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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跟张纯的关系,若是我冒然出手,定会打草惊蛇,以至功败垂成,定然要想个法子将他支开,至不济也要创造出一个与张纯单独相处的机会来。
“太阴护法,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这**也老大不小了,可还是嫁不出去,因此难免会道德败坏,伦理失常,放荡淫邪,我们也应该体谅一下她的不容易。”穆山的双眼,来回在姬瑶和关靖之间游移着,心中思量着该如何继续在两人之间添上一把火,好让他们斗个不死不休:“更何况她被人轰出门墙,无脸与子女相认,也算是够可怜的,咱们就大人大量,把她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你……,好个牙尖嘴利的杂种,我看你是活腻了!”
“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真是尊卑不分,礼仪丧尽!”
穆山继续缩回关靖背后,然而从关靖刚才看他的那一眼中,穆山已然清楚自己挑破离间的把戏被他看穿了,只是穆山是他带进来的,碍于自身的威严,他不得不拉下脸来充当穆山的挡箭牌。
“同出一门,却在此互相残杀,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岂不让我阴阳家成了别人的笑柄谈资。”
左慈……
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清朗啸声,只觉那声音飘渺不定,却又层层叠叠,余音袅袅的在耳廓之中回荡着。
这道行精深的老家伙也躲在张纯府上!
这下麻烦了,阴阳家的高手大半在此,不管行刺能否成功,想要活着离开这里也是机会渺茫。不是有句话叫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还是先撤吧,以后再找机会干掉张纯。
左右衡量其中的厉害得失,穆山很快就将之前的刺杀计划全盘推翻,打算先取得张纯的信任,而后再见机行事。
“即是有客到访,还不快快请进堂内,如此拖沓的行径,实是有损我阴阳家的风范!”
“王政,请吧!”
“请!”穆山继续跟在关靖身后,大步流星的朝着院内的大堂走去,然而身后姬瑶那刻骨的憎恨目光,却随着她轻微的脚步声,如影随形的跟在穆山身后。
“来者何人?有何要事求见本王?”
进入大堂,映入穆山眼帘的是跪坐在大堂正中案几上的一个中年,约莫四十出头,身穿王袍,面色红润,双眸之间有种小人得志的猖狂和不可一世。
环顾四周,双眼从一件件价格昂贵的奢华装饰品上掠过,最终停留在张纯下方左侧案几旁的一个老人身上。须发如银,神色安宁,那双如同两面太极图案,不停旋转的眸子,此刻正谨慎的在自己身上审视着。
穆山清了清嗓音,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在下王政,手中有桩关于你身家性命的买卖,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哦,事关本王身家性命?哈哈,你倒是先说说,本王的身家性命,价值几何?”
“价值吗……”穆山故意停留了一会儿,吊起张纯的胃口,以商人的口吻说道:“不知安定王以为,您的身家性命,值不值得让在下获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是胆敢胡言乱语,今天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
张纯话音一落,之前引路的关靖和姬瑶,已然悄无声息的守在门口处,尤其是姬瑶,那充斥着无穷恨意和杀气的目光,如有实质的刺入穆山的身体里,如芒在背。
“呵呵,在下向来是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敢来,自然就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穆山视若无睹的反问道:“安定王可知我不久前才去刺杀过丁原?”
“哈哈……”张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毫无形象的笑着,笑得面红耳赤,笑得连连用手拍打着案几:“有趣,这是我听过的最有趣的话。你别介意,接着说,本王很好奇你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张纯这厮到底在笑什么?还有左慈这老头,怎么也是憋着一脸的笑意?
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是哪里出了错?
心中转过万千的念头,掀起层层不安的涟漪,然而穆山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不瞒天王,在下失手了。然而正如古人所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下之所以失手,并非实力不济,而是在刺杀丁原时,被一册竹简分散了心神。”
“哦,竹简,什么竹简?”
