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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两百人!两百个江湖人!短短两个月,把这些人约束起来都难,怎么可能以这两百人之力,对付遍及剑州、延平两府的妖邪呢?
“撤!”宋尹廷忽然喊道“火速派人,将前军撤回来!再遣人去剑州府宁阳县,让步公子也一并撤回来!”
立刻便有亲兵闻讯冲出帐去。
不久之后,一队骑兵如一阵风般驰出军帐。
宋蔓秋一人一马,与这队骑兵擦肩而过,来到宋尹廷帐前时,坐下马便颓然伏倒——这一路跑得太急,马已经被催得口吐白沫。
“爹爹!”宋蔓秋闯进军帐,挥手喝道“所有人都出去!出去!”
“蔓秋!你这是怎么了!”宋尹廷惊道。
“十万火急!此事只能让爹爹知道!”宋蔓秋口干舌燥,面色焦急到了极点。
众人闻言,不等宋尹廷下令,便都跑出了军帐。宋世畋有些不情愿,却也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蔓秋!究竟是何事!让你急成这样?!”宋尹廷沉声问道。
“爹爹!你先看这个!”宋蔓秋将塞在胸口的字条递了过去。
“河上有寒冰船,船到汴梁,你家命数便尽了。什么意思?”宋尹廷读完字条,一脸茫然。
“这是泉州开元寺普慈方丈,圆寂之前,告诉女儿的。”宋蔓秋急道。
“普慈方丈?普慈方丈圆寂了?”宋尹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去找步公子了吗?怎么会去了开元寺的?”
“一言难尽!”宋蔓秋忽然想起,步安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要提起自己,便道“女儿出了营帐,便觉得张承韬这调虎离山计太过粗浅,此事必有蹊跷,可是横竖想不通,他会有什么后手!便径直去了开元寺!”
“然后呢?”宋尹廷暗呼一声惭愧,自己和帐下众人都没瞧出来的,宋世畋与宋蔓秋竟然都想到了。
“我去了山上,见到了广开大师……”
“那是普慈方丈的嫡传弟子!”宋尹廷惊道。
“女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宋蔓秋道“那位广开大师,起先不愿帮我,直到……直到女儿说出来历,他才答应去找普慈方丈求情,等到他回来时,变告诉女儿,方丈刚刚圆寂了,圆寂之前,说了这字条上的话!”
“蔓秋!你可知道字条的分量有多重吗?!”宋尹廷一脸愕然。
“女儿知道的!普慈方丈是因为泄露了天机,才……”宋蔓秋一时动情,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是天大的恩情!普慈方丈通晓因果,他说得这般具体,便绝无意外!”宋尹廷对着字条默念道“河上有寒冰船,船到汴京……能到汴京的船,是在运河上了!”
。
第288章 大军自便我不走()
这一日,宋尹廷使尽灵力,御剑四百里,来到福州府永福县,命永福县令,封锁流经县境的运河,遇上所有与寒冰有关的船只,一律扣下。
次日一觉醒来,他又再度御剑三百里,来到江南东道处州府,命出身曲阜书院的处州知府,封锁境内运河。
第三日,御剑然后骑马,赶到杭州府临安县时,他整个人已如虚脱一般。而国公府早在两天之前,便收到了他以飞雁传送的秘信。
此时此刻,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已经拦在了长江之上,所有由南向北通行的大小运河,全部被封锁住了,别说是一条船,便是一条大些的鱼,都钻不过这张网。
更不用说,在长江以南,还有五六道封锁线,将京泉大运河死死拦住。
而在这一天,步安累死累活,也不过是刚刚进入剑州府宁阳县境。
他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得赶在曲阜大军之前,将剑州府的一应布置,特别是定闽军藏起来。
讨要剑州府的军政大权是一回事,这么短时间组立了一支这么大的队伍,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回事。
能不惹人口舌,还是尽量不要去惹,低调行事,总没错的。
他就是这样想着,所以马不停蹄,把想要将他追回的骑兵远远甩在了身后。
