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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石敢当的亲戚——布敢当,告辞。”大步如流星,很快消失于人群之中。
孙力吃惊地望着大汉背影,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碧眼兽对台下观众道:“我们只杀昏官,替天行道,还我良民公道。与百姓无扰,
识相的快让出道。”
围观群众大部分也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都不知该怎么做。看孙力带人过来,手里拎着血淋淋的人头,下意识纷纷让出道路。
第八章 孙王谢32()
孙力一行三十余人匆匆出城。到了南城驿站附近,碧眼兽招手停步暂歇。
哈哈笑道:“今日真是意外的顺利,没想到,这昏官仇家甚多。”
孙力道:“当官的哪个不是黑心黑肺,哪个不招人嫉恨,这里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咱们就将人头挂在此地吧?”
碧眼兽道:“嗯,驿站龙蛇混杂,挂在这里,好让南来北往的官差商旅都知道咱们的作为,贴上檄文,咱们的义举一日便可传遍大江南北。”手下得令去悬挂人头。
孙力道:“我们按计划继续前行,四妹五弟留下,伺机把布丁擒来,此事便告圆满了。”
老五子才要应声,却听身后一声惊呼:“爹,他,他,他不是布老爷。”
“啊!”孙力大吃一惊,快步上前撩起首级头发一看,这人头他认得,谁呀,上任县丞袁括!刚刚被出奇的顺利冲昏了头脑,再加上布丁有意叫他们不好辨认,早把袁括脸上抹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经过这一路颠簸,人头上的血污在袋子里被蹭去不少,渐渐露出袁括的面目,孙力与他相熟,自然认得。
孙力拍胸大叫:“哎呀,我们中计了。”
就在此时,驿站外,涌出二百多名官军,将他们团团围住。人群一分,出来五人,布泰珲一脸淡定出现在前,右手边是戚佑才、马彪文,左手边是元丘和布丁。布丁看到马彪文也来了,心里十分不爽,暗忖,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自己这套计划连布老爷也是才知道的。
元丘喝道:“杀官造反,尔等可知何罪?”
碧眼兽目眦欲裂,指着布泰诨不可置信地道:“昏官,你没死?你骗我?”
布丁道:“没人骗你,死者的确是正八品的朝廷命官——袁括。杀官的罪,你们落实了,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原来,孙家要杀官造反的事布丁并无实据。他料想如果将这么大的事跟布泰诨空口白牙去说,布老爷根本不会信,还可能会白挨一顿臭骂。所以,布丁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抛砖引玉,假下济南府公文提前斩首疤子脸,以引蛇出洞,叫孙力等人自行暴露。果然,孙力一伙不知自己这点伎俩早已穿帮,尚在认真演戏。
为了防止布老爷受伤,才有了抢先动手的魁伟壮汉这出戏,自然又是王铁匠假扮无疑,他先将公案踢翻,为的就是阻断视线,掩人耳目,台后早经布丁布置。布老爷翻倒在台后,便被大牙等人接住,将早准备好的人头递出。就这样,轻易骗过孙力等人。布丁在台后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布泰诨虽感到十分震惊,可孙力今日的作为已叫他不得不信。为防碧眼兽这些绿林人物在城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戚佑才早已得到消息调集官军埋伏在南门驿站,将其一网打尽。
碧眼兽毕竟是绿林人物,刀口浪尖上摸爬滚打多年,岂能束手就擒。仗着一身功夫,纷纷抽出兵器,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布丁道:“尔等投降一个算一个,莫跟着别人送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别人而死,不值得。”
这话一说,果然,有几个心动的。才要抬脚,碧眼兽回身发镖,一人中镖倒地。碧眼兽喝道:“谁敢背叛,老子叫他全家不得好死。”
马彪文对布老爷道:“大人安危,乃我一县根本,暂请回避,这里交给卑职。”这活儿本来就是他的份内之事,布泰诨也不好说什么。布丁却听的直咧嘴,暗骂,马屁精。
马彪文说罢,一挥手,“拿下青眼匪首和孙力者,赏银三百两。大家放心,赏银由我袁家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义勇官军大都经历过青龙山一役,有了一定的阵仗经验,何况眼下是二百对三十,七对一的比例。命令一下,纷纷争先恐后冲向贼寇。
第八章 孙王谢33()
可别说,明眼人一看是一边倒的优势,可真交起手来,官军不那么乐了,他们面对的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先不说孙力,碧眼兽,四妹五弟这些个有门有派的练家子,单说孙力挑选的二十几名手下,也是百里挑一久经考验的绿林人物,再加上碧眼对这些人训练有素,这些人各个能以一敌十,官军冲到时,他们退到驿站墙边,组成圆圈,采取守势迎敌,内里碧眼兽居中,看到哪边薄弱便发上一镖,而孙力四妹五弟等人也穿插于薄弱处,官军刚围上来,转瞬间便被击倒十余人。
而这个半圆阵还能伸缩自如,时而扩张,时而缩成一小团,就像个会动的嘴巴,一张一合间吞噬掉许多生命。
布泰诨在一旁观望,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忧心道:“悍匪如此凶悍,这该如何是好?”