“就是这个!”穆山从袖中掏出一册竹简,准确无误的抛到张纯的案几上,装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语气,道:“若是没有亲眼看到这册竹简,在下怎么也不敢相信天下间会有这样的事情。安定王,张举那个小人,敢自称天子,还不就是因为有您当倚仗吗。可是这厮倒好,非但不感激安定王您的海量恩德,反而与丁原沆瀣一气,打算等您进攻并州之时,从后方切断您的粮道,陷您于必死之地,如此厚颜无耻,歹毒狠辣的小人,真该千刀万剁,五马分尸!”
一旁的左慈,诧异的盯着张纯打开的竹简,道:“都写了些什么?是否伪造之物?”
“的确是丁原的亲笔信函!”张纯猛地将竹简合拢起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信中写的是丁原与张举之间讨价还价的内容,张举想入朝位列三公,丁原许诺他会将并州刺史的爵位让给他,当然前提是要本王的脑袋!”
穆山眼见张纯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心中一喜,迅速的从袖中掏出郭嘉送给他的那卷纸张,乘热打铁的说道:“天王,我这里还有一张幽州刺史刘虞发出的悬赏令,里面的内容,相信您也同样会感兴趣的。”
“哦,呈上来!”
“是!”穆山应答了一声,把握着悬赏令的双手微微一紧,差点将纸张撕裂,原本以为今天没有机会刺杀张纯,没想到这厮既然会这么好唬弄,眼巴巴的叫自己将悬赏令递上去,只要等他接过纸张,打开阅读之时,就是自己动手的天赐良机!
咚……
堂内忽然显得无比的安静,仿佛此刻能够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以及脚底踩在地板上的声响。
穆山的精神忽然有些恍惚,只觉冥冥之中,像是哪里有些不对劲,自己能够感受的出来,却又分辨不出心底的不安究竟来自何处。
第三百九十八章 身份败露()
两步,仅仅只剩下两步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纯,穆山已然能够想象到利刃割破他咽喉时的场景,心底的振奋、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至于身躯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慢着,老道对这悬赏令也颇感兴趣,不知可否一观?”
该死的贼老道,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横插一脚……
穆山心中暗叹一声,手中的悬赏令,却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撷取,朝着身旁跪坐不动的左慈飞去。
压抑下心底的怒火和杀意,穆山心平气和的说道:“左先生,可否将里面的内容告知安定王。”
“悬赏令上的确有幽州刺史刘虞的官印,而且里面只是悬赏安定王一人的首级……”左慈将悬赏令收拢起来,好奇的打量着穆山,道:“不过幽州距离并州相去千里,你在行刺并州刺史丁原以后,又是如何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赶到幽州,拿下这卷悬赏令,而后再赶到这里来的呢?对此老道心底可是疑惑的很,还请少侠不吝赐教!”
糟了……
难怪一直觉得心底有些忐忑不安,原来如此……
“你这是在怀疑我?”穆山心头一震,强装镇定的盯着左慈,思忖片刻,道:“……也罢,既然如此,不妨与你明说了。像我们这种亡命天涯的人,每个人手中都有自己收集天下大事的眼线,像安定王这种能够影响天下大势走向的人物,有关他的消息,自然都是要在第一时间掌握,所以在刘虞贴出这张悬赏令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接到幽州那边传来的消息了,如此回答,左先生可还满意?”
“此话有理,本王乃是将要取汉室而代之的人物,天下有谁能不对本王万分瞩目!”
“安定王,张举自称为天子,丘力居起兵反叛,都是该株连九族的罪行。刘虞身为汉室宗亲,自当知晓包庇谋反逆贼所要承担的后果,然而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甘愿冒这个大险,其中的寓意,已是昭然若揭,还望安定王明察,以免被人从背后活活捅死!”
“这……”张纯的目光又落到地上的竹简上,踌躇片刻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有意思,看不出你还有这份急智,应答得宜,所说的话,环环相扣,丝丝入理。若非早知你的底细,本王差点就中了你的离间之计!”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知道我的底细,还是说只是他的试探?
