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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齐天拍卖行得向城主掏出八百亿两金喽。”徐金掷下笔,开心地躺到床上。李心愫不会入道,这件事情,他有十成把握。
“徒儿,别太高兴了,好好歇息,等到戌时,就该睡药矿了。”方平打断徐金的开心,吩咐道。
徐金点点头,拍拍白鬼,闭眼休息。
睡到戌时后,徐金起身,取出黑乎乎的药矿石板,紧贴着斜靠墙角的大桌,在地上铺了一层毛毯,又在大桌靠墙的两条桌腿上垫上褥絮,往褥絮上平铺了一块木板,使木板向着药矿石板方向微斜,然后以被子护住头部,横躺在木板上,向斜立着的药矿石板一滚。
说不出的痛楚立刻占领了他的意识。
紧接着徐金从石板上滚落地面,痛楚急来急走,转瞬间,满身痛楚就被毛孔敞开了呼吸般的舒适感所取代。
徐金稍等了片刻,等到痛楚已全都消失后,又爬上木板,往药矿石板一滚。
整整一夜,徐金就一直做着同一件事情,爬上木板,滚下,等待痛楚消失,又爬上木板。
天色微明,徐金精神饱满地从石板上滚下时,痛楚突然消失了。
一夜已过。
徐金只觉精力充沛,毫无倦意。
“师父,这就是修道者修道的感觉?”徐金抓起火轮弓问道。om
“我也没有修过道,但那些修道者说元神浸润身体的感觉就是这样子的。”方平答道。
吃过早餐后,徐金又以白布蒙面,走出客栈,挤进了赌徒大军,向齐天拍卖行走去。
挤在人群里,徐金耳边不时传来喜悦的笑声。
“该取钱了!”
“地书圣没入道!”
“赢了一天!”
传入徐金耳中的,归结起来,就是以上三种意思。
齐天拍卖行的拍卖场里,几乎所有人都喜笑言开。因为新的地书圣已有十八岁,相比上一届地书圣,看的书应该更多,无论如何,这第一天是绝不会入道的。几乎所有人都押了不入道。
闻风桌旁,不停地有人取赌资,再押上。与昨天不同,有不少人押了入道。当然,也有胆小的取了赌资就走。
孟海游仍然站在闻风桌后,微胖的脸上毫无表情,就这样迎接赌客,送走赌客。
他准备大胜一场,在他的估测中,只需四日时间,山河钗就能取光新任地书圣看过的书,地书圣会在第五日入道,他会赢。为此,他还早早将自己的十万金全都押到了小天道典当行设的赌场,全押在大河入海桌上,押第五日入道。而那蒙白布的小子却拿出五十万金,说要连赌一个月不入道,简直就是笑谈,可以入选笑道年度十佳笑话了。
孟海游神色平静得如同麻木了一般,不断地看着闻风桌前的赌客取钱走人或者重新押注。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赌徒,他全都不在意,他只在意那蒙白布的小子,只在意他与那蒙白布的小子之间的赌局。那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一场十成胜率的大胜,一场与人对赌的大胜。赢了这一场,他就能破以人证道境,进入以物证道境。若是输了,重新破境也将变得极难。
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输。
地书圣入道时间最长的纪录,是在三万年前。当时,一名寿至一千的天赋道以己证道境修道者弃道得天赐,获得过目不忘之力,成为地书圣,山河钗花了九日时间将她毕生所阅之书夺走,使她入道。这也是天机桌最多可押十日的原因。
而本任地书圣李心愫不过十八岁,从上古魔宗里出来,所阅之书比上一任地书圣甘柔会多不少,一定会在五日内入道。
孟海游胜券在握,面上不动声色,等着那蒙白布的小子持赌契到来。
花了很大工夫,徐金才终于从客栈外挤到拍卖场内,又差点阵亡在人海中。好不容易挤到闻风桌边,徐金用蒙在脸上的白布拭去满头大汗,恼道:“以后我下午来。”
孟海游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摆了个请的手势。
徐金掏出赌契,很快,孟海游取出七十五万纸金递给徐金。
“再要张赌契。”徐金说着,数也不数,将纸金一把拍在赌桌上,赌不入道。