戚佑才道:“这些人与太清观的贼寇相比,更加训练有素,战力犹有过之。”
“唉,照此下去,伤亡几何?看来,不是一时半会便可收功的。”
马彪文道:“布大人,请放宽心,咱们人数占绝对优势,猛虎虽勇,亦有乏力之时。悍匪虽凶,只能逞一时之勇。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溃败。”
戚佑才道:“布大人是忧心官军的伤亡,你这过不了多久,又将会死伤多少官军?”
马彪文闻言,脸色发灰,闭口不语。
布泰诨对布丁道:“布丁啊,你速速想法,这样子下去,悍匪就算全歼,咱们也会死伤惨重啊。”不见有人应答,回首望去,布丁早已不知去向。
元丘接话道:“布丁可能在官军当中。”
戚佑才道:“张弛得法,进退有序,这些人似乎练过阵法啊。”
布泰珲道:“绿林蟊贼练习阵法,如果真是这样,看来他们真是要造反哪。”
一语提醒梦中人,马大胆飞快爬到就近的驿站屋顶,看了片刻,惊呼出声:“这果然是阵法。想不到这些个绿林蟊贼也懂得排兵布阵,是我大意了。”
戚佑才道:“看来,你也懂得阵法,赶紧相出应对之策。”
马大胆道:“大人,为减少伤亡,还是下令围而不攻,容我想出对策。”
布泰诨点头,朝马彪文看去,马彪文极有眼力介,不等布大人开口,忙过去对官军下令:“暂停进攻,后退十丈,盾牌手在前,刀手在后,保持围困阵型。”
元丘问:“这是不是四四布袋阵。”
马大胆摇头道:“似是铁桶阵,容我好好想想。”全神贯注思索破解之法。
孙力方面也看出官军的异样,对碧眼兽道:“大哥,看来,官军是看出咱们的阵法来了,正在想办法破解,咱们可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赶紧一鼓作气突破重围,冲出此地,到了林子,他们就没有办法留住咱们了。”
碧眼兽道:“三弟说得对。众兄弟,这些个窝囊废光数量比咱们多,远不是咱们的对手,冲!”
孙力等人移动起来,缓慢旋转着向前。可见前进的每一步,仍是按照阵法进行。官军不知该迎敌,还是退避,看向马彪文,
马彪文下令,“防守。”
第八章 孙王谢34()
前排官军高举盾牌,试图用盾牌阵阻住敌寇。却不料,甫一接触,便听一片惨呼。原来,四妹抖手甩出一团烟雾,中者立倒。官军阵型大乱,阵形加速启动,所过之处,不死即伤。
戚佑才喝道:“烟雾有毒,屏住呼吸。”碧眼兽咄一声,朝他发出一支飞镖,戚师爷应声倒地。被元丘扶起,所幸,距离较远,这支镖虽射到胸口,只伤及皮肤,并未深入。马彪文忙喊何大劲等人护着布老爷向后退去。
碧眼兽乱军之中哈哈大笑:“混账东西,敢挡老子的路,就凭你们这些个菜鸟,哈哈哈”
凭借犀利的阵法,孙力等人成功突破包围圈,但仍保持阵型向南边树林移动。宁可缓慢移动,也不乱阵型,这正是碧眼兽的沉稳出众之处。他知道一旦撒腿狂奔,容易被后面追赶的官军各个击破,只有保持阵型才能迫使官军不敢轻易上前,待到了林子边缘,率众遁入林中,就等于回到自己家般自在,凭借林深草密,官军便是再多上一倍,他也有把握叫他们有去无回。
布丁尾随在后,眼见孙力等人奔向树林,焉能看不出他们的意图,不过这时他却笑了。
马彪文来到他身边,不解问:“布班主缘何高兴,难道看见自己精心布局的悍匪就这样逃掉,正合你意吗?”
