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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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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月仍旧挂在天上,但是看着屠瑶身穿素白长裙的纤瘦身影近在咫尺,血色月光洒下的诡异气息也似乎因她而消减了大半。

    眼前这个美女师尊的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令步安感到意外又暗自钦佩的举动,可这一回,他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屠瑶既然要拿出师尊的身份来替自己做主,怎么说到一半又突然妥协了?真是捉摸不透。

    山路石阶陡峭,屠瑶的脚步却轻松至极,想来是修行人的本事。步安看得有些神往,见她一直不说话,终于气喘吁吁地问道:“师尊,那个余大人是什么来头?”

    屠瑶迈上一级石阶,淡淡地答道:“督察院,左督御使余唤忠。”

    步安不解道:“那是多大的官?”

    屠瑶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有些好奇,摇摇头道:“天下不知道余唤忠的人怕是不多。”

    步安摊手自嘲道:“我连半部论语都不知道,那余唤忠总不能比论语更出名吧?”

    “那还真的难说……”屠瑶无奈地笑笑,边走边解释道:“他本是先皇身边的武僧护卫,五十二岁奉旨还俗,先皇问他俗家姓什么,他说‘我只知忠君,而不知有家’,先皇于是赐名余唤忠。”

    步安心想,这人够不要脸,一定是个厉害角色。

    屠瑶继续说道:“余唤忠官居二品,与乐乎仰纵、延庆观若朴子并称汴京三杰……”

    步安停下脚步,惊道:“他也是修行者?”

    屠瑶悠然道:“汴京三杰都是修行人,本是一僧一儒一道,三人境界相当,余唤忠不动明王,仰纵无双国士,若朴子无量真人。”

    步安一边费劲地跟上屠瑶,一边琢磨着,国士境界比大儒还高一阶,无双国士又比国士高一阶,而自己却是个比大儒都差了两阶的小小书生,假如入赘去了这种强人家里,做个循规蹈矩的“小媳妇”,简直跟坐牢没两样,还不如效仿这人,先做和尚再还俗,曲线救国吧。

    屠瑶又道:“大梁官场素有儒媚之争,余唤忠便是媚党中坚,你身在儒门,却与余家订了入赘的婚约,夹在中间,处境微妙,若是三年之后真的入赘过去,恐怕两边都不讨好……可惜书院式微,无力为你撑腰。”

    步安发现自己费劲找来的靠山并不怎么靠谱,心里难免有些郁闷,随口问道:“媚党是个什么东西?”

    他既然连余唤忠都不知,不知道媚党也就没什么奇怪,屠瑶并不惊讶,边走边解释道:“梁取旧朝而代之时,天下儒门于龙兴有功,所以当年太宗皇帝曾定下‘君儒共治’的规矩。大梁历代皇帝不敢违背祖训,却又要削弱儒门的影响,于是内举宦官、外举奸佞,是谓媚党。”

    屠瑶顿了顿,不忘提醒道:“媚党不是个好词,他们是自称帝党的,你在外面可不要说漏了嘴。”

    步安点点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余唤忠还俗做了官,还娶妻生子,为何身上的佛门修为还能保留?那些死去的佛门英灵们对他就没意见?”

    他这么问,是给自己想退路,要不然做几年和尚以后还俗了,辛苦学来的佛门修为就要废掉,岂不是全白弄。

    屠瑶解释道:“世间修行法本就不同,余唤忠幼时在汴京护国寺出家,是个密宗弟子,讲究灌顶与密修……个中辛秘我也不便与你细说。”

    步安“哦”了一声,心想终归还是儒门规矩大,漫天英灵全都身兼教导主任,太压抑人性,相比之下,去做几年逍遥和尚也不赖。

    屠瑶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中郁结难解,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不愿入赘,但既然有三年之期,就还有办法可想。”

    步安脱口而出道:“我懂的,能躲则躲,躲不了就剃发出家,先去做个和尚再说。余唤忠再有权势,总不能从和尚庙里把我抓去成亲吧?”

    屠瑶突然转过身来,眼神仍旧平静,却自有一股平静的力量,微微蹙眉道:“你想躲是躲不过去的,只有让他躲着你。”

    步安一脸惊讶:“让他躲我?他凭什么要躲我?”

