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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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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二叔,我这次来,其实是有别的事。之前在定襄时的一个朋友,来长安贩卖毛皮,明后日便要启程回去了,想要买些酒带回去,我答应了,一共八十坛。”

    “你的朋友当然没问题。”李弼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道:“这点事随便差个人来就是了,何必特意跑一趟。”

    “还有一件事。”李牧拍了下手,李重义从外面进来,手里拿捧着一坛状元红。李弼接过来拍开封泥,鼻子凑上去一闻,赞道:“好酒,有味道!”

    低头再一看,酒色泛红,惊道:“这是什么酒,竟然发红?”

    “此酒名为状元红,是一种改良过的黄酒。我近日听到长安城中有人诋毁,说灞上酒坊只会酿莽夫喝的酒,我便要他们见识见识,比黄酒,他们也得甘拜下风。”

    李弼笑道:“何必与小人计较,不过也不算狂言,这酒比之任何黄酒,都绝不逊色。”

    李弼是李绩的亲弟弟,以曹国公府的底蕴,什么样的酒没喝过,他都不用尝,只看到这酒,心里就有数了。

    “贤侄啊,你把这酒拿来,是打算大量生产了么?”

    “对,我已经把酒曲带来了,立即建一条专用的生产线生产这种酒。因黄酒要进行二次发酵,所以酿造这种酒的时间要比三杯倒更长。我试验的结果是差不多长一倍,因此产量会低,而且黄酒用料要比白酒多,综合考虑,这种酒的定价要更贵一些。”

    “贵多少?”

    “这酒,我打算卖十贯一坛,三贯一壶。”

    李弼倒吸了口冷气,但他没有问能不能卖出这种话。上次三杯倒定价的时候,他便说了这样的话,事实证明他的判断错了。聪明人不会犯两次一样的错,李牧既然敢如此定价,他肯定已经想好了怎么卖,听着就是了。

    “太上皇在崇仁坊的天上人间,月底便要开业了,这件事义父对二叔提过吧。”

    李弼点点头,这件事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秘密了,只是大家都默契地不说破而已。

    李牧微微一笑,指了指状元红的酒坛,道:“这酒,便是要在那里卖给学子们的。”

    “原来如此!”李弼恍然大悟,怪不得叫状元红,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转过年就是科举,月底太上皇的天上人间便要开业,据听闻消费不低,能进去消费的人,十个里面得有九个是门阀世家的子弟。眼看就要科举了,他们能不去那里露个脸?万一作的诗文被皇上或者太上皇相中了,即便科举失利都无妨。

    这时有一种叫做状元红的酒贩卖,就算十贯一坛,他们咬着牙也得买一坛尝尝!

    想通了此节,李弼大笑了起来,道:“贤侄高明,看来咱们酒坊又要大赚一笔了!”

第184章 适度扩张() 
“二叔先不忙高兴。”李牧道:“这状元红赚的钱,咱们可不能都拿了。”

    “这是为何?”

    “太上皇。”

    李弼一愣,旋即懂了。对啊,涉及到太上皇,还是做着生意的太上皇,这钱可不是不能都揣自己兜里么。

    不管多有钱的人,往外掏钱的时候,心里都难受。李弼刚刚仿佛已经看到李家又多了一座金山,忽然李牧告诉他这金山要分出去一份,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对方是太上皇,再不舒服也得忍着。程咬金够混不吝了吧,马场还不是被分了三成?

    李弼略显肉疼道:“那要分出去多少?”

    “一半。”

    “一半?”李弼差点咬着自己舌头,本来他预想着,像程咬金一样分出去三成也就最多了,没想到李牧开口便是一半。这酒定价十贯一坛,已经是极贵了,就算是门阀世家的子弟恐怕也买不了几坛,销量定然不会很高。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出去一半,加上酿造损耗,纯利怕是比三杯倒高不了多少了。这样算来,酿造这新酒还不如多开一条三杯倒的生产线。三杯倒的定价已经被市场接受,而且供不应求,就算再开两条生产线,也不愁卖啊!

