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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帝对虎头说的话,让周梦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李啸炎所讲的,如果瑞帝真的选中了虎头,那么她就得死。
虽然李啸炎说的有些绝对,但是如果周梦真的想利用虎头对自己情意来帮助自己,那么她真的有可能会死的!
在这一天之内,周梦不仅被逼无奈的认清了自己,更是认清了现实!
先前看到虎头觉得温暖并觉得侥幸的心,现在却变得寒冷之极,这种冷让她迅速的清醒,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帮她只有她自己。
能救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她自己惹下的祸,也只有她自己来承担!
周梦说完后,就缓缓的转向白小今,并一步一步的向白小今走了过去。
“你!你……”虎头见周梦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想用手去拉住周梦,却又被瑞帝威严的目光给定在那里。
“你不要乱来!”虎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却接着听到扑通一声,周梦直直的跪在了白小今的面前。
“你!你!你……”
惊讶、安心、失望、茫然的情绪在虎头的脸上纠结着。
刚刚,虎头见周梦一脸视死如归,以为周梦真的会按他所想想的,抱着与白小今同归于尽的想法。
可是虎头没想到周梦竟然跪了,真跪了!
以前那么骄傲的周梦竟然真的跪在白小今的面前,像一个奴才一样,认认真真的给白小今磕头认错!
白小今起初见周梦走向她的时候,如虎头一样,以为周梦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有些紧张。她下意识的望向瑞帝的方向。
当白小今发现瑞帝正低头,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方才的紧张感顿消,转而用挑衅的目光盯着面无表情的周梦。
当周梦向她跪下的时候,白小今的目光由挑衅变成了得意和轻蔑。
“周姑娘,你不是很有骨气,不跪本爵爷的不!”白小今轻笑着说道。
周梦跪在那里,低头不语。
“哼!看来你还是不够乖,本爵爷的话你竟然敢不答!”白小今蹲下,用手挑起周梦的下颚说道。
当白小今看到周梦的眼神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因为白小今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悲伤、愤怒或者是哀求与恐惧,周梦的目光很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哼,既然如此,那就把先前的一百个响头给磕了再说!”白小今说道。
“小今,你别……”虎头再次出声,但又一次被周梦的一个“是”字打断。
虎头看着周梦一个接一个的给白小今磕头,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来到周梦身前,想拉住周梦,阻止她的举动。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虎头拉着周梦的臂膀说道。
然而周梦像是突然间身体充满了力量,身体疆硬而有力,虎头却是越来越乏力!
“白小今!白小今,你快让她停下来!”虎头愤怒的看向白小今。
白小今只是撇了撇嘴说道:“小五哥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她不过和别的女人一样,为了活命让她跪就跪!像这样的女人,宫中要多少有多少!我这么做也是……”
白小今的话还没说完,虎头又转向瑞帝,他扑通一下跪向瑞帝,一声“父皇”,眼泪已夺眶而出,而瑞帝却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专心的低头喝着茶。
“疯子!疯子!你们这一群疯子!”
虎头看着置身事外的瑞帝,看着得意洋洋的白小今,看着像木头人一样用均衡的频率磕着头的周梦,终是受不了刺激,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
“周梦,你可知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梦自己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瑞帝威严的声音在她已经有些耳鸣的耳边响起。
“民女知错!”周梦几乎没用脑子的答道,仿佛顺从已成了惯性。
“那你错在哪里?”瑞帝似乎是很满意周梦的表现,很是惬意的啄了口茶问道。
“民女不该冒犯小爵爷!”周梦答道。
“还有呢?”瑞帝追问道。
“民女不该胡言乱语。”周梦低声回道。
“胡言乱语?是胡言乱语还是你心中有不平之气!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敢说出那样大逆不道之言的人,论罪,可是要诛全族的!”
“民女不敢,民女对皇上绝对忠心!民女愿生生世世忠于皇上,忠于朝廷!”周梦急急的说道,虽然她说出的话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周梦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变成变当初她恶心那些像狗一样对皇家卑躬屈膝的人中的一员。
“嗯,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你的忠心!”瑞帝说道。
周梦不得不抬起她的头,她的人已经有些麻木。
“眼神还是不够温顺,你不是你母亲,还是不要太有个性的好!”瑞帝说此话的时候,眼神也不由得暗了下去。
“是!”周梦低垂着眼眸答道。
“在这皇宫之内,朕不需要什么傲骨,朕只要听话的人,你可记好了!”瑞帝继续说道。
“民女定当牢记!”周梦用她最为坚定的语气答道。
瑞帝看了看周梦,琢磨了一会,最终说道:“你今日的表现还算令朕满意,朕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回,可没下一次了!”
“民女谢皇上隆恩,皇上的大恩大德,民女定当时时刻刻牢记在心!”周梦突然发现自己也可以很是流利的说出这些让她恶心的话。
“舅舅,舅舅她那样侮辱我,侮辱咱们皇家,就这样算了!”白小今在一旁急忙说道,她愿以为那一百个响头只是一个开始,没想到是结束。
瑞帝瞥了白小今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啊,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罢,不等白小今再开口就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周梦在默儿的搀扶下,退出了御书房。
刚刚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周梦甚至有些不敢肯定,刚刚那样做的,那样说的就是她自己,只到她看到一脸激动,眼眶通红的虎头。
四百六十九、杀死了自己()
“民女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周梦无视虎头的情绪,依然平静而恭敬的给虎头施礼。
“你!你!”虎头更加凌乱了,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句不成言,最终将所有的委屈化为三个字“为什么?”
