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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禁军就出了问题。
但李轨一直未曾放弃夺取这块地方。
现在的大背景是孙刘联盟蜜月期已过,矛盾正在积累中。这个时候若是打南阳势必会强化两家联盟,而且李轨对军制改革后的军队战斗力也明显信心不足。
所以他要派赵云过去趟蹚水。
李轨麾下这么多将领里夏侯渊和赵云是一对很极端的例子。
夏侯渊急躁,勇猛,行为主动,做事雷厉风行,但往往失之于鲁莽,反应到战役指挥上,他的特点是只要有一线战机,他就敢用十成的兵力去争取胜利。
他的字典里没有畏惧,只有跌倒,爬起来,再干。
胆大,激情,疯起来连自己的影子都害怕。
与之对应的另一个极端是赵云。
赵云用兵保守谨慎,手握十万兵马但打一座县城都会掂量再三。
这样的谨慎的性格造就了他“常胜将军”的美名,虽然往往会贻误战机。
李轨就此曾总结说,夏侯妙才说不能打的仗就真的不能打,打了肯定吃瘪,因为他那么冒进的人都看到了危险,说明这仗的危险系数已经高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
反之,赵云说可以的打的仗一定要打,以他这么谨慎的性格都认为可以一试,说明机会就在眼前,不打就太可惜了。
李轨因为判断不准攻打刘表的时机是否成熟,所以他让才赵云前去探探风向,除非连赵云都说可以打,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曹仁回京之后李轨让他做枢密使,这只是一个两千石的小官,虽说权力很大,但每天都要面对丞相的威压,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李轨这么安排就是要看看他的抗压能力,看看他是否值得自己花费精力去培养。
曹仁上任之后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句牢骚话都没有。
李轨觉得他已经成熟了,所以就用他取代吕虔任寿春行台长史。
把吕虔调回来,是让他继续执掌御史台,同时兼任丞相府司直。在军队改革上取得的巨大成功尝到了甜头的李轨,决定做一次赌博,他要对文官系统来一次大扫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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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我儿是冤枉的()
按说文官呢应该好对付一点,武将你逼急了,他跟你抡拳头,动不动给你来个兵变。文官能做什么?在一个统治相对稳定的国家,文官在大难临头时可以选择的对抗手段,要么是隐瞒,要么是逃匿,要么是自杀,逼急了又能怎样,以头抢地吗?
这是李轨最初的想法,但事实很快就抽了他一记耳光。
秀才造反也是很猛的,一个不留神就能把你顶翻在地。
所以计划中的普遍的大清扫很快就被叫停了。
反腐嘛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但这么个反法国家直接就动荡不安了。
但**又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李轨决定改变一下重点,改普遍的大清扫为重点清理几个积垢较多的地方。
然而李轨很快就召回了派出去的“清洁工”。
整个文官系统的**原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所有人都是黑的,你怎么清洗,杀谁不杀谁?这都是个问题,难道你还有本事把所有人都干掉?
一个好汉三个帮,天下这么大李轨自忖一个人也治理不过来。
所以眼下只能先放他们一马。
不过必要的震慑还是少不了的。
“这几个人闹的实在是不像话,如不加以惩治,则官风民气势必不可收拾。”
吕虔扫了一眼李轨递过来的这份名单,不觉眉头皱了起来,名单里的人都很棘手。他们的官职虽然不大,背后却都站着一个庞大的派系。
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派系,这简直就是自杀。
动谁都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危险,但若是不动的话……
眼前这一关就过不掉哇。
唉,当初若是知道回京来是这么个苦差事等着他那是打死也不回来啊。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快刀斩乱麻。这不是要连根拔除,这只是一个警告,而且他们会把账算到我的头上,让他们嫉恨我好了。”
李轨喝了口茶,又对荀攸说:“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吕虔只好硬着头皮说:“明日大朝会我就弹劾曹元。”
设计中的大清扫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让李轨很沮丧,他可以对整个文官集团做出妥协,但也必须显示自己的存在,否则这老脸往哪搁?
