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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诗词这些东西,贺兰敏之也问过。但是娄师德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是不屑,极为轻蔑的说过:“学会诗词于国于家有何助力?不过是一群酸腐文人所作之无病呻吟之举。之儿日后切忌,莫要再这诗词之上下功夫。否则就是耽误了这大好时光啊。”
想来也是,娄师德本来就是个能吏,又是个实干派。自然是瞧不上这些个附庸风雅的举动。自然也就不会教自己。所以启蒙到了现在,竟然连诗句的格律竟然都没有掌握。
其实娄师德是觉得日后入了太虚,自然也会有人给自己讲啊,所以他就不费那个时间了。诗词小道日后在学不迟,重要的还是这个人生道理。当年就这么一下就接过了。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入太学就用上自己作诗了。
但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武则天那满是笑容的脸上藏了一个郑重的眼神。贺兰敏之懂了,这是总是在杨氏夫人的信中听到自己的文采,所以决定实地考察一下。这下,还是不能推脱了,否则恐怕就是有文采也得被认为没文采。现在的他跟这位大神赌不起。
武顺跟贺兰敏月是显然不知道敏之心里的这一堆弯弯绕,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她们都一直坚信,自己的儿子和哥哥是有实力,有文采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既然姨母有兴趣,到是也不妨做上一首,请姨母点题。”事已至此,逼不得已也得上啊。只得硬着头皮回了武顺一句。
“既然让我点题就说明之儿有充足的信心啊,这倒是让姨母高兴。既然如此,那你就以这楼下之物,这桃花为题,做上一首。诗也好,长短句也好,让姨母和你母亲妹妹也都听听。”武媚笑着说道,顺手朝着门外的那一堆桃花树指了过去。
这倒是让贺兰敏之放心了,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吟咏过桃花,倒是不用担心没题的可抄。
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茶,最终决定了还是用那首诗吧,或许还带着一些一语双关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八章 深意诗句()
轻轻咳了两声儿,清清嗓子。抬头望天,低头看地,仔细的琢磨着楼下的桃花。看着他这么一副郑重的样子,武则天都不由得被带上了一点儿郑重的意味,武顺和贺兰敏月都显得略微有一丝紧张了。
怎么说贺兰敏之也是要朝着文官方向进展了,那作诗自然不会是打油诗,不然也太拉低身价了。虽然是武则天的玩笑之言,这毕竟是在宫中又是皇家之人的考量,郑重也是应该的。
不过不知怎的,看着他把诗词看得这么重要,武则天倒还真是对贺兰敏之的印象差上了那么一点儿。
贺兰敏之显然是不知道。把手中的茶杯往小几上一放,伸手指着那桃花,满脸的享受,嘴巴都已经张开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酝酿的时间也不短了,就等着他开口作诗了。
“外甥进习诗词日短,怕是做不出什么好的诗句出来。”虽然说的是客客气气,可是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怒视着他的。都做好准备了,你就来这么一句。
就像是突然把心提起来,又猛然被人一击重拳,给落回去了。
敏月最是活泼,白了他一眼:“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哈哈哈,活跃气氛,活跃气氛。做个诗而已嘛,大家都别这么严肃。”
看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武顺也是没招了。自己这个儿子啊,也不知道是像谁了,严肃的时候那一张冷脸,面沉似水能够吓死个人。平日里也就属他能插科打诨,嬉皮笑脸。
和武媚对视一眼,两人无言一笑,又看向了贺兰敏之。
这回他倒是真说了伸手一指桃花,又指了指不远处桃花院落的一座小月亮门:“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虽然之前是嬉皮笑脸的。没有一丝严肃气息。但是贺兰敏之带着一点惋惜,惆怅的语气诵念出这首诗的时候,全场在没有一个人说话了。底下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不说话,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一首轻松欢快的诗,不是该叫好儿的时候。贺兰敏月不说话,她只是听着哥哥伤感的语气觉得心里有点酸涩难受。武顺不说话,只是将目光在桃花与贺兰敏之的脸上不断的移动着目光。可是她的目光里看到的分明就不是贺兰敏之。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只有武则天面无表情。但是没有人捕捉到她一直注视着桃花的眸子中深藏着的那一丝痛彻心扉的伤感。
