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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个屁!”受伤之后的李昙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了,呵斥了一句之后咬着牙说道:“走,去溢香楼!”
……
“判断后伏击?”在民居中,布道浑浊的双眼有些疑惑,“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与一个掌握不了的人去做?”
坐在案前静静在桌上刻画的李知时抬头笑了笑,“大夫以为,此为用人不当?”
“莫非不是?”原本疑惑不解的布道听闻眉头一皱,有些纳闷。
李知时停下了手中的竹笔,说道:“在大夫看来,石奋是个怎样的人?”
布道想了想,“石奋当初乃是季礼牵头招入齐国暗卫的,其虽为墨家之人,但只学术不学法,易怒而无兼爱,忠孝当有。此人也算有小勇小才,但……”
布道略微停顿,有些凝重的说道:“但此人家门之人尽数被那李昙斩杀,随是十几年的旧怨,但灭门血债怎会轻易放下的,李卿命其去判断局势再行伏击,结果只,只可能有一个。”
“哦?什么结果?”李知时眨眨眼。
“那便是其会直接刺杀……”话刚说了一半,老者布道却是将另外一半堵在了喉咙里,嘴巴微张,似乎一下明白过来了什么,“李卿,难道就是让他去杀?”
“是了,是了!李昙何许人也?官至秦国御史大夫,上至弹劾百官,下至监察咸阳大小事务,手中更是握有我困于咸阳的六国之人无数性命,怎会如此轻易便被石奋当面杀死?”
“而依此反推,若是石奋无杀人之心,只怕连威胁李昙的资格都没有,何况只有如此真杀,以李昙观察人心的本质才不会看破我们的目的是伤而不杀,如此才能逼其受制于下一步圈套!”
说道最后,布道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他也算得上齐国的能臣志士了,又有如此年纪带来的阅历,可依旧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感觉这一把年纪都活成了狗。
“李卿,老朽……说的对否?”
“呵呵。”李知时也不回答,只是笑笑,然后继续在桌上圈圈画画,对此布道也只得垂头叹息了一声,对于此计是否会按照对方的谋划来进行他已经不再怀疑了,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一时半会想不清楚,局中人李昙就更是难以超脱了,“只是可惜了石奋啊。”
面带笑意的李知时自然知道这是布道对于自己把石奋当做棋子有一丝不满,当即问道:“大夫可知晓这天下可有不废一兵一卒果真不战而屈人之兵者?”
布道也不是愚人,瞬间便也明白李知时所指,当即有些惭愧,“是老朽迂腐了,这天下,哪有不流血的争斗,所谓的不战而胜,只是因为战斗发生在天下人看不见的角落当中罢了。”
李知时摇摇头,“大夫不是迂腐,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心自然就软了,且大夫说的对,天下没有所谓的不战而胜,不然你我为何还留于这咸阳?大夫坦然赴险,值得敬佩矣。”
“哈哈,李卿真是高看老朽了,老朽只是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跑不动咯!”布道仰头一笑,虽然口中如此言语,但心中想来也是开心至极。
【叮!】
【你与齐国五大夫布道的声望关系进阶为尊重】
【你与齐国五大夫布道的私人关系升为知己】
【二者合一,获得被动技能:生死看淡】
【生死看淡: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进入忽略一切自发以及外界精神影响因素(包括但不局限于伤痛,悲哀,绝望……),持续时间10分钟,条件符合时自动触发】
竟然获得了这样一个技能,虽然不像之前与张良,与专诸那般只有在他们身边才能生效的“光环效果”,看起来是可以带出这个世界,但李知时面上却是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因为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当真和鸡肋无异。
第五十二章 看破()
说它鸡肋是有道理的,对于现在进入冷静状态的李知时来说,情绪和精神状态实际上是一种可控的因素,经过这些天的尝试,他发现这种状态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是可控的,当事态越紧急,或者他的注意力越集中,冷静的程度也就越深。
按照【生死看淡】这个技能的发动说明来看,等到其发动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进入了那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境界,比技能效果还要厉害多了。
“算了,本就白捡。”李知时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收笔站起身来,看着布道一笑,“大夫,咱们走吧。”
布道一愣,“去哪?”
