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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军士冷冷留下两个字,脑袋又缩了回去。
在西城城下,孟达和他的军队就这样被晾了小半个时辰。
胡济忍不住上前:“孟达将军,是不是情况发生变化,申仪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孟达自信地摇头:“归汉的事情我只与心腹商议,做得很机密,申仪不可能知道。他与本将不合由来已久,这样冷遇本将才是他的风格,如果他一上来就倒履相迎,我反而要怀疑了”
果然不出孟达所料,又过了一小会儿,申仪在一大批将佐官吏的簇拥下缓步登上城楼,申仪淡淡地朝城下拱拱手:“孟子度,久违了。”
“别跟本将军玩虚的!”孟达根本不领他的情,朝洛阳方向虚拱手:“吾奉朝廷之命讨伐蜀贼,替国家效力。大军缺少给养,申仪你凭什么紧闭城门,不出城犒劳大军。冬日里若是让将士们寒了心,怠慢了军心,你可担待不起!”
“如果你孟达是真心实意替国家讨伐不臣之贼,那我申仪自然放下私怨,备好牛肉、酒,出城三十里相迎。”说到这儿,申仪词锋转冷:“可惜,你只是一个居心叵测、见风使舵的卑鄙无耻之徒!”
孟达脸色不善,威胁道:“申仪,你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城楼上申仪冷哂不言,反而朝城下高喊:“足下还在犹豫什么?乘此机会,快快取下叛臣孟达的首级李辅将军!”
“奉命,诛杀叛贼孟达!”
和申仪的话遥相呼应,孟达军中也响起一道凌厉的声音
惊异之中,孟达还未缓过神来,身后忽然一声如雷炸响,急转身时,只见寒芒一闪,下一刻就是无尽的黑暗将他的意识湮没。
李辅拔剑杀了孟达,扬起鲜血淋漓的剑,大声道:“反了!反了!弟兄们,随我杀了逆贼邓贤和蜀贼胡济,赏千金,封侯!”
邓贤咬牙切齿:“李辅,你竟然敢私通申仪反水!”
“哈?哈哈!”李辅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脸上肌肉抽疼:“你舅父孟达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背主投荣,我又为何不能替朝廷杀了这发鼠首两端的贼辈?”
“休和他多说,齐力并杀此贼,与孟达将军报仇!”胡济奋然拔剑,骑在马上跃跃欲试。
“好!与舅舅报了仇,再打破申仪的城池。”邓贤答应一声,挺抢拍马来战李辅。
“弓箭手,准备!”西城上,见邓贤、李辅在城下火并,申仪毫无表情,下达命令。
手下有人好心提醒:“将军,李辅也在城下,会不会误伤?”
申仪不假颜色,冷声道:“孟达、李辅都是一丘之貉,根本不值得信赖,死不足惜。不要顾忌李辅,只管放箭!”
“放!”
得到命令,申仪军弓箭兵们一齐闪身冲到碟垛口,朝城下开弓放起箭来。
“咻咻咻”
一时间,绵绵箭雨从天而下,城下猝不及防的孟达军立时一大片倒了下来。
胡济挥剑劈开一枝斜刺射来的箭矢,定眼急寻邓贤时,和李辅搅在一起的邓贤被箭雨笼罩,正死命挥剑格挡四下飞来的箭矢,胸甲上已经扎了几只箭羽。
“没救了,孟达军破败了。”胡济摇摇头,转头大声对自己的随从、护卫喊道:“事不可为,咱们快走!撤!”
“驾!”胡济调转马头,一行人挥鞭望西北汉中方向急驰而去。
潼关东郊,魏军大营。
大营连营绵延数里,旌旗蔽空,声势浩大无比。
曹叡掌握近二十万人的大军,麾下坐拥司马懿、曹真、张郃,夏侯霸、朱灵、杜袭、薛悌等谋臣良将,可他身上却找不到了昔日刚刚出征时神采飞扬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和颓废。
潼关,惨烈的恶战已经拉开帷幕一个月了,和魏军只坚持了一夜不到不同,直到现在潼关仍然被牢牢掌握在诸葛亮手中。
一个月中,魏军先后尝试了无数攻城方法。
使用攻城车强攻,潼关东关关门早被蜀军从里面用巨石堵死;半夜挖地道被蜀军听破,两千死士惨遭活埋;派偏师企图从武关进入关中,在深涧小道被蜀军埋伏,大败而回;使用蚁附,被蜀军的金汤淋得皮开肉绽
中军大营,天子御账
接到后将军曹洪渡河失败的消息后,曹叡急忙召集众臣商议。
魏军大营外,急促的马蹄声中,一匹快马载着鸿翎急使由远方急速地驰来,快马驰抵大营,马上的鸿翎急使高擎着手中的急件大叫地:“十万火急,边关急报!”
