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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全赶紧抬起头,微笑地:“春儿师妹,阳秋师弟,你们好!”
春儿惊异地:“大哥,是你?”
邹家全不好意思地用手抠着头说:“是我,前两天你在码头上找爹,我、我不知道就是找师父,不过,我也是上前天晚上师父回来后才拜的师。”
伍师父笑道:“呵呵,小子,原来你认识我女儿。春儿,阳秋,他是你们的家全哥。”
“家全哥!”春儿羞涩地低叫了一声。
伍阳秋到大声地叫着:“家全哥。”
伍师父欢喜地:“好了,有话回家再说,你们俩快回去,别让你妈担心,赶紧杀鸡,多做几个好菜,对你妈说,有贵客要进家门。”
“嗯!”春儿姐弟赶忙走了,她走时还认真地回头瞅着邹家全羞笑了一下。
伍师父开心地:“家全,我女儿漂不漂亮?”
邹家全羞笑道:“师父,您别问我了,问她吧。”
“你小子的语气变得可真快,好,回家再说。”
伍师父领着邹家全来到城中一座大宅子门前,正要进门时,一名管事站在门口伸手一拦,嘲笑地:“伍老大,我家老爷说了,你要是能活着回来,从此不许再跨进这扇大门一步,否则打断你的狗腿。什么‘资江第一舵’,快滚吧。”
伍师父气得全身颤抖地:“你、你们欺人太甚了,我、我……”
邹家全握着他的手说:“师父,别生气,您又有了个大儿子,比什么都强,我们快回家吧。”
伍师父如梦初醒,拉着徒弟就走,待气消了后,才笑着说:“家全,是不是想叫爹了?”
“师父,我前天在船上就叫了,不过,您回去怎么跟师母和春儿妹妹说?”
“直说不就行啦。”
“什么可以直说,什么不可以直说,什么根本就不能说,您想过没有?”
“还有这么多什么,我可没想过,这三天都差点被你逼死,那有时间想这么多?”
邹家全认真地:“那我告诉您吧。一,做媒提亲的事可以直说,春儿妹妹要是不答应,就不要再提,您不能逼她,我照样会认您为爹;”
“二,我的想法可以直说,我只是您的徒弟,喜欢您女儿,但我的真实身份不能说,要是春儿妹妹同意嫁给我,带她回家后我再告诉她;”
“三,为了您家的安全,对师母和小师弟都不能透露半点我的事;”
“四,忘记这三天的事和见过的所有人,就当这三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是把船撞沉了,死里逃生。”
“爹,要是我今天走了,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来看您,等我们胜利的那一天,只要我还活着,我会回来看您老人家。”
伍师父开心地:“儿子,爹记住你的话了。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可以回来找我,爹要不是在江上漂泊了二十多年,有严重的风湿病,到真想跟着你们去干一番大事。要不把你师弟阳秋带走吧,他已经十五了,比你当年还大两岁。”
邹家全笑道:“爹,现在不是当年,阳秋还在读书,过两年再说。我看你还是好好在家里准备抱孙子吧,我们年轻人的事你就别参和了。”
邹家全走到一家商铺前停下了脚,眯笑道:“爹,你该不会真的让我第一次回家就空着手吧。”
伍师父爽快地:“那就给你师母、妹妹和弟弟每人扯一件衣服,就当做是你的见面礼,爹也给你扯身衣服,算是老子给儿子道喜。”
邹家全说:“爹,您做主,反正又不是我掏钱。”
伍师父拉着徒弟走进商铺,买了一些布说笑着出来。
邹家全见师父领着自己是去天龙山的同一方向,知道师父的家肯定就在城郊,果然出城走了不到两里,师父指着路边小山下的一座小山村说:“山脚下那间小院就是我家,是这二十多年来省吃俭用才挣下的家业,这两年还买了四亩地,一直靠你师母带着两个孩子在家操劳,从明天起我也就可以在家帮帮他们了。”
师徒俩沿着田间小道走进用石头和土砌成的小院,各式农具整齐有序地摆靠在院墙边,里边是一栋木板瓦房,伍师父高喊一声:“来客人了。”
师母和春儿、伍阳秋就笑着迎了出来。
第122章 避重就轻()
邹家全笑着上前几步,朗声说道:“徒儿给师母叩头。”跪下就叩了三个响头。
师母拉起邹家全开心地:“快,快进屋。”
走进堂屋,正面墙上敬奉着“关公”塑像,中间摆放着饭桌,靠墙摆放着碗柜,两侧各有两间屋,一扇小门通往后院,一阵牛叫声此时传出,后面一定是灶屋和圈养家禽的地方。
师母拉着邹家全坐下,春儿羞笑着端上一杯茶说:“家全哥,请喝茶。”
