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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力居也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火箭,他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火箭已经落地。
火焰腾空而起,李轨的大营变成了销金熔铁的大熔炉。
“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给我杀!”
李轨见炼狱已成,丘力居已经入套,张纯也被调动,便孤注一掷,发动了总攻。
“杀!”
雪原上杀声震天,被冰雪严寒、饥饿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士卒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毕其功于一役,干掉对手,早日回家,这是所有人的愿望,就是这朴实的愿望,将这些疲惫不堪,行将就木的士卒们铸成了一只铁拳。
“子龙保护大哥,我去也。”
周兴眼见张纯溃不成军,准备立个大功,生擒对方主将。
“混小子,回来!”
李轨呼叫不及,周兴已经像一头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子龙,去把那小子拽回来。”
“那你呢?”
“我又不是泥捏的,快去,快去。”
张纯可不是一般的盗匪,那可是连公孙瓒都摆不平的狠角色,你个luan毛都没长全的傻小子去逞什么能。李轨真是急眼了,连声催促刚刚杀透重围归队的赵云去救人。
赵云瞅了眼左右,官军胜局已定,匪兵已经溃不成军,只是被动挨打的份。
“我去了,你小心。”
“他奶奶的,当老子是纸糊的吗?”
李轨插死一个对手,抽回斩铁,装逼地在鞋底上蹭了一下血迹。
然后冷不丁的一团白影凌空扑来,李轨措不及防,被那团白影扑翻在地。
地上雪厚,溅起碎雪无数。
李轨的眼睛被迷住了。
脸上还挨了几拳。
麻蛋,一点都不痛,用力点好不好,没吃饭啊?
刀已经用不上了,现在是贴身肉搏,李轨伸手箍住对手的腰,猛地一翻身,将那团白影压在了身下,挥拳就打。
“啊!”
白影发出一声怒吼,显然急眼了。
“哟啊,小声音还挺甜,你是个娘们儿吗?”
可惜眼睛被迷住了看不真切,李轨正想揉揉眼,背上就挨了一脚,后心剧痛,身体也失去重心,胯下那团白影趁势一挺,把他掀翻在了雪地里。
接着又是一番贴身肉搏,李轨身高体重虽然占优,可惜眼不能视物,还是落了下风。
那团白影将他骑在身下,左右开弓,扇了他几巴掌,直打的李轨眼冒金花。
那人得手之后,嗖地掣出防身匕首,双手握定,当胸就扎。
李轨挨了几掌,鼻青眼肿,眼睛一流泪,视线反而清晰了。
见势不妙,把头一偏,趁对方重心不稳,猛地一挺腰将其掀翻在地,凭借身高体重之优顺势压了上去。
这一回李轨汲取上次的教训,没有再骑他的腰,而是整个儿趴在了对手的身上,将其死死压住。
他的对手性情刚烈,死命挣扎,可惜他的拳头没有李轨硬,手劲也不如李轨大,一切反抗无果之后。他祭出大招,张嘴朝李轨咬来。
李轨大怒,二话不说当即张嘴咬还回去。
娘的,老子长的比你高比你壮,嘴比你大,牙齿还比你白,我怕你。
两张嘴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李轨承认这是一个很俗气的桥段,但就当时的情形来讲,这是最恰当的招式了。
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怎么摆平这个叫阿隼的女子。
阿隼是丘力居的儿媳,乌桓人,她跟丘力居的大儿子订婚之后还没来得及成亲,她的未婚夫就挂了。按照乌桓人的收继婚习俗,她又成了丘力居小儿子的妻子。
但这个小屁孩才十一岁,糊涂蛋一个,所以也就只能空担丈夫之名。
“丘力居为了围困公孙瓒,族中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女都征调了起来,这女子今年十六岁,所以就参战了。丘力居挑选精锐突袭大营,把她交给张纯照顾,张纯吃了败仗逃跑,她就落下了,没想到被你生擒活拿。听说你把她亲了,你看上她啦?”
李轨心想,我特么的脑子进水了会喜欢一个胡女。
“丘力居找到了吗?”