“十万火急,边关急报!”很快,急件像接力一样被禁军送达曹叡手中。
急件是由洛阳监国燕王曹宇撰写的,上面只禀报了一件事情,一场发生在魏国北方边境的动乱。
魏太和二年冬十月,鲜卑附义王轲比能诱使保塞鲜卑大人步度根依附,让他背叛魏廷并州刺史毕轨,与自己和亲结盟。随后轲比能纠集代郡、上谷、太原、雁门诸郡的鲜卑部落,合众三万余骑入寇并州,杀掠吏民,抢夺妇女财物。
并州刺史毕轨不敢怠慢,遣将军苏尚、董弼出兵征讨。轲比能遣子将千余骑,迎接步度根,正与魏军遭遇,双方大战于楼烦,苏、董二人全军覆没,两个将军双双战死。
一时间军情如火,边境烽烟四起,沿途郡县百姓纷纷南逃避难。
第一百四十四章 腹背受敌,诸方不利(二)()
御账内,大臣们还没有到,曹叡驾前是他的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侍中、光禄大夫陈矫,散骑侍郎陈泰(陈群之子)等秘书近侍之臣。
“看看吧!”曹叡冷峻着脸将急件递给中书令孙资,离席起身。
孙资展开急报,曹叡走到剑架前,取了剑,“刷”的一下抽出了佩剑,然后当着孙资,刘放等人的面,在帐内大幅度踱起步来。
孙资密切注视着曹叡,曹叡终于在面北帐帘前停下,他挥剑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资看了曹叡一眼,深深俯首:“陛下,鲜卑人是不可忍,但如果一时不得不忍也就还是只能忍!”
“怎么忍?!”曹叡豁然转身,剑指着北方对咬孙资牙喝道:“对于强盗?对于那些杀人放火的恶贼只要是一个人就无法容忍!”
孙资表示理解曹叡心中燃烧的怒火,很诚恳地点头:“鲜卑恶贼是贪得无厌的强盗,可强盗眼下却威胁不到陛下的大位,相比于羽翼丰满、心怀叵测的吴蜀二贼,对于鲜卑的忍只能算是小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心怀叵测的吴蜀二贼?曹叡心生警觉:“怎么?东吴又有什么动作吗?”
孙资看向刘放,中书监刘放立马出列拜道:“陛下,朝廷派往扬州大司马(曹休)处的御史,传回来的上报没让臣一天谁好觉想想吧,吴国孙权勾结已经在辽东坐大的公孙氏,或明面上互相交换战马、粮食、铁器等军事物资,或双方使者策划于密室,准备偷袭我大魏,他们大概也睡不好觉,他们谁不好觉,却是希望天下大乱!”
曹叡面色一变,难以置信:“公孙康勾结孙权!确有其事?”
孙资为刘放证明:“刘君所言不虚,,幽州刺史王雄近日上奏朝廷:孙权的将军周贺,乘着海船已经到了辽东!”
曹叡气急冷笑:“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公孙渊!他废叔自立,辽东国中之人都不信服,还是朕遣使持节任命他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他才坐稳了那个位置!”叹了口气,曹叡有些感慨:“现在想来,是朕作茧自缚了,悔不该舍弃刘晔的劝谏呀”
孙资继续道:“眼下朝廷已经丢掉了关中,凉州方面的情况也危在旦夕,如果朝廷再和鲜卑人大打出手就真遂了各方逆贼的意了。诸葛亮、孙权,还有公孙康就是希望大魏和鲜卑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使朝廷脱不了北方草原的纠缠,耗尽朝廷有限的力量,他们好渔翁得利,进军洛阳,瓜分大魏,取而代之!”
曹叡甩袖不悦道:“别说了!”