进了宁阳县城,守军认得他,二话不说,就开城相迎。
宁阳县里,一切都如常,又有些许的不同——一个多月过去,宁阳县城似乎繁荣了不少,街上行人,虽然比不上泉州府武荣县,却不是记忆中冷冷清清的样子了。
步安来到宁阳客栈前,便瞧见七司人马迎了出来,包括刚从延平府撤回不久的红黄蓝三营,也全都在场。
众人见到步安,都有些惊讶。因为按照先前的计划,他起码得在泉州城待上半个多月,过年前势必回不来。
一番哄闹之后,步安问起定闽军,张瞎子便说,乡里捆绑木头的规矩,执行得不严,木头恢复的效果没有城里这么好,因此马员外带着兵又去巡察了。
步安让李达去找马员外,又说找着之后,不必让他们回城,径直往西,从永定县绕个圈子,再去剑州城——目的自然是要避开从东边过来的曲阜大军。
李达不知道步安是何用意,也不敢细问,便立即领命去了。
步安这才将几位统领喊到了自己先前住过的那间客舍,将七闽道上如今的形式匆匆说了一遍,然后问大家有什么看法。
“曲阜的兵马一来,还走不走了?”邓小闲直截了当地问道。
“自然要走的,我已经跟宋尹廷说清楚了,剑州府的事情,以后让他少管。剑州知府,便让以前的昌泰知县来做,那陈老知县恰好是我同门,自家人。”步安笑笑道。
“那我们不如将宁阳县让出来,最好将永定、三冈两县也让出来,由得他们去折腾。反正他们再怎么折腾,等打完了张贤业,也是要走的。”洛轻亭的意思很明白,从南边的山里过来,逃不出这三个县的地界,既然曲阜大军要来拦住张贤业,不如把这脏活儿全交给他们。
“这不行!天晓得这些兵,会把三个县糟蹋成什么样子。眼下正恢复元气,能不折腾,尽量还是不要折腾。有我们在,他们便不会胡来,我们若是也撒手不管,就难说了。”张瞎子隐隐然,已将这剑州府,当做了七司的一亩三分地了。
“我也不同意一走了之。”邓小闲看了一眼步安,似乎有些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道:“除非除非你把藏起来的银子挖出来,咱们带着一起走!”
步安被他搞得苦笑不得,翻了白眼道:“银子银子,你脑袋里除了银子,还有别的吗?”
“还有春燕楼呐”洛轻亭落井下石道。
邓小闲却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咧着嘴道:“没有银子,我拿什么来买下春燕楼?”
“没出息。”洛轻亭白了他一眼:“挣了银子,不去惦记良家大闺女,却整天只想着那消金窟。”
“好了好了,小两口少拌嘴,听步爷怎么说。”张瞎子也像往常一样,维持着会议秩序,只不过这一回,他话里信息量有些大。
步安瞧瞧邓小闲,又瞧瞧洛轻亭,只见这两人都老大不自在,好笑得很。
“我也不同意一走了之。”步安的意见与邓小闲如出一辙,只是原因不同:“曲阜大军也好,漳州玄骑也罢,都是天下闻名劲旅,眼下能亲眼看看他们如何布阵,如何应敌,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众人闻言,全都觉得在理。七司看似军纪严明,也常常以旬比之名练兵,可毕竟是闭门造车,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让定闽军去剑州城,去了那里,马员外自会接着招兵买马,咱们这边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完了,咱们便去拿了剑州城,正好让定闽军接管。”步安又道。
“假如他们动作快些,咱们说不定还能剑州城里过年呢!”洛轻亭笑道。
游平也咧着嘴笑:“能在府衙过年,想想都痛快!”
“这有什么?”邓小闲白了他一眼,“你哥哥我又不是没试过。”
“你那是犯了事,被抓去府衙大牢关了几天,能一样吗?”洛轻亭挤兑道。
“那也是府衙嘛”邓小闲耸耸肩。
众人窃笑不止,惠圆和尚却淡淡道:“原来你当真是府衙大牢的常客,难怪这么老相。”
这和尚近来本事不小,竟有点冷幽默了。
众人都愣了愣,才哈哈大笑起来。
这种欢快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当天晚上,几位曲阜骑兵来到宁阳县,吩咐步安火速撤离剑州的时候为止。
“拜月邪教是故意将剑州延平两府拱手让出的?!这是张开了一个大口袋,故意让曲阜大军去钻?!”
