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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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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这之后,牛尾村人每每说起杨二家的去向,总是羡慕嫉妒又带着一丝酸劲儿,而说起那位曾寄住在杨二家的后生,许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早就瞧出他的贵气……若有不知趣的提及,当初大伙儿明明觉得那贵公子是妖,众人便装聋作哑,只当没有听见。

    倒是当日离开牛尾村时,宋蔓秋问心儿到底是何来历,步安不假掩饰,直说她是村前牛脊山中的妖。

    “那晚我大伤初愈,信步山间,无意中得词一阙,吟诵时招来许多灵气,这小妖机缘巧合之下,造化人形。她知恩图报,因此奉我为主。”步安如此解释。

    “怪不得她行事颇有几分公子的风采,原来是听了公子的词才造化成妖的。”宋蔓秋掩嘴笑道。

第396章 步公子归心似箭() 
牛尾村到顾镇间十几里山路,走不了马,因此宋蔓秋来时将坐骑寄放在了镇上,这会儿与步安回到顾镇,便取了马直奔江宁。

    夏末秋初,天高气爽,城郊官道旁稻麦飘香,风淡云舒,直到进了江宁城,才能感受到一丝肃杀紧张的气氛。

    街上行人稀少,随处可见安民告示,偶尔见到结队的差役,手持半丈火枪,身上穿着的却既不是督察院的绿衣,也不是大梁朝皂吏、捕快们常见的深灰色短打,而是玄黑皂袍。

    宋蔓秋便解释说,大梁朝立国之时,于富阳一代火焚前赵君臣,因此以火德自居。江南儒林将逐月之变与玄武惊雷引以为天兆,预示着改朝换代,因此自命水德,所以皂吏、捕快、兵卒一律着黑衣。

    步安想起,在牛尾村横行霸道的几个皂吏仍旧穿着旧制服装,想来江南儒门整肃官场,安抚百姓尚需时日,换装之类的劳民伤财却又无关紧要的小事,不会这么快推行到底下基层的。

    两人前行途中,路遇一众兵卒押着囚车游街,囚车中人脑满肠肥,一旁有押车的儒生大声宣读此人罪状,无非是欺压百姓,贪墨民脂,说到此人有美妾二十余,豪宅十数栋,良田千余顷,百姓们已是义愤填膺,纷纷拿石子杂物朝那囚犯砸去。

    步安下马慢行,细听之下才知道这囚犯本是江宁府的佐贰官,堂堂正六品的大官居然落到这个境地,真真叫人唏嘘。

    他扭过头轻声问道:“是不是此人冥顽不灵,不愿改弦更张?”

    宋蔓秋朝那人看了几眼,抿抿嘴道:“多半如此。江南官场中归顺了各地书院的,除了原本就是儒门出身的,其余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两人穿过人群,不久便回到秦淮河畔。

    步安买下的那处宅子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宋府下人也说,也不曾见过有越州来人,打听蔓秋小姐的去向。

    步安于是当机立断,留下简要口信,携宋蔓秋坐船南下——假如晴山来了江宁,宋府下人自会转告她,步公子安然无恙,且已返回越州了。

    船行在大运河上,一路无惊无险,只是江上白帆远没有几个月前繁忙,想来江南发生如此之大的变故,南北水道必然是被从中阻断,没了北上的商货,江上船只便一下少了大半。

    船过杭州时,宋蔓秋知道江宁那边必定将步公子的消息传到了杭州宋府,宋府上下也必定有人等在码头,只是见公子归心似箭,终究没有提议他靠岸稍歇。

    七月初二傍晚,船入越州,远远看见码头时,宋蔓秋不禁想起去年冬天,与公子一道,坐船从嘉兴回越州的情形。历数这大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当真恍如隔世。

    想起江南变革,所谓御赐婚约已形同一张废纸,再无人能阻碍她与公子同行,宋蔓秋心中甜蜜,然而登岸之时,她又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会儿见了晴山姑娘,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

    这种种女儿心思,步安却丝毫没有察觉。他急着返回越州,一来是怕晴山收到噩报伤心欲绝,二来也担心世道突变,七司群龙无首,以至于分崩离析。

    走过熟悉的书圣大街上,拐上子敬街,沿投醪河向东,街上仍旧热闹,却没有人认出这位一年多前,在此摆摊挥汗的说书人。

    故地重游,步安也难免有些感慨,走过玲珑坊门口时,不禁驻足片刻。

    宋蔓秋知道晴山姑娘曾在此间奏曲,也知道公子初遇她也在这里,心中忽然泛起淡淡的酸劲儿。她本以为,只要公子对她不离不弃,哪怕自己做小伏低,也会甘之如饴,却不料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吃味。

    步安只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便接着前行,之后越时接近阜平街,就有越多人认出他来,或热情或惊喜地喊他一声“步爷”。

    步安这回倒没嫌麻烦,一个个笑着点头回应,问一声“吃过了?”或是“忙着呐?”