“如今的局势只要没有大的变故,我们都不用插手。”李知时往南边指了指,说道:“咱们去送送他们,顺便看一看戏。”
……
……
带香的字顾名思义,这个时代又不存在什么美食,自然不是女闾就是酒肆,而溢香楼,则是二者综合之地,也就是花酒,在这里想与友畅饮,可;想有几名妙龄女子陪酒,可;想不喝酒提枪上马,亦可。当然,前提是有钱,而且还得夹着点权,不然随时可能得罪人被轰了出去。
身为御史大夫,李昙自然不会来这种地方,一向洁身自好的他连妻子都只有两个。既然不曾来过,那么就没人认识他,可在一个喝醉酒要搞事的子弟被其身边侍卫一剑拍到地上爬不起来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其一丈之内。
在这种情况下,却有一个小厮找到了他的面前,当其看清李昙左肩上的断箭,双腿便开始打颤,不过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还是流利的说出了目的。
“大人,楼上厢房的客家有请。”
李昙眼睛一闭,不说话,身边的侍卫自然领会意思,上前一步问道:“那位客家是谁?几人?何等打扮?”
看见侍卫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小厮打颤的腿差点一下失力跪下去,强打着精神回道:“一,一人,身着布衣长相消瘦。这位客家也是第一次来,小的,小的也不认识。”
侍卫看了看李昙,睁开眼的李昙挥挥手。
“带路。”
等到进了厢房,小厮便手忙脚乱的告退,而李昙此时也顾不上这个可怜的家伙,因为他的面前此时静静站着一个面色苍白体态消瘦的中年男子。
“你来了?请坐。”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是谁?”李昙没动。
“请坐。”中年男子又说了一遍,语气开始有些冰冷。
不一样的场景,但却一样的说话风格,李昙心中一禀,而身旁的侍卫更是上前一步讲其死死挡在身后。
“请坐。”中年男子说了第三遍。
李昙眼睛一眯,在后面点了点侍卫的后背,然后径直走上前去,在中年男子身旁的一个位子坐了下去。
“吾坐了,汝可满意?”
中年男子点点头,不多说话,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侍卫苍白一笑,递给了李昙一块竹片,然后也坐了下去。
李昙见中年男子不与自己说话只是传递竹片信,便也不再多言往竹片上看去,上面果然还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模式。
“此人勿杀。三刻后,至城南校场,吾在此静候。”
“呵,呵呵。”看着上面的字迹,李昙突然笑了,然后施施然的站起身,看也不看身边同坐的中年男子,直接向房门走去。
“装神弄鬼,杀了他。”
“是。”侍卫听令当即抽出刚刚斩杀了石奋的长剑,几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过了中年男子的颈脖,下一刻,血流喷溅,男子身首分离。
而就在其头颈分离的之时,溢香楼的窗外不远处陡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喧哗,与此同时溢香楼内也突然混乱起来,一股浓烟从一处独立厢房中升起,紧接着就有人大声喊着。
“走水了!”
对此李昙眼皮一跳,但也说不上太过于吃惊,只是随着侍卫一同飞快的跑出了溢香楼。
“大人,去哪?校场?”接过竹片装好的侍卫边跑边喊。
“去个****中露出凶光的李昙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喊道:“我回御史台,你去看看刚刚是哪里发出的喧哗,找到后速速禀报于我。”
手持长剑的贴身侍卫一愣,心中难免也有些郁闷,之前他说不听那人的不来溢香楼可大人却要来,现在他说听那人的去校场可大人又要走……
“诺!大人果然是大人,想的果然比我们深远!”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其口中还是不动声色的拍了一记马屁。
“快去!”李昙飞快的上了马车,他现在要赶回御史台通观全局,且及时请奏陛下连通其他衙门,如果他想的没错,刚刚那阵喧哗便是那人几次传信与自己的原因,他要借此来引开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从而达成自己的其他目的!
