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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烈庙的庙庭中,百官冠带朝服,云集昭烈庙,依班次立定。
华盖之下,刘永背朝灵殿肃立,而刘永的背后,灵殿之中,则供奉着便宜老爹刘备的神主牌位以及他生前常用的衣冠服饰。
身着绛服的谒者仆射霍弋低头伏手,引太常赖恭、博士许慈至殿前。
霍弋、许慈坐伏殿下,太常赖恭上前,对刘永一拜,举手道:“制诏其以刘璿为安定王!”
刘永神色凝重,张口答曰:“其由丞相宣读《策文》!”
封建诸侯,封王建国,自然是朝廷堪比册立三公、拜大将军的盛事,册封文书自然是颁布比诏书更加神圣的策文。
配丞相印绶,一身隆重朝服的诸葛亮转出班首,趋行至殿前中央,也是对刘永一拜,双手受过《策文》,再拜。
而后诸葛亮面朝群臣,展开《策文》大声宣读曰:“小子璿,受兹玄土。朕承天序,继统大业,尊修稽古,建尔国家,封于北土,奄有祁连,世为藩辅。呜呼!恭朕之诏,惟彼陇邦,一变适道,风化存焉。人之好德,世兹懿美。王其秉心率礼,绥尔士民,是飨是宜,其戒之哉!”
(玄土: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奄有祁连:国家的封土囊括了整个祁连山;惟彼陇邦:陇地那块土地呀!表示刘璿的封国在陇西安定郡)
诸葛亮读策文毕,博士许慈起,称:“臣安定王璿拜谢陛下!”
因刘璿年幼,无法参加册封之礼,刘永即令将履任安定王太傅的许慈代受。
刘永面容昭穆,再次微微张口曰:“其授王《策文》、玺绶、冠服、宝剑!”
《策文》是刘璿受封为王,统辖国土的凭证和记录,皇帝、太后、皇后、皇太子和王用玺,公卿百官用印。
尚书郎杜祯以《策文》、玺绶、冠服、宝剑付殿中侍御史杜祛。杜祛上前,东面立,授《策文》、玺绶、冠服、宝剑于许慈。
许慈立西面,逐一替刘璿接受,再面向刘永,行大礼,再拜顿首三下。
谒者仆射霍弋起,唱曰:“安定王臣璿新封,安定王太傅臣慈新除,谢!”
安定王太傅、博士许慈答谢:“谢皇帝为安定王兴!”
刘永颔首,再曰:“以吉日刻玉碟书函藏金匮,玺印封之。使御史大夫行事,以特告至高庙。御史大夫奉匮以告高庙,藏于庙室壁石室高主室之下。”
刘邦为汉室始祖,虽然刘永改于昭烈庙册封诸侯王,但事后自然仍需禀告他老人家一声——老祖宗呐,咱老刘家,又多了一位安定王啦!
御史大夫李严出,答曰:“谨诺。”
有司奏《盛德》之乐,皇帝、百官重坐,供赐礼毕,罢会,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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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当刘永召集群臣百僚为刘璿进行封王册立大典时,快满四岁的小刘璿正无忧无虑地倒在先皇后张氏怀抱中,兴致勃勃的摆弄手中的木马。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小家伙也换上了新衣,心情大好,没有像往常一样闹腾。
行李车驾都已经备好,今日小刘璿就要搬到宫外的锦里居住了。
张氏是带着刘璿来向吴太后告别的,刘璿的生母王贵人被封为安定王太妃,她被刘永册封为安定王太后。
“母后,臣妾今日就要离宫,不能陪侍您身旁的日子里还请您保重凤体。”张氏淡妆素抹,神色平淡,她和刘禅的结和本就是一场不快的相遇。如今,搬出皇宫,也没有悲伤。
吴太后拍拍张氏冰凉的手背,不由叹了口气,如今刘永的子嗣即将诞生,刘璿出宫是没法的事,至少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她语重心长地对张氏道:“虽说是搬出去住了,但锦里离皇宫不远,你还是要经常带孩子入宫看看。哀家也会想念刘璿。”
“母后放心,臣妾知道了。”张氏低着头,细声细气答道。
“嗯,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张氏带着安定王刘璿出宫,皇后马莺莺、婕妤许氏、傛华廖姬亦袅袅婷婷地齐聚长乐宫,前来为故皇后张氏、小刘璿送行。
廖姬一只手拖着腹部,慢悠悠走近张氏,伸出另一手摸了摸安定王刘璿的小脑袋,眼中充满慈爱,柔声道:“皇嫂出宫了,可别忘了时常带着璿回宫看妹妹。”
张氏闻言抬头,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廖姬道:“好,我记下了。”
一旁端坐的皇后马莺莺的视线盯着廖姬隆起的肚子,又瞧瞧被封为安定王的刘璿,妒忌之火油然而生,自从廖姬怀上身孕来。陛下、太后,所有人的目光和宠爱都聚集在这个犯官之女身上。
全然忘记了,她才是后宫之主,配皇后玺绶的是她,出身名门的也是她。
