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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
城中士卒十之八九已经暗中投靠了宋国,且听得耶律大石也降,平日里自是不惧。如今猛然听得萧干遣人前来,做贼心虚之下,又如何敢放人进来?
按照规矩验看了对方印信之后,守城士卒们私下商议了一番,便借口印信模糊,难辨真假。且时已深夜,不辨来人,难分真伪。故此不肯开门,请众人明日里再进城。
城下来人自是大怒,便开口喝骂道:“大石林牙欲抗军令耶?”
一听得来人提及耶律大石,城上守卒心中反而有主意了。反正耶律大石也投降了,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又是一番商议,便开口道:“将军休急,待小人禀报林牙之后,再做定夺。”
城下来人闻听此言之后,倒是也不心急,但驻马等候。
守城士卒自己做不了主,自然得找能做主的人。当下一级一级的禀报上来,很快就到了耶律大石处。同时由于守军大多已经被童贯所收买,此消息自然也同时到了驻扎新城的宋国文官耳里。
当下宋辽二位官员联袂便往城墙而来。王叶心中早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但跟在耶律大石身后看戏。
耶律大石到得城上,旁边自有亲卫举起盾牌遮住,耶律大石于盾牌后开口问道:“未知城下何人?”
城下众人便将火把集中照耀一处,一位年轻将领越众而出,随意地拱了拱手,嚣张地开口道:“大石林牙,久违了!”
听得此声,耶律大石便命亲卫撤去盾牌,举目往城下看来。待到看清来人,便开口道:“原来是萧将军,久违了!”
同时一边挥手命人打开城门,一边转头对着宋官解释道:“此人乃萧干义子萧严,此来必有因由。休要暴露身份,也休要开口,但装作麾下文官跟着本官便是。”
这宋国官儿眼见着萧干遣人前来,心中自是胆怯。原本以为耶律大石已降,此次前来自当全无风险,却没想到碰上了今日这一出。
这种事情倘若自己不知道,自然与自己一丝干系也无。如今既然掺和了进来,便抽身不得了。
眼下耶律大石将降未降,正是容易反复之时,岂可放心其同萧干来人单独相处?万一来人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耶律大石反悔,且不说自己如何同宣帅交代,便是自己小命,保于不保亦在两可之间。
如此自当留在耶律大石旁边察看情形,既为监督,若有不妥之处,也好出手挽回。于是宋国官儿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心中却早已将方才前来报讯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须臾之后,城门大开,城外众辽军便一拥而入。
众人重又见礼已毕,萧严众人便簇拥着耶律大石往城内而去。在没事人眼里,这自然是簇拥,在有心人眼里,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挟持。
宋国官儿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惊。来人似乎颇为戒备,莫非耶律大石投诚之事东窗事发了?
旁边的新城士卒眼看着这一幕,顿时也是吓得面如土色。萧干乃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其暴虐之名,辽国无人不知。若果投诚之事被萧干发觉,只怕自己众人想死都难。
当下便有不少心虚的士卒偷偷溜走。前去营房之中,唤醒同犯,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于是很快,萧干遣人前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新城。多少士卒、多少将领梦中惊醒,不敢复睡。
却说萧严簇拥着耶律大石往县衙而来。到得大厅,也不待耶律大石谦让,萧严便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耶律大石也只能在旁边捡了一个位子坐下,宋国官儿、王叶等人,自是站在耶律大石身后。
落座之火,萧严便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朝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四军大王军令。命本将于众人前宣读。林牙,速速击鼓聚将!”
耶律大石似乎不敢违命,依言命亲卫前去。很快,县衙门口的大鼓便嘭嘭嘭的响起。
城内众人闻听的鼓响,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
半柱香功夫,县衙大堂便被挤了个满满当当。堂下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低头密谈。
待到众将来齐,萧严便站了起来,朝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四军大王闻听得宋人有招揽林牙之意,特命本将送上大礼。以为林牙归宋之贺!”
此言一出,堂下众将面无人色!果然是东窗事发了!
