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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
耶律大石接过密信,顺手又递给了旁边的李睿德。
李睿德身为军中机密文字,乃是耶律大石的心腹,本身就负责这类密信的归档。
接过密信一看,李睿德顿时也是瞪目乍舌。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何况这王叶乃新人。
眼看着自己心腹的地位不保,加之又被这一手震了一下,李睿徳急于搬回面子,急忙献计道:“林牙,既有宋人使者前来,我等何不顺势诈降?又何必多费手脚。林牙乃大辽宗室,国之肱骨。倘若林牙肯降,于宋人使者来说,实乃大功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怕彼连析津府都不肯前去,便直接替林牙引见童贯。想来童贯亦必乐见此事。”
说完之后,看了王叶一眼,意思是诈降就诈降,你弄这么多事情出来干嘛?
耶律大石闭上了眼睛,开始斟酌此事。
可别把诈降弄成了真降,还指望着你来玩三国呢,辽国君臣若是真的降了,乱世也要马上结束了,我找谁玩三国去?何况又岂能让李睿德将风头盖过?岂能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王叶便开口吓唬道:“只怕未必。童贯有意招降辽地民众是真,招降辽国官员是真。至于辽君乃至宗室,只怕未必肯受。”
耶律大石看了过来,开口问道:“贤弟此话从何而来?”
王叶呵呵大笑起来,开口道:“月初宋人皇帝曾下过圣旨,林牙可曾知晓?”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表示看过。
王叶接着开口道:“方才童贯颁布的榜文,林牙又如何看?”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无非是老调重弹而已!”
王叶呵呵笑了数声,接着忽悠道:“关键便在此处。宋人皇帝的诏书曰‘诏下燕京管内官吏军民百姓等’,其对象为官吏军民百姓,无有辽君及宗室;童贯的榜文之中,也不过想招降地方官员及豪强。纵观宋国君臣二人,无一有招降辽君及宗室之意。辽君即便想降,宋人亦未必肯受。”
看了看耶律大石疑惑的表情,王叶便接着开口忽悠道:“正如前言,辽太祖开创基业,传至如今亦已二百余年,燕云之民数代为辽臣,民心已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辽君乃至宗室仍在,死灰复燃轻而易举。故此,辽国一日不亡,辽君一日不死,宋人虽夺燕云亦必不能有之。此其一也!童贯已经位极人臣,所求者,唯封王而已。如今十数万大军尽出,倘若战事未开而辽君已降,人必曰功在宋皇,童贯不过靡费军饷而已。如此,则童贯封王之梦顿成泡影。此其二也!故此,童贯必不肯招降辽君。”
压低了声音,王叶又继续开口吓唬道:“于辽国君臣计,亦万不可真降。林牙可知南唐后主故事?”
李煜降宋后被毒死一事,如今已是街知巷闻,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贤弟说的有理,只可诈降,不可真降!奈何为兄身为大辽宗室,看来想诈降也得大费周章!”
王叶又把话倒转来说:“好在林牙虽说身为辽国宗室,同天赐帝之间却已经出了五服,无有继位的可能。虽则如此,贸然投降只怕难以取信。唯有燕地汉人豪强纷纷递送降表,童贯必以为辽国大势已去。若以此为铺垫,林牙再去诈降,则童贯必有三分相信。”
耶律大石便接着开口道:“剩余七分又当如何?”
王叶便开口道:“若有一可信之人力证,则童贯必有七分相信。”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可信之人何在?”
王叶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开口道:“可信之人便是在下。在下身为南地汉人,倘若前去相投,童贯必不起疑。若是林牙见准,在下当尽以林牙军中虚实相告,以此取信于彼。待到童贯深信在下,再为宣帅招降林牙。如此便有七分把握。”
耶律大石也笑了起来,良久之后,开口继续问道:“即便如贤弟所说,亦只有七分,另外三分又当如何?”
