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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打了这家的小公子,明天就是揍了那家的小少爷,为此我都不知道跟人家赔礼道歉多少回了。这小子鬼灵精怪的,不去欺负人就该烧高香了,哪里还会被人欺负!”
“哎哟,疼、疼、爹,您轻点,很疼的!”平生龇牙咧嘴的叫喊着,听得一旁的司马雨尘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你看看他身上的瘀伤,难道还做得了假吗!”司马雨尘愤怒的说道:“一定是哪家的执挎子弟因为打不过平生,带着家将寻仇,这才把平生打成这样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平生,告诉娘,是谁打你的,娘一定帮你报仇!”
“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穆山将平生横抱起来,夹在腋下,甩手就照着他的屁股拍了下去:“你这熊孩子,出息了,连你爹都敢骗,这是要做什么!”
“你疯了,儿子被人欺负了,你不帮他出气,还打他,你,你……,快把儿子放下!”
“生什么气啊,这熊孩子身上的淤青是假的!”穆山随意的将平生抛到地上,道:“你也是练武之人,怎么就连淤青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真要是受了伤,淤血阻塞,按下去是略带硬涩,你自个按按你儿子手脚上的淤青,柔软有弹性,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八成是这熊孩子又想陷害谁了!”
司马雨尘半信半疑的走到平生面前,试了试他手脚上的淤青,果真如此,不由板着一张脸,怒道:“平生,跟娘说实话!”
“哎……,娘,您先别生气吗?”平生懦懦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将矛头指向一旁幸灾乐祸的穆山,道:“我,我也不想这样,都是爹逼的!”
穆山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什么时候逼你弄一身假伤回来了!”
“我求爹教我武艺,爹就是不肯,不得已之下,我才只有出此下策!”平生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娘您也知道,我跟那些公子哥合不来,他们早就对我怀恨在心了,要是我没有一点武艺防身,说不定哪天他们对我起了歹念,那可就不是一身淤青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尸首异处呢?咱们穆家就只有我一根独苗,要是我死了,香火不就要断绝了吗?可怜我平生还没完成三妻四妾的远大志向就要一命呜呼了……”
“等等,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这套对我没用!”穆山不为所动,道:“没教你武艺你就天天在外面横行霸道,要是教会了你,还不得闹出人命来!不行,这事免谈!”
“娘,你听听,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怎么能把自己的儿子想的这么不堪。我平生读遍圣贤书,只会锄强扶弱,哪会欺凌弱小啊!娘,你一定要给我评评理,不要让爹玷污了我的一世英名!”
“读遍圣贤书……”穆山拉长着一张脸,瞪着平生,道:“你还有脸说,太学里的先生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要我把你领回家,他们实在管教不了你。你自个说说,在太学里,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惹得他们如此群情激奋!”
平生瞪大着双眼,一脸无辜的说道:“先生,哪位先生?肯定是他们眼见我天赋超凡,故意中伤于我!”
“哪位?!”穆山强忍的怒气,道:“一位先生这么说,那还有可能是想重伤你,所有的先生都这么说……”
“那就是他们联合起来中伤我!”平生一拍胸膛,问心无愧道:“我要到衙门去告他们诽谤,还我的一世英名!”
“我的天呐!”穆山以手捂额,昂首朝天,无奈的发出一声悲呼:“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偷奸耍滑的儿子!”
“穆山,儿子还小,调皮点无所谓。况且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至少也要让儿子有点自保的能力才行。”司马雨尘在一旁劝道:“剑法可以不教他,逃命用的步法总行吧。”
平生闻言,顿时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抱着司马雨尘的大腿撒娇道:“还是娘最疼我,不像有的人都不管儿子的死活!”
“你这熊孩子,嘴上就不能积点德吗!”穆山抱住平生,朝着他的屁股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胖揍,道:“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你以后的表现,要是继续在太学里调皮捣蛋,小心我罚你三个月的禁闭!”
