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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瑞帝也只是笑着说道“是啊,这世上之事,总有许多预料不到的事情。”
李如诲见瑞帝并不恼他,反而感叹一句,想起自己半生艰辛,半生经营,到头来所谋之事还遥不可及,自己反在这里帮瑞帝改这律法来对付将来像他这样的人,不由得可悲又可笑,长叹了几声。
“朕原以为蜀州那边会想着为了那张正一报仇,与我瑞朝死战倒底,却也没想着那张正一的儿子竟然派人来说要投降。这也是朕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啊。”
李如诲本自在心中感吧,却不想瑞帝又顺着说出这翻话来,方才略猜到瑞帝此来的目的,只是笑着说道:“那恭喜皇上了。”
瑞帝看了眼李如诲一眼笑道“你也不用挤兑朕,你们这些读书人总是喜欢心口不一。”
李如诲见瑞帝这情形,也就笑道“定是朝中的哪位读书人又惹皇上生气,皇上又何苦将这气散到我这个将死的老头身上。”
“朕也时也是弄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有时候看着胆小怕事凡事得过且过,可是一转眼又像吃错了药似的,恨得朕。。。。。。”
瑞帝说到这里,便在鼻子的哼了两声,才又接着说道“暗地里说朕严苛,可只要朕稍假辞色,他们倒是登鼻子上脸了!”
蜀州之事,虽不适宜在朝堂上议论,但若是放在之前,瑞帝一定会同几个心腹之臣定下主意,而后只在朝堂上走过过场。
可是如今的瑞帝却发现自己已没什么心腹之臣,以前也会找翰林院的人来商量,可是前些日子大学士刘仁山的表现确实让他太失望了。
再者,瑞帝又暗想这找刘仁山他们能商量出什么好主意还好,若是刘仁山又是吃错了药,给与他的意见相左,那就麻烦来了。
瑞帝不禁感叹到这商量事情还是与武将商量的好,有什么说什么,定了就执行,这读书人不仅个个弯弯绕绕的,还都有自己主意!
李如诲见瑞帝如此,呵呵的笑了两声并不言语。
“张正一的儿子张少侠可以来京城,但是他们想效仿汉初的时候,一切政务都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瑞帝也不再与李如诲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后来,那些属国的国主也名存实亡了。”李如诲说道。
“过了好几代,还闹出了一个七国之乱。朕可不想给朕的子孙留下尾巴。”瑞帝说道。
“政务由他们说了算,军务可得由皇上说了算。皇上再多施于恩惠,对于那些心怀异心的暗中打压分化,不几年蜀州便唾手可得。”
李如诲想了想说道。
“驻军?”瑞帝想半晌才说道“怕是他们不肯的。”
“肯不肯得谈了才知道,是皇上怕再闹出第二个张正一吧。”
李如诲见瑞帝想了半天竟说出这样一句吞吐的话来,不由得冷笑着说道。
“大军开出,只得一个张少侠,怕是朝臣们又要说朕劳民伤财,视战事如儿戏。若是以后再出现什么反复,朝臣们怕是又要笑朕昏庸了,做出了那样荒唐的决策。”
瑞帝说到。
“没想到以前杀伐果决的皇上,如今也会前怕狠后怕虎,看来皇上也是老了。”李如诲冷笑到。
瑞帝听了李如诲的一席话又怒又惊,怒的是李如诲竟然说他老了,惊得是他仿佛是真的老了,若不然总会为此事思前想后。
若放在从前,要战要和,瑞帝都是信心满满,收放自如,哪像现在这样子。
瑞帝心中这样想,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不过仍是哼了一声说道
“还不是那些朝臣们越来越刁钻。以前朕领兵四处征伐之时,有什事都同心协力,朕有什么没算计到的,自会有人帮朕算计到,就算真有了什么失误,也都是尽力补救。”
“现在可好,他们这些人不管事也就罢了,还都等着看朕的笑话。朕每日累死累活像个奴才,那些大臣们倒是像个主子了。朕稍有不如他们的意或是有些差错的,他们便打着忠心的名誉叽叽歪歪!”