马莺莺暗牙切齿,暗自咒怨:廖姬,等着吧,别看你现在风光!你能不能生下皇子还不一定呢,就算生下皇长子,那也是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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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阙
册封大典结束后,刘永登上撵车转回华阙准备小憩一会儿。
像这种盛大的礼仪活动还真是折磨人,不仅要求早起,一旦开始就必须端端正正坐定、立定一天半日。过程还繁琐,耗时又长,但……偏偏刘永乐在其中。
因为,他是皇帝呀,地位尊崇无比,凡是他参加的典礼他都是当仁不让主角,逼都是由他装呀。
龙榻前,他宽衣解带,屁股刚一坐下,还未来得及躺下,就瞧见春坨弯腰驼背地摸进来。
这货轻手轻脚地摸到龙榻前,小声道:“陛下,太常赖恭求见。”
“赖恭?他怎么来了?”刘永嘀咕一声,不耐烦道:“宣他进来。”
“唉。”春坨应一声,递给身后小太监一个眼色……示意去宣召太常赖恭,他自己却凑上前来。“陛下,奴婢伺候您穿衣。”
“穿个屁!让赖恭入內寝来见朕!”
“诺。”春坨表示…………
刘永顿了顿,又道:“将帐子拉起来,朕隔着帘子见他。”
“唉。”春坨这声应得很快。
太常赖恭转入內寝,见皇帝一身内衣坐于榻上,也不敢多瞧,立马躬身拜道:“臣太常恭拜见陛下!”
“卿……又有何事呀?”刘永开门见山,声音里满满的不耐烦。
一听刘永语气不善,赖恭本就忐忑的心顿时一跳。今日册封安定王大典,突然让赖恭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大事——今上即位,他还未向刘永请示营造陵寝呀。
第七十五章 江油关()
按制,皇帝即位即开始选择万年吉地,兴修皇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自始皇帝建立皇帝制度以来,皇帝九五之尊,天下之主。皇帝的衣食住行及一切无不体现着皇帝的尊贵,修建皇陵当然也是体现的一种。
今上即位快近一年,他身为太常却迟迟没有关于建陵的响动,这让赖恭担忧刘永会不会对自己抱有不好的想法。
因为,今日册封刘璿为安定王,就是一个异常明确的政治信号,今上不打算归位于孝怀皇帝后嗣。
自己给没有质疑刘永正统性的念头。
“臣请示陛下选何地为您的万年吉地?”
“万年吉地?”刘永一愣,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就是让他选择墓址。
“慎终追远古之风化,子随父葬,卿在烈祖惠陵附近择风水宝地为朕营建陵寝!”
“另外,”刘永想到古人事死如事生,厚葬之风盛行。曹丕为了扭转这种风气,还特意颁布《终制》(就是他身后之事处置条例),提倡减殡薄葬。
于是他得意叮嘱赖恭道:“朕陵寝之制一如惠陵,不随器玉金银,一应规格建筑能省则省、能减就减。”
刘永是穿越者,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的陵寝营造的如何辉煌华丽,那除了能够吸引盗墓贼外别无他用,不要忘了,汉末丧乱以来,汉帝诸陵、世家豪族的墓被挖了个遍,曹操设立的摸金校尉就专干这个。
“诺,臣明白了。”赖恭应诺。
事情得到解决,赖恭当即也不多留,直接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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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日国宴那一晚诸葛亮被刘永二分天下大计打动,连带同意出兵子午谷,奇袭潼关后,蜀汉朝廷又数次召集文武重臣庙算胜败,这场从建兴四年十一月开始的决定北伐大体方针的廷议,在次年元月底的第十次廷议上,才终于决定奇袭潼关。
战争的脚步悄悄临近,蜀汉和曹魏之见围绕关中必将爆发激烈的碰撞,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北伐进入倒计时…………
一个月以后,在广汉郡通往梓潼郡的官道上……
大地一阵轻微的抖动,官道南边视野极限的尽头,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一刻钟以后……
地平线上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更粗了,绵长悠远的号角声从黑线后响起,悠远得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时间过去,地平线上那道黑线越来越粗,往前蠕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显然……是骑兵!那是一只庞大的骑兵!
