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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幻觉，刚才又怎么能接下虎子这霸道的一拳？而且还是在双臂麻筋被挑了的前提下。
“住手！”
就在这时，忽然从二楼传来一道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正是这道声音的出现，解了李川与虎子两人的僵局。
李川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灰色绸褂子的老人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远远冲自己喊道：“小兄弟，不错嘛。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身手，前途一片光明。”
李川收起攻势，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紧紧盯着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老人，不敢确定地问道：“莫非您老人家就是传说中的鸿爷？”
“如假包换。看来小兄弟有事情找我，不如进屋再说？唉……人老了，站久一会就腰疼。”方天鸿伸手捶了捶背，似乎真的一副年老体衰的模样。
“也好，那就打扰了。”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不进去难免显得小家子气，不过路过虎子身边的时候，李川再次打量了他几眼，神情警惕不少。
看样子诺大的春华园里面就只有方天鸿和虎子两个人，连一个仆人的影子都见不着，就连上茶这等杂事都是由虎子代劳的。
李川小抿一口，随即朗声问道：“不知鸿爷有没有听说过本市的博文集团？”
“这个当然，我在南都也有一些产业，对于博文集团这样的大公司肯定有所耳闻。”方天鸿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手上的烟斗换成了一对精致的玉貔貅。
“我现在也算是博文集团的员工，只是想了解一下昨天出现在昕昕购物广场和罗浮山公路的那些人是不是鸿爷的手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鸿爷海涵。”李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既然小兄弟这么坦率，那我也不绕圈子了，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不过，以你的身手，何不过来这边帮我做事？我能保证，你会比在博文集团得到更多！”方天鸿望着李川的眼神耐人寻味，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李川心底一沉，看来真的是这个家伙的手笔，于是嚯地站了起来，正式道：“我在博文集团很满足，皇甫昕现在是我的老板，我一定会保护她的周全。”
“小兄弟别激动，别激动……相信你刚才也体验过了，你跟虎子交手都险些丢了性命，一山还有一山高，你凭什么保护别人的安全。放心吧，你会喜欢我这里的。”方天鸿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旁边的虎子说道：“这孩子的身体确实比羊子强，你带他去过一下程序。”
听到这里，李川迷糊了，过一下程序？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强行抓壮丁？
他疑惑地退后两步，凝神戒备。
他知道，没了神秘骨牌的帮助，他兴许不是虎子的对手。但是要说拼尽全力成功逃出这座春华园，对他李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边虎子才刚踏出一步，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目光转向了对面的窗户。
李川心疑，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窗口跳了进来。
第二十二章 罪恶克星（）
竟然又是顾苒！
真不愧是罪恶小克星，哪里有违法犯罪，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不过目前的处境，似乎她来得不是时候。李川只能拼命地向她使眼色，低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好歹多带几个同事啊。这里很危险，赶紧走！”
“我刚才趴在外面全都听到了，他们要抓你，你肯定会选择报警求助。而我就是警察，我为什么要跑啊？要跑的是他们才对。”看样子顾苒今天已经官复原职，换上了一身更为英气的刑警制服，不过说起话来好像还是神经兮兮的。
她没再理会李川的眼色，反而盯着对面的方天鸿，好奇地问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鸿爷啊，比照片上的老了不少呢。我昨天晚上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翻出你的档案哩！”
如果不是看了档案，顾苒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个老人竟然二三十年前便已经是南都市鼎鼎大名的地下霸主。
而这些年来一直作为方天鸿左膀右臂的虎子，则是南都市数一数二的高手。也许是年轻时候吃过大亏，方天鸿一直不愿意在身边留太多人。近几年，更是仅有虎子一人常伴左右，既是保镖，又是护工。
“小丫头，我认得你。既然来了，就带他走吧。”方天鸿看了顾苒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劝你没事还是少往外面跑的好。虽然在南都市认识你的人不敢为难你，可是遇到不长眼的可就难说了……”
听到这里，李川赶紧拉着顾苒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方天鸿释放出来若有若无的强大威压。他一直以为那个虎子就是这里最厉害的高手，没想到竟然在方天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更为恐怖的气息。
看来这个外表羸弱的老人很善于伪装。
一路拉着顾苒走出了春华园的大门，李川才将她放开，打趣道：“美女警官看样子来头不小啊，昨天轻松搞定那个万队长，今天又单枪匹马闯到了这里。”
“切，你不也一个人来砸人家的场子？不过可惜，你错估了对手的实力，哈哈……”顾苒大笑道。
“呃，那是意外。”在美女面前，李川也觉得刚才的情形有些丢人，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那个鸿爷认识你？”
“很奇怪吗？我可是南都市的罪恶小克星，在道上混的谁不认识我啊，哼……你都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的档案足足有半米多高，我看了一个晚上才翻了前面几份。我就不明白了，以前那些师兄师姐怎么就抓不到他的把柄呢？不过没关系，看来是上天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很快我就可以将这个南都市的大毒瘤亲手拔掉。到那时候，嘿嘿……我看他们谁还敢说我做刑警没出息！”
顾苒似乎又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幻想状态之中，李川只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毕竟还要靠她的车才能回到市区，这里可没有的士和小巴经过。