李如诲听了瑞帝的话只是冷笑一声说道:“自己抢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到头来却反怪臣子们不作为,好没道理。”
瑞帝原本心情就有些苦闷,本是来看李如诲看他有什么想法,却没想到句句被李如诲顶撞,此时听到李如诲这样说,气恼之极却又没办法反驳,只得愤然起身向牢外走去,走到门口犹自气不过回头对李如诲说道“朕早晚杀了你这死老头!”
李如诲见瑞帝如此,只是笑笑,就又拿起他所改的律法看起来,还没看完一页就又听到瑞帝问道
“朕本是担心朕的子孙不如朕勤勉,所以在律法上做了规定,朕今可从翰林陆院挑些人,也不必在意什么品级,只要能够机灵就可,帮助整理凑书,必要时也可以给朕出些主意。”
“朕在时也就罢了,可若是朕不在了,朕的子孙性情稍弱些,会不会发生像汉武帝设立的内朝那样,朝政被这些人把持。”
李如诲见瑞帝去而复返,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可叹,心想这皇帝做到瑞帝这份上,也是不容易的了,于是也不言,只是将写着相关事宜的那本律法寻出来递给瑞帝。
瑞帝原本盛怒而去,可一走出诏狱,冷风一吹,人也清醒过来,反而又开始愁这件事,心想那李如诲虽然说话尖刻些,但也事事切中要害,于是又折返回来了。
瑞帝翻开李如诲所指的地方,将他所改看过,细细的想了一会儿,眉目舒展笑道:“果然还是读书人最了解读书人,你这老头也够阴的。”
。
五百三十五、尴尬()
“果然还是读书人最了解读书人,你这老头也够阴的。”
李如诲见瑞帝转怒为喜说出这翻话来,只是悠悠的说道“若是皇上觉得臣改得好,朕也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能在这部律法上加上老头我的名字,老头就是死也心甘了。”
“呵呵,你想在这上面留名。”瑞帝饶有趣味的看着李如诲。
“皇上不肯?”李如诲问道。
“朕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替朕改了这律法,还在这上面留名,等将来那些读书人明白过来,怕是恨你入骨,你不怕?”
瑞帝笑道。
“呵呵,他们不但会恨老头我入骨,更会恨他们自己怎么没机会改这部律法。哼哼!恨老头我又能怎么样,至多编排些故事,写些演义什么的,把老头写成大奸之人。”
“这样也好,若不然不说千百年,就是几年之后,又有谁能够记得老头我。不能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也是不错的。再者,将来自有明白人从历史的尘埃中知道老头我是谁,做了些什么。”
李如诲说道。
“疯狂,你们这些读书人就为了在那厚厚的史书上留下几个字,就什么也不顾了。”瑞帝晒笑道。
“历史长河中,我等皆是沧海一粟,转瞬即逝,就算是千古名君,他的一生无能怎样波澜壮阔,最后也只能化为史书上的那薄薄的几页纸,老头我能够在史书上留下几个字,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李如诲说到这里时,表情异常狂热。
瑞帝听了许久方才说道:“如你所愿,若这本律法真能让我大瑞江山世代相传,你的名字自不会被人忘记。”
李如诲听了愣了下方才感激涕零的说道:“谢皇上隆恩。”
瑞帝说到世代相传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又看了看堆在那里的律法,心中想到这本律法真的能够让他的瑞朝跳脱命运的规矩,世代相传吗?
是他的这本律法厉害,还是那本秘书厉害?
想到这里瑞帝内心又开始烦闷起来,脑海中又响起蔡元明的那些话。
他这个天之子真能够战胜那只无形的手吗?
瑞帝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可是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如刚刚李如诲所言,虽在当世,他是英明伟大的,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无能他是沧海一粟还是浪花一朵,他都是渺小的。以他的渺小,想要战胜那只存活了千万年无处不在又在的被蔡元明称之为道的那只无形的手,听起来就觉得是个笑话。
只是事已至此,就算是个笑话,瑞帝也要坚持下去,总不能将一切交给所谓的命运,自己混吃等死。
想到这里,瑞帝定了定神,将诸多杂念抛开,竟复又坐下,开始细看李如诲更改的律法。
瑞帝越看真兴奋,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瑞帝却并不觉疲惫。
只到张公公地来告诉瑞帝,上朝的时候快到了,瑞帝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诏狱中过了一夜,他猛的站起身来,吩咐张公公将律法包起来送到御书房中去,而后大步离开。
明日便是除夕,除了两线的战事,并无多少政事,瑞帝匆匆的结束了早朝,便回到御书房,一头栽进律法里面。
一连几日,瑞帝都是呆在御书房与那几本律法为伴,只到周皇后找了过来。
周皇后进屋只见瑞帝半躺在软塌上,手执书卷,目光也一直在书卷上,对周皇后的到来浑然不觉。
周皇后见状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瑞帝仍然充耳不闻,于是又故意重生的咳嗽了两声,瑞帝这才陡然醒过神来,有些吃惊的说道“皇后怎么来了?”