“穆山,太学就不要去了吧,那些先生也未必有什么真材实料,不如让平生跟着荀先生,若是能够学到荀先生零星半点的才智,也够他受用终生了。”
“嗨,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穆山感慨道:“去太学的意义并不止于学知识,还可以让他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不同社会地位的人物,锻炼他的交际能力。也许是我一厢情愿了吧,这熊孩子除了惹祸,啥事都不能指望。至于荀先生……,阿瞒要南征荆州,荀先生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哪有功夫教导这熊孩子。”
司马雨尘犹自不死心道:“只要你跟荀先生开口,他是不会拒绝的!咱们儿子这么聪明,要是让那些庸人教导,岂不是埋没了!”
“这事搁一阵子再说。”穆山摆了摆手,一锤定音道:“荀先生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敢肯定他最近正在跟阿瞒暗地里较劲,我们在这个时候不宜跟两人走得太近,以免受到波及。”
第五百八十五章 忽闻噩耗()
“别说的那么肯定,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丞相南征荆州,声势浩大,不也是在赤壁被周郎一把火给烧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
“喂,你不要命了吗,敢拿丞相的事情来说教,你该不会是想借机害我跟你一起下狱吧!算啦算啦,大不了不拿你的钱做生意啦,十拿九稳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敢掺和进来呢?真是应了那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穆山坐在柜台前,看着两个喝得面红耳赤的顾客在相互扯着皮,听到他们在评论曹操的赤壁之战,不由的低声感慨:世事之变幻莫测,真叫人无从捉摸!
本以为曹操得了荆州,实力大增,威压降服孙权,到时兵锋西扫入蜀,定然能够于有生之年一统天下,谁料周瑜竟然真的凭借几万水师,一脚将壮志凌云的曹操从云端踹入了淤泥里,事情虽是过去了一年有余,然而仍是为广大百姓所津津乐道,周瑜也借由这个机会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成为天下最为瞩目的人物。
“爹,我去太学听先生讲课,先走啦。晚膳就不用给我准备了,今晚我要到啊璨家里去蹭饭。”
平生以从穆山处学来的九玄步法,身形化为一溜狂风,在顾客和小厮的惊呼叫骂声中,迅速的从穆山眼皮子底下窜了出去,而他口中的啊璨,即是荀彧的幼子荀粲,因为穆山和荀彧的交情,平生经常出没于荀家,跟荀粲是最合的来的铁哥们。
“喂,你这熊孩子,荀先生事务繁忙,你可不能再给他添麻烦,否则今晚非把你的屁股拍成八瓣!”
回应穆山的是爪黄飞电得得的马蹄声,虽然只是一匹凡间的千里马,然而自从穆山将平生不愿喝的那晚灵药给爪黄飞电喝下以后,这匹宝马似是被强行开启了灵智,也能缓缓的吸纳天地灵气,淬炼己身。
而每每在穆山修炼道术之时,爪黄飞电更是机灵的从马厮里跑出来跪在穆山身边,一点一点的吸纳来自苍穹的星辰灵气,久而久之,非但没有丝毫的老态,反而愈发的健硕而具有灵性,那马蹄踏在大街上的声音,就跟打鼓似的,是以穆山都不用出去看,就知道平生又违反了他的禁令,骑着爪黄飞电到外面溜达去了。
“这世道,不仅人靠不住,连畜生都懂得阳奉阴违!”穆山低声的咒骂了两句,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跟爪黄飞电说过,不许它驮着平生到外面瞎晃悠,然而却不知道平生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它敢无视穆山的命令:“真要闯了什么话,看我不把你这头畜生给红烧了!”
“看什么看,又不是说你!”穆山转过头,瞅着突然出现在柜台前的连暮雪,道:“咱们熟归熟,不过也得公事公办,到了我这里,吃啥喝啥都是要给钱的!”
“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他……,最后一面?”穆山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连暮雪,眸子里悄然的掠过了一丝的惊诧,在他的认知之中,连暮雪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好像三界六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勾动他的情绪,然而就在今天,他分明清晰的看出了那缕潜藏在连暮雪眼中的悲伤和哀恸!
