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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脖子,咧嘴笑着,嘴唇干裂,脸被晒脱了皮。
“给你绿豆汤喝,自己的将士都还没喝上呢。”
卓丢儿踢了曹洪一下,他的那条腿就像假腿一样。
“给他弄点水喝,再弄点吃的。”
李轨交代完就走了,周兴跟着走了几步,停住,摘下自己的草帽回头扣在了曹洪头上。
“张绣派人来了,请求我们把曹洪交给他。”
“曹洪是我们抓的,凭什么给他。”
“他愿意拿五百车粮食换。”
李轨怔了一下,回身望了周府一眼,沉吟道:“这我就有些看不懂了,曹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周兴笑道:“这不很简单吗,传说当初给曹孟德拉皮条的就是这个曹洪。”
李轨道:“什么拉皮条。”
周兴道:“我不是说过吗,曹操受伤是因为看上了张绣的婶子,想占人家的便宜,人家一个弱女子也抗拒不得,但心里是恨他,然后就咔嚓了他一口。当时给曹操把门按腿的就是曹洪啦。你想想看,这么丢脸的事,张绣能不恨吗,他这是要把曹洪弄去千刀万剐呢。否则,你怎么解释,好好的用五百车粮食换,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周府咳嗽了一声,道:“张绣的使者说,曹洪当初射杀了张绣麾下大将甘青,甘青的妹妹向他哭诉要求为哥哥报仇,所以才拿粮食来换。”
周兴道:“哥,你们都太老实了,什么甘青,甘青的妹妹,你听张绣鬼扯!这件事若不是跟他婶子有关我,我不姓周,我跟你姓。”
周府笑骂道:“滚,偌大年纪还这么不正经。”
李轨听了这话,却没有立即表态,他私下唤来苏霜叫他去调查这件事。
这里是颍川,别人的地盘。
想弄清楚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但李轨觉得自己可以去等。
天太热,各部都没有心思再打。
找个地方避暑是正经。
但也有些人认为天热是一种机会,阴在阳之中,更加隐秘,不易被人察觉。
驻守长安近郊的羽林卫中就有人趁李轨久离京城之际开始活动。
他们的目标很简单,解决掉胡靖和警卫部队,把皇帝救出来,然后收拾掉李轨留在长安的党羽,控制长安城,控制潼关,然后诏令全天下的诸侯共讨李轨这个奸贼。
这个宏大的计划只推行到第一阶段就遇到了麻烦。
近万名羽林卫打了三天未能打破宫城,反而被武备学堂的学生军打的落花流水。
按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规矩,羽林卫成了反逆。
不过这个时候李轨主力在潼关以东,关中的主力则集中在西部陈仓一带。
长安名义上有三万驻军,但抛去老弱病残孕,能战的不足五千,这其中羽林卫占了一大半。除了武备学堂的学生军,李轨一方能调动的军队只有虎贲营了。
但虎贲营的任务是警卫皇宫,所以讨伐叛军的事就交给学生兵了。
李轨有些犹豫,羽林卫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假,但毕竟人多势众,俗话说的好兔子惹急了还要咬人呢,万一逼急了他们,咬死了自己的宝贝……
李轨赶紧下令:先定收局,等待命令。
命令发出第二天就接到长安的军报,说学生军已经击破羽林卫,斩首三百,擒获叛将玉碗、于纯、张冒……
李轨把军报看了两遍,莞尔一笑,提笔在上面批示道:“有此为靠山,吾无后顾之忧。”
遂授予军号,将武备学堂学生军命名为靠山营。
颁给军旗、令牌,与正规军别无二致。
这场叛乱只持续了十天就结束了,除了长安一地,并未波及其他。
但即便如此,李轨对这支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数量庞大的禁军依然心存忌惮。
所以很快在苏霜的炮制下,羽林卫里的几个逆臣就被揪了出来,牵连所及,一口气杀了二十多个中高级军官,又把绝大部分中下骨干军官革职为民。
羽林卫至此彻底沦为皇家仪仗队和有功伤残将士的收容所。
那些在战场上立功受伤的将士都被李轨塞到了禁军里面。
地位高,待遇好,又不用干什么事。
禁军成了很多人羡慕的单位。
但李轨知道,这支军队其实已经废了,再也不必提防它了。
断掉皇帝的最后一丝希望后,整个皇宫,整座长安,整个关中,乃至整个天下对他而言都变成了监狱。
既然注定是一个囚犯的话,还是想办法去适应吧。
这年秋天,宫里传来消息,同时有四位皇妃怀孕。
