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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归也累的满头大汗,汗水和着雨水从头上流下,把视线都挡住了。他用手臂在脸上抹了一把,近处看到大蛤蟆嘴里如平板一般的无牙口腔,嘲弄道:“没那好牙口,还想吃人肉?”
他歇够了,大喝一声,鼓足力气,用手里的尖锐树枝向蛤蟆头上刺去。
眼看着树枝要刺入蛤蟆那疙疙瘩瘩的柔软皮肤了,又听猪大肠在一旁尖叫道:“不要刺!”
“嗯?”吴归收了手,扭头一看,猪大肠拿着木矛已经赶到了,他站在旁边气喘吁吁的说道:“这是蛇母蛙,它身上的疙瘩里有剧毒,人身上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腐蚀溃烂至骨。你千万不要捅它!”
吴归吓了一跳,忙把按在一块疙瘩上的手掌挪开,急急问道:“那该怎么办?”
“蛇母蛙平时很懒,也不会主动伤人,但它很暴躁,一旦被激怒,就会袭击来犯者。它还有个非常厉害的本事,一般情况下,被它缠住,必死无疑!”
“什么本事?”吴归心中一紧,忙问道。
他现在两世的记忆混在一起,夺舍后一直以驯鳄师的记忆为主,黑荆巫师巫归的记忆还没有理顺,雨林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你别担心,估计那种本事它现在不能用了,否则你已经成死人了,它才不会跳上岸攻击你。”猪大肠没有细说,左右寻找着什么:“蛇母蛙最怕火蚁,我去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火蚁,归哥一定要撑住。”
吴归见这蛇母蛙很蠢笨,只知道乱嚼舌头,没别的手段,看来自己一时没有危险,便点头让他去了。
看着猪大肠的背影消失在丛林中,吴归感到沮丧不已。以前的巫归多厉害啊,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难的倒他的事情,可自己却只会坏事。还正如猪大肠所说,从一块玉石变成了鹅卵石。
大蛤蟆嚼了半天舌头也没奈何,互相僵持了一会,它终于知道动脑子了。于是便改变了策略,开始试着用两只巨大的前爪把猎物往嘴里塞。
它那双爪子又粗又短,力道一定不小,若被按到身上,绝对会把嘴巴边上的猎物硬生生塞进去。
吴归紧张起来,身子扭来扭去,躲避着拨来的大爪子,一边用树枝去戳。
迷彩蛤蟆的爪子太短,又没有尖利的指甲,勉强够着嘴边的猎物,又被猎物手里的树枝戳的刺痛,两只爪子拨来拨去,还是拿猎物没办法。
“哈哈哈!”吴归得意的大笑起来,看到迷彩蛤蟆足球那么大的眼球骨碌碌直转,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形象,不由笑道:“喂,蛙兄,咋哥俩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唱首歌吧。”
他用树枝在蛤蟆嘴边敲着节奏唱道:“爱你在心口难开唉……”
也许吴归的歌声在迷彩蛤蟆耳中太难听,它暴怒了。在原地跳了几下,肚子里‘咕噜’响了一声,就像打嗝一样,喷出一股臭气,还带着些不明液体,溅了吴归一身。
“呸呸呸!”吴归满脸都是黑绿色的黏稠液体,恶心的直吐口水,却依然挺立不动。
“就凭这点上不了台面手段,想让我松手,你太小看我了。”吴归使劲一拍蛤蟆的嘴唇叫道。
“呱!”迷彩蛤蟆的喉咙里又响了一声,吴归摇头笑道:“别白费劲了,再臭十倍也臭不倒……”
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迷彩蛤蟆嘴巴深处出来了一个恐怖的东西。吴归见到那物,顿时被惊的浑身一抖,差点软倒蛤蟆嘴里。
原来迷彩蛤蟆从肚子里吐出来一个大肉球来,那肉球却是由无数筷子粗细的小蛇组成,成百上千条各种颜色的小蛇身上裹着粘液,不断蠕动着,慢慢向外涌了出来。
“我、我……我擦!”吴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到菊花一紧:“这尼玛要被蛇球靠过来,就算不被毒蛇咬死,身上的九个洞也得被群蛇钻爆!笨蛋土著人,怎么都不穿衣服呢?好歹你穿条裤子吧!”
“猪大肠,你快点!再不回来老子就死定了!”吴归歇斯底里的大喊。
蛇球出来的速度虽慢,但是从迷彩蛤蟆肚子里到嘴边的距离实在太短,最多十几秒的时间便会滚到吴归身上,已经等不及猪大肠回来了!