    终于,他站在早已没了那块衙门匾额的鬼捕七司门口,透过洞开的院门朝里看去。

    院内景物如旧,洛轻亭摆了一桶水在洗她的那套黄铜阵旗,二丫坐在张瞎子腿上仿佛天伦之乐,游平百无聊赖地侧着头。

    黄昏树影下,穿着湖绿色襦裙的女子,身前平置着一床古琴和一本薄薄的册子,正微皱着眉头,像在思量心事……

    步安迈过门槛。张瞎子微微侧了侧头,神情忽然大变,坐在他腿上的二丫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突然跳了下来;紧接着洛轻亭也抬起头来,瞧见来人模样时,一下捂住了嘴,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再接着是游平……

    步安笑着伸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晴山跟前。

    走近了他才发现晴山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院中微风吹在她瘦削的肩头,愈发惹人爱怜……她似乎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书册,心无旁骛,连有人走到了跟前,都没有察觉。

    这薄薄的书册,显然就是步安亲手誊写的《乐经》,想必是张瞎子带回来越州,就立刻转交给了晴山。

    “小姐……”

    步安正笑吟吟低头看着晴山,忽听得一声苍老的轻唤,是不知躲在哪里的影伯。

    晴山闻言缓缓抬头,待见到步安带着笑意的面庞时,突然紧紧抿住了嘴,像在努力压抑随时可能崩溃的情绪。

    她迅速抹了抹眼角,声音有些哽咽,脸上露出一丝像做错了事般愧疚:“素素去江宁了,我拦她不住……”

    步安蓦然想起,泉州府武荣县分别时,他曾经吩咐晴山,无论发生什么变故,也无论听到什么坏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只需看住素素,安抚七司众人,耐心等他归来。

    她如此悲痛欲绝之下,竟还记得……一念及此,步安便愈发心疼,轻叹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公子出生入死……”晴山含泪摇头,一时哽咽,竟说不下去。

    宋蔓秋站在步安身后,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这时才柔声劝道:“公子化险为夷,是天大的喜事,姐姐切莫伤心,身子要紧……”

    

第397章 闲杂人少说为妙() 
一别半年,期间历经震惊天下的逐月之变与六月惊雷,纵使步安临别时曾有过那样的嘱托,晴山也不可能安之若素。

    这几个月来,她在众人面前始终强撑着一口气,是觉得公子不在,自己若也瘫倒,越州鬼捕七司便也散了。

    对她而言,七司不仅仅是为父报仇的资本以及公子的事业,更是承载了太多记忆的人与事……假如公子当真回不来了,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它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劫后重逢,她胸中不知有多少话要倾诉,却都化作、百转柔肠。

    这时忽听得一声“姐姐”,晴山赶紧抹了眼角泪痕,一边强作笑颜,一边却仍忍不住抽泣“蔓秋妹妹说的是……公子回来是……是天大的喜事……不兴哭哭啼啼的。”

    那边厢,张氏已经闻声从灶间跑了出来,正发愣间,被张瞎子吼了一声“没瞧见步爷回来了嘛?!赶紧多烧几个菜!叫大丫买酒去!”便赶紧连连称是,一边扭头往灶间跑,一边还忍不住往回看,脸上也是含泪在笑。

    被众人看着,步安也不好意思儿女情长,便笑着喊道“让嫂子别忙了!咱们下馆子!一走半年多,弟兄们还有没散伙的,就叫来一起吧!”

    张瞎子抹干净眼睛,嘿嘿笑道“步爷说笑呢,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七司弟兄也没有散伙的!”

    “花道士呢?”步安环顾四周,见几位七司老人都在,却单单不见邓小闲,于是笑着问道“不会天天泡在春燕楼吧?”

