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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由你接待。倘若贵宾稍有不满,仔细你的性命!还不见过宋国贵使?”
少年一听得对方乃是宋人使者,眼角开始红润起来,形情也开始激动,肩膀都开始发起抖来,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强作镇定来到众人身边,拱手道:“小人王启年见过宋国贵使。”
王叶估摸着自己的名字在辽军中多少有点传开,便把字和名调换了一下,假作王启年。
在异国他乡碰到自己人,事情肯定好办很多,对于此事,张宪等人自然不会介意。眼看着这王启年在辽国地位低下,自然也不用还礼,点了点头便算见礼了。
当下李睿徳便将众人领进了小院,和张宪客套了一番,将王叶留下,自顾自的去了。
走到门外,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么呼喝王军师,也不知道他今后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虽然此事是他自己要求的。谁又知道他胸心宽广不?
晚食尚早,待到李睿徳告辞出去,张宪众人便分了房间,又来到院内大厅坐下。
如今好不容易在辽国碰到一个自己人,自然要招呼过来问问辽国的情形。
王叶来到大厅,却见到主位上坐着那位油头粉面的公子,旁边的正史张宪倒是坐在了下首的位子上,心下已经有了三分的怀疑。
朝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后,便开口道:“学生王启年见过诸位。”
主位的公子明显不在意这个,还在左顾右盼的打量这厅内的摆设。
张宪倒是和蔼的开口道:“学生?你亦曾进过学?可有功名在身?”
王叶便开口道:“在下湘乡王启年,曾蒙知州举荐,恬为上科贡士之一。落榜之后无颜回乡,便来北地游学一番。不合撞见了这耶律大石,被扣押在军中,眼下跟着李睿徳李参赞帮办文书。”
张宪便开口道:“哦?那倒是本官失礼了。王秀才请落座说话。”
有宋一朝,读书人地位都高。
王叶拱手谢过,然后找了个最下面的椅子坐下。
张宪接着开口问道:“未知这李参赞是何职务?”
王叶心下大喜,开口道:“李参赞乃军中文字,主掌辽军机密。诸事在下也偶尔参与其中。”心想道,我都和你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快点向我打听机密啊,我全告诉你。倘若能取信这张宪,甚至能拿到张宪的荐书,以后诈降之时在童贯面前就好说话很多了。
临行之时,宣帅曾经嘱托过,对辽国君臣务必用刚,对辽地民众务必用柔。这王启年自然算的上民众之一,何况还是自己人,更何况还是个读书人。
于是张宪便换上更加和蔼的语气开口道:“方才之事本官也看到了,辽人不知礼仪,有辱斯文。倒是难为王秀才了。”
王叶心想这事儿要来了,这张宪肯定是先挑拨离间自己和辽军的关系,然后方好向自己打听辽军机密。于是顺势朝着张宪行礼道:“辽地学生可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还请尊使施以援手,回程之时带上学生。此死生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见到二人开始交谈,主位上的公子开始不耐烦,站了起来,也不和张宪打招呼,自顾自的便往外走去。
张宪只是当做没看见。
王叶却看在了心里。
听了王叶所说,张宪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此事只怕难办!出使之事重大,本官亦不敢节外生枝。”
王叶心里直觉好笑,你这使节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而已,重大个毛啊。想拿捏一下,让我主动?便也不点破,只是再三请求。
似乎是被王叶的诚意打动了,张宪这才开口道:“此事实在是难,倘若耶律大石一口咬定王秀才乃辽人,本官也没有办法。”
沉吟了一下,张宪便继续开口道:“除非王秀才有官身,凭着这官员告身,本官自可光明正大的向辽国要人。”说完之后,朝四周示意了一下,众从人识趣的走了开去。
王叶心中大喜,这货终于入正题了,估计是想用官身来换取自己透露辽国军情。于是王叶便装做失望的样子开口道:“如今学生身在辽国,又哪里去求取朝廷的告身?”