    屠瑶正色道:“伴君如伴虎,余唤忠早年陪在先帝左右,已经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你若是离经叛道,他怕恶名传到皇上那里,必然会躲着你;你要是名扬四海,他也知道小庙容不下大佛,更加不敢招你入赘了。”

    步安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这两条路确实都可以躲开入赘,两相比较之下,名扬四海似乎更过瘾一些,就挠着头问道:“怎样才能算名扬四海?靠吟诗作对行不行?”

    屠瑶沉吟道:“你要是能在三年内凭着诗才连破两境,自然能算。可假如单有诗才,哪怕常有惊人之作,到头来也只是替人做嫁衣,算不得名扬四海。”

    三年内连破两境,就是说要在十九岁之前跨越闻道、明德两重境界,入养气境,晋升大儒。步安皱眉道:“师尊,十九岁晋升大儒,当世也只有司徒彦一人吧?”

    “是啊,当世只有司徒彦一人……”屠瑶遥望血月下的群山,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忧愁。

    这神情看在步安眼中,隐约猜到,她该是想起了司徒彦——那个已经名扬四海的儒门天才,转去汴京乐乎书院之前,想必和屠瑶两人是这天姥山中的金童玉女。

    一念及此,步安隐隐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他掩盖住这层情绪,咧嘴一笑道:“谢谢师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观海岭方向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血色月光笼罩下的山道上,屠瑶才从群山间收回目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第十三章 公子小心被雷劈() 
素素坐在小破屋的门槛上,眼巴巴地等着,看见步安从山那边走过来,立刻起身跑了过去,忧心忡忡地问道:“公子,那老贼被赶走了吗?”

    步安耸耸肩苦笑道:“人是走了,把麻烦留下了。”

    素素眉头紧皱,跟在步安身后走进黑黢黢的小破屋,看着他点起油灯,从水缸里舀水洗脸,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是个什么麻烦?”

    “小麻烦,”步安搓过布巾递给素素,“就是从明天起,你家公子要离经叛道了。”

    “我洗过脸了,”素素推开布巾,好奇道:“公子,离经叛道是什么意思?”

    步安刚要把布巾晾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道:“你是怎么洗的脸?”

    素素理所当然地舔湿了掌心,然后用手掌在肉嘟嘟粉嫩嫩的脸上来回抹了两把,双手一摊,言下之意是,除了这么洗,还能怎样?

    “你这就叫离经叛道。”步安啼笑皆非,赶紧教了她一遍,该如何用布巾浸水洗脸,还不忘强调道:“记住,以后除了吃饭,不准用舌头到处舔,那样会被别人看出来你是妖的。”

    素素照着步安教的法子规规矩矩地洗过脸,又和步安挤在一个破了角的大木盆里洗脚。

    这时,步安故意踩住素素的小脚丫,笑吟吟地看着她,见她毫无反应,才挠头不解道:“别的猫都不喜欢被摁住爪子的,你怎么不一样。”

    素素嘻嘻一笑道:“我倒觉得被公子踩着脚,舒服得很呢。”

    屋子里唯独一条布巾是用来擦脸的,洗完脚只好搁在盆沿上晾干。素素的一双小脚洁白如玉,步安拿脚趾头去搓她脚底时,她就一边躲开,一边咯咯咯笑。

    昏黄油灯下是家徒四壁的小破屋,可一人一妖,一主一仆却嘻嘻哈哈,丝毫不显得寒酸。

    等晾干了脚,步安套上布鞋出门倒掉洗脚水,回来时,素素已经钻进了被子。步安睡到了她的对面,盖上被子,吹灭了油灯,提醒道:“喂……睡着了可别舔我的脚啊。”

    素素笑着“嗯”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想起来之前的话题,“公子,你从明天开始,也要用口水擦脸了吗?”

    步安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小猫还真单纯,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仰面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解释道:“我那师尊说,要想不去入赘,要么就名扬四海,要么就离经叛道……”

    “公子,为什么不选名扬四海呀?听着比离经叛道好呢。”素素小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步安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凡事都要讲究个成功率,不能抱死在一棵树上。况且,离经叛道和名扬四海,谁说不能两者兼得呢?”