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的颤抖,近了,终于近了,一杆迎风招展的旌旗烈烈作响,旌旗之上绣了一斗大鲜红的一个“漢”字,汉军!
令丞相诸葛亮监国后,刘永率领重骑营三千铁骑御驾亲征阴平、武都,收复武都、阴平只是顺手为之,他更想用武都、阴平的羌人和氐人来检验重甲骑兵的战斗力。
在蜀汉朝堂的庙算中,重甲骑兵是正面击溃魏军的秘密武器!
刘永一身银盔银甲,策马狂奔,身边的树木景象潮水一般后退。身后赵云、马岱、辅匡、吴懿、关兴诸将纵马紧紧相随。
在他们之后,则是七千匹马蹄奔踏的声响。这确实是一只规模庞大的骑兵,光马匹,便达到七千之数。
蜀汉虽然国力不济,但刘永为了发展这支重骑营也是不遗余力,大把大把的铜钱洒下去。每一名重甲骑士标配一人双马,一匹战马,一匹驽马。战马骑乘作战,驽马则于行军途中驼伏骑手和战马的重甲;每十名骑士配备四名扈从,平时为重甲骑士修磨重甲、武器,战时帮助重甲骑士披挂上马。
刘永着甲配剑,三千虎贲铁骑及诸将如影随行的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骑阵犹如来自地狱的幽涛,裹挟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呼啸着席卷官道北方而来。
脚下的大地仿佛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成千上万匹马匹叩击大地发出的轰鸣声,刘永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和恐惧,环宇乾坤,天地间唯我独尊!
烈烈豪情在刘永胸膛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骑兵队伍继续朝北疾行,渐渐,宽阔平坦的道路越来越窄,不仅弯弯曲曲,道路两旁的地势更是起伏不断起来。
当太阳悄悄滑落,天色渐晚时,官道也狭窄到了仅容三骑并行的地步。
队伍的马速也渐渐放缓起来,刘永打量着前方两座对峙的山峦,一座似鹰嘴崖壁,一座如如凤凰高飞展翅,夕阳的金光洒落在两座山体的南麓上,粼粼闪光上,一波白色的波涛正向北方汹涌而去。
刘永猝然高举右手,大声喝道:“停!”
随着刘永一声喝令,陆陆续续,众人纷纷收住缰绳,控制马匹停下来。
“陛下,何事?”赵云打马上前问道。
刘永抬起马鞭指指前面群山环绕,一条宽广激流从群山中蜿蜒穿出的地方,问道:“咱们到哪儿了?此处是什么地界?”
苍首皓须的赵老将军闻言,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正思考判断这是何处时,一旁的讨逆将军吴懿早高声答道:“启禀陛下,这里是凤翅山和鹰嘴岩,前面不远就是江油关了。过了江油关,在往北走五六日,咱们就可以进入阴平郡地界。”
“江油关?”刘永倏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吴懿见刘永表情惊异,又补充道:“是啊,是江油关,在烈祖入蜀前,江油关又作涪水关。”
“江油关啊……”
刘永清晰得记得,在原本历史上,钟会伐蜀,邓艾兵出七百余里渺无人烟的阴平小道,途中在摩天岭被陡峭的山谷阻隔。邓艾身先士卒,身裹毛毡,冒死从摩天岭上翻滚而下,三万人摔死过半,场面极其惨烈。
翻越摩天岭后,突然兵临江油关,江油关都尉马邈出关迎战,战败投降,江油关失守!
而后邓艾得以顺江而下,克绵竹、逼成I都,灭亡了蜀汉。
想到这儿,刘永颇有深意地瞥了马岱一眼,而那个江油关的关都尉马邈,正是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