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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如此机密的密约都落入了耶律大石手中,且看得耶律大石愤懑之言。蔡攸怒极之余,反倒平静了下来,冷笑着朝童贯开口道:”宣帅做得好大事!治得好军!“
童贯听得此言,深知不妙。却又不知此言何来,赶紧起身开口道:”相公何出此言?“
蔡攸也不开口,但将手中文书丢了过来。
童贯接过一看,顿时便是大惊失色。宋金密约之事,宋军之中除了蔡攸、自己、赵良嗣、马扩、种师道、辛兴宗外,再无他人知道详情。就连和诜这种级别,估计也就听闻得一点风声而已,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赶紧开口道:”回蔡相公,此事必定有诈。此密约前二条为真,第三条却假,必为人所伪造。当初朝廷定下密约之时,确有双方均不得招降纳叛之语。然则其意乃为,彼不得招降南京之官员,我不得招降其余四京之官员。何以到了此处,便成了双方不得招降辽国官员,即便投降,亦必杀之?“
第55章 再度招降()
蔡攸久经官场,见惯了勾心斗角。便冷冷的开口道:”此事何须再问?自是有熟知密约详情之人,见不得耶律大石来降,欲沮本官招降之功。故私改密约,潜送于耶律大石。耶律大石见此便信以为真,投降亦不得免死,谁复肯降?“
查来查去查到了童贯部下,如今耶律大石失约之事倒是查明白了,童贯反倒更是麻烦。
见得童贯迟疑,旁边的蔡攸又冷冷的开口道:”如此机密之事尚且失窃,本官招降之功亦化为乌有。此事,宣帅就不打算给本官一个交代?“
童贯无奈,只得开口道:”还请相公稍待,下官这便查明此事。“转手将众人轰了出去,命人招来赵良嗣。
马扩此人十数日前便已辞行,和此事全无牵扯。种师道虽说也反对招降耶律大石,倒也不大可能因为公事而犯此弥天大罪。唯一的可能便是赵良嗣,此人因亡妻之仇,同辽国宗室不共戴天,说不得便会铤而走险。
稍后,赵良嗣进得厅内,却见得诺大的厅堂内只有蔡相公同童贯二人,且气氛十分肃杀,心中自有几分奇怪,却也不便开口询问,便朝二人行礼。
今日不比往日,赵良嗣行礼后,童贯一反常态的没有命其落座。赵良嗣心中自是疑惑更甚,唯有在堂下束手而立。
童贯将手中文书丢了过来,开口道:“仲亮,此事你又作何看法?”
赵良嗣接过文书看过,顿时大惊失色。这文书摆明了就是在陷害自己,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自己下这样的黑手。前面宣帅就一直疑心自己欲要报私仇,故此阻拦招降之事。如今又来!何况宋金密约只有自己几个人清楚,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到赵良嗣不肯开口,童贯便冷冷的催促道:“仲亮,此事你就不准备给本官一个交代?”
如今说肯定说不清楚了,唯有以情动之。赵良嗣赶紧跪下开口道:“宣帅,下官敢指天发誓,此事绝非下官所为。下官跟随宣帅十又余年,宣帅当深知下官秉性!下官若行此事,自当先禀之于宣帅,这十余年来,下官岂曾自作过主张?”
童贯听得此话,赵良嗣这十数年尽力辅佐之情便浮上了心头。正要出声为赵良嗣开脱,旁边蔡攸便开口了:“泄露军中机密,复挑起事端,欲坏朝廷北伐大计。如此大罪,不动大刑,谁肯招供?“
童贯顿时便为难起来,在自己看来,这赵良嗣为了报私怨,私下行此事倒是并非不可能。唯有此人才学过人,自己倚为谋主,若是动刑,彼必离心,徒失一臂助。若不动刑,又无法朝蔡攸交代。
若是坐实了此事,赵良嗣必定难逃一死,想了一想,唯有将水搅混,这赵良嗣方有一线生机。童贯便朝赵良嗣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此事若非你所为,复有何人?”