张宪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书,放在了桌上,压低声音开口道:“九品告身本官手头倒是有几张,只是得来不易。”
王叶兴奋了起来,接下来该向老子打听辽军机密了吧。
没想道张宪却继续开口道:“未知王秀才囊中丰厚否?此告身实价五百纹银一张,不二价。”
听了这话,王叶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明明可以用这些告身来换取辽军机密,这张宪却只是用来换银子,可知宋国朝廷烂到了何等地步。
文官只爱钱,武将但惜死,怪不得被辽国、西夏、金人、蒙古人轮番虐。
第15章 画蛇添足的事情本官不做()
见到张宪开口卖官,王叶自然不可能答应。
只要等到自己和童贯搭上线,到时候跑一趟宋军大营,把辽军机密一透露,童贯好歹也得给自己一个八品的小官做做吧!
再献上招降耶律大石之计,运气好的话,七品的官职都有可能,谁来花钱买你的九品告身。
何况买了这官职之后,还真不好找借口再给张宪透露机密,借机取信。
于是王叶假装迟疑了一下,换上懊悔的神色,开口道:“尊使可是为难学生了。当初为辽军扣押之时,学生的随身财物便被洗劫一空。”
闻听此言,张宪便将桌上的告身收入袖中,坐直了身子,冷冷的打起来官腔来:“既然如此,只怕本官也是有心无力了。此事王秀才请放心,你被辽军无礼扣押之事,本官回国之后,定当向宣帅禀报,请宣帅定夺。”
玛德,一见赚不到银子,这货便使起了拖延大法。
王叶正要再开口,方才出去的王衙内却又走了回来。
也不管正在商谈的二位,这货自顾自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发现茶水早已经凉透。顿时火冒三丈,抓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开口叫道:“人都死光了么?还不换茶上来。”
院内服侍的小丫鬟赶紧快步端上来一盘新茶,给厅内众人一一换过茶水后,又转身拿起一个扫帚,细细的清理起地上的碎片。
王衙内一边小口的品着茶水,眼睛却只在小丫鬟身上转溜。
俗话说军中三年,老母猪赛貂蝉。
王衙内乃是久渴之人,如今见到一条窈窕的身段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哪里还忍的住。
趁着小丫鬟靠近的机会,一把就搂在怀里,喷着粗气的大嘴便往小丫鬟脸上亲去。
小丫鬟陡遭袭击,顿时吓的大叫起来,不断的挣扎。
这种事情王衙内见多了,以前强抢的那些民女哪个事先不是要死要活的,等到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变得千肯万肯了。
于是王衙内一边在小丫鬟身上乱摸,一边在小丫鬟耳边开口道:“我乃王宰执家的衙内。小美人,且从了本衙内,事后亏待不了你。
自古到今十个女的九个拜金。
果然,小丫鬟听了此话,立马湿了,反抗的动作缓了下来。
王衙内大喜,伸手就要往小丫鬟衣服内探去。
小丫鬟赶紧按住,装出害羞的样子,低声对着王衙内开口道:“公子,不要。有外人!”
王衙内此时正在性头上,闻言便转过头来,对着张宪、王叶二人开口喝道:“还不快滚!”
王叶正要开口,旁边张宪一把就拉着王叶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张宪放开了王叶,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的开口道:“连日奔波,可真是乏了,得回房小憩一番。”然后对着王叶开口道:“王秀才你先下去,用的着你的时候,本官自会招呼。”
见到生意做不成,张宪的态度也开始冷淡起来,一改前面的和蔼亲切。
见到对方赶人,王叶赶紧开口道:“学生还有机密事情禀告,乞借一步说话。”
张宪冷冷的看了王叶一眼,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下二人来到旁边的厢房。
前面给了机会让张宪探听辽军机密,可惜这货却不抓住。如今情形下,王叶也只得主动开口了。
于是落座之后,王叶便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学生跟着李睿徳办事,倒是知晓辽军的许多机密。不知道用这些机密,能否从尊使手中换得一张九品告身?”
张宪却没有详细发问的意思,沉吟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开口道:“机密当二百两,王秀才若要告身,还得另付三百两。”
王叶又一次吐血!