李轨明白,刘协变得越来越识时务了,这样聪明安分的皇帝一定会有福报的。
本章完
第140章 蛇吞象(上)()
朝廷那边刚刚消停,曹操这边就又闹了起来,夏季酷暑刚刚结束,曹军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四面出击,疯狂进攻。不仅如此,情报机构还侦测到曹操似乎已经痊愈,各个战场上都出现了类似曹操的身影。
曹军的猛烈攻势让各路诸侯十分错愕,人们纷纷揣测曹操是不是痊愈了,积威之下,胆怯的如刘表已经开始收缩兵力,悄悄地从汝南退了出去。
其他两路袁术和陶谦虽然没被吓破胆,但态度也明显消极起来。
各路中唯有袁绍仍然表现勇猛。
在吞并梁国之后,又占据了沛国北部的几个县,把刘备哥三打的狼狈鼠窜。
各路诸侯中李轨的表现最为诡异,他现在按兵不动。
与他对峙的夏侯惇也不甚积极。
诸将不解其意,问李轨为何不迎头痛击夏侯惇,打出自己的威风来,好在将来曹操死后收编他的势力。
李轨道:“夏侯惇已经被我们打过,我军实力他心知肚明。其次,曹操麾下的这些人好歹也风光过,要他们低头求和,就得照顾他们的面子,你不能把他们打的像狗一样跪在你面前求饶。他们是人,堂堂男儿,不该受此羞辱。”
李轨的判断是基于准确的内部情报,他的情报来源于曹操集团最高核心的内部。
秋凉赶走了溽暑,却未能给曹操带来好运。
入秋之后,他病入膏肓,这次疯狂的举动是他有生之年最后策划的一次大行动,他在为自己的部下寻找将来。
他本是一个胸怀大志的盖世英才,但天不假时,一场自讨的横祸夺走了他全部的希望。他挣扎过,但理智却劝告他认命。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几万追随的部属。
天下大乱,他返回家乡募兵,他们舍弃一切追随他,这些年筚路蓝缕,一路艰辛,他们忠贞不弃,从无怨言。
他们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也曾承诺要带着他们登上人生的巅峰。
去享受荣华富贵,去享受青史留名,去享受建功立业、实现自我的乐趣。
但是现在,他食言了,他只能遗憾地跟他的追随者们道别了。
建安二年秋十月,大汉建威将军、汝南太守、关内侯曹操在上蔡病逝。
曹操死后秘不发丧,但消息还是走漏了一些。
各镇诸侯倾力攻击,曹军陷入绝境。
眼看一切都将提前结束,偏偏这个时候李轨却病倒了。
他是装病,他若不装病,他就不能不带头攻曹。
没办法,谁让他是这场盛宴的策划者和组织者呢。
李轨的野心已经不是攻下几座城,斩几个将那么简单了。
他要的是全盘接收曹操的遗产。
这是一个被意外谋害的枭雄,他拥有一个堪称奢华的文官和武将团队。
只要他的运气稍稍好一点,活的稍稍长一点,这历史只怕就得由他来书写了。
橄榄枝已经伸了出去,李轨诚意十足,但对方是否肯接受,他却心里没底。
上蔡,曹操的棺椁前。
曹仁和荀彧对坐无语。
棺椁里并非曹操的真正尸体,曹操不是诈死,他临死前授权许褚全权处置他的身后事,他的尸身究竟埋在何处,除了许褚没人知道。
即便是他最信赖的荀彧、曹仁也不知道。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曹操的确是死了,他们可以对下隐瞒他的死讯,却无法对外隐瞒他的死。
曹操的雄才大略,岂是随便能模仿的。
没有他的庇护,他们是扛不过这一劫的。
所以,荀彧说服曹仁派人把夏侯惇请回来。
现在,曹操最得力最信赖的助手坐在了一起。
“吕布那厮昨日打破了沈亭,杀了周儒,坑了我三百将士,今晨平舆的东城又一度被他攻陷,得亏于禁不是孬种。”
曹操临死前让曹仁领军,他现在是曹军的最高军事首长。
曹仁很有才干,但他的运气实在不好,接手的这个烂摊子就算曹操活过来也很难收拾,而他显然没有族兄的那般雄才大略。
世子曹仁在阳安县南郊的道亭之战中失踪了,此刻生死不知。
所以军中文武早已把他当做当家人了。
千钧重担压在肩上,曹仁感到心力交瘁。
他向荀彧诉苦,向他讨教,言听计从,虽然如此,他仍然感到胸闷、心焦。
荀彧是曹操生前最信赖、最敬重的谋士,但在曹操临死前却遗命曹仁杀掉他。
曹仁没有执行,他不是背叛曹操,相反他是看透了曹操的真实用意。
荀彧是个操守极好极忠贞的人,曹操一死,他绝不会再为他人效力,这很容易遭致杀身之祸,曹操遗命哪是杀他,是在保护他呀。
所以曹仁不仅没有杀荀彧,反而在曹仁失踪后奉其为师,对他是言听计从。
“子孝,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吗?”