赵良嗣一看童贯的眼色,心中自是一暖,便开口道:“此事尚有马扩、种师道、辛兴宗等人知晓。是否其中某人所为,下官不敢妄言。“
童贯闻言大喜,便转身朝蔡攸开口道:”即使如此,下官这就下令召此三人前来。众人当面对质,定能分清是非。“
论到官场这一套,蔡攸门清,又如何不清楚童贯的盘算?当下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宣帅欲要回护此人乎?马扩早已离去,又何以牵扯到马扩头上?“
童贯见着欺瞒不过,便凑近前来,低声又是一番密谈,内容无非又是送礼这一套。为了这赵良嗣,自己可是下了血本了。
二人低声商谈了一番,蔡攸便挥手命赵良嗣退出。然后转头朝童贯开口道:”如此大事,本官不得不向朝廷禀报。此事即便本官不要交代,朝廷也必问宣帅要一个交代。宣帅且细细思量一番,这马扩肯定是栽赃不上了。种师道、辛兴宗二人身为西军主帅,北伐之时尚且要靠其出力,即便此事为此二人所为,眼下也不宜轻动。不管冤枉与否,不妨将罪名推到这赵良嗣身上。本官也暂退一步,不要这赵良嗣之首级,只是此人也不宜再留军中。否则本官也无法对朝廷交代。”
蔡攸说的有理,如今正要靠种师道、辛兴宗出力,且大局已定,身为谋士的赵良嗣,作用已经不大,离开军中一阵也并无不妥,关键是能保住赵良嗣小命,风头过后,自可再回自己麾下效力。当下童贯便行礼谢过,又亲自取来珍宝以为酬谢。
二人商谈已毕。童贯借故走了出来,重又招来赵良嗣,便言江南之地尚有一笔粮草要运来此地,命赵良嗣火速前去监运。
赵良嗣闻听的此言,心里如何不明白?江南路远,来回少说也得三月之数。当下便跪下开口道:”宣帅犹自信不过下官耶?下官敢以亡妻发誓,此事绝非下官所为。“
童贯赶紧走了过来,扶起了赵良嗣,开口道:”仲亮既肯以亡妻起誓,本官又如何信不过。奈何蔡相公咬住此事不放,本官命你暂离避祸之苦心,你可理会得?何况你此番既去,若是军中再有类似情形,自当可证你之清白。“
赵良嗣也无语凝噎,朝童贯行了一礼,垂头丧气的告辞了出来。
童贯重又回到厅中,迟疑了一下,又对着蔡攸开口道:“事已至此,还请相公示下。”
蔡攸又岂肯就此放手这招降之功,岂肯在官家面前丢脸?便开口道:”既便如此,招降耶律大石之事亦当挽回。彼既担忧,宣帅自当解其忧愁,使其早日来降。“
童贯苦笑了一声,便开口道:”想必如今耶律大石已经信不过下官,若要招降,只怕得请相公出面,赐予亲笔书信一封。下官自当命人再度前去新城,以作解释。“
这个可以有,蔡攸自然不会反对。有了自己这封书信,若是招降事成,这功劳就名正言顺归自己了。
当下便命人奉上纸笔,到底也是文人,且是官家口中的居安才子,很快,一封诚真意切的招降书信便新鲜出炉。
第56章 请赵官家颁下丹书铁券,方才敢降()
自从经过昨日之事后,种照容整个人都仿佛生活在梦里。这事就这样结束了?那小贼费尽了百般心思,弄出了一招诈降计,诱使得宣帅上当,乃至朝廷之中都派出了重臣专职招降这耶律大石。眼见着众人都入了小贼的圈套,自己心急如焚。同耶律大石斗力西军不怕,怕就怕对方的圈套。
怎么昨日耶律大石就没有出现?怎么可能?小贼这么周密的安排,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就为了戏耍这蔡相公一把?种照容不敢相信。
眼见着招降之事泡了汤,种照容心中犹有几分疑惑之余,倒是长吁了一口气,连带着今天心情也特别的好。
然而好心情只持续了一天,事情便急转之下。
就在旁晚时分,有亲卫来报,蔡相公、童宣帅联名派出信使,前往新城欲要再度招降耶律大石。如今信使已经到了军营,请种老将军派人向对方知会一声,信使将明日渡河前往新城,不要过河之时就给杀了。
听得此事,种照容吐血的心思都有了。朝廷上都是什么人啊?这些高官都是猪脑子么?好不容易才跳出这小贼的圈套,如今又要主动往里钻,找死也没有这种找法啊!也不知道那小贼给二位大人吃了什么药,如此的高官,如此的重臣,竟然被小贼忽悠的晕头转向。
可惜自己人微言轻,且身为女子,又抓不到小贼可疑的真凭实据。明知此事有诈,也只能看着众人又一次踩了进去。
