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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别自责啦,胜败乃兵家常事,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机会,你信我。”
“我信你个大头鬼,黄巾进村,为啥不叫醒我。”
“我,嘿嘿。”
“嘿嘿个啥。”
“不是大哥,我去找过你,可你,可你,在,嘿嘿。”
周兴不怀好意地盯着李轨的裤裆,李轨当头一个暴栗:“我说我被女鬼缠身你信吗,是,就算你看到我在撸,但这种小事能跟军国大事相提并论吗,咋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管亥为好兄弟解围道:“大哥,你别怪他了,弟兄们行了一天军,又打了一仗,实在是太困了,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虽有损失,但主力尚存,来日咱们再怼回去就是了。”
李轨叹了口气,问周府:“咱们还有多少人?”
周府刚要回答,身后一阵呐喊,数十黄巾军又杀了过来。
众人奋起迎战,杀散了一拨,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拨又来了。
李轨只得带着大伙儿跑路。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李轨一行来到一条小河旁,计点人数只剩下三十多人,周府、管亥、周兴、朱密、金纯都在,周嵘、皇甫存、朱骏、曹默、金竹却都走散了,死活不知。
众人询问下一步怎么办。
李轨望了眼四周碧油油、原生态十足的旷野,道:“先找个落脚之地,弄碗热汤喝喝,然后再收拢兵马。”
众人沿着河走了三里地,终于见到一座临河的小村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闯了进去,这庄子很小,人口不过二十户,名字却起的很霸气,栖凤台。
李轨道:“咱们是王者之师,讨贼平叛,安抚百姓,替天行道。所以大伙一定要注意形象,绝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妈蛋,你笑什么,我说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你别除了一针一线其他的全拿走,那是犯罪!”
重申了军纪后,众人进村,却发现村子里十分破败,二十几户人家只剩下六七户了,鸡犬不闻,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好不容易在村子中央找到一户烟囱冒烟的人家。
李轨整了整衣甲,上前敲门,冷不丁的一条大黄狗窜了出来,呲牙咧嘴,疯了一般冲人狂吠。
那家主人见有披甲持刀的人来,吓得就要翻墙逃走。
管亥把大刀往青石板上一顿,冲那条狗暴吼了一声,那狗顿时气焰全无,趴伏于地直摇尾巴,嘤嘤呜呜,表示屈服。
李轨冲翻墙的人喊道:“老乡别怕,我们是官军,我们不抢粮食。”
那伙人却是充耳不闻,继续攀登。周兴怒起,带着几个人冲过来,探手揪住一个孩童,把他从墙上扯了下来。
然后却就惨叫了一声,原来那孩子翻身抱住他的手腕咬了一口。
“熊孩子,属狗的吗?擦,还咬。”
周兴推了那孩子一把,小孩子重心不稳,跌跌撞撞一头撞进李轨的怀里。
李轨也怕他咬人,便用手按住他的天灵盖,笑咪咪地问道:“小朋友,你叫”
话未落音,脸上就被啐了一口。
却见那孩子敌视地瞪着他,呼吸急促,像一只要炸毛的猫。
“你这孩子,咋这么没礼貌呢。你家大人呢,那谁,赶紧把你家孩子领回去。”
一对老夫妇赶紧上前,老妇人揽孩子入怀,紧紧抱住,老翁则跪地叩头,祈求李轨高抬贵手,不要跟他孙女一般见识。
李轨道:“行了,起来吧。怎么回事,我说了我们是官军,为什么还要跑?起来,跟我好好说说。”
那老汉见李轨说话和气,这才壮着胆子,请李轨进堂屋落座。
原来这是一户姓张的人家,世代居住于此。一年前有个道人来此传太平道,村里很多人都信奉。还推举了一个叫张闯的做头领,每日礼拜,闲暇练兵自卫。因为声势闹的大,作为的盗匪都不敢来,百姓因此得以保全,故而信奉的人越来越多,张老汉的儿子也信了太平道,还做了张闯的小旗手。