那眼神中看到的同样不是桃花。那同样也是个开满了桃花的季节。太极宫的桃花比九成宫的还要漂亮。那个注定自己要仰望一生的人,原来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不过还好,也是这花开的季节,他还在。
转瞬之间,她的情绪就完全调整过来了。伸出双手轻轻的拍着:“真好,之儿这诗做的真美。”
听到她的声音,武顺也赶紧反应过来了。这回目光之中真的是贺兰敏之了,带着一丝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是真的长大了,或许也是时候准备着该寻摸着看看长安有哪户人家儿有合适的姑娘了,也不妨先看着。我儿子也能做情诗了。
要是让贺兰敏之知道了武顺心中的想法。说不定当场一头就从梳妆楼上跳下去了。让他知道了自己要娶一个十几岁的小萝莉,天呐。
“诗是不错,就是有点儿哀啊。小小年纪的,哀什么?”武顺瞪了他一眼,将全场这个略带着哀伤的气氛冲散了。毕竟她可没忘了,皇帝找她来做什么。要是让自己这个已经八月怀胎的妹妹每天这么愁眉苦脸的,这就是有罪啊。
“嘿嘿,阿娘这可是错怪儿子了。作诗嘛,为赋新词强说愁呗。也不怕姨母在这儿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宫中虽好。不也和这大千世界一样?新人来,旧人走?同时同地同景,可这人相同否?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啊!”说着还摇头晃脑的。一副哀怨的情诗愣是让他说的就这么没有一点儿哀怨的感觉。
听着他这一番强词夺理,武顺和武媚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相视一笑。
不过武媚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听懂贺兰敏之话外之音了。同时同地同景,不同人。新人换旧人,好。这首诗做的好。
听了这首诗,又想到今天一大早就从长安赶到的杨氏夫人的信件。武媚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是落不下来了,这个外甥虽然年纪小,或许已经可堪大用了。这会儿心里看着他郑重作诗的不满也都消失了。诗词虽是小道,但是其中韵味可是深刻至极啊。
“为赋新词强说愁?这句话也很有韵味啊。不过听之儿这么说姨母倒是放心不少。我还以为你这么早就看上哪家姑娘了呢?就长得这一副俊朗的模样,将来姐姐你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咯,这看上咱们之儿的媒婆不得把贺兰家的大门儿都踩破了?”打趣的看着贺兰敏之,又带着一点儿心疼的说了武顺,这下子气氛更是温馨起来。
最重要的是,贺兰敏之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武则天口中说道:咱们之儿。这是啥意思?来了将近一天了,这算是真的被武则天承认了吧。毕竟还没有得到过她这么自己人的话。有着血缘关系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别的外臣说不定为武则天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么一句自己人的评价。自己不过到这儿不足一天竟然就被承认了,比想象中的简单的多啊。这首诗做的还是真值!
“得亏是什么?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要是真的,我还不得头发都愁白了啊。要是这个年纪就瞄上人家姑娘,这将来我还真是不知道咋办好了!”武顺拍了拍胸脯,一脸庆幸的说道。
这两姐妹一唱一和的竟是把贺兰敏之弄了个大红脸。
连敏月都说:“哥哥,你这是要给我找个嫂嫂嘛?”看着她纯真的面孔,童趣的笑容,带着天真的语气,不知情的说不定还真是要被这个小萝莉给萌化了。然而,贺兰敏之却分明看到了一直长着翅膀,带着长长尾巴的恶魔,带着狡黠的笑容看着自己。月儿从小就不是一个可爱而又单纯的孩子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身许武曌()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武则天朝着在旁边服侍的义公公使了个眼色,他瞬间就明白意思了。这本来也是在早上起来就说好了的。
掸了掸手中的浮尘,带着一副笑容的脸上前朝着武媚拱手:“奴婢听闻这初春桃花最是有用。既可制成精露涂抹肌肤,定可使肌肤柔嫩。也可酿酒,这桃花酿最是醇香。奴婢斗胆,请夫人和小姐去这桃园游玩一番,自己采下这初春桃花,也算是一番雅趣。不知夫人小姐可有雅兴啊?”