“找到了,被大火烧死了,脸都焦了,好在他身上戴着信物。”
赵云把一串由金珠、银珠、宝石串成的项链拿给李轨看,这的确是乌桓人首领的信物,皇甫存则把一件烧的焦糊的战袍捧给李轨过目。
战袍很普通,但上面的饰品不一般,非大富大贵不能享有。
“还有这个。”
管亥递了一条烧的糊里吧唧的胳膊给李轨。
手肘以上部分被火烧糊了,手腕和手掌还算正常。
九根完整的手指,食指断了一截。
手腕上绣了一只隼的形象。
隼是乌桓人崇拜的神物,很多人都把隼刺在身上,但不同阶级的人刺隼的位置是不一样的,有资格在手腕上刺隼的只有首领。
李轨瞅了眼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皱了皱眉头,然后宣布丘力居已死。
众人欢呼雀跃,横行幽州多年的剧盗,累次把公孙瓒陷入绝境的丘力居,居然被他们打死了,这份丰功伟绩,连他们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
“张纯抓到了吗?”
“嗨,别提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这老狐狸真是狡诈,为了活命自断一臂,那份狠劲儿,你怎么跟他比?”
据说张纯当时被周兴缠住厮打,周兴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筋疲力尽的张纯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死周兴,两个人正纠缠的时候,皇甫存赶到,用链子锤缠住了张纯的左臂,拖着他在雪地上飞奔。眼看要被擒,张纯情急之下抽刀斩断自己的一条膀子,抢了匹马夺路而逃。
皇甫存追了三里地,还是让他给跑了。
“不管他了,进城。”
“喂,那个胡女怎么处置?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留着,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丢到战俘营里去啦。”
“啰嗦。”
本章完
第56章 跑官之旅()
城外的这场混战,公孙瓒看在眼里,却没敢动弹,他手下已没几个可用之人,若是敌人设计赚他,他贸然出门那就是自寻死路,连挣扎一下的可能都没有
直到李轨和他儿子公孙续站在城下叫门时,公孙瓒才敢开门。
他一把抱住李轨,喜极而泣,连叫兄弟。
李轨道:“将军言过了,李轨是晚辈。”
公孙瓒道;“过去是,现在不是了,现在你我是兄弟。”说罢又哭,哭罢,唤公孙续近前,让他以子侄之礼拜见李轨。
李轨见推辞不过,也只好认下这个刚刚还称兄道弟却突然被降辈的大侄儿。
当下一面打扫战场,一面分发军粮,救济城中守军。
公孙瓒已经瘦脱了形,他对李轨说:“不瞒兄弟你,我手上只剩下八十人不到了,八十个人,能做什么,可笑张纯和丘力居两个蠢货居然错失良机。”
公孙瓒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笑,笑容里藏着无限的凄惶。
李轨知道管子城之役,他虽逃过一劫,但心却死了。
一个死人是不配称英雄的。
城中的景象很惨。
满大街都是死尸,许多尸体胳膊、大腿上的肉都被割去,露出森森白骨。
公孙瓒说他只有八十个能战的兵,其实这话也有水分,他的兵还剩三百多,但真正能战的连二十个都凑不齐。
李轨感到很无语,张纯和丘力居围城那么久,面对着空门,临门那一脚却犹豫了。
只要他们稍稍加把劲,再来一次冲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白马将军”公孙先生就变成一个死人了。
历史真是魅力无穷啊。
休整了三天,李轨和公孙瓒率得胜之师班师回朝。
管子城之战对公孙瓒的打击是全方位的,一方面是实力大损,其最精锐的“白马义从”损失殆尽;其次,不可战胜的“白马将军”居然被围达近一年,在崇尚实力的边民中他的声望直坠谷底。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公孙瓒的心境显然发生了很大变化,那个义薄云天,浑厚大气慷慨进取的“白马将军”不见了,代之的是一个多疑、焦躁、偏执的小老头。
没有了英雄气概的公孙瓒真诚地、急切地想拉拢李轨作为自己的盟友,他一回到右北平就向朝廷正式推荐李轨为渔阳太守。
郭勋自然也乐见其成,顺势利导的帮了李轨一把。