半年前,巨鹿那边传下法令旗,令张闯带人去巨鹿,追随“太平道人”创建太平世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都能享福。
张闯就把包括张老汉两个儿子在内的青壮都带走了,到了巨鹿后深得重用,张闯还做了坛将,管着五百人。
不过他们走后不久,官军就来了,说张闯是反贼,把张闯的父母、妻、子、幼弟、幼妹抓到涿郡去枭首示众。
事隔不久,张闯就带人秘密潜回栖凤台,说村里有官府的眼线,正是这些眼线出卖了他的父母妻子兄妹,他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
“张闯原本挺朴实的一个后生,去巨鹿几个月后回来就像换了个人,暴虐,多疑,不讲理,他怀疑是村正告的密,无凭无据的就把他一家给杀了,那是八口人啊。我儿只是说了句公道话就被张闯一刀砍成重伤,没几天就去了,可怜我那儿媳不堪张闯逼迫,投河自尽了。”
“打这之后,村里人就都跑了,好端端的庄子就这么废弃了。”张老汉说完,痛心不已,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可怜小老儿年老体衰,山妻又有恶疾在身,上有老母要奉养,下有孙女要抚育,无奈何只能留下等死,万请各位官家老爷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一家吧。”
李轨道:“你今年多大了。”
“痴长四十有九。”
“看着像六七十岁的人,可见你的不易。我们是官军,奉郭府君之命讨贼安民,你不必多疑,家里有什么吃的喝的尽管拿出来,我付双倍价钱。”
张老汉道:“自古只有官家收百姓的钱,哪敢百姓收官家的钱。家里还有五石粗粮,两条咸鱼,一些咸菜。”
周兴道:“都拿出来,一发算钱给你。嗯,有酒吗?”
张老汉摇头道:“老汉活了这么大,只喝过三回酒,上回还是我儿成亲那会儿,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
周兴道:“没有便没有,啰嗦什么。”
五石粮是张家全部家当,李轨不敢全取,重金买了三石,让周府带人去河里打鱼,让朱骏去附近林子里打猎。这时代生态环境真是没得说,河水碧清,有的是肥鱼,山林里也有的是獐、兔、野鸡,只要肯动手,饿是不容易饿死的。
吃了顿饱饭,缓过劲来,李轨便派人四处收揽旧部。
第二天午后,皇甫存和朱骏就寻了过来,皇甫存只带回十五个人,朱骏那只剩下三骑。到了晚上金竹也赶来相会,他这一部是损失最少的,只损失了六个人。
金家子弟逃荒经验丰富,跑路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忘记背上粮食,带上锅碗瓢盆,否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连做饭的家伙什都没有。
而曹默还是没有消息。
此后三天,逸散的士卒陆续归来,清点人数有六百多人。
对比此前鼎盛时的一千多人,损失了一小半。
人一多粮食就不够用了,所以李轨决定立即北上与刘琰会合,临行前他嘱咐朱密给张老汉家多送一份钱,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钱送去没多久,就见张老汉的母亲卢氏拄着拐杖带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来了,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啐李轨一脸口水的张老汉孙女张月娥。
张月娥手里捧着一个簸箩,里面装着一些干柿子饼。
乡里人还是很朴实的,见李轨饭前给的丰厚,于心不安,于是就拿出压箱底的好东西来回礼。
李轨不忍拂却她们的好意,就让朱密拿了一些散碎钱说给张月娥,叫她扯布做身衣裳,那女孩听了十分欢喜,向李轨福了一福。
再抬头的时候,满脸是笑。
这女孩因父母暴亡,一张脸终日黑着,又为了防贼故意把头发剪短,脸庞涂上锅底灰,看着就像一个野小子。
今日换上女儿装,戴上头巾,洗净脸,摇身一变由丑小鸭变成了金凤凰。
但李轨却冷津津打了个寒噤。
她,她分明就是那晚爬上他床要脱他裤子的那个女鬼啊!
不,不是她,她的眉梢间有一颗黑痣,女鬼却没有,而且她的眼睛又圆又亮,水汪汪的充满了生气,又怎么可能是鬼呢?