“谁……”穆山心有有了不好的预感,低沉的嗓音幽幽的问道:“是……伏殿主?”
“不是。”连暮雪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微起的波澜,道:“是……公瑾!”
“公瑾……”穆山一时怔住,似是无法相信这个消息,酒楼的喧哗和热闹,在瞬间犹如潮水般退去,过往相交的点滴,那张俊美俊伦的面容,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气度,那令人如饮佳酿的举止,在顷刻之间又如海啸般狂涌了过来,令穆山感到一种冰冷的窒息和战栗……
“他……”不知过了多久,穆山才稍稍的回过神来,嘴角轻轻的起合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唯有浓郁的苦涩,横亘在喉头,分外的难受:“不是才攻下南郡吗?为何会这般突然……,他才不过三十六岁……。前几年奉孝才走,同样不过三十七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吗?”
“战场厮杀,刀剑无眼,公瑾之前铲除飘渺宫时已受了致命伤害,不过是靠着灵药和意志在延缓生命……。强攻南郡时,再中毒箭,新伤旧患一并发作,眼下时日无多了……。值此命在旦夕之际,他想再与你把酒言欢一次,以谢你上次助他斩杀严白虎之恩德……”
“雨尘,雨尘……”穆山高声把司马雨尘从酒楼里叫出来,急忙嘱咐道:“我要出去几天,你看紧点平生,免得这熊孩子又在外面惹祸。还有,记得找根铁链把爪黄飞电给我锁起来,以免平生骑着它在外面横冲直撞。”
“这是要上哪去?”
“去见故人最后一面。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御剑横空,穆山带着连暮雪,翱翔于万里苍穹之上,双手背负身后,任凭疾风如刀般割在脸上,扯着满头的白发,呼呼作响,心中只是沉浸在即将死别的悲恸之中。
袁绍、太史慈、郭嘉,这些昔日的挚友,一个个先后离他而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曹操和荀彧……
除了自己,容颜依旧与十几年前并无任何区别之外,身边的人,母亲秦梅,虽然依旧健朗,然而却始终抵挡不住衰老的脚步,雨尘虽然依旧美丽如昔,穆山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岁月在她身上残留的痕迹……
若是有遭一日,自己也要亲眼送着她们离开这个繁华的世界……
一念至此,穆山双手不由的紧握成拳,只觉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揪住握紧,分外的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却又无能为力……,难道,这就是长生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就是想要获得飞升成仙所要面临的第一个考验!”连暮雪冷声道:“当年的徐福,就是因为见过太多至亲好友的逝世,心中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由而滋生魔障,永远的脱离了仙道之路。还有其他不可一世的强者,在经历了与你相同的境遇之后,心灵也产生了扭曲,变得疯狂而冷血,最终也是自己毁灭了自己!漫漫仙路,亿万生灵,拥有灵根者,万中取一,而在这万数之中,拥有仙缘者,千不足一,最终真正能够飞升成仙者,不过寥寥一二人!”
第五百八十六章 英雄末路()
日落西垂,大片的红霞,倒映在渺渺湖泊上,随着水波微微晃动,行舟水云之间,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湖泊上,还是航行于天际间。
琴音声声,缓慢而又祥和,像是舟外泛起的阵阵涟漪,在心谷间悠悠扩散,时光在那七弦的拨弄下,似是充满了韵律和诗意,若非周瑜腰部间,那渗透在纱布上的黑色血迹,穆山几乎想要倚着船舱,美美的睡上一觉,放下俗世之间的一切纷扰。
周瑜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声不可闻的问道:“穆兄,此曲如何?”
“曲音如人,恬静优雅,自然脱俗……”穆山闭着双眼,不去看周瑜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用一副寻常絮语的口吻,轻声道:“方才来时听连暮雪在谈修仙练道之事,突然觉得,也许你本就不该属于这噪杂的人世,神仙超凡飘逸的生活,静谧空远的山林,或许才应该是你最终的归宿!”
“呵呵,穆兄谬赞了。我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为尘世功名利禄所束缚,焉有成仙作佛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