所以他要借这次出巡的机会手刃他几个奸贼。
好让尔等目睹一下老夫的决心。
目的地是陈留,在洛阳破败的大背景下,陈留的地位就被凸显了出来。
当初李轨设立河南行台的时候一度想过把治所放在陈留,斟酌再三后还是改在了许县。除了许县的位置适中,主要是陈留的**太过触目惊心。
李轨实在是担心把他的行台给带偏了。
当然李轨之所以选择在陈留这个地方动手主要还是因为陈留的官僚体系姓曹不姓李。
陈留太守曹元原本姓张,后投在曹洪门下,人虽然比曹洪大了个三岁,却认曹洪做了义父,一个一个爹叫的倍亲。
自打攀附上了曹洪这棵大树后曹元就开始飞黄腾达,一路升迁至陈留太守,并在陈留太守任上一呆就是六年之久。
曹洪倒台后曹元惶惶不可终日,派心腹亲信携带重金到京城四处活动。因为钱太多到处乱派红包,搞的李轨居然也收到了一个。
他因此被李轨盯上。
李轨授意吕虔弹劾曹元,曹元被弹劾后就是待罪之身,循律要停职待查。
这之后不久李轨就到了陈留郡。
那场出师未捷的大风暴终于在陈留这个地方刮了起来。
丞相亲自坐镇,府内大总管带人亲自查察。
陈留郡很快就被掀了个底掉,郡、县、乡三级一度停摆。
不过李轨最终还是没敢把事情彻底做绝,除了太守曹元等六个罪大恶极的祸首,其余的官吏在退赃、具结悔过之后还是给了生路的。
李轨的意思是要把陈留的案子办成铁案,办成典型。
既为对文官系统的警示,也是一种赤果果的恐吓。
但杀人只能点到为止。
杀戒易开难收,李轨不敢太恣意妄为了。
离开陈留后李轨向西巡视至邺城,又杀了两个县官,这便开始回京。返程走的是水路,在孟津上岸,夜宿北芒山下的平县。
次日清早李轨便衣出馆舍,在县令常琳的陪同下巡视街面。
因为洛阳的败落,平县现在的街面很萧条,城里人不多,但街面整洁,秩序井然,倒也并不觉得破败。
山里人起的早,天才麻麻亮,十字街口一带已经有一些做早餐的小贩了。
李轨就邀县令大人坐下来,说要请客,县令忙说他请。
他是本地地主,地头熟,知道什么东西好吃,更熟悉各种小吃的价钱。
要说这时代很多东西都落后于现代,唯独吃食方面远胜后世,满大街都是绿色有机食品,即便是这些街头的小摊小贩做的小吃也不必担心各种恐怖的化学添加剂。
这时代也有特供,李轨也是有资格享用特供的人,但他本是平民出身还没有到脱离人民群众的地步。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碗面条,却面条劲道,汤料味道很足,李轨吃的滑口,吃完一碗后就又要了一碗。
刚吃到一半,忽然听得街的那边传来一阵嘈杂。
看时却见一群手持棍棒的愤怒百姓押着两个家奴模样的年轻人吆喝着走过来,嚷着要去县衙打官司。
胡图和几名卫士神情紧张地站了起来。
李轨嘴里含着面条,招呼道:“不要紧张,他们不是冲我来的。”
荀攸起身迎了过去,拽住一人询问缘由。
回来看县令常琳的时候眼神就有些不大对劲。
常琳忙自辩道:“下官并不认识这些人,下官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轨微微一笑,示意常琳不要紧张,听荀攸说下去。
荀攸道:“这两个家奴据说是一个姓卢的公子的手下,这位卢公子可是大有来头的,他的父亲据说是一位禁军校尉。半个月前,这位卢公子回乡探亲途中路过平县,在北街吃饭时看中了一位良家少妇,死乞白赖的要娶人家。人家是有家室的,当然不愿意啦,于是这位来自京城的贵公子就派家奴趁着夜色翻墙进去抢人。结果,就让人给逮着了。”
荀攸带着调侃的语气对常琳说:“平县的百姓对常县令可是很信任呢,他们都说常县令爱民如子,执法如山,一定会给他们作主的。”
常琳听了这话脸一阵青一阵白,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荀攸说话的时候,李轨并没有放下碗,荀攸把话说完,他也恰好吃完,就把嘴一抹,笑着说道:“走,咱们去县衙观摩一下父母官是怎么替百姓伸冤做主的。”
常琳听了这话忍不住冷汗直流,腿软的差点没跪下。
同行的曹仁一把搀住他,笑道:“放心,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有丞相替你做主呢。”
常琳吁了口气,擦了把汗,稍稍定了定神。这里是平县,自己是这儿的县令,父母官,职责所在,无可推脱。
也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干吧!