不,我刚到并州没多久,而且沿途都是带着黑纱斗笠,应该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我……
镇静,切莫中了他的敲山震虎之计!
“……安定王,此话何意?”穆山装出一副疑惑惊诧的模样,道:“难道我辛辛苦苦收集来的信息,安定王就想以这么一句离间之计来将我打发掉不成,如此作为,只怕会让天下的有才之士寒心呐!”
张纯忽然拍手,双眼朝着穆山身后的大门望去,嬉笑道:“张举,你说他这戏演的如何?!”
“精彩万分,若非深知他的底细,本座也会被他糊弄过去!”
张举……
可是这声音,为何听着如此耳熟……
穆山蓦然回首,只见大堂门口处,三个身影正在姬瑶和关靖的簇拥下,缓缓的朝着堂内走来。
最左一人,年约五十,身穿龙袍,双手背在身后,行走之间,双目顾盼威严,浑身散发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气势。
“蔡阳……,周泰……”而在正中的那人,正是蔡阳,此刻他正一脸阴险笑意的凝望着自己,周泰的脸上破开了三道细长的伤口,双手被人绑缚身后,在蔡阳的押送下,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是你出卖我!”穆山倏然拔出腰间的古剑辟邪,冷冷的指着蔡阳,高声呵斥道:“为什么,你我分属同门,理当相互扶助,为什么你要干这种背叛师门,助纣为虐的事情!”
“为什么?”蔡阳将周泰推到在堂内,不以为耻的笑道:“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越这棵大树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也只好另谋去处,难道有错吗?”
“哈哈,好了,蔡阳的到来,不正是证明了本王有海纳天下英才的魅力吗。看你也是个人才,如果肯就此皈依本王,尚且为时不晚,否则就休怪本王下手无情了。”
张纯站立起身,得意洋洋的笑道:“还有,王政是本王的门客,是本王派他去行刺丁原的,本王对他的了解,比你还要清楚十倍。你竟然连这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跑到本王面前来胡诌乱侃,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什么……”穆山持剑的右手微微一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王政是你的手下,可是他明明是亡天组织的人,怎么会听命于你!”
“哼哼,有何不可,因为是本座命令他留在张纯这里听候调用的!”
“不可能,亡天组织的人,只听从徐福一人的命令……”穆山轻轻的摇着头,惊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张举的双眼,心头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你……,这股气息……,不,不可能,徐福在凉州时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他的神识被浮游吞噬,**被封入禹王鼎里……”
“哼,小子,终于想起本座的身份了!”张举,即是徐福,双手微微伸开,堂顶处顿时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哗啦之声,十数个气息不同的高强武者,纷纷从天而降,将穆山团团包围起来。
“原来张纯会在这里跟我胡扯,全是为了给你争取时间,设下这张罗网……”穆山的视线透过堂顶被洞开的窟窿,凝望着外面漂浮在空中的道士,豁然摘掉头顶的斗笠,左手拔出腰间的神剑干将,嘴角含笑的扫视四周,神态无比倨傲张狂的说道:“不过,你以为凭借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够对付的了我……。哼,再多的蝼蚁聚集在一起,同样无法改变他们脆弱的本质。还有什么帮手,不妨一并叫出,也好替我省下来回奔波的麻烦!”
“原来你叫穆山,不叫王政,呵呵,你的名字倒是如雷贯耳啊!”关靖左手微微上托,掌心处再次闪现一道金芒,那张不知有何来历,有何神通的罗盘,再次微微的立在他的掌心上:“容我隆重的为你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名叫关靖,诞生于西周穆天子年间,是世间最为罕有的偃师!至于这面铜盘,他的来历可是大大超乎你的想象,他的神通,一会儿你就能够领略到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十二铜人()
“穆天子时代?穆天子八骏……”穆山双眼瞳孔微微一缩,死死的盯着关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