“妾以为皇上被别的美人迷住了,连以往的除夕宴都省了,所以来瞧瞧,却没想到什么美人也没看到,难道美人躲进皇上的书中去了?”周皇后笑道。
“呵呵,这书中可没有美人,不过有朕的江山。”瑞帝这才放下手中的律法,伸了伸懒腰说道。
“还说那个叫蔡元明的道士不是妖道,周梦这丫头天天捧着本’易’书神叨叨的也就罢了,皇上您怎么也哪里来的破书给迷住了。”
周皇后说道。
“是先前的律法,李如诲这老头改好了,朕越看越妙,忍不住多看几遍。”瑞帝说道。
“那妾就恭喜皇上了了一桩心事。”周皇后笑道。
“皇后怎么不问这李如诲都改了哪些地方。”瑞帝问道。
“妾原本是为了帮皇上分忧才去琢磨这律法的,太费神了,如今那李如诲帮皇上改好了,皇上满意了,妾也就放心了。”
周皇后笑道。
“皇后这一说,朕也觉得有些乏了。”瑞帝又伸了伸懒腰,拍了拍自己的头,周皇后立刻移了过去帮瑞帝垂肩。
“对了,这几日小今可有来,朕都有几个月没见着她了。”瑞帝闭着眼睛问道。
“没有呢。”周皇后说道。
“这丫头,自从知道朕把她许给铁戈,竟然就不来瞧朕了,难道不满意朕给她指的婚事?”瑞帝笑道。
“妾可听说她满意的狠,怕是害羞了。”周皇后笑道。
瑞帝听了笑道:“以前朕总是瞧着她不像个女孩儿,不想她突然就转了性,整日不出府了。如此也好,若是太刁钻了,游卿愈发认为朕在害他了。”
“怎么游卿不愿意?”周皇后随口问道。
“游卿这个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呢,事事谨慎,又是个忠厚之人,别的不提,必然是不喜的小今先前那行事的。”
瑞帝说道。
“还真是个忠厚之人,皇上总算是为小今找了个好归宿。”周皇后默然半晌才说道。
“嗯,元宵那天,朕让铁戈去瞧瞧她,可别把她给闷坏了。”瑞帝说道,想了下又补了句“让周梦也出宫去逛逛,让默儿陪着她就行了。”
“妾也是这样想的,这元宵节年轻人多,让她出去逛逛,说不定就看上个如意人,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去了,也不用天天神神叨叨的了。”
周皇后笑道。
“怎么皇后这么着急的想把她嫁出去。”瑞帝笑问道。
“她都二十了,若是嫂嫂在世,怕早就为她做主了。”周皇后叹声说道。
“也是,她怎么想?”瑞帝沉默了会问道。
“妾还没与她说呢,只是想着,若是嫂嫂在世,定会给她找个忠实家的孩子,也不需要多富贵,让她远离是非,过上安稳的日子。”
周皇后说道。
瑞帝见周皇后再次提及周梦的母亲,到底心中觉得亏欠,想了想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这事得她自己愿意,她若是同意了最好不过,可逼迫不得。朕不想小五为这事怨朕。”
瑞帝想起虎头曾经的请求,虽然他对周梦的身份始终有忌惮,但也不想为此而伤了父子之情,因此也觉得周皇后的主意很好。
……
周梦请安之后,便又同往常一样默默的站在那里,随时准备离开,去研究那本快被她翻烂的’易’书。
“听默儿说这十多天,你连房门都没出过门?”周皇后并未向以往一样摆手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