不过是面相长的有点像罢了。
卢氏见李轨盯着她孙女看个没完,内心十分恐惧,一张脸黑的能挤出墨水来。
李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收回目光,谢过卢氏就上路了,出院门时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那女孩,恰见张月娥也在望着他,四目相对时,还给了他一个嫣然的微笑。
李轨却浑身发抖,这微笑,分明就是那个女鬼嘛。
本章完
第32章 捅了马蜂窝()
路上又遇到几小股黄巾,都被李轨击溃,又遇到几股流民,李轨将其招募,兵力渐渐恢复,到达涿郡东南大兴山下时,李轨的兵力又恢复到了一千多人。
斥候来报:“前路被程远志部将邓茂所阻。”
“又是这个老匹夫,他有多少人?”
“黑压压的漫山遍野,不下三万。”
“扯淡!人过一万无边无际,三万人,能摆的下吗?”
李轨亲往察看,得出的结论是这仗不好打,对方人太多了,真是漫山遍野望不到头,单凭自己这一千来号人如何破敌?
“要是有骑兵就好了,用步军正面吸引他的主力,骑兵左右出击,袭扰他的侧翼,只要有一部溃败就能引起全盘恐慌,到那时候只需加一把火,用骑兵往中军那么一冲,这帮乌合之众定会溃不成军。只可惜”
李轨回头看看朱骏和他的三个骑兵战士,不觉一声叹息。
“不好,黄巾冲过来了。”
因为战场位置太过突出,李轨的行踪暴露了,这个时代能骑在马上到处溜达的指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一支黄巾军准备打个突击,捞它一票。
“妈的,阿猫阿狗都来欺负老子。骑兵队跟我出击。”
李轨纵马跃刀杀了过去,多日实战磨炼后,他的弓马击杀功夫进步很快,骑在马上挥刀劈刺愈发得心应手。
身怀利器,难免心痒。
所以当他看到一群步兵来突袭他时,他实在难抑杀戮的渴望。
黄巾军都是步军,眼见五六骑迎面杀来,顿时发一声喊扭头就跑。
人的双脚当然比不上马快。
瞬息追上,李轨一手扶鞍,弯腰挥出一刀,劈倒领头的叛军。
蛇无头不行,人无首领还不如蛇。
一阵冲突践踏后,这伙黄巾军已经溃不成军,士气全无,只知奔命。
一口气斩杀了十几个人,李轨拨转马头,准备来第二次冲突,忽见那边山坡上冲下来一队骑兵,人数有五十多,马是骏马,兵是老兵,速度极快。
李轨大惊,慌忙下令撤退。
却已经来不及了,一员小将借着下山之势转瞬之间就到了面前,舞刀就剁。
李轨慌忙迎战,只一刀就把他手中的兵刃崩飞了,虎口剧痛钻心,估计是崩裂了。李轨伏在马背上急忙逃命,那小将却紧追不舍。朱骏正欲救援,早被一箭射落马下。
所幸周府得空朝那小将射了一箭,箭矢被小将用刀拨开,但这一耽搁,李轨就跟他拉开了距离。
李轨纵马狂奔,一口气跑出去两里地,正想喘口气,哪知道一回头那小将又追了上来,马从土坡上冲下来。
舞刀直取李轨,李轨叫了声我艹,拍马就跑。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座下这匹马原本就很一般,又跑了这么久,启动速度太慢,对方从山坡下冲下来,其势如石破天惊。
两骑相距不过十丈远,这个距离对急速奔驰中的马匹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李轨脑袋里空白一片:
我擦,我的三国就这么完啦?
呜——
李轨尚在混沌之中,小将的大刀片子就从他的头顶上扫了过去。李轨本能地一缩脑袋,兜鳌的红缨子就飞上了天。
但下一刻,事情就有了转机,正当李轨浑身僵麻不知所措时,那小将却哎唷一声骤然间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在地上连滚了五六个跟头方才止住,他的战马刹不住脚直冲出去。
居然会是这样
癫痫发作?
还是没电了?
死里逃生的李轨总算回过神来,确认对手已挂,他从马上跳下来,只觉得双股战栗,连路都不会走了。
真是生死一线啊。
这条命完全是捡回来里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厮会突然落马呢?
原因就摆在眼前,小将咽喉中箭,他是被人狙杀的。
李轨四周环顾,不见人影。
“救命之恩,李轨铭记在心,日后必当相报。”
李轨团团作揖,却不见有人回应,料定救他的人不会露面,这才弯腰捡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