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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穆山抱起凤仙,在魔族中人处于惊愕之时,急忙朝着前方被团团围困的蚩尤族人飞掠而去。眼下单靠自己,实难与整个魔界抗衡,不得已之下,唯有借助姜世平的蚩尤族人来当挡箭牌,替自己争取回复实力的时间。
“这小子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杀了他!”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穆山愤愤的回首眺望空中的月影,心中已经将他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然而,月影的一句话,还是将魔族众人心中那刚刚产生的恐惧,化为了汹涌澎湃的战意和杀气,齐齐朝着穆山杀奔过来。
避开了无数枪尖弩箭的偷袭,穆山顺利的冲入了蚩尤族布下的圆形阵中:“姜世平,如今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活着离开这里,要么一起死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你想怎么做?”
“替我拖住他们,特别是天上那六个家伙,使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帮你打开三界咒境,咱们一起回到人间!”
“回到人间又能如何?你看!”姜世平指着虚浮半空的那副蚩尤骨架,只见在方才穆山的太阿剑诀轰击下,骨架已经出现了多处的裂痕,而在骨架背后的东西,却又开始模糊的显现了出来。
那是无数的金色符光在上下起伏着,应是驻守在万妖谷外的名门正派所布下的加固咒境的阵法。而且透过那些符光,依稀还能看到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
“要么我们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到时候迎接我们的绝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人间那些牛鼻子的各种法宝法术。而若是稍稍延迟……”姜世平指着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十数万魔界大军,语气有些发颤的说道:“不过是给他们做嫁衣裳!想想同为九黎魔族,他们尚且无法公平的对待本王的子民,若是让他们到了人间,那景象实非本王所愿见到。或许……”
“死在这里,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吧!”姜世平低声的叹息着,道:“那样,即使本王无法带给魔界的子民安宁幸福的生活,最少能够保证活在人间的魔族后裔,不会遭受他们的荼毒!”
……造孽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穆山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此时此刻,他很后悔自己在九黎祠堂时跟姜世平说的那些有关王者的话。若是自己不说,或许他还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蚩尤后裔,或许他就不会有那么仁慈,亦或应该称为妇人之仁的心肠,那样只要他能帮自己拖住身周的那些累赘,自己全心全意的打通三界咒境,回到人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穆山努力的为姜世平打气道:“只要到了人间,跟人间的正道势力联手起来,难道还怕收拾不了他们!至不济,只要召集西凉铁骑、并州狼骑,江东虎卒,会合天下豪雄,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挖个足够深的大抗,把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统统活埋了!”
“……活埋,他们也是本王的子民。上古之初,本王的先祖蚩尤拼却性命才将他们救了下来,是本王的父亲先抛弃了他们,错在我们父子两,与他们何关!本王又有何面目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姜世平发表了一通感慨,而后定定的看着穆山,道:“……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帮你拖住他们,好让你们兄妹两活着离开魔界!”
“你脑袋被门夹了!他们是你的子民,难道你身周的就不是吗!你看看他……”穆山揪过身边一个老迈的蚩尤族人,道:“你问问他,他被你所谓的子民折磨了多长的时间,如今你又要放任你所谓的子民来残害他们,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啊!”
穆山说到激动处,口上的唾沫全部喷在那老者脸上:“你说,你告诉他,愿不愿意为了那些平时欺压你们的人,献出自己,乃至亲人的性命!”
“我,我一切都听君上的,君上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有怨言!”
“……你!”听到这么个答案,穆山整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差点被生生气晕过去,重重的喘息两声后,方才一脸愤慨的瞪着姜世平,道:“多好的族人啊,可惜了,摊上了一个敌我不分,是非不明的主子!”
“姜世平,别忘了,我跟他们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若是我跟那六个家伙化干戈为玉帛,那你和你的族人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我之所以选择跟你合作,是因为看你还像个人,而若是跟他们合作,到了人间,届时会跟他们牵扯不清,正道之人也未必能够容得下我。当然,我不会在乎他们对我的看法,只是我不想因此连累了我娘和我妹妹,以及那些我在乎的,和在乎我的人,懂吗!”