这种由地方推举的官员,朝廷方面审查是很严的,尤其是黄巾之乱以后,朝廷为了遏制地方势力膨胀,对地方推选的官员就卡的更严了。
所以推荐只是第一步,虽然这一步很关键,但不是全部,李轨想当渔阳太守还得亲自去京中公关一下。
郭勋在京中人脉很广,他给李轨写了几封举荐信,让李轨去找几位有分量的朋友,帮助他早日达成心愿。
李轨收拾了觐见礼物,就带着赵云、周兴、曹默和四个随从进京去了。
这个时候公孙瓒正在家中舔舐伤口,对他并无威胁,郭勋还是刺史,尚能按得住邹靖,至于胡群,有邹靖的牵制,他也不敢有大的动作,所以这个时候离开,后方无忧。
途经涿郡范县,李轨专门去了卧虎庄一趟。
在众人的苦心经营下卧虎庄俨然已是一座大城镇,人口增加到了五六千人,庒外开垦了数千顷良田和大片大片的牧场。
朱大嫂给刘琰生了一个儿子,乳名豹头,希望他能像豹子一样生猛可爱,福运长久。
得知李轨已经被推举为渔阳太守,朱大嫂不甚唏嘘,说道:“六年前,你从上谷郡来,又瘦又黑,穷小子一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真担心阿莺跟了你没饭吃,所以千方百计逼你出去闯荡。仅仅六年,你居然就做了刺史。真是可喜可贺。”
李轨道:“我个人的福运,却是国家之殇,若无黄巾作乱,我焉有今天。”
朱大搜道:“看来你还没糊涂,那么就聪明点。”
李轨道:“嫂子的意思是?”
朱大嫂就横了他一眼,笑骂道:“六年了,你还要我替你养着媳妇吗?”
李轨哑然失笑,心里不甚唏嘘,六年了,闻莺虚岁十九,昔日的小萝莉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长成大姑娘了。这个年龄在后世也就是个高中生,但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时代不同了,难道还要固守成见,等她长到十八周岁吗,只怕自己能等,她不能等。
李轨道:“待我从京城回来就跟阿莺成亲,一切还要靠嫂子操办。”
朱大嫂道:“那是自然,她孤身一个,连个娘家都没有,以后我就是她的娘家人,你若敢欺负她,需先过我这一关。”
李轨连声道:“哪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对了,怎么没见到她,她在哪?”
朱大嫂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想娶我妹子过门,也得先见诚意,我问你彩礼带来了没有,媒人呢?什么都没有就想见我妹子,没门。”
李轨笑道:“你如此推阻,莫不是你妹子长大后丑陋不能见人?”
朱大嫂掩嘴咯咯直笑,眼珠子一轮。
李轨忙向屏风看去,却见一抹靓丽的身影一晃,往后面去了。
虽多年未见,李轨却能感知到那就是他的未婚妻闻莺。
李轨想追过去,却被朱大嫂拦住。
朱大嫂道:“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去。你速去速回,我们阿莺可是要做太守夫人的。”
恰好,石重和夏侯忠来请李轨去喝酒,这一面就没见成。
住了一晚,次日,继续赶路。
经过黄巾之乱的打击,原本富庶的河北经常出现百里无人烟的惨烈景象。
一些大的城镇也在战火中变成废墟。
处处是荒地,家家见坟头。
这景象怎一个惨字了得。
众皆摇头叹息,但论及战后重建却又个个充满信心,乐观地认为战乱已平,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经济就能恢复,顶多一代人就能重回“文景之治”的巅峰时刻。
李轨只能在心里冷笑,历史上的三国若从公元260年曹丕废汉建魏起算,到公元280年司马炎灭吴一统天下为止,长达六十年之久。
若从公元184年黄巾之乱算起,则差不多乱了一百年。
众人都以为黄巾之乱的平息是个终点,其实这只是一场旷世大混乱的开始。
李轨发现自己虽然有先见之明,却也无法阻挡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
他虽然有本事用六年时间从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变成准太守,却还是太过孱弱,尤其进了洛阳城后。
真是不进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啊。
区区一个太守在这里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