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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咱们皇上天天待在皇宫中,哪也不去,不觉得闷不。”
“也不是啊,皇上常常微服出宫的。就这段时间,有些忙天天在宫中,前日,皇后怕皇上累着了,还特地从外面请了人来给皇上表演皮影戏呢。”
“皮影戏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几个木偶跳一跳去的吗?”
“你是没有见过好看的,那人的皮影戏可真是绝了,一个人将许多声音,男人声音,女人声音,还有战场上的厮杀声等等模仿的惟妙惟肖,那些木偶在他手中也像是活了,让人身临其境。”
游铁戈想起那个的皮影戏,神情也精彩起来了。
“我不信,就一个人能模仿那么多声音,除非你几时带我去看那人表演。”金鱼儿说到。
“这可就难到我了,这人是皇后请的,我也不知道在是哪请的,不过我抽空打听下,应该很好打听的。那人长相丑陋,脸上全是疤痕,而且右手食指还短了一截,说不定你还听说过呢。”
游铁戈说到,他在心中想到像这样有特色的人,表演皮影戏还很传神的,应该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可没听说,定是你杜撰来哄我的。”金鱼儿细细的想了一会儿说道。
“真的,我怎会骗你,那人确实是表演的很好的。”游铁戈发急的说到。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
“公子,公子,鱼儿姑娘现在不得空,您留步,哎哟!”水一方的秦妈妈焦急的拦着白小今,却被白小今的护卫一掌推开了去。
白小今刚刚打听清楚得知游铁戈确实在水一方还没有走,就劲直来到水一方。花了一两银子就很快的打听到金鱼儿的所在,也不管秦妈妈的阻拦,直接向金鱼儿的方向闯。
“本爵爷想见的人不得空也得空,你们几个别坏了小爵爷的心情,要不然明日就将你这水一方的门给关了!”白小今指着准备冲上来的水一方的护卫说到。
那些护卫一听白小今这样讲,全都看着秦妈妈,等待着她的指示。白小今趁着众人愣神的空档已经溜了过去,秦妈妈只得跺了跺脚,恨恨的说道:“今日这个小祖宗怎么跑这里来了!”
游铁戈在室内听到白小今的声音脸色就变了,他自小受的教育让他觉得妓馆是正经人家子弟来不得的地方,虽然他被金鱼儿所迷,但是每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来的。
现在听到白小今来了,下意识站起的想溜走,可是他看了看楚楚可怜的金鱼儿,又觉得这样对金鱼儿是侮辱,而且白小今向来顽劣,他也怕金鱼儿受到伤害。
正在犹豫之间,门已经被推开,白小今大喇喇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哟,你也在这里啊,真没想到你看着一本正经的,原来还有这爱好。”白小今厌恶的看了眼游铁戈说到。
游铁戈头一次在白小今面前觉得心虚,像一个做了错事被大事抓包的小孩子,脸色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那样呆呆的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到金鱼儿惊慌的站了起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颤颤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游铁戈才回过神来,金鱼儿娇弱的形象激起了他极大的保护欲,他一把将金鱼儿拉到他的身后,将所有尴尬都抛在脑后,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白小今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游铁戈以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金鱼儿,摸了摸下巴说道:“哦,原来你是喜欢这一款的啊。以后你听话点,本爵爷送你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游铁戈这时已经确认,白小今是来找他茬的,又羞又怒。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滑腻带着一丝凉气的小手拉住了游铁戈的左手,娇柔的说道:“游公子他是你的朋友?你回去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一边说身子也无意识的贴向游铁表,话音刚落,眼睛便蒙上一层雾气。
白小今自幼便扮作男儿,她的母亲朝阳长公主也是英姿飒爽,平日里接触的公主和贵家小姐都自有一翻矜持、端庄的气度,哪里见过金鱼儿这番做作,只觉得满身都要起鸡皮疙瘩,恶心不已。
她平日里虽然讨厌游铁戈,但是还是怀疑游铁戈肯定是中邪了,竟然被一个这样矫揉造作的妓女迷得七荤八素。
而游铁戈是在去年瑞帝在无邪馆遇刺时,调查水一方的时候认识金鱼儿的,当时他对楚楚依人的金鱼儿的印象就特别深刻,后来又遇着了几次,但深陷进去了。
金鱼儿虽是风尘女子,但游铁戈对她也是一直以礼相待,连她的手都从未碰过,谁让他是一个老实的人,而且从小就在宫中当质子,他的父亲游靖对他的书信教育就是做人要君子。
于是游铁戈过了二十多年面对女性目不斜视的生活,若不是游霜来到京城,他连与女子相处的经验都没有,现在被金鱼儿的手一拉,将他作为男人的气概一下子全拉出来了
“有我在,别怕!”游铁戈说道,然后又冷冷的看着白小今说道:“你有话就说,没话就出去!”