王叶便开口道:“到了此时,便是该林牙表明诚意之时。但凡童贯所求,林牙可一概允之。可允许宋军派小队前来白沟河北岸巡逻,每队不许超过三十人,最多三队。除此之外,可以允许宋军检阅咱们的军械、人数,甚至可以允许宋人派使者常驻新城。”
耶律大石想了想,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此,童贯想不信也难。只是宋军过河巡逻之事,似是不妥。”
第9章 倘若不以大石鲁钝,愿拜先生为军师()
王叶便开口道:“此事紧要,且关乎后面的计策。即便童贯不允,也请林牙再三请求。”
这种事情对宋人有百利而无一害,都不用请求,只要自己一开口,童贯断无拒绝的道理。
只不过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一不小心便会弄假成真,受制于人。
见得耶律大石还在沉思,旁边的李睿徳便代其开口了:“允许宋军过河,同意宋军检阅,甚至同意宋军派使者常驻新城,如此岂叫诈降?真降也不过如此。先生身为南国汉人,莫非是替童贯来赚我等?”
耶律大石疑心顿起,也将眼光投了过来,等着王叶继续解释。
王叶笑着看向耶律大石,开口道:“若欲取之,必先与之。此道理想必林牙也明白。林牙的身份摆在这里,不那么容易诈降。咱们若要童贯中计,便得先与之。北地汉人望风而降,乃至林牙亦请降,此等大事童贯事后必向赵官家报捷。待到赵官家知道此事,便由不得童贯了。童贯总不能刚上报朝廷说招降了耶律大石,转眼间又说此事落空吧,如此岂不是欺君?待到此时,童贯必然骑虎难下,如此便到了咱们取之的时候,有何要求便可趁机提出来。”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开口道:“贤弟留了何等后手可以翻盘?”
王叶便开口道:“自然是让宋军自缚手足。”
说完此话,王叶起身来到耶律大石身边,压低声音开口道:“林牙新掌兵权,只怕军心未曾尽附,底层将领及士卒之中,亦有欲投降宋国者,待到偷袭宋军之时不肯用命向前。”
耶律大石撇了一眼旁边的李睿德,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叶继续压低声音开口道:“此事,在下也一并替林牙解决。”
耶律大石闻言大喜。
王叶退回座位,便大声开口道:“到时便可如此如此。正因此事,辽军军心震荡,投诚之事容后再议。见到林牙反悔,童贯为了给赵官家一个交代,必定派人过来谈条件。此时咱们不妨漫天要价,请童贯奏请赵官家,赐予林牙免死铁劵,并昭告天下,绝不杀降。”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若果如此,麾下士卒自不敢有私自降宋之意。只求得赵官家免死铁券,又有何益?”
王叶便开口道:“不过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罢了!丹书铁券之事,实乃朝廷大典,童贯又岂敢惊动赵官家?我等所求者,不过是童贯颁下军令,林牙率军前往投诚之时,宋军不得杀害辽军一兵一卒。若得如此,则大事已定。待到林牙临阵投诚之时,在下自当另设他策,只需要如此如此,林牙便有借口翻脸冲阵。然则宋人大军碍于童贯军令,即便我军前往攻打,彼等又岂敢反抗?”
耶律大石心中稍一琢磨,不由得暗暗叫绝。
自己麾下虽说有得二千士卒,却只有自己从析津府带来的这三百余精锐可用,其余人等要么便是新收溃兵,要么就是地方衙役、乡勇等临时工,其战力不问自知。
且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整编过。
有得王贤弟此计,待到自己领军诈降之时,士卒们便不得不背水一战。都不用自己催促,必然会拼命向前。
何况此计还能捆住宋军士卒手足,使之不敢抵抗。
于是耶律大石开口叹道:“此计确实绝妙!”
王叶接着笑了笑,开口道:“倘若只为击退宋军,到此便已足矣。无奈退了宋军,北面还有金人虎视眈眈,故此联宋抗金之策不可动摇。咱们偷袭宋军,却也不能理亏,让林牙失信天下,得找个人来背锅。”
耶律大石哈哈大笑,开口道:“贤弟又打算算计谁?“
王叶也笑了起来,开口道:“学生尚有一策。即便林牙临阵偷袭宋军大营,宋人也必然以为自己一方理亏。事后必然以为此次乃阴差阳错的误会,不敢以背约之事相指责。如此待到今后时机一到,双方自然可以坐下来谈联手抗金。”
听到这里,耶律大石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第一次见到阴人阴的这么绝的。
先示之以弱,行得诈降之计,算是第一个圈套。紧接着来一招上屋抽梯,靠着宋国朝廷那群猪队友帮忙,可使童贯下不得楼来,便可对童贯予取予求,令宋军自缚手足,算是第二个圈套。最后再设下致命的第三个圈套。
连着三个圈套,一环套一环不说,关键是阴死了别人,还能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
自己也算的上是文武双全,但是和这王贤弟一比,那就真不好说了。
辽国如今虽说风雨飘摇,好歹也是马背上的民族,冲锋陷阵的武将到处能找到,就缺这种喜欢阴人的国士。
纵观这王叶,大略上非常厉害,前面献上的迁都西京之计已经让耶律大石折服;小节上照样牛逼,不管是此次诈降之计,乃至于捏制偷袭借口,都让耶律大石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的人才又岂能错过?
