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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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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伟说:“随你便,反正我有钥匙,走的时候锁上门就是。”

    “那我也随你便。”段师父把剑挂在木架上,一拐一拐地往大门口走去……

    王小伟双手举起飞镖瞄了下二十米外的靶子,左脚往前一跨,将飞镖投了出去,“咚”地一声轻响,两支飞镖直接命中靶心。

    段师父扭头瞧了一眼,看到两支飞镖命中靶心,便转过身静静地瞅着徒弟。

    王小伟兴奋地挥了下手,又抓起两支飞镖照样投了出去,又是同样命中靶心,他开心地叫道:“耶!”

    段师父表情惊讶,却而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继续瞧着再次抓起两支飞镖的徒弟。

    王小伟再次把两支飞镖投了出去,却离靶心差了几寸,气得他一跺脚,跑去取飞镖……

    段师父摇头晃脑地笑了笑,扭身走出了大门……

    王小伟取下六支飞镖,瞧着离去的师父,自言自语地:“唉,不让我去当兵,我不高兴,可现在当了兵,却不许我高兴,只能憋闷在自己的肚子里,连师父都不能告诉,而且到时还要偷偷摸摸地走,这是那门子喜事。”

    这天上午,王小伟一直呆在武术馆,他脱掉衣服光着膀子,将拳术和刀枪棍棍全部练了一遍,借此来发泄心中的郁闷,中间又投了几次双镖,命中率却只有一半,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知道飞镖是一种必须经过长久的练习,才能熟能生巧的技艺,不可能一蹴而就,但他心里本来就憋着压抑,所以才会感到心烦……

    国庆节的三天假期,对普通人来说是难得的休闲时光,可谢部长这三天却累得腰酸背痛,因为他亲自开着吉普车领着郭副团长四人,马不停蹄地在土石道路上跑了十一个乡镇,走访了十四名通过了身体初检,家中有烈士的家庭,表达亲切慰问的同时,他们着重了解这些青年的思想品质和理想信念,最后颁发了入伍通知书,使这十四位青年高兴得跳了起来。

    10月3日下午一点,谢部长将郭副团长送上了开往昆明的列车,当他开车回武装部时,却在大街上看到了身穿便装的邹连长和王指导员、曾副连长,本来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不可能注意到三人,只是这三人都戴着眼镜,加之个子又是一般高,比穿军装时更显得文质彬彬,所以也就一眼认出了三人,既然看到了就想停车打下招呼,可三人已经匆匆远去,他只好笑了笑没有再停车,并且认为三人是去逛街,也就听之任之了。

    大街上,曾副连长跟随着邹连长和王指导员边走边嘀咕道:“你俩能不能先找人问下路,要是走了冤枉路那就麻烦了,今天不把事情办完,明天可没有时间办私事了。”

    邹连长自信地:“你就放心吧,小时候我就特别能记路,虽然二十五年里县城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方向绝对不会搞错,往南出城后没有多远,就能看到我外婆家。”

    曾副连长不屑地:“你以为你真的是神童,七岁以前的事还记得,要是走错了路,小心我打烂你俩的屁股。”

    王指导员笑道:“我俩的屁股绝对不会挨打,虽然七岁以前的事,我俩不一定全部记得,但五岁以后的事一点都没忘,你就放心吧。”

    曾副连长没好气地:“吹牛虽然不犯法,但吹过了头,牛皮也会破的。”

    邹连长说:“牛皮会不会破,等会就知道了。快看,前面就是古老的南城门,听我外公说,这座城门是明朝时建的,虽然经历了无数的战火,但始终屹立不倒。哟,好像比以前变得雄伟漂亮了。”

    王指导员说:“一定是重新修缮了,过去可是千疮百孔

第272章 生死情怀() 
三人来到雄伟的城门前,注视着上面的“南城门”三字,青石修造的城门已经用不锈钢护栏保护起来,并形成了一个小广场,四周种植着花草,显得非常的古朴而又漂亮。

    曾副连长催促道:“别看了,快走吧,别误了办正事。”

    邹连长老气横秋地:“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得我俩的乡愁,这里可是我们的故乡,俗话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曾副连长好笑地:“这哪跟哪呀,这是唐朝贺知章老先生的诗,从你嘴里却变成俗话说了,真不害臊。”“哈哈!”邹连长和王指导员笑着绕过城门,可俩人沿着道路越过越忐忑不安,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县城已经扩大,原来的城郊已经变成了城市,街道两旁一栋栋砖瓦房替代了过去老旧的木板房和土砖房,乡村不见了。

    曾副连长奇怪地:“怎么不走了?”