白小今此次来本来就是来打游铁戈晦气的,她本来很嫌弃金鱼儿的身份,连话都会不屑同她讲的,但她此时见游铁戈很在乎金鱼儿,所以她要让游铁戈不快。
“本爵爷来是来找这水一方的花魁的,你啊别在这里扫兴,赶紧离开。”
白小今说着正准备一屁股坐下来,显示她不走的决心的,可是一想这个位子是刚刚金鱼儿坐过的,觉得很脏,于是改为晃了晃向里面走了几步表示决心。
“鱼儿姑娘不欢迎你。”
“出来卖的,上门就是客,什么欢迎不欢迎的,本爵爷今儿还要在这里过夜呢。”白小今一边讲一边向内室走去,反正她就是要让游铁戈觉得屈辱。
“不要,游公子,快拦住他。”金鱼儿焦急的说到。
她说话间游铁戈已经冲到白小今的身前,拦住了白小今的去路。
“你最好让开,要不然闹起来,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来嫖*妓。”白小今笑嘻嘻的说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也不自觉的红起来了。
若是正常情绪下的游铁戈一定会考虑这句话的杀伤力的,可是现在他最喜欢的女子就站在不远处殷切的看着她,一个男人怎么能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呢。
此时此刻游铁戈对白小今的厌恶之感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爆发了。
就在白小今得意洋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了,游铁戈以往隐忍的神情陡然变得阴冷而又暴烈,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然后还大喊了一声“来人!”
话音一落,游铁戈的拳头已经到了她的门面,砰的一声,白小今被游铁戈这一拳打得晕头转向,紧接着白小今的护卫就冲了进来,室内乱成一锅粥。
一百九十一、老实人的话()
“对面打起来了,听说是小爵爷为了花魁金鱼儿和卫国公的公子打起来了。”
勾栏街上的人们奔走相告。
当李啸云听说后赶过来的时候,一脸鼻青脸肿的白小今正在对被护卫按在地上的游铁戈拳打脚踢。
白小今自从连重话都没有听过,没想到今日被游铁戈直接打了脸,这口恶气哪里咽得下!而游铁戈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肿得连人都看不清,他只听到金鱼儿一边哭一边哀求白小今别打了。
这哭声让游铁戈觉得分外屈辱,对白小今的恨也就更加深刻,他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虽然看不清白小今的面容,仍是用自己最阴冷的目光盯着白小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白小今。
李啸云看着室内这个“争风吃醋”场景有些哭笑不得,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白小今拉出水一方。
“金鱼儿是我的,你们要是再敢让金鱼儿见那个小子,小爵爷我拆了你们水一方!”白小今离开时还不忘威胁一下水一方的秦妈妈。
“够了,不知道还真以为你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与人争风吃醋呢,这次姑妈恐怕连我也要臭骂一顿!”李啸云微恼的说到。
“表哥,他欺负我,我都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你都不帮我。”白小今说完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
水一方内,金鱼儿将被打得就差不能自理的游铁戈扶了起来,嘤嘤的说道:“游公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没事,不关你的事。”
“你要不要紧,我给你去请大夫?”