步安听了这两句,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回去告诉宋大人,大军来不来,我都不会走!大不了七司进山打游击!也要把什么劳什子玄骑,给拖死在山里!”这两句,他是叉着腰骂出来的。
“步公子,兵无儿戏,你还是赶紧整肃人马,跟我们走吧。”
领头的骑兵苦口相劝。
步安却只说了一个字:
“滚!”
——以下非正文
前天三更,昨天三更,今天四更,明天几更,我还不知道。
这本书写到现在,跟读不过寥寥百人,我却越写越来劲,只因为还在看的,我都引为知己!
书友有各自的处境,有的朋友境遇好一些,打赏很大方,刀锋我感激不尽。有些朋友可能还是学生,手里只有推荐票,刀锋也一样由衷感谢。
只是,假如有在起点之外,甚至是在盗版站跟读的朋友,请尽量来起点订阅。写书不易,个中辛苦,不为外人所知。这本书作为玄幻,文戏倒比武戏多——一度还被认为是写砸了的所谓儒道文和文抄流——因此受众不多,只希望喜欢这个风格的朋友,能尽量支持正版。谢谢了!
第289章 宋尹廷自求多福()
几位曲阜骑兵见步安没有任何说动的余地,终于还是“滚”了。
等他们一走,步安立即下令,让惠圆和尚亲自跑一趟,将李达、马员外以及定闽军全招回宁阳县。
薛姑娘便建议说,情势紧迫,还是让丑姑飞一趟吧。
步安这才想起,丑姑是一头鹰,惠圆跑得再快,也没有她飞得快——事实上,他潜意识里,还是把薛姑娘当做了半个外人,只觉得丑姑是她的丫鬟,不是自己的属下。
丑姑迎着夜色走出客栈,不一会儿便有一头老鹰冲天而起。
七司众人看得稀奇,全都屏息凝神,唯独素素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也要抓几头扁毛畜生来,充实她的辎重大队,要不然公子往后就会越来越倚重薛姑娘了。
步安连着赶了三天路,先前心情不错时,还不觉得什么,这下听了坏消息,疲累感便汹涌而来。
客栈外头,不时还有百姓听说步爷回城,提着土产来求见。
步安也没兴致去见,只让张瞎子帮忙挡一挡,自己钻进屋里,合衣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斟酌对策。
他已经猜到,这坑是自己给自己挖下的。
宋世畋经他点拨,必定回去告诉宋尹廷,所谓调虎离山计乃是疑兵之策,张承韬必有后手——只是没想到,他们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张承韬会跟拜月邪教勾结,设陷夹击曲阜大军。
结论看似精彩,却漏了最重要的因素。
要解这个局,就好比是一道精密的逻辑题。而宋尹廷漏掉的,恰好是此题题面中的几个隐含因素:
第一,拜月邪教背后的那个旧神,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家伙,要不然就不可能让拜月邪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占据了七闽道的半壁江山。
此人对人心的把握,对时机的判断,甚至还在步安之上。
而步安能占下剑州府和延平府,除了凑巧逮住了两个内应外,更因为他有后世现成的经验可以套用。
第二,张承韬下令漳州玄骑进山,便足以证明,他不是那个旧神,就算两者之间有暗中勾连,充其量也不过是合作关系。更有可能是张承韬被利用了。
原因很简单。
假如张承韬就是那个旧神,那么从步安在宁阳县起兵的那一刻,他便应该有所察觉——因为信徒减少了。他要么装作一无所知,另寻解决之道;要么在那时就会痛下杀手;而不会赶在步安到了武荣县之后,才刚刚反应过来。
之所以说,张承韬与那位旧神即便有勾连,也多半是他被利用了。也基于差不多的理由:那个旧神察觉信徒减少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知会张承韬。
第三,在步安来到之前,七闽道上的情况,是一个巧妙的平衡,拜月邪教、宋尹廷、张承韬,互相掣肘,谁也奈何不了谁。
宋没有倾尽全力剿杀拜月教,是因为在宋看来,张氏黄雀在后;张没有剿拜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