“谢谢!”邹家全仿佛一下子变得很斯文,红着脸端端正正地坐着,也不敢瞧春儿。
伍师父笑着把手上的布交给妻子说:“这是家全给你们买的见面礼,每人一件,另一身是我们回送给家全的,今晚就麻烦你做一下。春儿,赶紧做饭菜,我和你妈妈先说点事。”
春儿笑道:“爹,饭菜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啦。”
伍师父高兴地:“那赶紧开饭,我和你妈说点事。”他拉着妻子进了里屋。
春儿姐弟便忙着从后面的灶屋端出丰盛的饭菜,邹家全起身笑着帮忙摆放碗筷。
伍师父夫妻出来高兴地招呼邹家全坐下吃饭,春儿给师徒俩倒上酒,师母笑着把一只大鸡腿夹在邹家全的碗里,他连连地:“谢谢,谢谢师母。”
伍阳秋关心地问起今天撞船的事,师徒俩便避重就轻地说了起来。
邹家全开始时还小声地说着,当说到大船撞上大滩石和悬崖的那一时刻时,他原有的本性就回来了,绘声绘色地:“当船笔直向大滩石和悬崖撞去时,师父就大吼一声:‘跳!’我们就‘咚、咚、咚’都跳到了江里,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船就撞上了大滩石,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响起,就好象打了一个大炸雷,船身撞在了悬崖上,只见船被撞得粉碎,木板在天上飞舞,又‘砰砰砰’地落了下来,差点还打着我的头。”
“这时,激流将我们冲出了峡谷,我们拚命地游啊游,我叫喊着‘师父,师父,你在哪里?’我也听到了师父的喊声‘家全,家全,你在哪?’我就应道‘我在这,师父。’就拚命地向师父游去,当我们爬上岸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哇,真是死里逃生,好惊险。”
师母感慨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春儿不解地:“爹,您二十年从没出过事,今天为什么就避不开那块滩石?”
邹家全说:“都怪我,我听错了爹、哦、是师父的号令,本要往右拐舵,我却往左拐了,两人没配合好,就眼看着船向滩石撞去,师父就只好叫我们跳船了。但这事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要是被老爷知道,就会让我们家赔钱的,我们家就是把这房子和田地都卖了都赔不起。”
伍师父说:“对,这事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然就是把你们都卖了也赔不起,还会害死爹和家全。从明天起,爹就收手上岸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也免得你们整日为我提心吊胆。”
春儿笑道:“家全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爹好象一点都不怪你,并且你刚才好象叫的是爹,还说我们家,你是不是认我爹为干爹了?”
邹家全的脸“刷”就红了,低着头说:“我无父无母,师父就是我爹。”
伍师父开心地:“家全即是我徒弟,又是我儿子,也是你们的哥哥,而且我还想啊、呵呵,春儿,待会你妈跟你有事说。”
春儿的脸羞红地低下了头,伍阳秋却“呵呵”地笑了。
吃完饭天已黑了,伍师父拿出两套衣服拉着邹家全走进后院,师徒俩脱下衣服从水缸里掏水洗完澡,穿上衣服。
邹家全却犹豫地:“爹,你知道的,我家没田没地,靠姑妈租种地主家的两亩田过日子,也只有一间茅草房,连睡觉的床都没有。”
“我知道,这些我都跟你师母说了,你是怕春儿吃不了那个苦是吗?其实我们家两年以前也是靠租种地主家的田过日子,家里家外的活春儿都会做,她能吃苦,也很孝顺。”
“我看我还是走吧。”
“别忙,你不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嘛,现在怎么象是变了一个人,临阵退缩不是你的性格。只是你的事又不敢明说,只能装在我肚子里,不知你师母能不能对春儿说清楚。”
“爹,我觉得我不能害她,她还不到十八岁,枪子又不认人,什么样的结果都无法预测。”
伍师父动情地抱着徒弟的肩说:“孩子,你的心很好,但一切问题都只能由春儿回答你,我也做不了主。走,进去吧。”
邹家全和师父回到堂屋,见伍阳秋坐在桌前煤油灯下写字,就上前观看。
伍阳秋扭头问道:“家全哥,你读过书?”