孟海游脸上稍稍流露出满意之色。痛快,信任庄家,也是真赌徒的自我修养。这个以白布蒙面,自称金不换的少年,倒确实真像赌徒。可惜,这少年一定会输。真赌徒,需要赢一把,才能入赌道,这少年,到现在肯定还没赌赢过。
飞快填好赌契,孟海游将赌契递给徐金,并微笑着说道:“在闻风桌,七十五万金赌第二天不入道这种事,已有二十年没发生过了。”
徐金笑了笑,说道:“看来过几天,我会打破纪录。”
孟海游笑着点头道:“确实,在闻风桌上输二百五十万金的人,从来就没有过。输一百万金以上的人,都输在大河入海桌上。”
徐金心头稍作计算,便明白,孟海游认为李心愫第五日可入道,认为这五十万金在第四日翻至二百五十万金,第五日输给庄家。
“万一我赢了呢?至少明天我就打破在闻风桌上赢的记录了。而且,我会一直赢下去。”
徐金神秘一笑,探头凑近孟海游,低声说道:“我不仅会一直赢下去,我还敢用我的一切打赌,本届地书圣,永远不会入书道。”
说完后,徐金摆手离开赌桌边,挤进喧杂的人群。
孟海游痛快地大笑起来。这自称金不换的少年,与任何人的观点都不同。赢了这一场,对他的好处极大,甚至有可能以道心助长道境,直接突破以物证道境气田境。这一场赌,他接对了。他必胜,他会从这场胜利中获得极大的好处。
“地书圣不入道,这种大事,天书圣岂会看不到呢?你只是个赌徒,你并不知道,但本行可是知道的,天书圣见天机,这才迎回本届地书圣。”孟海游摇头笑着,目送徐金消失在人群中。
第四十五章 匠心海阔()
徐金离开齐天拍卖行后,方平说道:“徒儿,去找家匠师店。om”
“为什么?是不是要买些做那瓶子的材料?”徐金从人群中挤出,在一条有驻足之地的小巷里低声问道。
“也算是原因之一吧。你成天蒙着张脸,你不觉得热吗?”方平答道。
“您的意思是,找个人脸道修道者整容?”徐金推测道。
“不不,脸道匠师需要你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控制元神,否则他们帮不了你。你只能找人皮面具,最贵的那种。”
“多少钱?”徐金问。
“十万年前,大概也就七八千金吧,现在可能要稍贵一点。”
徐金点点头,现在,一两万他还是掏得出的。既然脸道匠师他借不了,他就只能用人皮面具了。毕竟,在半壁天他可以成天遮着脸,出了半壁天,遮遮掩掩的,他的生命安全恐怕就没保障了。
徐金翻出地图,找了间匠师店。
正当徐金要踏入店中时,方平问道:“店名是什么?”
徐金抬头一看,不大的店面外,挂着一块微青微黄的精美木板,木板镂空雕成四个字――匠心海阔。
“匠心海阔。”徐金答道。
“海阔,还不错,是以物证道境的匠师。摘下面巾进去吧,这是对匠师的尊敬。”
徐金依言摘下脸上的面巾,将头发拉下,遮住半边脸,踏入店中。
扑面而来的,是大气之感,凹凸不平,高一脚低一脚的地面,加上深蓝色的氛围,给人仿佛是在海上飘浮的感觉,对这片不大的海生出自然而然的敬畏。
一只半人大小的画舫雕木竖摆在最靠近店门的小桌上,画舫的前杆正对着店门,虽是一张画舫,却给人要扬帆远航的感觉。
画舫雕得很精细,有四层,底宽如盆,顶窄而秀丽,舫内站着不少小人,细看去,容貌各异,但均是一脸豪情。om
小店只有半丈宽,两三丈深,尽头一片黑暗。
画舫不大,但在如此格局的小店里,却显出一股大气之感,有如稳立于波涛上的巨艇。
画舫的高度似乎也经过了设计,较矮的人,可以看到底层,而较高的人,可以看到顶层。无论看到哪一层,看到的一定是豪气万丈站在船头的人。人脸雕得尤为精细,表情到位,似要燃起人心,却又隐隐让人心怀敬畏。
画舫单独摆在最前方,越过画舫,是一堆形状奇特的展柜。第一只展柜如悬崖般陡峭,有两只鞋子稳稳地插在“悬崖”上。悬崖顶上,摆着两只相同的鞋子,鞋尖上各有一段斜向下方弯曲,足有两尺长的弯刃刀尖,锋利的刀尖霸气地冲着店门的木门槛。看这架势,这鞋子似乎是用来攀登悬崖的。
“修道者攀崖还要工具么?”徐金不解地咕哝着,看向第二只展柜。
第二只展柜,像是两架水车,凑近一看,两架水车中夹着一张宽身小船,小船中央有一架五叶小水车连接着两架水车,看上去,中央这架五叶小水车似乎可以踩动。如此一来,这水车般的扇叶,便是船桨了。