虎头委屈的样子,好像刚刚下跪的人是他,而逼着他下跪的人是周梦。
“为什么”,周梦也想知道什么,原本自由自在的她,至少在心灵上是自由的她,为什么沦落到现在木偶的模样,刚刚她说着做着让她最为恶心的事,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怕死吗?
周梦曾经自问过许多次,做为死过一次的人,虽然她想活着,但也并非有那么怕死,至少不会放弃自由,心灵的自由。
但是就在刚才,她放弃了,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自己,像一个没了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像什么!”虎头见周梦的神情一直漠然,再一次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周梦神思也被虎头的质问从那些飘渺茫然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被虎头的真挚所感动,在这个宫中,也许只有虎头还保留着那份真诚。
然而周梦不能感动,她漠然的看着虎头反问道:“像什么,狗?奴才?”
“你还知道狗和奴才!你既然跪了,既然跪了!”虎头突然间愤怒了起来。
“在皇上面前,谁又不是奴才!”周梦漠然的说道。
“可是你跪的是小今,不是父皇!为什么要跪,为什么要跪!”周梦的话让虎头无从反驳,所以他愣了下,又回到了最让他受刺激的话话题上来。
“为什么我不能跪?这些年来,跪白小爵爷的人少?不用想,殿下也知道跪在她脚下的别说黑发,就是皓首也从来不缺的,为什么我不能跪?”
周梦说道,同时也在说服自己,她只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这时间沧海中最为渺小的一粟,多少英雄豪杰,才子佳人都匍匐在皇权之下,为什么她不能!
“因为是你!因为是你!你怎么可以跪!”虎头激动的说道。
“因为是我,所以不能跪?我这个人自尊心太强,内心总有些小骄傲,这本没什么不好,对以一个王子、公主来讲,还是一个好品格。”
周梦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我并不是什么王子、公主,在你们这些王子公主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奴才,自尊、骄傲这些只会给我带来灾难。”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喜欢的人,你知道你可以不用这样的!”虎头说道,在激动之余将他对周梦一直以来未曾宣诸出口的情素脱口而出。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真挚都会得到回应或者是善待。
“民女不知道!民女只知道殿下只是皇上众多皇子中的一员,在这皇宫中能决定周梦命运的有许多人,但也只有一人,很遗憾殿下不是。等殿下有资格决定周梦命运的时候,周梦定当对殿下言听计从。”
周梦冰凉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水,让虎头从外到里,透心凉!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一个人,一个率真无所畏惧的人,不是木偶,你怎能将自己比成将来的战利品!”
虎头悲伤而愤怒,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周梦会变成这样。
“殿下说民女是什么,民女便是什么。”周梦低垂着眼睑说道。
虎头见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恭顺的奴才模样,他的神情变得茫然无措,渐渐的也变得落寞、痛苦、绝望。
虎头曾经想这无数次美好的告白情景,可是唯独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曾想过会遭到周梦的拒绝,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拒绝方式。
不是因为他丑,不是因为他不够富,不是因为他不够贵,更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不够资格,不够决定她命运的资格。
这个认知极大的冲击了虎头以往的认知,而他也因此感到痛苦和绝望。
虎头的痛苦不是因为周梦不爱他,甚至不是因为周梦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而是因为他原本以为两个人在一起是一件两情相悦的事情,再不济也是门当户对或是利益相关。
而此时的周梦却是冷静清楚的告诉他,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至少在这个皇宫内,运行的规则不是这样的。
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更重要的取决于一方有没有能力把对方作为资源进行分配或是占有。
这个认知对虎头来讲,太过残酷,他原地转了几圈,方才稍稍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脸上原本存留的那一丝纯真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静,那种随时可以爆发的安静。
“那你等着,本宫希望到那一天,你还记得曾经的你,记得本宫喜欢什么样子的你!”
虎头说完便转身离去。
规则即是如此,他只有接受!
待虎头走远,周梦才费力的抬起自己的眼眸,看了一眼虎头的背影,而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默默的转身步履坚定的向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默儿,见周梦自始至终,始终表现出不可思义的冷静,自己也因周梦的超出她想象的冷静躲过了一劫,心中宽慰的同时,又不免在心中怀疑现在的周梦是否与先前在桥边的周梦是同一样,这变得也太快了。
默儿这样想着,并没有注意到周梦在回到永寿宫那个暂时属于她们的偏殿的时候,步伐明显快了一些,自己在不知觉之间已经被周梦落下了一大截。
“姑娘,默儿帮您梳洗下。”默儿快步的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在御书房磕了一百个头,不管周梦表现的如何冷静,但那形象总是有些不堪的。
“不用了,我有些累,想一个人休息会。”周梦一边说一边快速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默儿服侍姑娘漱洗了再休息吧。”默儿边说边追上周梦,不知道出于对周梦的同情还是好感,或是感同身受,默儿对周梦的态度亲近了几分。
“都说不用了。”周梦说道,可是浓浓的鼻音终是出卖了她。
默儿追上周梦的时候,见周梦早已泪雨滂沱。
默儿愣了下,接着默默的将周梦扶到案几边坐下。
等默儿将水打来,见周梦的眼泪还是在肆无忌惮的向下坠落。
“姑娘不必伤心,过段时间您再想起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默儿劝慰到。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我杀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