    他说得轻巧,心里却并不轻松。要做到屠瑶所说的离经叛道,势必要同恪守中庸的儒家精神南辕北辙,把飘在头顶三尺的儒门英灵们全给得罪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反正自己和这儒门有些格格不入。念诗招灵又不只对儒灵管用,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换个地方更加如鱼得水。

    “素素啊,“他轻声道:“明早下山后,我就要去世上修行,三年五载怕是回不了这间书院了。”

    “公子去哪里,素素便去哪里。”素素无所谓地说道,顿了顿又不解道:“公子……到底离经叛道是什么意思?”

    步安感慨道:“大概就是行为不端,举止怪异,语不惊人死不休,别人说东我说西……嗨!就怕这样装逼迟早要被雷劈。”

    开始几句素素还能听懂,到最后那句就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她有些担心地问道:“公子不会真的被雷劈吧?”

    步安失笑道:“放心吧,劈也只劈我一个。快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伴着春夜里轻柔的风声和虫鸣声,素素很快就睡了过去,发出极轻微的鼾声,步安却仍旧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翻了个身,轻道:“步鸿轩老贼你就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两个儿子全送去入赘……”

    ……

    ……

    “阿嚏!”

    天姥山下剡溪渡口,刚刚拔锚启程的官船船舱里,嘉兴知府步鸿轩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次子步纬平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姜茶,不无担心地问道:“爹爹,我看三弟来了这天姥书院,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将来入赘余家,万一真和余家小姐情投意合,会不会反而要对我们不利?”

    步鸿轩在铺着锦缎的床沿坐下,裹了裹身上披着的大氅,摇头轻笑道:“余家千金是闻名汴京的才女,怎么会看得上他。要不是余大人一心招赘,恐怕上门求亲的都要挤破余府大门。那没用的东西入赘过去,只是余家用来传宗接代的器物罢了,无需多虑。”

    步纬平笑着点头道:“爹爹说的是!寻常人家的赘婿,说话还不如主家的贴身丫鬟管用,倒是我想多了。”

    步鸿轩沉思片刻,道:“纬儿,你这次回了嘉兴,便换船北上,趁着经平还在汴京,正好替你引荐京城才俊。再晚些,他怕是要离京赴任了。”

    步经平正是步鸿轩的长子,今年二十六岁,七年前就去了汴京,算上新皇登基后开的恩科在内,总共考了三次功名,全都名落孙山。

    步鸿轩大概也知道这个长子没有多少才学,对他屡试不中也不责怪,只是从不间断地拿银子喂着,让他尽力结交京城的达官子弟。

    这次凭着余大人的这层关系,步经平终于捞到了一个从七品的小官来做,不久就要南下任职。

    步纬平从下人手里接过姜茶,恭恭谨谨地递到步鸿轩面前,道:“爹爹之前说,要我去汴京考那乐乎书院,纬儿却有些不明白。余大人和儒门势同水火,三弟只是个赘婿,自然不打紧,可我万一也考进书院,岂不是对您不利……”

    步鸿轩凝神道:“你要是考进了乐乎书院,我便假意与你断绝关系。”

    步纬平惊得跪倒在地,哭道:“爹爹!您就是打死了我,我也不要叛出家门!”

    “混账!”步鸿轩突然暴怒起来,“你是要断我步家的血脉不成?!”

    步纬平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不解道:“爹爹……这又从何说起?”

    步鸿轩看了一眼紧闭的舱门,长叹道:“纬儿,你可知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帝党得势,朝中却有不少人暗送子嗣去考书院。只因邪月临世,谁能保证皇上不对儒门又起了借助之心……”

    步纬平似乎听懂了一些,疑道:“您是担心余大人那边……”

    “皇上想以逐月令笼络天下修行者,这是一桩阳谋,一旦成功,儒门要被釜底抽薪;可万一不成,皇上恐怕又要转回头来讨好儒门……”步鸿轩顿了顿,轻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登基之后换了一大批重臣,偏偏留着余大人,你知道是为什么?”

    步纬平一脸茫然。

    步鸿轩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以极低的声音道:“皇上把逐月令相干事宜,都交给督察院分管,此事若成,余大人自然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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