    话音刚落,他便瞧出一丝不对劲来。众人的反应都有些奇怪,洛轻亭的面色尤其难看。

    “怎么了?花道士又犯浑了?”步安收敛了笑意,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见旁人都不敢说话,晴山于是答道“自逐月之变后,邓小闲便不曾回来……”

    “出了什么事?”步安急道“我师弟宋青呢?也没有消息吗?”

    “宋师弟回了天姥书院,”晴山咬了咬嘴唇道“路过越州时,捎来一个口信,说是邓小闲被他师叔带走了。”

    步安正疑惑间,张瞎子轻声补充道“说是带上昆仑山去了。”

    “怎么这么巧?”步安这才明白,大约发生了什么。

    邓小闲因为罕见的道门修行天赋,少时曾被以为昆仑道长看中,若不是惦念他娘,恐怕早已经被带去了昆仑虚。这回逐月之变,江宁城中自有昆仑高人现身,无巧不巧便遇上邓小闲。

    “宋青有没有说,花道士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强行掳走的?”步安沉声问道。

    “是他自己要走的。”洛轻亭一脸落寞“走时就留下一句话,说是让七司弟兄帮忙看好了春燕楼和楼里的姑娘,等他回来,完璧归赵呢……”

    “归他娘的赵,赶明儿就全卖了……”步安轻声嘟囔了一句,心说花了这么大力气发掘培养的人才,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拐跑了,跟谁说理去!

    “小闲哥兴许也是想长点能耐,再回来报效步爷……”七司几位元老属游平与邓小闲走得最近,常常厮混在一起,这会儿便也忍不住替他说句好话。

    “还是别回来了!死在外头才好!”洛轻亭却一脸恨意,脸上眼泪还没擦干,就已经咬牙切齿地咒骂,仿佛得了邓小闲“随口咒”的真传。只是听她口气,明明是恨铁不成钢,又或是恨自己男人不着家。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就花道士那性子,洛姑娘真是命中多磨难。

    开完邓小闲的批斗大会,张瞎子正要出去召集弟兄,程荃等人便已经找上门来,却原来是听街坊们说瞧见步爷了,才赶紧过来看看。

    过不多久,小院里已挤得满满当当,除了七司众人之外,还混进了不少前来道喜的街坊。楼云阚带了两位公子过来,竟是被人挤得连院子都进不来。

    步安去招呼街坊们时,宋蔓秋与晴山两人便并肩站在一处,两人毕竟不熟,又隔了一层奇怪的关系,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闹哄哄直到天色擦黑,街坊们陆续散去,十几位小厮模样的,已经提着食盒等在院外。

    步安还以为这是哪家富户着下人送来的,一问之下,才知道洛轻亭姐弟俩从七闽道回来后不久,便盘下了越州城最大的酒楼福慧轩,眼下这酒楼的东家便是洛轻亭她爹。

    “我让家辰来请的,他却不敢来,只好送些酒菜过来,倒让步爷见笑了……”洛轻亭的爹爹姓洛名田禹,人高马大,生得很是英武,见了步安,丝毫不敢摆出长辈架子,甚至比洛轻亭还要恭谨几分,显然是因为七司步爷的名号,在越州城里非同一般。

    倒是七司众人见着洛田禹,一点都不见外,大约是常去福慧轩光顾。

    “爹爹,家辰不敢来请,是因为晴山姑娘有令,不许七司众人呼啸来去,惹得街坊侧目……”洛轻亭笑着解释。

    步安于是瞥了一眼晴山,只见她正与宋蔓秋低声说着什么,眼神朝自己看来时隐隐含嗔带怨,心中暗叫不妙,满脑子做贼心虚……他一个小处男,连姑娘的手都没正经摸过,这回一下子要应付两个,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抓耳挠腮,洛田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笑着恭维道“晴山姑娘才貌双绝,与步爷正是天造地设一般……”

    步安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故意喊了声“院里桌凳不够啊”,说着便扭头往院外跑去,七司众人闻言,也赶紧跟上,一股脑儿去问街坊们借桌凳。

    洛天禹见状急得抹汗,一边往外跑,一边还拽着洛轻亭,低声道“连步爷都亲自去借桌凳,你个当统领的怎么还站着不动,没点眼力么?”

    洛轻亭笑着拉住她爹,压低了嗓子道“步爷亲自跑去借桌凳,还不是因为爹爹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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