邹家全说:“我没有正式上过学堂,但字比你写得好。”
伍阳秋不相信地:“真的?你写给我看看。”
邹家全笑了笑,抓起毛笔就龙飞凤舞地写了“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伍阳秋吃惊地:“家全哥,你的字写的真好。只是这‘为人民服务’是什么意思?”
邹家全醒悟过来,赶紧抓起纸在煤油灯下烧掉说:“没什么意思,我随便写着玩的。”
伍师父过来说:“阳秋,家全虽然没上过学堂,字却比你写得好,你要努力才行啊。”
伍阳秋不好意思地:“爹,我知道了。”
师母牵着春儿的手从里屋出来,欣悦地:“家全,春儿答应了,她不怕吃苦,愿意跟你走。”
伍阳秋立刻拉着邹家全的手欢叫道:“姐夫,姐夫。”
邹家全瞧着低头羞答答站在跟前的春儿,犹豫地:“春儿妹妹,我的一切你都不知道,跟着我不是吃一般的苦,天当被,地当床,天天只能吃野菜、草根、树皮,可能有时连这些都没得吃,只能饿肚子,甚至于饿死、冻死,而且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要面对死亡……”
师母惊惶地:“家全,你别吓我们,再穷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呀,要不你就留在我们家别走了,你没爹没妈,这就是你的家。”
春儿姐弟也惊愣地瞅着父亲,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邹家全所说的话。
第123章 家全结婚()
伍师父说:“家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他很多很多的朋友都这样死了,在今后的岁月里,他很有可能还会过上这样的生活。他也肯定不会留在这里,但他是一个勇敢、坚强、而又充满乐观精神的真正汉子。”
“春儿,他不想害你,我们也不会逼你,你自己想清楚,还要不要跟他走?”
春儿认真地:“爹,家全哥的事您都知道是吗?看样子您和他都还没有完全说出来,既然您能让家全哥走进这个家门,他肯定和您一样,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女儿不怕吃任何苦,他去哪,我就去哪,永远跟着他。”
邹家全瞅着坚定的春儿,猛地拉着她的手说:“走,春儿,我跟你说点事。”
他牵着春儿跑进里屋关上门,小声地:“春儿,你快十八岁了,家又离城里很近,十年前的事应该还记得。那一年,新化城里来过一支队伍,你见过吗?”
春儿吃惊地:“你、你说的是红军?”
“是的,你见过红军吧。”
“我见过,是我爹带我去城里看到的,有一个红军还抱过我。家全哥,你问这事干什么?官府不许提起红军,否则会杀头的。”
邹家全解开衣服,指着身上的伤疤说:“这是枪伤,是国民党和日本鬼子送给我的,我已经死过几回了。春儿,我就是红军,你怕吗?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春儿惊恐地盯着他,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着他胸膛上的伤疤……
邹家全深情地:“春儿,忘掉我刚才说的话,把我当做你的哥哥,谁也不要提起,不然会害了全家人。”他穿上衣服,长出一口气说:“春儿,我得走了,再见!”
春儿一把拉住他说:“家全哥,我愿意跟你走。”
邹家全惊异地:“你愿意跟我走?春儿,很多的事情我无法跟你说清,我的生命不属于自己,也不会属于我的妻子,而且随时准备迎接死亡。”
春儿坚定地:“家全哥,相信我,你的生命虽然不属于我,但我的命永远只属于你。”
邹家全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春儿妹妹,谢谢你的信任,哥哥会永远对你好,永远喜欢你,爱你。”他动情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