    邹连长扫了一眼四周,赶紧走到一位坐在一家商店门前乘凉的花甲老人跟前蹲下问道:“爷爷,您知道旧社会‘资江第一舵”,伍师父的家在哪吗?”

    “资江第一舵?”老人愣愣地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道:“你说的是伍掌柜吧,他和他堂客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是国民党特务害死的,他儿子和女儿都跟着解放军走了,家里已经没人了,他家的房子在六二年发大水时垮了,就算没垮现在也肯定拆掉了,这一片都变成城区了,你们怎么还来找他们的房子,你们是伍掌柜的什么人?”

    邹连长失望地:“我们是他家的亲属,很多年没回来了。”

    老人点头道:“哦,是他们家的亲戚。对了,这里拆迁时政府都发了补助费,我听说伍掌柜家也有,钱由县政府代管,存在银行里,要不你们去问问?”

    邹连长说:“不了,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谢谢您了。”

    王指导员又问道:“爷爷,那去黄茅岭有公交车吗?”

    老人说:“有,县城每半个小时就有一趟班车发往邵阳,你们坐到黄茅岭下车就行,车票两毛钱。你们是不是想去天龙山烈士陵园祭奠他们?”

    邹连长说:“对,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去祭奠他们。”

    老人说:“你们既然是他家的亲戚,就应该经常回来看看他们,我们县领导每年清明节都会和烈士家属一起去陵园为烈士们挂青、扫墓。对了,空着手去可不行,去那边买些纸钱和香,还有鞭炮,这是对烈士最起码的尊敬。”

    “对对对,我就去买。”邹连长赶紧按照老人的指点,去旁边的商店买东西……

    曾副连长瞧着王指导员小声问道:“小坚哥,老人刚才说的堂客是什么意思?”

    王指导员轻声地:“堂客就是老婆的意思,你连这个都不懂?”

    曾副连长恼火地:“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怎么知道意思。”

    这时,老人起身指着县城方向说:“班车来了,你们要去烈士陵园就快点招手拦下。”

    “好!”王指导员赶紧走到街边招手拦车,又冲着邹连长喊道:“小毅,快点,车来了。”

    “来了来了。”邹连长抱着一把香、一打厚厚的纸钱和四挂鞭炮跑过来,三人拦下班车迅速上车,邹连长把手中六毛钱的硬币交给售票员说:“黄茅岭,三个人。”

    售票员便撕了三张车票交给邹连长,只是车上的座位都坐了人,一些人还是站着,三人也就扶着窗前的坐椅,默默地注视着窗外……

    当客车驶出城区,青山绿水的田园风光让三人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充满生机的气息让他们的心灵深处有着一种久违的芳香,让其心旷神怡。

    半个小时后,在售票员的提醒下,邹连长三人在黄茅岭下车,可瞧着眼前绿色的山岭和田野,以及公路旁一栋栋砖瓦平房,邹连长和王指导员有点不知所措。

    曾副连长小声地问道:“这就是黄茅岭村?”

    邹连长点头道:“是的,只是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王指导员却指着右侧三岔路口通往山上的土石公路说:“你们看,山上竟然修了公路。”

    曾副连长说:“修了公路有什么惊讶的,赶紧找人问问,两位王奶奶的家在哪,我爸和姑姑、伯母可叮嘱过我们,要是两位奶奶还健在,我们就公开身份,要是两位奶奶不在了,我们就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邹连长感慨地:“两位奶奶还在的话,应该有七十五六了。小坚,你去村里问问?”

    “行!”王指导员正要进村,却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骑着单车从村里出来,他赶紧招手道:“大哥,问你件事。”

    汉子停下车问道:“什么事?”