“这大概就叫做奇技淫巧吧,这东西有何用?”徐金更加不解地想道。这毕竟是个修道世界,这种省力的法子,徐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用处。
“徒儿,普通的物品根本不需要匠师来打造,随便找个木匠或者铁匠就能造好,只有那些适用面窄,又对制作工艺要求极高的东西,才需要匠师出马,也因此匠师出手的费用极贵,而且他们造出来的东西无人可以仿造,材料的搭配、煅烧、嵌合,都是不传之秘,只有成为匠师,才能自行寻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匠艺。”方平的声音突然钻入徐金脑海。
徐金无趣地撇撇嘴,毫无疑问,匠艺这东西,又是需要悟道才能悟出来的专有技能,也就是说他这废人就与匠艺无缘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过了这个月,我有钱,能从匠师手头买到东西就好。”徐金这样想着,摇头抛开那点算不上失落的失落感,又看向第三只展柜。
第三只展柜是一片平地,平地上摆着一辆敞篷四轮车,轮子光滑而圆,看起来,像是为赶路而生的。车较高,而车前有两根套马杆向下斜着,马杆下方无马,但标着两字:神马。
“用神马来拖车?就算是四轮车,这未免也太浪费了,还是说他家这四轮车耐操得很,能超音速?还能飞起来?还耐摔?而且还是敞篷的?”徐金不解地望着敞篷四轮车,想道。
第四只展柜挂着一柜人头,旁边标着说明,从高到低,分别是城主头,宗主头,诸圣头,长老头。头颅栩栩如生,徐金凑近细细一看,却原来都是带着头发的面具。
“匠师绝对是一群没有朋友的修道者。”徐金这样想着,走到第五只展柜前。
第五只展柜里,全是面具,薄到几乎透明的面具。
“想订制什么?”徐金正俯身细细观看面具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店里最深处传入徐金耳中。
“面具。”徐金答道,重新站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排展柜尽头的黑暗中,坐着一人。进店时,这人隐在黑暗中,完全看不见这人,现在,这片黑暗稍稍亮了一分,但仍然看不清这人的容貌。
“你看到我的刀履时,好奇于修道者为什么要用刀履来攀崖,而不是奇怪于我为什么要做刀履。所有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做刀履的修道者,都只会奇怪我为什么要做刀履,而你不同。你并不在你说的修道者这个范畴中。你是入魔者吗?还是说你没有入道?甚至还没有修道?”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入徐金耳中。
徐金暗暗惊讶这男子的分析能力,面上镇定地说道:“我不是入魔者,我还没入道。”
“你不是入魔者,但你没有修道。你这半边脸上的表情瞒不过我的眼睛。你说你不是入魔者时,很容易看出来你对此很骄傲,而你说没入道时,虽然满脸平静,但脸上的肌肉却有轻微的颤动,显示出你对于你没入道这件事情很得意,得意中又有一丝惋惜。恐怕你是废人。这样一来,你确实只能用人皮面具来遮掩表情,助你瞒过识面之人。”
苍老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将他对徐金的观察一一道出。
徐金心头暗惊。此人识人心的能力与分析能力如此之高,在此人面前,他什么也瞒不住。
但徐金并不打算陷入被动,稍一思考,便回击道:“设店而不迎客,待客入店,先躲在黑暗中将来客细细打量一番,再将观察结果告诉客人,以此来把握先机,震慑客人。你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你喜欢先控制住对手的心理。你是个胆小而谨慎的人。让我猜,这沧桑的声音也是装出来的。”
“有意思。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