    李弼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李牧摇了摇头,道:“二叔此言差矣,做买卖,为了赚钱不假,但也不能只盯着赚钱。如果一门心思盯在钱眼里,一个月前我直接开三条生产线多好?但如果那样做了,今日三杯倒绝对维持不了这个价钱。二叔你觉得咱们是卖一坛酒净赚两贯钱好,还是卖二十坛酒净赚两贯钱好?”

    李弼想都不想答道:“那自然是一坛酒净赚两贯好。”

    “三杯倒的定价已经被市场接受,说明了一件事。咱们面对的客人,还有潜力可挖。我把状元红定价十贯,便是要试探出上限在哪。但二叔你想,若你是买酒之人,十贯一坛的酒,你会不会觉得贵?会心甘情愿地买么?”

    李弼已经被李牧的话带入到了情景中,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不会买。”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以二叔的身份都不会买的酒,长安城中还会有多少人舍得买?”

    李牧继续说道:“我们卖十贯一坛的酒会引起非议,那么便要找一个能担起这个价的地方帮我们把酒卖出去,还有比天上人间更合适的么?天上人间开业之后,会举行赛诗会。我打算在赛诗会上,把状元红拿出来,免费送给当日的诗魁。二叔你想想,那些没有得到诗魁、手里还有钱的人,他们会怎么做?”

    李弼眼前一亮,道:“他们会羡慕嫉妒,他们会自己掏钱买!”

    “对!就是这个道理。”李牧绕了好大一个弯,终于解释清楚了,累得满头大汗。但是他不得不解释,虽然即便他不解释,李弼也会按照他的意思做,但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这酒我们来卖,卖不出十贯钱。从成本考量,定价也就最多五贯。因此我们就拿这五贯,多余出来的,仰仗着谁,咱们就给谁。此为双赢,就算对方不是太上皇我们也要如此做,何况还是太上皇。就算没有这件事,咱们也得想点办法得到陛下或者太上皇的庇护,只有这样,生意才能长久地做下去。”

    李弼深以为然,道:“贤侄思虑周详,我不如也。既如此,那便按照贤侄的意思,我马上去找工匠来,选址盖房,加一条生产线出来。不知酿造这状元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没有,还得贤侄好好教教。”

    李牧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李弼,道:“大体与三杯倒的生产线差不多,需要注意地地方,我已经标注明白,看了便知。”

    李弼赶紧接过来,展开看了一下,果然清楚。仔细叠好收入袖子里,道:“等教会了工人,我便把它烧了。在此之前,片刻也不会离开我身。”

    李牧点点头,又道:“二叔,除了状元红的生产线之外,还要另开一条三杯倒的生产线。”

    “真的?你决定了?”李弼喜出望外,如今卖这三杯倒就跟捡钱一样,要不是李牧拦着,他早不知开了多少条生产线了。但想到李牧刚说的话,又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维持定价,怎么”

    “这条生产线所出产的,不是现在卖的三杯倒。”李牧解释道:“三杯倒入口辣喉,皆因它的酒劲大。我们把三杯倒定价在市面上最好的酒三倍的价格,也是仗着这个优势。但是因为价格的原因,一般人都没喝过三杯倒,也不知道三杯倒到底是什么滋味。新开这条生产线,便是为了让他们也尝尝,顺带也能增加收入。”

    “如何做到?”李弼不解,道:“难不成一样酒两样价么?这可不行。”

    “不、”李牧笑道:“酿的是一样的酒,但是酒劲儿可调啊。咱们的三杯倒酒劲这么大,勾兑得淡一些,也不比其他的酒酒劲小。但是咱们比他们的酒更清,清浊之间,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么?同样定价一贯,咱们还愁卖么?”

    “是极是极!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弼忍不住抚掌,李牧每说一个点子,都能令他有豁然开朗之感,由衷地佩服。

    其实李牧所谓的点子,没有哪个是他自己原创的。这都是他前世最常见的营销手段,卖酒的事情从头到尾,也只学了‘雷耍猴’一家而已,先饥饿营销,再降配冲量,赚得盆满钵满。事实证明,有效的手段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有效的,只要东西在一定范围内没有替代品就可以了。