    王指导员说:“请问村里的两位王奶奶住在那?”

    汉子笑道:“这个村除了嫁进来的不姓王外,其他的人都姓王,虽然我不是他们村的人,但这是我外婆家,村里的人我都熟,你们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王指导员一愣道:“哦,我们要找的两位王奶奶,应该都有七十五岁左右,对了,她们家曾经有两个大儿子参加了红军,还有两个小儿子参加了游击队……”

    汉子立即说:“我知道你们要找谁了,按辈份我应该叫大婶和二婶,她们两家出了四个烈士,只是两位老人已经去世十二年了,你们是那里人,怎么这时候还来找她们?”

    王指导员失望地:“我们算是她们的晚辈。对了,她们的房子呢?”

    汉子说:“两位老人去世后,她们的房子就没有人住了,后来公路扩建也就拆了。”

    王指导员忧心地:“哦,谢谢!”

    “不用谢!”汉子骑车离去……

    曾副连长愁眉苦脸地:“这下任务完不成了,两位奶奶都去世十二年了,怎么办,要不我们再找人打听一下小英阿姨在那?”

    邹连长说:“算了,别找了。二十多年了,我妈她们不敢回来,就是怕看到烈士们的家属,这是她们心中永远的痛,走吧。”

    三人走上了上山的公路,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问题是,两位奶奶家确实有四位烈士,但只是两位红军烈士和王志强、及女婿潘大江,并不包括王志德,所以也就失去了了解真相的机会。当他们拐过一道弯看到左侧的石板道时,邹连长兴奋地:“快看,石板道还在,我们走石板道。”

    王指导员立刻走上了石板道,并开心地:“援朝,你这次回来是真正的认祖归宗,等会要多给奶奶他们叩几个头。”

    曾副连长苦笑道:“还认祖归宗,我爸和姑姑生怕有人认识我似的,非让我戴着眼镜,我又不是你们俩,是在这里出生,七岁才离开,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谁。”

    邹连长说:“你摘下眼镜试试,只要有认识你爸的老人看到,肯定会吓得尖叫,他们一定会认为曾孝勇返老还童了。”

    曾副连长骂道:“尖叫你的头,难道我是鬼呀。”

    王指导员笑道:“我俩还不是也戴着眼镜,谁让我们仨都遗传了自己父亲的全部基因,连相貌都几乎不差分毫……”

    曾副连长说:“长得像自己的父亲难道还有错,难道就不敢以本来面目面对家乡父老乡亲,非要弄三付眼镜让我们戴上,真不知道他们怕什么?”

    邹连长叹息道:“唉,你呀,还真的是个小屁孩……”

    曾副连长气恼地:“谁是小屁孩了,你俩只比我大四岁,已经欺压我二十多年了,今后要是还敢说我是小屁孩,我非要跟你俩决斗。”

    邹连长好笑地:“好了好了,没人要踩你的兔子尾巴。说正经事,你知道我们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二十多年不敢回家乡吗,因为跟随他们红军三兄弟参加游击队,以及后来参加解放军的新化籍子弟兵共有一千三百多人,除了在战场上因伤致残后回乡的几十人外,其他一千三百来人全部牺牲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侥幸活下来的只有你爸、我爸妈、小毅他爸妈和阳秋舅舅,而且他们六人又都是一家人,这虽然只是一种巧合,但他们心里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生怕有人说,这么多人都牺牲了,为什么你们家的六个人却活了下来……”

    曾副连长不解地:“我孝长伯伯是师长,他都牺牲了,难道还怕别人说闲话?”

    王指导员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还是他们自己迈不过这道坎,心中的愧疚让他们觉得无颜面对家乡父老,而且是烈士们的牺牲,才换来了战争的胜利,也是战友们的牺牲才让他们六人侥幸活了下来,这种情感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这也是我爸爸因车祸不幸去世后,竟然成为压垮家全叔叔的最后一根稻草,致使他悲伤过度,突发心脏病而去,从这件事上就可看出,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心里,战友情比亲情还重。”

    邹连长说:“是啊,他们在战火硝烟中用生命和鲜血筑就了永远的生死情怀。据我所之,在他们那一代开国将军中,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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