心中又是感叹这小贼着实厉害,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文官也好,武将也好,谋士也好,都像幼儿一般,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可惜了此人,如此的才能偏偏要走邪路。
刚刚才放下的心思又提了起来,也不知道后事如何。
到得第二日,信使便心惊胆战的来到了新城。前一位信使的下场犹自在目,信使又如何不会害怕。
照例又是一番通传,耶律大石于厅内一番安排,便命亲卫将宋人信使带入。
信使进得厅内,但见左右各是数位膀大腰粗的侩子手,人人手抱明晃晃的鬼头刀,已是双腿打颤,心想今日八成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强撑着给耶律大石行完礼,正要准备开口。陡听得堂上耶律大石怒道:“童贯何敢再度辱我?左右,速速推出斩之。”
信使便觉脑海内“嗡”的一声,整个人便软了下来,到底逃不过这一刀啊。
此时却听得旁边有人开口。一个少年模样的文人站了出来,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大人且慢!且听完此人说话不迟。”
耶律大石怒色不解,开口道:“有何说话?无非想再度诱得本官上当而已。”
少年继续开口劝道:“彼既肯复来,想必有几分诚意,大人不妨一验。若是可信,自当别论。若是伪言,杀之不迟。”
耶律大石似乎为此人劝服,便朝旁边挥了挥手,暂停了刀斧手,接着开口道:“童贯有何话说,还不速速禀上?”
死里逃生一番,信使赶紧浑身的被汗水湿透了。见到有说话的机会,赶紧开口道:“小人此次乃受蔡相公同童宣帅之命而来。大人们说了,前次之事实为误会。实乃赵良嗣欲报私仇,故伪造了假的宋金密约,以吓阻林牙投诚。如今蔡相公同宣帅已查明此事,且将这赵良嗣远窜边远险恶之地。又命小人奉上正本宋金密约,请林牙过目。伏请林牙察奸贼之面目,明宣帅之诚意,停战事,息刀兵,重议归降之事。”
耶律大石听得此话,命人接过正本宋金密约。待到细细看过,耶律大石脸上便露出似信非信的表情,正要再度开口。
便见旁边一位中年文士站了出来,开口道:“大人,宋人奸诈,前次便欲要诱我等而杀之。幸得老天垂怜,宋国有人暗地传书揭穿了此事,我等方能逃过此劫。如今宋人旧事重提,大人岂可再度受骗?当速杀此人,以定军心。”
信使听得此言,心中连着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大石林牙要是信了此人之言,自己小命肯定不保。
万幸方才的少年又站了出来,开口反驳道:“如今宋国两位重臣联名下书,其诚意不消说。且彼已经查明此事,并非宋人有诈,乃赵良嗣欲报私怨,实与童宣帅无关。李大人又岂能因噎废食?”
这位李大人却又开口道:“本官闻听得王大人同宋人来往密切,可是欲投宋军,献上林牙以为投名状?”
少年正要再度开口,座上的耶律大石猛的一拍桌子,开口道:“休得争吵!本官自有主意。”然后对着信使开口道:”既是宋国两位重臣联名下书,本官先信他三分,故此便饶你一命。且回去传信与宣帅,辽军上下近万人性命全在此举,由不得本官不慎重。宣帅空口白舌,岂足为信?若能请得赵官家颁下丹书铁券,本官方敢率军投降。“
王姓少年闻言大喜,赶紧开口道:”大人,信使来回传言,徒耗时日。不若下官前往雄州一趟,替大人同彼商谈此事,早日定下战降之事,如此方为妥当。”
李姓中年便开口讽刺道:“王大人果欲卖林牙乎?”然后转头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王大人身为宋人,且与宋军往来密切,万不可轻信。且既然同彼谈判,自当选派同彼不和之人。下官愿毛遂自荐,替大人往南面一行。”
耶律大石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既如此,说不得便要劳动李机密一番,且同本官过来,有几句话嘱咐于你。”又吩咐亲卫道:”左右,且将这信使带下去。勿要使其与人接触,以免散播谣言。“
当下便有亲卫带了这信使去旁边房内,不令其与人接触。
信使既去,堂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