    李牧又跟李弼商谈了一些细节,黄岐来报,已经安排马车把白闹儿送走了,李牧要的酒也都装车完毕。正好李牧想说的也都说完了,便告辞离开。

    回到城里,已经是晌午。李牧让一个侍卫带着老胡等人回府,他则跟李重义找了一家汤饼铺子,垫了一口。然后来到工部,找到了虞部郎中吕文奉。

    吕文奉这个人,已经年逾五十。在大唐的官员中,也算是年龄颇大的了。他是前隋旧属,隋炀帝的时候,他就在工部做虞部主事了。大唐立国之后,李渊施恩于百官,他晋升到了虞部员外郎。到了李世民登基,他的前任被罢免,他升任了虞部郎中。

    一个皇帝升一级,把官做得这么平稳,吕文奉这辈子也算是顺遂了。但他的为官之道,说起来却很简单,一曰无争,二曰无脑。

    无争,就是不争。什么都不争,任由别人去争。到头来,争的那些人不知去向,把他给剩了下来。

    无脑,就是不带脑子。上官说什么是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工部不像别的衙门,牵扯不到太复杂的事情,虞部更担不到什么干系,所以这几十年来,吕文奉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就算有所涉及,他‘无脑’的名声也早就传了出去,谁都知道他做事不带自己的心思,也会把责任算在他的上官头上,牵扯不到他。

    吕文奉如此的性子,与他没有儿子有很大的关系。他只有一个女儿,早早便嫁人了,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婆娘,几个下人。上无所养,下无所依,争来何用。五品郎中的俸禄足够他花销,有机会贪钱他也懒得去贪。

    李牧来的时候,吕文奉正在收拾卷宗。再过几日就要搬到新官署了,这些卷宗都要带着,他正在分门别类的整理,装箱。吕文奉没有叫人帮忙,并非是他使唤不动人,而是他舍不得让别人碰他的东西。这一屋子的卷宗,都是他亲笔所书。从他刚来工部开始,他就做这个工作,然后累任主事、员外郎、郎中,几十年的心血都在这些卷宗上面,他没有儿子,这些卷宗就好比他的儿子一样,碰都不愿意让他人碰一下。

    李牧来到屋里,看着到处乱糟糟也没地方坐,正好旁边放着一个箱子,便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吕文奉看到脸都绿了,那可是他耗费三年心血绘制的大唐各州道郡县地理图啊,原来叫大隋各州道郡县地理图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坐到他儿子脸上了呀!

    “大人”吕文奉心疼要死,但又不敢直说,老脸皱成了一团。李牧奇怪地看了看他,问道:“吕郎中可是身体不适?”

    “多谢大人关怀,下官没事,下官没事”吕文奉赶紧摇头,他生怕说了个‘是’,明天被罢官了。李牧一下子就弹劾掉五位工部官员,着实震慑了工部上下。人越老胆越小,吕文奉哪有那个胆子惹他。看着李牧屁股下的箱子,吕文奉在心里暗道,儿子啊,你爹还指望这份俸禄养老,你多少委屈一下吧。

    “没事就好。”李牧也没空寒暄,直截了当道:“吕郎中,我今日来找你,是想问一点事,眼下就要入冬了,你可知长安城的百姓靠什么取暖?”

    “啊?”吕文奉被问懵了,这种事情,难道侍郎大人会不知道?

    还是有什么别的深意吕文奉想不出来,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回大人的话,富人用炭,平民用柴,贫困者捡拾柴禾等物,大体如此。”

    “没人用煤么?”

第185章 矿产开发() 
“煤?”吕文奉眨巴眨巴眼,问道:“大人说的可是打铁用得煤石么?”

    李牧点点头。

    “呃”吕文奉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搞不清楚李牧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的事情啊,大人会不知道么?还是说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考校与我?不不不,这有什么好考校的。难道就是为了找茬?可是我也没有得罪他呀!

    越想心里越糊涂,李牧看着吕文奉的脸色不断变换,道:“吕郎中,你要是真的不舒服,本官许你告假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吕文奉登时就清醒了,连声道:“大人,下官没有不舒服,下官其实是知道的,可是下官下官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问这么粗浅的问题。大人,若是下官哪里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明示,下官年纪不小了,经不起吓呀。”

    “我是真不知道!”李牧无奈道:“本侯出身边陲,我们那里都没有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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