说完这话,拱手弯腰对着武顺等待着她的答复。
武顺也不笨,自然明白义公公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必定是武媚授意。有些事情,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的也好。就是之儿年纪尚轻,这么小小年纪就卷入这些事情之中是不是不太好啊。
心中略微有些担忧,不过想想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还能害了自己的儿子不成。想明白了之后,轻轻笑了笑:“要不是义公公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这初春时节还真是浪费了这桃花。既然如此,那我和月儿就去采下一些桃花。制成精露也可,酿酒也可。桃花酿也适合咱们女人饮用。”
说着话站了起来,牵了贺兰敏月的手:“之儿,陪着姨母在这里待一会儿,切不可胡作非为,惹姨母不快。”一语双关,既是提点贺兰敏之也有着告诉武媚的意思。
“姐姐这可是想多了,之儿年纪虽小,我看可是稳重呢。哪里会招的我不快,再说了我可是之儿的姨母还能跟他计较不成。你快带着月儿去吧,可惜我这身子,要不然也想一起前去。”武媚笑着说也算是安了武顺的心。
贺兰敏之也说道:“阿娘放心,您可多采点儿回来吧。精露我虽然用不上,可就好喝口儿甜甜的酒。”
“那我先去了。”朝着武媚点了点头,就拉着月儿走下了梳妆楼。
等到她们没影了之后,武媚挥了挥手让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也都一并退下了。这一个小小的梳妆楼。转眼之间竟然只剩下武媚和贺兰敏之了。
和这么一位巨头独处,压力还是真不小。尤其是她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压力真是哗哗的。若不是天气凉爽,又时不时的带着点儿微风。自己说不定还真要出一脑门子汗。端起面前的茶杯,若无其事的饮了一口茶,抬头看了看武媚,然后就将目光重新移到了桃园之中。
肯定要在这宫中待上一段儿时间,武媚不着急。自己自然也是不急。而且今天是她把人支走了,必定是有话要跟自己交代,自己急什么?
果不其然,愣了一会儿之后,武媚先开口了。
“你外祖母总说你沉稳,往日我是不太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算是在沉稳能够沉稳到哪里去?今日一见,我信了。”武则天的声音没有了武顺谈话的那种亲切感。出乎意料的竟然带着三分冷冽,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不过可能是印象中的女皇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吧,也可能自己就是个隐藏的抖M,总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武则天。
“外祖母谬赞了。姨母也谬赞了。之儿不过相较于同龄之人略微成熟上一些,不过也是世事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你幼年之事我也都听你外祖母有所叙述,虽不甚详备但也算有个了解。也算是苦了你了。”虽然是关心,但是声音依旧很冷冽。贺兰敏之悟透了,这个时候,武媚不是武媚,她是武则天。自己不是她的外甥,是一个必须要给她表忠心的下属。既然想明白了,也就不需要再拿着捏着的了。本来就是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上边了,还有什么可思考的。
“不知姨母是否知道,这百姓之中有句俗语,叫做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家中从不贫穷,但是外甥少年丧父,也算是有过一段儿辛劳经历。索性有这段儿经历,今日方可以年少之躯为姨母做些微薄之事。”说完面色严肃,一贯的笑容什么的都从脸上消失了。
从胡毯之上站起来,朝着武则天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
走上武则天这条船。是自己选择的,也是自己没得选择的。她成,自己还能有个为了未来拼搏的机会。她要是败了,自己等人也绝对没有活路。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败,但是这会儿若是不表现,等她成功了,自己也就没机会了。
这一跪,也算是彻底身许武曌。这一生,恐怕自己都脱离不了这个名字了。心中虽然是百感交集,但是贺兰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