耶律大石身边的宋国官儿也是两腿发软,明明招降就要成了,可千万不要功亏一篑,更不要弄丢了自己的小命。王叶心里倒是直发笑,也不知道耶律大石哪里找来的人手,这演技还当真不错。
耶律大石仍强自镇定,勉强开口道:“萧将军说笑了。本官身为大辽宗室,又岂肯屈身事宋?”
萧严也不废话,挥了挥手,开口道:“左右,速将礼物呈上!”
跟随萧严而来的从人之中便走出来一人,来到耶律大石跟前,开口道:“林牙,可还认得末将?”
耶律大石借着烛光定睛细看,猛然一惊,开口道:“耶律述?你既已降金,何以今日复在此处?”
耶律述闻言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开口道:“林牙,末将的三万部卒已经悉数为金人所杀,就连末将,也是九死一生方才逃得一命!悔不该当初未听林牙之言,贸然降金!”
耶律大石又开口问道:“金人当初也曾高官厚禄招揽于你。何以今日便到了如此地步?”
耶律述继续嚎啕大哭,一边开口道:“金人招揽末将是假,欲杀辽军是真。末将今日率军投诚,金人明日设伏杀降。只可怜末将那三万麾下,被全数诱入了黑风峪中,又被金人截断了出路,活活坑杀于此。末将靠得亲卫死命护卫,方才逃得一条生路。”
杀降?堂下众将脸色开始发白。打仗嘛,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降,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如今金人竟然杀降?
耶律大石喉咙动了动,转身对着萧严勉强开口道:“萧将军此礼何意?”
萧严将手中的文书丢给了耶律大石,开口道:“此乃四军大王遣人从金人处窃来的宋金密约,林牙自可一观。宋金约定,双方均不得招降纳叛,所招抚之辽人,事后当悉数除之。”
耶律大石接过文书,草草看过,当下脸色大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人意欲杀降?怪不得这宋国官儿前面高官厚禄的诱惑自己,原来根本就没打算兑现。
原本萧干遣人前来,堂下众人已经被吓的心惊胆战。陡然听得宋国也意欲杀降,众人更是心惊。所谓狗急跳墙,受惊吓到了极处,自然转为怒火。当下堂下众人便一齐朝宋国官儿恨恨的瞪了过来。若不是顾忌萧严在场,只怕活撕了这货的心思都有。
宋国官儿见到如此情形,吓的站都站不稳了,也顾不上耶律大石前面的叮嘱,赶紧凑到耶律大石耳边,低声开口道:“此乃谣言!林牙休要相信。下官以性命作保,宣帅绝无杀降之意。眼下既已事发,当效班固故事,速杀此人以定军心。”
耶律大石闻言,似有意动。
王叶在一旁看着,心里实在是佩服的紧,耶律大石这演技,简直是七情上面。这要是放到后世,拿个小金人不费吹灰之力。看来自己还得好好揣摩一下演技。
见此情形,萧严便朝着耶律大石开口道:“林牙可是打算灭口?若果如此,便请动手!四军大王说了,倘若明晚本将回不了军营,便亲提大军南下。新城之内,鸡犬不留!”
耶律大石闻言,便朝宋国官儿暗暗的摇了摇头,又笑着同萧严开口道:“萧将军说笑了,且不说本官绝无降宋之意,即便有降宋之意,也不敢动将军分毫。”
堂下众人心中明镜似的,这宋国官儿八成是给大石林牙出馊主意,欲要林牙仿效班超故事,杀了这萧严,断了自己众人后路,如此便只能跟着宋国一条死路走到底。唯一的后路差点被断了,众人眼睛喷出火来,想着待到这萧严一离开,大伙儿便一起弄死这宋国官儿出气。
就在此时,萧严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口道:“本将言尽于此!何处何从,林牙好自为之!”
说完此话,萧严便领着从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到了县衙外便翻身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
县衙内,耶律大石便朝王叶使了个眼色。
王叶会意,赶紧来到宋国官儿跟前,开口道:“阁下方才也听了这萧严所说。还请阁下速速给白羊关守军下令,放其北去。”
宋国官儿迟疑了一下,扔出来一面小令牌。
王叶接过,赶紧命人抄近路去白羊关传令。
却说这萧严众人出了白羊关,唤作耶律述之人便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抛给了众人,开口道:“诸位当真好本事。我家主上很是满意。当赏!”