“臣失礼了。”孙资躬身谢罪,果然不再复言,诺大的御账一下子沉寂下来,有些冷场。
这时,一禁军甲士入账禀报道:“启禀陛下,大将军、车骑将军他们到了。”
“宣!”曹叡凛声“嘣”一个字,将佩剑插回剑鞘,反身入席坐下。
须臾,甲叶锵锵声中,司马懿、曹真、张郃,夏侯霸、朱灵鱼贯而入。
君臣见礼后,分成两列就座。
曹叡将急报上的事又说了一遍,点将司马懿道:“车骑将军,孙中书教朕忍,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司马懿起身答道:“陛下,诸位,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对付鲜卑人就得了解他们。据臣所知,如今代郡以东的鲜卑诸部主要分为三大势力:其首领一为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诸郡;二为轲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诸郡;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
“后汉灵帝以来,鲜卑诸部多次分裂没有统一的王庭,实力是最最衰弱的时期。当年鲜卑单于檀石槐在位时汉军都可长驱大漠,追亡逐北,可见鲜卑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因此”司马懿加重语气,“臣力主打,打掉鲜卑人的嚣张气焰,打得盗贼不敢南顾!不敢越长城一步!”
曹叡两眼放光:“打?怎么打?”
司马懿先向曹叡郑重一礼,而后掷地有声道:“撤换掉不知兵机、以武逞凶的并州刺史毕轨,启用一批锐意进取、熟悉边情的良才,比如重新重用渔阳雍奴人(属幽州)田豫!”
毕轨是汉典军校尉毕子礼之子,曹叡的心腹,曹叡为太子时,毕轨为太子文学。黄初末毕轨去地方任职长史,曹叡一登基便召还任职郎官,并嫁给公主,赏赐万贯。
司马懿明白曹叡虽然痛恨毕轨丧师辱国,无力制止鲜卑钞掠,却不会真拿毕轨怎样,因此他连将毕轨交付廷尉署论罪的话都没讲,只是说“撤职”。
听司马懿提意撤下毕轨,曹叡不由骂道:“步度根是保塞鲜卑,和轲比能又有杀兄之仇,无缘无故怎么说反就反?毕轨也是饭桶!鲜卑骑兵来去如风,他坚壁清野、等待援军就好,偏偏自不量力出塞跑去和鲜卑人野战,真是自寻死路!”
说着,曹叡看向孙资:“拟诏,以田豫为并州刺史,即刻赴任。毕轨免官为民,让他滚回京师好好反省!”
保塞鲜卑,相当于藩臣,步度根差不多是活活被毕轨逼反的。这个事情很早就有端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眼见天子直接替毕轨开脱免罪,曹真有些看不下去,不过犹豫片刻,曹真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和司马懿,一个襄阳,一个潼关,一胜一败,他在曹叡心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并且他的身体也不好,没有精力多管
第一百四十五章 腹背受敌,诸方不利(三)()
“田豫本幽州人氏,曾追随任城威王(曹彰)北击代北乌桓,文皇帝初年又任持节、护乌桓校尉。威震北疆,熟悉边情,在夷狄当中有很大威望。有他出任并州刺史,郡县层层严守,鲜卑人势如破竹的声势以必将被遏制!”御账中,司马懿的语速不紧不慢,平稳的声音继续传来……
“另外,臣认为陛下还应该再派遣一名年轻英勇的将领,以骑兵对付骑兵,旋风式的突袭,纵兵横扫,一定要快打快撤,不要滞留。袭击鲜卑人身后为他们提供补给的牛群、羊群,沿途破坏水源。既抢不到粮食,又丧失掉耐以生存的给养,鲜卑人一定会逃走。”
“中书令,你看看,看到了吗?”曹叡面有喜色,嘲讽孙资:“车骑将军说的策略不是很好吗?不用忍!看来你们常时间埋身案牍刀笔之中,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胆魄。朕看哪朕要常常和朕的将军们待在一起,会增添朕的胆气、志气!”
孙资微微欠身告罪:“臣位居中书,没有向舞阳侯那样不辞辛劳,率军征伐过,在军略战机方面自然有所不足。”
“用兵战阵之道,君为命卿,不能不察。”曹叡吩咐一句,旋即朝帐内喊道:“阿苏?”
“呃!”骁骑将军秦朗愣了一下,才慌忙离座起身。他万万没想到大庭广众,大臣们面前,天子竟会直呼他的小名。
秦朗来到帐中,躬身:“陛下?”
看着秦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面容,曹叡春风满面,秦朗是他祖父曹操的养子(破下邳时,曹操纳秦朗母亲杜夫人为妾),吕布部下秦宜禄之子,和自己经常一起出游,交情很好。
曹叡即位后,还在京师洛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