如此重要的情报,你竟然问都不问,便当做搭头?
于是开口道:“尊使若将这些机密禀报宣帅,只怕赏赐必定丰厚。又何必在乎这三百两?”
张宪摇了摇头,开口道:“王秀才,本官且和你实话实说。谁知道你这些机密是真是假?倘若是假,岂不是害了本官?即便是真,宣帅若是不信,于本官又有何益?本官此次的差事是出使,画蛇添足的事情本官不做。至于告身,看在同为读书人的份上,实收三百两。王秀才若是嫌贵,本官也不勉强。”
不愧是官场老油子,只说话,不做事。
既然这货爱钱,就只能用钱财来诱惑了,于是王叶只得开口道:“三百两绝非少数,学生在辽国无亲无故,一时间又如何去筹措?幸好当初有藏下来的珍珠一颗,约莫值二百两。剩下的一百两,学生便给尊使写下借条。待到归宋之后,还请尊使替学生引荐宣帅一番,待到学生禀上辽军机密,宣帅必有赏赐。到时再偿还尊使,未知可否?”
张宪细细的考虑了一下,一张告身二百两虽然亏了点,架不住后面还有个盼头,就当花一百两关扑一把了。
当初赵良嗣便是宣帅出使辽国时夹带回来的,自己依样画葫芦一把,想必宣帅不会见怪。
而且自己不插手,只是引荐这王秀才去见宣帅,若是王秀才所透露的辽军机密为真,到时候功劳少不了自己一份。倘若为假,也有这王秀才送死,自己不用担责,这笔生意做得过。
于是张宪便开口道:“彼时宣帅倘有赏赐,当分本官一半。”
怪不得宋朝经济高度发达,原来当官的都是生意人。
王叶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便答应了下来。
张宪开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王秀才之珍珠可否借本官一观?”
这是催着要付定金了,王叶便开口道:“此宝学生未敢随身携带,今晚必定亲手送来。”
张宪本来都已经准备掏九品告身了,见状又停了下来。
王叶心里直发笑,开口道:“不过借条倒是可以先拟定。”
当下来到书桌旁边,按照张宪的意思挥毫写好借条,签字画押,双手交给了张宪。
张宪接过一看,这字还当真不错。
圣上喜好书法人尽皆知,可惜这王秀才命舛,若是让圣上见到王秀才的字,只怕一个待诏跑不了。
仔细看完借条,张宪便珍而重之的收好。
如今定金已收,生意已经做成,张宪的态度立马又是一换。亲手给王叶倒上茶水,开口道:“王秀才才学惊人,想必下次必然能科场得意,说不定还得同殿为臣。咱们有今日的情分在,到时可得相互扶持。”
这些好话算是买卖成交的搭头。
王叶自然跟着客套了一番,然后瞅准机会开口问道:“未知方才厅中那位公子是何来历?似乎身份贵重。”
刚刚才赚了几百两,张宪心情好的很,连带着和王叶的关系也亲密了很多。而且方才这王秀才眼见着自己被王衙内呼喝,多少有些丢脸,张宪自然要解释一番。于是便压低声音开口道:“此乃王黼王宰执的公子。本官见了尚且要退避三分,切记万万不可得罪。”
王叶好奇的开口道:“王衙内身份贵重,又如何会来受这跋涉之苦?”
张宪诡异的一笑,开口道:“这次出使原本没王衙内什么事情,临出发前宣帅才把他塞进来。还不是想分润功劳。”
听到此处,王叶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便装作随意的开口问道:“这王衙内,平日里也这般豪放么?”
实在找不到正面的字眼来形容他这种嚣张,只得用豪放二字。
张宪呵呵笑了数声,开口道:“贵公子嘛,自然有贵公子的做派。这等小事又算什么?想当初在宋营的时候,王衙内可是连种老将军家眷的主意都敢打。”
话到了这里,王叶心里已经完全明白。
这王衙内就是一根搅屎棍,童贯临时起意将其塞进使者队伍之中,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不言而喻。
无非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