“不用了,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游铁戈从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双眼里看见泪眼模糊的金鱼儿,心中即感动又羞愧。
“那鱼儿帮游公子整理下仪容,公子再走。”金鱼儿说到。
不一会,金鱼儿唤来丫环将室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亲自打水细心的为游铁戈洗漱,将游铁戈好好的收拾干净了才送游铁戈出去。
待金鱼儿回到房间时,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道人,金鱼儿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刚刚天师都听到了。”金鱼儿一改先前的柔弱,眉宇前竟流露出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气。
原来那道人正是天师道的张正一,他始终怀疑有内鬼,因此便跑来问他的盟友,恰逢游铁戈来找金鱼儿,刚刚就一直躲在内室。
“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没有撒谎?”张天师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他对刚刚游铁戈的话很是怀疑。会皮影戏,食指手指短了一截,这样的人张天师认识,那就是他的弟子张封,如今担任着齐修平所租住宅子的护卫工作。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张封会背叛自己,再者如果张封背叛了自己,那么瑞帝应该早就知道了他的住处,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你觉得那小子会撒谎?我是宁愿相信天师的弟子是叛徒,也不相信那个傻子会撒谎的。”金鱼儿说到这里,有些嫌弃的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她是搞情报工作的,自然知道张天师有个弟子符合游铁戈说的条件的。
张天师沉默了,然后慢慢的变得愤怒起来。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瑞帝还没来找他,但是他也慢慢的相信那个叛徒就是张封。
当年他们三个师兄弟感情那么好都可以反目,张封反叛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小子今日去水一方了?”当张天师在怀疑张封的同时,御书房内瑞帝问道。
“是,只是游护卫未必会将知道的告诉那个金鱼儿,就算告诉了金鱼儿也未必会相信。”李敢恭声说道。
“那孩子是个老实人,金鱼儿想知道的自然能从他口中问出来。至于信不信,老实人说的话不信,他们还能信谁的?”瑞帝淡然说到。
“臣愚钝了。”
李敢马上说到,心中对游铁戈这个不知不觉就被摆上了棋盘的“老实人”有些同情,心中想着不知道将来瑞帝如何处置游铁戈。
“师傅,您怎么来了?”张封望了望外面还很光亮的天色,有些惊奇的说到,张正一从未白天来过齐修平的宅子。
“嗯,近日有什么异常?”张正一很是随意的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张封答道。
“你前日可在府中?”
“前日?在啊,我前日一整天都在府中。”张封想都不想的答道。
“哦?你再仔细想想?”张正一眯眼问道。
“师傅,您有什么事吗,前日我真的整日就在府中。”张封见张正一语气不善,有些心虚的问道。
“那为何小猫他们都没有见着你?”张正一冷冷的问道。
“我那天同他们喝了点酒,后来就喝醉了,不知怎的就歪到后院的茅房里睡着了,到晚上才醒过来。”张封说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难堪还是因为害怕,有些结巴。
“那有谁证明?”张正一问道,张封的表现让他更加确信张封有问题。
“师傅,你怀疑我?”张封委屈而激动的说到,在说话的同时,他的右手已经不自觉的扶上了剑柄。
“那个狗皇帝给了你什么好处?”张正一问道。
“师傅,我没有,那天我真的在府中。”张封有些绝望的辩解到。
“只要你说实话,为师看在你我多年的情份上,饶你不死!”张正一说道。
“师傅,弟子冤枉,弟子真的冤枉。”张封一下子跪在张正一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将头磕的砰砰的响。
与此同时,张封握着剑的右手也动了起来,只不过当他的剑刚指到张正一胸前的时候便落了下去,同时落在地上的还有他的右手。
“为何要逼为师出手?”张正一有些伤感的说到。
“逼你出手,师叔要有逼你出手?你又有何时讲过情义?”张封握着不停向外喷着血的右臂膀诡异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