萧严众人一扫方才的威武桀骜,低声下气的谢过赏赐。
耶律述便又开口道:“半年之内,不许南下新城,否则必杀之。”
萧严等人点头哈腰的开口道:“阁下放心,小人等有了这笔财物,自当在析津府内逍遥,又有谁肯南下?”
耶律述哈哈大笑,撇下众人,纵马便往析津府而去。到了第二日,便悄悄地回到了耶律大石府中。
第49章 当乘机尽收人心()
新城县衙大堂之内。
待到萧严人马去后,堂下诸将便急忙开口问道:“敢问林牙,宋金密约杀降之事果真?”
耶律大石将手中的文书扔了过去,叹了口气,装出颓废的样子开口道:“本官宁愿其为谣言,奈何有密约为证。”
众人接过文书,诸人之中能识字的便一窝蜂的围拢了过来,一个个伸长脖子观看。但见文书上共有几条:“一、辽国四京之地,上京、东京、西京、中京归金国所有,由金国攻打。南京之地归宋国所有,由宋国攻打。两国均不得越界。二、灭辽后,宋国进贡辽国之岁币,转交于金国。两国结为兄弟之邦,永不攻伐。三、宋金双方各不得招降纳叛。倘有招降之人,事后亦需处死。”
要问这密约哪里来的?自然是王叶的功劳。这密约在宋国金国都是高度机密,架不住王叶乃后世人,当初混论坛的时候也曾经见过原本。便将密约照数搬来,又将第三条悄悄改动了数字,便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白纸黑字的,有人证,有物证。何况金国攻打完辽国四京之地后,但顿兵于南京道外观望,并未挥军南下。回过头来,宋人果真大举北上,全力攻打南京。正和这密约上一模一样。
何况文书又是萧干遣人送来,那更是十二分的可信。如果说童贯领兵之道乃是“赏”和“罚”二字,则萧干领兵之道便是“信”和“暴”二字。抛开萧干残暴的一面不说,其信誉,那可是响当当的。
此事关乎自己的性命,即便有人不肯全信,也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万一。
看完密约抄本,堂下诸将便像炸了锅一样,被戏耍的愤怒填满了心头,一个个撸起袖子就往前来,准备弄死这宋国官儿出气。
这宋国文官哪里见过这场面?拔腿就往耶律大石身边跑。三两步到得跟前,也顾不上什么上国的体面了,啪嗒一声跪下,拉着耶律大石的袖子便开口道:“林牙!救命啊!”
这宋国官儿留着还有用,可别真弄死了。王叶赶紧站了出来,劝阻道:“诸位且慢!”
诸将迟疑了一下,便有胆大的开口道:“不预先生事,先生但旁观即可。且待我等弄死这宋国官儿。”说完此话,又继续前行。
这群兵痞不给自己面子,王叶唯有哭笑不得,自己终于把自己给坑了。
原来计划帮着辽国三分天下之后,还得回宋国继续坑蒙拐骗。虽然如今身为耶律大石谋主,王叶却不得不保密,除了耶律大石一些心腹外,少有人知王叶在辽军的地位。
在这群兵痞眼中,王叶无非是大石林牙的好友而已,当庙里的泥菩萨供着便可。不能得罪,却也不用害怕。
那宋国官儿见着王叶开口不管用,心中更是害怕,浑身颤抖起来,但紧紧抱着耶律大石的腿,口口声声哭求救命。
见得王叶开口,心知其必有用意。耶律大石也站起来开口喝道:“住手!”
前文便已提过,耶律大石干了一辈子文官,如今才新掌兵权,威信未立。加之手下这群乌合之众又是临时东拼西起来的,除了那三百老兵外,其余将领并不怎么听耶律大石招呼。
诸将闻听得耶律大石开口,倒是迟疑了一下。其中胆大的却开口道:“大伙儿一起上,先弄死这宋国官儿出气,再向林牙请罪不迟。”这货抱着法不责众的主意,意图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