“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你可以不为自己着想,可你的族人是何其的无辜,他们才刚刚看到生的希望和美好,你却要在瞬间将他们推向死的深渊和绝望,这对他们,公平吗?!这是你想要的王者之道吗?!”
第五百一十一章 再次联手()
蚩尤族人布下的圆阵,人员密集收缩,便于防守,然而终究还是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且对手过于强悍,片刻之间已是死伤惨重。族中倚为战力的青壮,此刻依旧存活的不过千余人,且仍在不断的往后收缩,挡不住六族精锐的侵袭。
空中的六王,因为有穆山的湛卢巨龙抵挡在外,无法攻入,只是在虎视眈眈的凝望着穆山和姜世平,等待时机的来临。
时间,在此刻已然与人命划上了等号,每多思考一分,便要多付出一条族人的性命,四周震彻天地的喊杀之声,从未有过停歇的时刻,正如生命的消逝,永远不会停止。
“……离开魔界以后,将我的族人安全的交到奉孝手中,可以吗!”
眼见姜世平终于服软,穆山兴奋的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看着缓步吟哦的姜世平,穆山琢磨不清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从他的话语之中,依稀能够听出从容赴死的意味。
“尔等皆是魔族子民,何故同族相煎,一至于此!”姜世平的质问之声,如平地惊雷,生生的将战场的嘶吼之声压了下去。
“当初是你父亲贪恋人间繁华,抛弃了魔族,不顾魔族子民的生死煎熬,孑然离去,如今你又有何面目重回魔界兴风作浪,祸害同族。莫非以为魔界的王者全部都是任你拿捏的泥人不成!”
说话的那人穆山看得很清楚,面色黝黑如炭,发色赤红如火,眸子碧绿如石,满嘴獠牙外露,极为狰狞,当是罗刹族的王者罗刹无疑。蚩尤与罗刹两族之间的恩怨已是无法化解,修罗已死,修罗族的没落已是必然之势,值此情形下,罗刹最为担心的就是其他的五族隔岸观火,留下他与姜世平单独解决两族之间的仇恨,故而在众人未发表意见之前,抢先将他们全部拖下水来。
“本王的过失,本王自会承担!该担当的后果,本王也绝不逃脱。魔界既然已经容不下我蚩尤族,那么就让他们离开魔界,自寻生路便是,尔等又何必赶尽杀绝!若是尔等肯退避三舍,待到蚩尤族人全部返回人间,届时要杀要剐,本王绝无怨言,如何!”
“君上,我等誓死追随君上!”姜世平的一席话,将蚩尤族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当下也顾不得厮杀,全部异口同声的叫嚷起来:“誓死追随君上!”
外围进攻的六族精锐,听到姜世平的话,手上的动作不由的放缓了许多,稍稍往后撤出了一些距离,彼此错愕的盯着自己的王者,等待他们的最后抉择。
“杀……”六个充满杀伐之意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穆山并不清楚为何看似可以谈判的场面突然变得如此的决绝。若是荀彧或者贾诩等人在此,则会明白的告诉他,正是蚩尤族人的宣誓效忠和六族精锐的齐步后撤,将双方和谈的可能性全部抹杀掉。无论是人间还是魔界,没有一个王者会允许一个身份和血统在自己之上,又很得人心的对手存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以为蚩尤的后裔是你们可以肆意欺凌的吗!”眼见局势破灭,姜世平也不得不丢弃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右脚重重顿地,六臂齐舞,仰天长嚎:“哞……”
“蚩尤……”望着自家的君王,显露魔界最为高贵的蚩尤魔身,蚩尤族人的热血仿佛在瞬间被彻底的点燃,全部涨红着脸庞,梗着脖子高声的嚎叫起来,就连砍在他们身上的刀刃都不足以令他们的身躯晃动,反而将他们的杀性和凶戾全部激发出来,不顾死活的跟敌人绞杀到一起。
“蚩尤……”同样的叫唤,出现在六族精锐的口中,则是带着来自骨子里的恐惧和彷徨,虽是时隔多年,然而蚩尤的形象和威名,早就烙在他们的灵魂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去死吧!”空中一个浑身由血液包裹,不见五官轮廓的模糊身影,右手高高的抬起,但见那横流在地上的鲜血,瞬时像是活了过来,纷纷从湿润粘稠的地面浮起,朝着空中那人飞冲过去。
“血煞族的王者……”不用猜穆山就能知道那人的身份,心中不由的浮起一个念头,那就是从人间来的,赤血堂的堂主,也叫血煞的那人,如今又在哪里,该不会是被这家伙当成叛徒干掉了吧?