“呵呵,吾已经看破尔的谋略了,尔输了!”
等到面色因为中箭许久已经开始苍白的李昙回到御史台不久,其派出去的贴身侍卫后脚便赶了回来,到其面前时面色却比他还要白,显然一路狂奔没有停歇过。
“大,大人,刚刚发生喧哗之处是小皇子出城的队伍,原因是有数匹马突然受惊冲撞两边平民。”
李昙点点头,“小皇子可有碍乎?”
贴身侍卫摇摇头,“未曾影响到小皇子兴致,而那些马匹被小皇子命人当场斩杀,以平民愤。为避免再出此事,出城队伍已经加快了行进速度。”
听闻此言李昙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那人难道就只是这个目的?难道自己刚刚想错了?可现在早已经过了三刻,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发生啊?
“报!张良府没有异动!”这时,之前他吩咐下去的人已经传回来了消息。
如此消息让疑惑再次从李昙的脑海中浮现,此时已经似乎浮于水面的棋局竟是让他有了一种自己看错了的想法。
直到他想到了这个咸阳城另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六国余孽。一念及此他立即喊道:“快查此时六国处于管制之下的所有人动向!”
果然,半柱香之后,有关于六国之人的消息就已经尽数摆在了他的案头,其中最上面的便是代表齐国的竹片。
“对齐国之人住处强行搜查,发现与名录相比缺少七人。”
“该死!”李昙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猛然站起,“这些家伙想要谋反不成?!”
“快备马车,吾要面圣。”
“……”
“不,不去皇宫,来不及了,直接去中尉署!”
第五十三章 与大人论道论道()
当李知时和布道两人来到溢香楼的楼下,看着周围将整个溢香楼封起来的士卒,两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此刻,钟树应该已经死了。”布道叹息了一声。
“是啊。”李知时默然应道,在计划当中,危险性最大的便是坐在溢香楼里的人,因为这个时候的李昙应当已经有所察觉,很有可能会杀掉坐在这里的人,以此来试探李知时的下一步反应,从而确定他们的目标。但这一步棋却非得有人来完成,因为这是将整个局面贯通一气的关键步奏,关键到要拿人命来布局。
故而当李知时让参与计划的人自愿选择之时,没有一个人能安然若素的站住来。除了钟树,他得了不治之症,活不过今岁。
在任何具有思维的生物身上,生死一向都是最为重要,也最让人恐惧去思考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钟树在溢香楼里,站起身,重复三遍“请坐”,递出竹片再坐下的这几个过程中在想些什么,但李知时觉得不应该在是什么家国天下,毕竟人是向往自由的。
陡然感觉自己突然有点像一个哲学家,李知时惭愧的笑了笑,他只是一个从小自生自灭的孤儿而已,哪来什么生死之时的人生哲学,只有咬着牙逼自己一把的死撑而已。
“布道大夫,走吧,我们去城门。”
……
……
“大人,小心点。”
马不停蹄赶到中尉署的李昙此时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肩膀上的断箭虽然在御史台时已经取出,但是失血以及疼痛带来的眩晕无力却是好不了的。
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之下,李昙见到了中尉署的中尉严愈,这是一个在他看来圆滑无比的家伙,这也是他非得亲自来一趟的缘故。
“李大夫这是怎么了?”严愈一眼便发现了李昙身受重伤的情况,赶忙上前帮着搀扶。
“严兄,吾无事,如今情况紧急,望严兄速速带着城内衙府士卒前往南城门,咳,咳,小皇子,可,可能有难。”
“什么?!哦,抱歉抱歉!”严愈内心震惊之际手上却是下意识一松,幸亏旁边还有侍卫,否则差点让李昙直接摔倒下去。
“严兄无需管在下,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