在丞相率领的审批观摩团的注视下,常琳坐在了大堂上。
惊堂木一拍,他的自信恢复了五六分。
这件案子其实并不复杂,而且常琳也非庸官,案情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这位卢公子真名叫卢陵,是前长捷军校尉卢冷的独子,见在邺城行台做郎官。半个月前,他请假回长安探望老祖母时路过平县,逛街吃面时相中了县城北关桥头开汤面馆的刘老实妻子胡八娘。
胡八娘今年二十七八岁,生的有几分姿色,为人活络,能说会道也够风骚,有个绰号叫“汤饼西施”。
十八岁的卢陵被胡八娘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熟*女魅力所征服,彻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发誓非她不娶,但问题是胡八娘是有夫之妇,丈夫刘老实虽然为人怯弱窝囊,上不得台面也没什么大本事,但毕竟是个男人,是胡八娘合法的老公。
一个有夫之妇在丈夫还活着的时候焉能再嫁?
这是很显然的道理,但这个道理卢陵却搞不懂,他几次三番上门去骚扰,甚至当众逼迫刘老实休掉胡八娘。闹的沸沸扬扬。
有道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个男人?
被逼急了之后,刘老实终于爆发了,提着两把菜刀追了卢公子跑了两条街。
但在事发后的第二天晚上,刘老实就失踪了。
胡八娘遍寻丈夫不得,就去报了官。
平县这地方人口不多,外来人口很少,治安一直不错。
官府平时也没什么事就开始帮胡八娘找人。
按说这么点大地方找个人并不困难,但官府一连找了十天也没能把人找到。
到了第十一天的时候,有个樵夫到衙门报官,说在城郊山涧里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
尸体泡在水潭里已经肿胀变形,面部不可辨认。
但身上穿的衣裳和身高体长都是刘老实的。
所以有人推断那就是刘老实本人。
至于死因,因为时间过长,尸体已经严重变形,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所以一直未能查清。
但联系到此后卢陵的一些列诡异动作,很多人都推断杀害刘老实的凶手就是卢陵。
“卢陵此后都有那些怪异的举动呢?”
“因为事涉卢校尉,下官亲自约见了他,请他立即离开平县,以避免误会。但他并不领下官的情,当天下午又跑到胡八娘那说刘老实已经死了,她可以嫁人了。嗨,真是闹的满城风雨,当时刘老实的亲眷要打杀他,是下官带人把他救出来的。下官把他送到城外,勒令他离境,人是上了马车的,但没过多久,他居然又回来了。”
“在这之后他有没有去过胡八娘那?”
“去了,要带胡八娘走,人家不肯,又吵又闹的。”
“贵县辖内出了命案,凶手尚未查明,常县令却要把最具嫌疑的人给轰走,这个就不太合适了吧。”
面对荀攸的质问,常琳也只能尴尬地笑着。
李轨给他解围:“卢陵虽然有嫌疑,但没有确实证据,也不好给他定罪。对了,他一共在平县呆了多长时间?”
卢陵苦笑道:“半个月前来的,时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