空中的血液越聚越多,隐隐已有江湖横流之态,遮蔽了半片天空,又在血煞的指使下,如同大海倒灌而下,轰轰隆隆之声,骇人心魄。
“哼,你倒是挺会为我着想的!”穆山不怒反喜,纵身而上,宛若雄鹰击空,扶摇直上,迅疾的冲入了血海里。
“自投罗网,本王又何必跟你客气!”血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鄙夷和喜悦,右手岔开的五指,倏然合拢收缩,紧握成拳:“用你的血肉,成为本王的利器吧!”
“大哥……”凤仙担忧的看着空中的整片血海,只见血海倏然一颤,而后像是一幅挂画一般停留在空中,穆山的身影却是再也没有冲出来,也不知是死是活。
“小丫头,别担心,你哥的本事,就凭这六个喽啰,单打独斗,还胜不了他!”姜世平回眸瞥了凤仙一眼,道:“留在这里,照顾好你自己,本王要去料理魔族的叛逆了!”
“哞……”姜世平放声长啸,自身的气势实力已是被他催发到了极致,尤其是他背后手中的蚩尤旗,那猩红如血的旗面,虽是平平无奇的挥舞着,只是到了与他对战的五王眼中,却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可怕。即便他们不愿意承认,即便他们不愿意想起,只是他们都很清楚,能够驾驭蚩尤旗的人,才是魔界的真正主宰!
“血煞,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虽然五人围攻姜世平,明面上占尽优势,只是罗刹心中依旧没底,不得不向外寻找强援。
“我……,见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血煞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不明白血海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却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血海里产生了一股漩涡般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身体,不断的往血海扯去。
“……那是什么东西!”抵御之中,血煞的目光流转之间,不经意的瞥了地上自家的军队一眼,却见一座诡异的法阵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座猩红炽热,庞大至极的烘炉,而他的族人,则像是烘炉之中的煤炭,兀自不知的来回窜动着。
第五百一十二章 出口在望()
“快逃!”不安和徨惧,犹如雨后的野草,在血煞的心间无尽的蔓延着,虽是勉强挣脱了来自血海的吸扯之力,然而他却很清楚的感觉到有股无比凶邪狠戾的力量,在那片血海之中破茧而生。
“晚了!”穆山冰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夹杂在血海的喧哗咆哮声中,万马齐奔般从千丈高空,轰隆冲下。
“啊……”撕心裂肺的嘶吼,从下方血煞族的阵营中响起。那明明是血光潋滟的血海,在下坠之中,却慢慢的燃成滔天的血焰,将整片苍穹烧得赤红诡谲,就连那两轮皎洁的明月,此刻都在散发着暴烈血腥的气息。
火海如瀑布灌下,处于烘炉之中的血煞族人,惊骇的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冲撞,都无法逃出脚下那些符文的束缚,而流淌在血管之内的血液,此刻仿佛被人偷偷的换成了滚烫沸腾的岩浆,灼烧着愈渐干瘪的皮肤,将整个人烧得如同蜡人一般诡异,那种来自灵魂的痛苦和绝望,比起千刀万剐,还要令人捉狂。
无数红黄交接的火焰,开始从血煞族人裂开的肌肤里喷射出来,化为一把把四散飞射的火剑,缠绕着烘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