吴归急的嗓子冒烟,想要逃走,却又挣脱不掉蛤蟆的舌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吐着信子的小蛇涌向自己。在这危急之时,他很是丢脸的感到胯下传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尿意。
“我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被吓尿了!”吴归欲哭无泪,正要等死时,忽然心头一动。
“不知道有没有用,好歹试一下吧!”他立刻扔掉手里的树枝,撩起树皮短裙,抓住已经吓得萎缩的小便之物,瞄准了蛤蟆的大嘴。
“让你尝尝童子尿的滋味!”吴归吼了一声,放开水关。
‘哗哗哗’,一股臊气冲天的浑黄热尿滋到了迷彩蛤蟆的大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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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榕部落()
“嗷……”雨蒙蒙的丛林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般的吼叫。叫声充满了狂怒之意,震得落巢的鸟群都离开了避雨的大树,冒雨飞到空中。
正在一颗枯树上寻找火蚁的猪大肠抬起头,看了一眼鸟群盘旋之处,大叫一声:“不好!归哥有危险!”也不再找火蚁了,飞也似的穿行在林间,直向吴归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刚跑到沼泽地边上,便见吴归像头野猪似的从密集的灌木中钻了出来,满身的划伤,手里还捏着几条小蛇。
“快走!蛤蟆和蟒蛇全都追过来了!”吴归对猪大肠大叫,一步没停的向前跑。
猪大肠呆了一下的功夫,就看到大蛤蟆从天而降,‘哐’的一声把吴归刚才出来的灌木直接压扁了。更让他惊恐的是,蛤蟆后面有数百条大小蟒蛇,疯狂扭动着身子,也一起追了上来。
“小蛇刚出生,它们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地盘?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猪大肠惊叫一声,扭头便跑。
他人在树上,逃脱倒也不难,可吴归被蛤蟆紧紧追着,没有时间上树,只能在通行极为不便的地面上奔跑,根本甩不掉蛤蟆。要不是树枝挡住了蛤蟆的舌头,恐怕早就被蛤蟆再次捉住。
猪大肠在树上逃了一段路,回头一看,却见吴归处境危险,东躲西藏的躲避着蛤蟆的追击,有几次差点被蛤蟆砸死。
他护主心切,急忙又返身回来,站在吴归上方的树枝上大叫:“归哥,我把蛇母蛙缠住,你趁机上树。”
说着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落到了大蛤蟆的背上。大蛤蟆吃了一口尿,正怒火冲天的追杀侮辱它的无耻小人,心思全在前方活动的人影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它感觉一个重物落到身上,也是吃了一惊,猛地停了下了,转动着庞大身体,眼珠子努力向上翻,想要弄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猪大肠也够幸运,没有砸破蛤蟆皮上的脓包,否则也是死路一条。他趴在大蛤蟆背上,双手紧紧抓住它头上的两支尖角,正好在蛤蟆的视觉盲区里,任蛤蟆怎么转动,也看不到身上的物体。
大蛤蟆这么一停,吴归终于找到空当爬到了树上。他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到下方地面上的情况,又头疼起来。自己是脱险了,可猪大肠为了救他又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大蛤蟆虽然一时奈何不了猪大肠,但跟在后面的蟒蛇快过来了,到时候猪大肠肯定会被蟒蛇们从蛤蟆背上拖下来绞死。
吴归撕下一缕树皮,把三条小蛇拦腰捆紧,往腰里一塞,又向下爬。来到离地只有三四米高的地方,抓住一根藤蔓,挥着手对大蛤蟆高叫:“喂,老子在这呢!吃尿的癞蛤蟆,还想不想再尝尝老子的童子尿?”
大蛤蟆那简单的脑子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清楚,明明感觉到背上有东西,可是为什么就是看不到?难道那东西是一只能伪装的变色龙?
正思考着这个深奥的问题,那个让它无比愤怒的声音又开始震动它的耳膜。大蛤蟆立刻忘却了背上的物体,怒气冲冲的用力一蹦,向吴归扑击来。
在它起跳的瞬间,猪大肠已经脱离了,手脚麻利的爬上了树,扭头一看,只见庞大的巨蛙飞在半空,大嘴一张,舌头向吴归射去。
“归哥!”猪大肠惊叫着,眼看着吴归要被蛙舌击中了,忽见他一下从树上跳了下去,手里的藤蔓一荡,便躲开了大蛤蟆的猛烈一击。
“好险!”吴归站在另外一棵树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刚才再慢零点几秒,他就落到蛤蟆肚子里去了。
现在所站的位置依然危险,吴归迅速往上爬,大蛤蟆又是一蹦,打断了无数的树枝,直向吴归撞来。
手边没了藤蔓,吴归慌不择路的跳下树,幸运的抓住了一根树枝,急忙双手用力,把身子往上拉。刚把一条胳膊肘搭到树枝上,脚上一紧,又被蛤蟆的舌头缠上了!