忽然，他插进裤袋的手掌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印着“青茗茶庄”四个大字。
李川纳闷了，想不起来自己的口袋什么时候被人塞了这张卡片：“明明从公司出来之后就直接坐车来到这里了，没跟什么人有过身体接触啊，莫非……莫非是刚才那个虎子！”
虽然顾苒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不过车技确实不错，无论是先前的摩托，还是现在的警车，都能耍得溜溜转。
来的时候，那个司机大哥开了大半个小时，而顾苒却把这个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半。
“这次多亏你，不然我可能回不来了，罪恶小克星。”再次回到博文大厦的门口，李川冲着顾苒挥挥手，感谢她让自己保住了下下个月的早餐钱。
没想到顾苒瞟了他一眼，直接一个甩尾，毫不停留地再度出发，估计是哪里又需要她这个罪恶小克星到场……
李川刚走回业务部的办公区域，就看到郭伟超正靠在苏雨果的位置旁边，语重心长地开导她：“小苏啊，你这种想法就不对了，得改。这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嘛，客户的要求永远要摆在第一位。”
“可是，我那个时候都下班了。”苏雨果涨红着脸，似乎刚才已经争论过一番。
“那我问你，就算下班了，你也总要吃饭的吧？现在既能吃饭又能把合同敲定，岂不是一举两得。行了，就这么定吧。下班以后你先别走，我跟你一起去，这总放心了吧。”
苏雨果欲言又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拿着水杯站了起来，打算借机跑去茶水间躲开一阵。
她刚站起来，便看到李川正往这边走来，脸上一喜，高兴地喊道：“李大哥，你回来啦。我刚才跟郭组长说晚上约了你吃饭，他就是不相信。”
看到苏雨果小鸟依人一般飞到了李川的身边，郭伟超心里泛酸，不由脸色一沉，冲着李川冷冷地质问道：“刚才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你，你上班时间跑哪儿去了？”
“郭组长，我当然是上厕所啊，还能去哪？”李川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
听见刚才的对话，他便猜到郭伟超是想带着苏雨果出去陪客户吃饭，看这情形，铁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当我第一天出来混呢，上个厕所用了两个小时？”郭伟超怒了，他分明记得，自己一个多小时之前出来就没有看到李川待在办公位置上，明显是现在才回来。
“拉肚子嘛，没办法。我想着就算回来了，隔几分钟还是得跑一趟。这样进进出出的，难免会影响到其他同事工作，所以只好委屈自己一直待在厕所里面。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下雨果，我上厕所的时候跟她打过招呼。唉，不说了，蹲了那么久脚软，得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
说着，李川还真的脚步虚浮地走回自己的位置，让人看起来不像说谎。
“你……”虽然郭伟超压根不相信李川的话，可是也无可奈何，两人一唱一和，能问出什么来才怪。想到这里，他干脆挥了挥手，愤愤地说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不然，就算是董事长的亲戚，只要在我的组里，我就有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李川可不吃这一套，眼看郭伟超转身走回办公室，连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对了，郭组长，雨果她今天晚上确实约了我吃饭，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最好在六点钟之前完成。”
李川没有看到郭伟超现在的表情，不过肯定非常精彩。
“李大哥，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到郭伟超总算走了，苏雨果顿时长舒一口气，第一天就跟上司闹翻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那个家伙骚扰你？”李川顺手拿起一个文件夹，装模作样地翻看着。
“呃……不是不是。”苏雨果小脸一红，连忙摇头，凑过来小声地说道：“郭组长是想让我下班之后，跟他一起去陪客户吃饭，顺便把这份合同给签了。”
“我晕，就为了这事你跟他纠缠那么久？直接说不方便不就得了吗？合同难道不能在公司签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直接找我，不然早晚得吃亏，记住了么？”
苏雨果显然有些迷糊了，疑惑地问道：“吃亏？”
“你还不知道这里面会有黑幕？那你刚才为什么拒绝那个家伙？”这次轮到李川纳闷了，他认为苏雨果也看出了郭伟超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不同意跟他陪客户吃饭的。
苏雨果嘟了嘟小嘴，似乎不满意李川的回答，说道：“因为我跟你先约好的啊，晚上我请你吃饭嘛。哼……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天啊，果然是单纯的孩子。我跟你说，你才第一天上班，如果在这个时候就……”
“铃铃……铃铃……”
李川正要提醒苏雨果小心这些常见的职场陷阱，没想到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李川抬手示意苏雨果稍等片刻，然后接通电话径直问道：“喂，哪位？”
第二十三章 青茗茶庄（）
“现在吗？”
“好的，我马上过来。”
……
李川挂了电话之后，冲苏雨果说道：“我要去一趟总裁办公室，你先回去忙吧，别忘了晚上你要请我吃饭。”
说完，他便往楼上的总裁办公室走去。也不知道皇甫昕突然找自己有什么事，不过听她的语气似乎挺急的。
刚出电梯口，果然看到皇甫昕也在往这边赶来，于是问道：“老板，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原来公司负责智能人机系统的部门还接受了个人赞助，我现在就是要去跟一个赞助人见面。不过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想你陪我走一趟。”
经过昨天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皇甫昕渐渐对李川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信赖感，潜意识里面觉得只要有他在，自己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
“没问题啊，我也想好了，在公司里面我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业务员，出了公司我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贴身小秘书。”
“呵呵，你在公司里面真的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业务员？业务部可是一个很能锻炼人的地方。”皇甫昕抿嘴一笑，语气中明显透露着怀疑。
“必须的！不信你去问问我们组里的小苏，我就坐在她的对面。”
“那就奇怪了，我怎么收到郭组长的投诉，说你第一天上班就想着浑水摸鱼，整个上午都不见人影。”皇甫昕一边走进电梯，一边玩味地看着李川，似乎想要看看他怎么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