夏侯惇领军在外,对整体情况不及曹仁了解,所以还抱有一丝幻想。
曹仁望着他,没有说话。
夏侯惇就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时局很不利,世子又渺无踪迹,我必须为世子将来东山再起留一点火种。”
夏侯惇当然知道,曹仁请他回来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但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表露自己的态度,反而询问曹仁对几镇诸侯的态度。
曹仁沉思了一下,如实说道:“袁术刚愎自用,暴躁,多疑,难成大事;刘表、陶谦老朽,庸懦,不足为虑;张绣与我有血海深仇,且此人心胸狭小,睚眦必报,前番子廉只是随主公去了一趟,他居然要用五百车粮草换子廉的性命,如此小人,岂可托付?至于张邈,他势单力孤,自己还指着袁绍过活,也难以指靠。”
说到这荀彧忽然插话问夏侯惇:“元让与李轨相持多日,对此人印象如何?”
夏侯惇道:“论雄才大略,不如主公远甚,然,其势已成,恐难抗衡。”
荀彧道:“李轨占据地盘虽广,但除太原、上党,多是贫瘠之地,或刚刚经历战火,民生凋敝,钱粮寡少。反观袁本初,四世三公,名重四海,又占据冀州半壁、青州、兖州,麾下谋臣如云,良将似星,健儿不下十万,难道还比不过李轨?”
夏侯惇道:“今春闹瘟疫,也曾波及袁绍。他为了自家安稳,将患病士卒一千二百人尽数坑杀,又尽杀附近百姓,夷灭村落数百。此等自私凶残之人,何足托付?”
曹仁闻言默默无语,今春他也染了瘟疫,若非李轨给的药方,只怕难以活命。
但他是一军之主,轻易不好表态。
荀彧道:“军中念李轨活命之恩者甚多,人心向他。但为大将者,切不可为此小恩小惠所迷惑。主公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未竟之业当由世子来完成。我看还是先找到世子再说。”
夏侯惇道:“文若此言差矣,主公立志扫平天下,匡扶汉室,今不幸撒手离我们而去。我们自当继承主公的遗志。扫平天下,匡扶汉室。世子又岂可违背?”
荀彧道:“话虽如此,如此大事也当由世子来裁决。”
夏侯惇道:“世子失踪,左右已经寻了两个月,至今杳无音讯!难道我们还要再寻个一两个月?”
荀彧道:“然事关重大,还需慎重。”
曹仁道:“哎呀,二位就莫要做口舌之争了。军中已经开始断粮了,就算拆东补西,也不过再坚持十日,十日之后,援军在哪?主公临终前委我以重任,我不敢推脱。我明日就启程去见李轨,拼得一身剐,也不敢辜负了主公对我的重托呀。”
夏侯惇和荀彧闻言大惊,急忙起身相权。
荀彧道:“主帅怎能轻身涉险,砧板上争荣辱,当由我去!”
夏侯惇道:“二位一文一武,三军的主心骨,都未可轻动,此事当请孝先出马周旋。”
曹仁以为有理,立即请毛玠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