“糟糕了!”吴归用尽全力和下拉的巨力对抗,可是双方力量差距太大,他被一点点的拉了下来。
这时猪大肠终于荡着藤蔓赶到了吴归下面的树枝上,他大吼着,挥动石斧用力砍向大蛤蟆的舌头。
吴归还以为大蛤蟆那柔软的舌头会被石斧砸烂,然后鲜血喷溅。谁知结果大大的出人意料,石斧就像砍到了橡胶上一般,‘嘭’的弹了回来,连一点划痕都没有留下。
吴归惊呆了,猪大肠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看着手中的石斧,一脸的不敢相信。
“扔了你的狗屁斧子,用牙咬,啃它!”吴归在上方大叫着,他双臂酸麻,快要坚持不住了。
“用牙咬?”猪大肠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看到蛙舌味道似乎不错的样子,很乐意的一把抱住眼前的舌头,张大嘴猛咬了上去!
事实证明,巨蛙的舌头是一种比牛蹄筋还要筋道的美味,虽然难以嚼烂,但还是挡不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吃遍一切生物的人类的牙齿。
大蛤蟆的舌头痛苦的颤动了一下,舌头猪大肠啃下来一大口。
“咕叽咕叽。”猪大肠边嚼边哼哼叫着:“真是好吃啊!”
吴归见到他那副很享受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大骂:“你‘大‘爷‘的,真是猪‘脑子!就知道吃,快点救老子!”
“哦!”猪大肠回过味来,几口咽下嘴里的美味,对着蛙舌又是狠狠几口。
“咕哇。”大蛤蟆终于受不了这种虐待了,一下松开了吴归,‘嗖’的一声把血淋淋的舌头抽了回去。还咬住蛙舌的猪大肠,被它一下拉的拍到了树干上,门牙都被拉松了。
“我的牙!”猪大肠坐了起来,捂着嘴哭道。
吴归骂道:“哭你‘娘,活该,谁让你贪吃!”
“赶紧走,它又要跳了!”二人慌忙向上爬去,在巨蛙又一次跳起来时,同时荡向了另外一颗树。
……
草木杂生的雨林中,有一大片板根竖立的树林,里面都是一色的高大榕树。老巫师巫鸦曾说这数不清的榕树,其实就是一颗榕树不断抽枝蔓延所形成的。
密不透风的树叶天盖下面,数百间圆锥屋顶的简陋树屋,高地错落的建筑在树干之上。树枝、板根、藤萝、绳梯和吊桥构成了密集的交通网,联通着各处树屋。
无数光‘着‘身子的男女老幼在其间生活、劳动、穿行,烟火和各种声音充斥其间。满树都是活动的人类,熙熙攘攘,显得很是热闹,和外边渺无人烟的蛮荒丛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便是吴归所在的部落,因为村落建在榕树林的缘故,所以叫做大榕部落。
树上的村落最下方阴暗处是积水的沼泽,在一片宽阔平静的水面上,有三条长长的木制通道,从一边的树丛里成扇形伸入水中,那是部落的漂浮式码头。
今天因为下大雨,出水行舟之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不多的一些独木舟在水面上划过,舟上的土著划着浆,拖着水里的鱼篓穿梭来往。
码头旁则停着上百条大大小小的船只。这些船只都是用一截树干刨空而成的独木舟,最小的不过两米长,只能容一人乘坐,最大的也不过能容四五个人而已。大部分则都是两人用的小舟,还有一些载重量很大的木排混在其间。
下午时分,大雨倾盆,由上方树叶和村落建筑间漏下来的雨水如无数小瀑布一般,连接一方狭小的天和地,垂入沼泽水面。
就在这瀑布水龙间,划过来了两只独木舟。前面的独木舟上坐着个十五六岁的粗壮少年,头发盘在头上,用一根黑色的荆钗固定着。另外一条小舟上则是个更小的圆脸男孩,正是刚逃过一劫的吴归和猪大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