,各喝了瓢中一半的酒,然后互换葫芦瓢,把酒饮尽。喝完了酒,丫鬟把葫芦瓢收走了,红线却没有,而是缠绕在了俩人的手腕上。
“新人起身。”李弼说了一句,侧身让到一旁,两边坐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千里姻缘一线牵,良辰美景喜相连。今朝佳侣成三拜,自此同心更百年。”
在李弼的示意下,李牧和白巧巧先是向外拜了天地,然后转回身来拜了高堂父母,再互相对拜了一次。白闹儿的表情有些复杂,身体微微侧开,连称贤婿快请起。而孙氏则是在李牧和白巧巧拜下之前,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此生既有佳缘定,携手同心莫相轻。红线牵来鸿运早,来年再把新丁添。新人请行执手礼,交换同心锁。”
丫鬟端着同心锁过来,李牧和白巧巧各拿一个,互相放在了对方的手心。
“执手偕老今日事,结发恩爱到白头。比翼才能飞腾远,连理方觉长相思。新人请行结发礼。”
最后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过来,李牧拿起金剪刀,白巧巧拿起银剪刀,俩人各自剪了一束头发,合在一处放入了锦囊之中,由白巧巧收入了袖子里。这束头发要由白巧巧亲手编成一结,所谓“结发夫妻”,正是源于此礼。
“礼毕!”一套繁琐的流程下来,李弼终于宣布礼毕。李牧长出了一口气,折腾了六七番,这还是一切从简呐?真不敢想象不从简会是什么样子。还没等他轻松一会儿,就听李弼又说道:“父母亲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孙氏走过来,握住了白巧巧的手,交在了李牧的手心里,脸上泪痕未干,道:“儿啊,几个月前你被俘之时,娘以为你跟巧巧整日的哭啊,娘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和巧巧能完婚,你也有了出息,当了官,封了侯,想都不敢想今日你们俩大婚,娘只有一言嘱托。儿啊,无论他日如何飞黄腾达,切莫忘了巧巧对你的情谊。这是从你微时一直跟随你的结发之妻,来日不管你有几房妻妾,一定不能冷落了巧巧。记住了么?”
李牧赶紧道:“儿子爱她还来不及,哪里会冷落她。娘,您多虑了。”
“希望如此。”
孙氏说完了,白闹儿也走了过来,期期艾艾道:“贤婿啊,那个我以前做得不对之处,还望贤婿莫要计较。巧巧已然嫁给了你,她、她就是你的人了。那个要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随意处置”
李牧听这话有点不舒服,眉头刚刚皱起,白闹儿立刻闭嘴了,尴尬地赔笑了起来。
李弼见状,帮忙打圆场,道:“父母亲已然嘱托了,那就开席宴饮吧。来来来,移步庭院,开怀畅饮!”
众亲友移步庭院,此时华灯初上,月上梢头,庭院中点着红灯笼,照的一片通明。拢共亲友也没几个人,大家坐了一桌。下人们那边也送去了两桌吃食,由于李牧带回的二十人来得匆忙,没有准备那么多,菜色稍逊,但也有酒有肉,比他们平时的吃食好好得多了。
新娘子早早由小丫头李知恩陪着回去屋中等待了,只有李牧在庭院中应付亲友。这会儿李牧有点后悔酿造三杯倒了,这高度酒的劲儿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用的是小杯,但架不住轮番的敬酒,在场除了白根生和王虎之外,全都是他的长辈,一人一杯都喝进去半壶了。等到众位亲友放他离开时,李牧至少一斤半的白酒下肚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要不是脑海里有‘圆房’这个念头支撑着,他早都趴桌上睡着了。
圆房圆房!
想到这事儿,李牧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虽然脸色通红,却比往日还要精神。走路虽然里倒歪斜,但却步履飞快,惹得一众亲友哈哈大笑。李牧听着了,此时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新婚大喜之日,怎可让娇妻空等?
他却不知道,此时在房中,白巧巧有多发愁。昨日采买之时,孙氏也不知在哪里买了一个彩色图册,白巧巧只看了一眼,脸颊就发烧了起来。那画中的人物,怎么都在做那种羞耻之事啊。诸般动作举止,真真叫人没眼看。但孙氏却让她全部看完,说什么这是夫妻和谐之道。白巧巧忍着羞看了一遍,却再不敢看第二遍了。可是知道夫君马上就要过来,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图册上的画面,脸颊发烧,身子也跟着发热了起来。
“姐姐,主人马上就到了。”
李知恩一直在门口望风,看到李牧从廊前过来,赶紧通风报信。白巧巧紧张地抓着被子,颤声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李知恩却没她这么紧张,嘻嘻笑道:“姐姐不要紧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不成主人还能吃了你不成么?”
“臭丫头,还敢戏谑我了,你等着,今夜我要是受不住,就抓你来顶缸,也不知谁昨天夜里央求我,要做什么通房丫头,好不知羞!”
听到这话,李知恩立马败下了阵来,道:“好姐姐,我这不是怕日后主人的妻妾多了,姐姐会吃亏么?我是想要帮衬于你,要是主人不纳妻妾,我才不做什么通房丫头呢。”也不等白巧巧说话,道:“呀,主人到跟前了,姐姐,我去迎一下,你好好准备啊!”
说完,李知恩从屋里出去,迎上了扶着墙一步一步挪蹭的李牧。
李牧此时酒劲上涌,头晕眼花,‘圆房’的意志支撑着他才勉强没有倒下,但也是举步维艰,一步一挪。忽然见眼前多了一团绿影,还当是白巧巧迎了出来。通红地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傻笑,整个人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李知恩:“娘子!嘿嘿嘿你好香啊、欸?娘子,你怎么好像矮了点?嘿嘿嘿来,给夫君亲一个。”
话音刚落,李牧不由分说噘起嘴就往李知恩的脸上撞。李知恩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刚偏过一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偏了回来,含羞轻轻嘟起嘴,对准李牧凑过来的嘴巴,任凭他亲上了。
李牧霸道地叩开贝齿,舌头裹挟着浓浓的酒气,直入李知恩的小嘴儿。小丫头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男人亲到,即便她颇有心计,但是遇上这种事情也是懵,傻愣愣地呆在李牧怀里,完全不知如何迎合。李牧亲了个够,酒劲翻涌,眼皮往上一番,咣当倒在了地上,鼾声大作。
白巧巧在屋内听到了声音,从屋里出来。看到李牧倒在地上,赶紧和李知恩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忽然一抬头,看到李知恩嘴巴上的凌乱的唇脂,道:“你的嘴”
“啊?”李知恩还没完全缓过神,听到‘嘴’这个字更是心虚,不知该如何解释,赶紧捂住了嘴巴,逃也似地跑了。
白巧巧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床上酣睡如猪的李牧一眼,抬手拍了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