布丁故意不叫他袁姓,毕恭毕敬回道:“马大人有所不知,林子中,我早就埋伏好了陷阱,就怕他们不进去。”
“哼,这帮绿林草寇,最擅长的就是出没丛林。”
马大胆也赶来,晦气地直摇头,道:“我刚想出对策,就被他们突破重围,白废半天脑子。”
布丁敲他脑壳道:“你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搬运匪寇尸体就行了。”
看他信心满满,马彪文将信将疑。戚师爷则在一旁微笑不语,他与布丁打交道这许多次,已经对布丁十分的信任。
官军追到林边,布大人唯恐进入后损失更大,下令停止向前。
布大人召集众人在林边小憩。问:“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马彪文使坏道:“回大人,刚刚布班主许下保票,说早在里面设下陷阱,就等贼寇自投罗网。看来,我等不必冒险进入了。”
布泰诨看向布丁,布丁笑道:“是的,马大人说得对,我们没必要冒险。大人只需在此等待,便可将叛贼尽数擒获。”
“这你又在卖弄什么玄虚?”
马彪文道:“只不知等到何时,是十天还是半年,抑或一年呢?”
何大劲乔四站在马彪文身后,发出会心冷笑。
布丁道:“明日天亮便可进山捉人。”
布泰诨道:“好说,布丁啊,你屡立奇功,让大人我不得不信你呀。”话毕,下令回城取来帐篷,在林边宿营。布泰诨年事已高,不适在野外风餐露宿,在众人劝说下带领何大劲等十余人现行回返。这边,以马彪文为首,负责明日搜山抓人。
夜里,在篝火旁。马大胆悄声问:“头儿,你下了什么陷阱,我咋不知道。就算是你有捕狼的夹子,这么多人,你有把握全都逮住?”
布丁道:“谁说陷阱就一定非得是夹子,你就不会动动脑子。陷阱只是个说法,只要抓到孙力就成了。”
马大胆猛一拍腿,“我知道了。”
“什么?”
“你在林子里挖了一个很大的一个陷坑,等他们人马一到,全都栽坑里出不来,对吧?”
布丁又一敲他,“你傻呀,我怎么知道孙力一伙从哪边进林子,我若有这未卜先知的功能,早给皇帝老子请去当国师了。”
“那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第八章 孙王谢35()
布丁附在他耳边道:“你忘记木鱼头了吗?”
“啊呀,对啊,我咋把他忘了呢?在林子里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布丁嘿嘿道:“现在你明白,我有多少把握了吗。本来,我今日打算叫他扮成官军前来参战,但又怕他一放箭便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先叫他在这边林子藏身。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喊他现身的。”
马大胆道:“嘿嘿,没成想,孙力自投罗网,自己撞刀刃上去了,只能怪他流年不利。——不过,你发现没,孙力等人并不足为惧,唯独那个黑眼狗确实不同凡响,一身本领似乎不在太虚道人之下。就怕木鱼头拿不下他,反受其制。”
布丁抬头看昏暗的天空,道:“哼,林深草密,待天完全黑下来,木鱼头就是山林之王,任何人也休想在林子里与他争锋。”
看着布丁对木鱼头的信心,就像马大胆越来越对布丁有信心一样。马大胆不再持怀疑态度,找过一些碎石子,在地上画出五子棋盘,和布丁对弈,这是二人没事时最喜爱的娱乐项目之一。
马彪文远远看着二人,眉头拧在一起,对布丁既好奇又气愤,心想,这时候还有心玩游戏,等明日食言之时,看我怎么修理你。现在的他虽是布丁的顶头上司,可二人自小到大一直敌对,使得他二人早在内心深处产生了隔膜和提防之心,同时,一丝他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的是,马彪文心里对布丁多少有一丝畏惧。这种心理使得他对布丁不敢过于颐指气使,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