于是耶律林牙走出座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王叶面前,一个长揖作了下来,开口道:“如今金兵肆虐,万民涂炭,辽国被屠戮者何止百万!纵辽国君臣有罪,奈百姓何辜?大石虽有复土之志,奈何缺良才辅佐。先生大才,倘若不以大石鲁钝,愿拜先生为军师。自大石以下,帐中诸事,均由先生裁之。大石今后若有寸进,但得粒粟,必与先生其半!俯请先生念在大石拯救元元之心,出手相助!”
王叶赶紧起身,回了半礼,开口道:“林牙之志,某已尽知。金人逆天屠民,某亦深衔之。抗金之事,岂肯袖手?然!某终为汉人,不敢事辽。唯愿为林牙客卿,联手抗金而已。待到宋辽联手之事已成,金人必择宋人而攻之。某自当回宋,助宋抗金,不敢久留在辽,彼时还请林牙放行。”
待到天下三分,大局已定,从辽国这边捞一票之后,就该回宋国去捞了。
见得王叶肯受半礼,耶律大石欣喜若狂,赶紧实锤道:“先生肯出手相助,实乃大辽之幸,此亦辽宋百姓之福。至于今后行止,此时言之尚且过早,不妨以后再说。”
嘴里虽然这么说,耶律大石心里却想着:“还好这王叶好色。凭借魔理沙的姿色,倘若能成其好事,留下这王叶不难。”
第10章 造假?我在行啊!()
当下二人执手相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者居上,旁边的李睿徳自然心里不好受,便瞥了撇嘴,这二人太假了。
耶律大石既得谋臣,喜不自禁,当下便一叠声的吩咐周围的亲卫道:“传令三军,王先生已为本官谋主。此乃天大喜事!当速备酒席,本官要大飨士卒。”
王叶连忙举手阻止,耶律大石这货明显没安好心。
这事儿看起来为了自己,背地里却是要断自己的后路,好让自己一门心思为辽国效忠。
试想一下,倘若自己身为耶律大石谋主的事情传扬开去,到时候再把童贯揍了个满地找牙,自己还能再回宋国么?只能跟着耶律大石一条路走到黑了。
于是王叶便开口道:“林牙且慢!眼下此事抖开了有害无益。学生还得去宋军面前诈降。”
耶律大石哈哈笑了数声,开口道:“贤弟若是以布衣归降宋国,童贯必不看重。宋国一向看重身份,布衣之身来降怎比一军之谋主来降?”
耶律大石这货不把自己的后路断了还真不死心。
王叶赶紧开口道:“非也!宋人之中亦必有谋者,倘若童贯得知学生乃林牙心腹,必会扣住学生不放。此亦人之常情,林牙无降意,自当断林牙之臂膀;林牙有降意,此时又何需谋士,徒生变故而已,故童贯必然扣留学生。此其一也。春风得意之人岂肯轻降?唯有学生在林牙麾下混的不如意,再加上身为宋人,如此主动归降宋国方合物情。此其二也!”
清了清嗓子,王叶接着开口道:“非但如此,宋使到来之时,林牙当以一书办以待学生。学生身为宋人,误被林牙扣押军中,却不得重用。故此一门心思叛辽归宋,如此方能取信童贯。”
耶律大石想了想,拉着王叶的手开口道:“如此,倒是委屈先生了!”
王叶赶紧逊谢。
旁边的李睿徳只看到二人的一番谦让,却浑然不觉二人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