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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金走到闻风桌旁,取出赌契来。
“一百一十二万五千两金。”孟海游那张微胖的脸上依然平静,并没有因为地书圣第二日未入道而变得更加喜悦。作为赌道修道者,孟海游最擅长的,就是平静对待赌局。
徐金也平静地接过纸金,数也未数,再一次拍在闻风桌上。
“一百一十二万五千两金,买不入道。再来张赌契。”
孟海游掸了掸金袍上的灰尘,取出一张赌契,填给徐金。
第三日,半壁天的赌徒变少了,街头不再那么挤了,可见赌第二日入道的赌徒不在少数。
这一日,地书圣依然没有入道。
半壁天沮丧失落的赌徒占了一小半,赌场里有了不少痛哭声。
“赌之一字,害人不浅。听说赌是唯一能精神上瘾的事情,大概还是有道理的吧。”徐金叹着气,挤过夹杂着痛哭与欢笑的人群,又挤到了闻风桌边。
“一百六十八万七千五百两金。”孟海游的脸上仍然平静。地书圣三日未入道,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百六十八万七千五百两金,买不入道。再来张赌契。”徐金拍下孟海游递过来的纸金。
第四日,半壁天街头的赌徒少了一大半。这一日不同于以往,这一日,半壁天的雾气突然变淡了,能见度超过百丈。
有无数赌徒聚在城中央,徐金好奇地挤到附近,便听到了一个豪迈的声音叫道:“城主放羊羔利!借钱者来!一年一息!”
大量输得分文不剩的赌徒挤在外边叫好。
徐金满脸黑线地退出人群。
“没想到,居然是城主放贷,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放羊羔利等等,羊羔利?那不是元朝的东西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也叫羊羔利巧合吧?”徐金挠了挠面上的白布,也不去管它为什么叫羊羔利,又走向齐天拍卖行。
城内能见度大幅提高,徐金再一次见到了方天雪。方天雪依然是一袭干净素雅的绿裙,两把刀一样的发髻扎在头顶,向后微翘,几十朵白色小花串在发间,围绕着一支雕凤白玉钗。
方天雪也见到了徐金,远远地向徐金施了一礼,白花花的一条沟顿时晃花了附近的十几名赌徒。
徐金不理她,又走进了齐天拍卖行。
原本拥挤不堪的拍卖场,此时终于变得疏松起来。赌徒们虽然偶尔伤心一二,但伤心完,却都借了城主的复利型高利贷,从移星阵回去,从事生产,老实赚钱去了。这些赌徒们,都有成为一个良好赌徒的基本修养。
徐金轻而易举地挤进闻风桌,孟海游已将徐金赢到的钱整理起来,见到徐金,便微笑着双手奉上。
明天,我就赢了,孟海游想着,说道:“二百五十三万一千二百五十两金。”
明天,你会哭吗?徐金想,奉上赌契,接过钱来,数也不数,又一次拍下。
“买不入道。再来张赌契。”
身后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骚动,但赌桌一丈内,静若蚕林,一丈外的骚动并没有传入徐金耳中。
第五日,半壁天送走了小部分赌徒,迎来了一堆看戏的赌徒。
因为年仅十八岁的新任地书圣过了五日仍然没有入道!
这一届地书圣,不同以往。
看戏的人们不仅仅来到了半壁天,也去了失落天。此时,纵横两百里的失落天,已是人满为患。
现在,半壁天的人比失落天要少得多,半壁天的白雾也又浓了起来,但比前几日仍要稀上一些,能见度在二十丈上下。
徐金到城中央逛了一圈,有不少赌徒围着一名白冠青衣的修长男子,讨借金银,然后通过移星阵回家赚钱。
“看来这赚钱的,只有城主。”徐金想着,走向齐天拍卖行。
走了几步,徐金脚步一顿,满脸愕意地转身,望向那名修长男子。
他突然想到,这场赌局,赢家是四成城税,庄家赢钱,自然也要付不小的城税。而看那赌盘的赔率,庄家基本上只有输钱的份。可见,办这样一场大赌,真正赚钱的,根本就只有半壁天的城主而已。
“这生财之道,简直就和强抢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徐金暗道。
那名白冠青衣的修长男子并不像城主。半壁天作为一座天城,放贷这种小事,肯定是由管家,或者天财局,或者城务局的下属代劳的。
徐金望着那名修长男子瞧了会儿,便摇头离开。他现在能明白半壁天为什么是唯一一座敢以阵法保护全城所有人的天城了。因为城主钱多啊!
有钱,能做绝大部分事情,剩下的一小部分事情,只要有更多的钱就好。而半壁天的城主,恰好是有那更多钱的人。
“俗金道半壁天的城主好像修的是这么一种道吧?俗金俗银财,以己证道来。这半壁天的城主坐拥金银无数,想必代代都是以己证道境,用通俗的说法,大概叫做财圣吧?”
徐金暗暗评价着半壁天那名尚未与他谋面的城主,走进了齐天拍卖行。
赌场内,有几十名真赌徒守在天机桌边,怔怔地望着桌上的后五日赌盘,有几十名真赌徒守在大河入海桌边,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赌注。
闻风桌后,孟海游脸上的平静已被丰富多变的表情所取代。时而惊愕,时而不解,时而平静,时而愤怒,时而沮丧,时而恐惧,他那微胖的大脑里,似在上演一出人生百态,不过没有欢与合,只有悲与离。孟海游的脸上,只有悲情,没有喜情。
穿过终于再不拥挤的拍卖场,徐金走到闻风桌前,取出赌契,在孟海游面前晃了晃。
孟海游一见到白布蒙面的徐金,立刻清醒过来。即使他赌输了所有的钱,但他进入以物证道境的机会仍然没丢。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他的人生仍然可以辉煌起来。
孟海游取出徐金赢得的钱,递给徐金。
徐金不负孟海游期望,又将所有纸金都拍在了赌桌上。
“三百八十万两金,买不入道。再来张赌契。”徐金从怀里掏出三千一百二十五两金,补了个整数,照样拍在赌桌上,平静说道。
徐金话音落下,拍卖场内顿时一片倒吸气声。
这个脸蒙白布的白袍少年,竟然又押了不入道!
第五十一章 又一个弱点()
徐金抓过赌契,转过身来,突然发现自己被许多人盯住了。om
这般全身别扭的感觉,上一次遇见还是在三岁的时候。那时候,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细帛衣,坐在失落天天机台上的白莲石台上。
想起那件细帛衣,徐金藏在白布和面具下的脸儿突然失了颜色。
他记起来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在废人宗门前,陆展曾见过他的衣服,李心愫拿去的储物符里,也有许多这样的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白色,产自不死宗的同一种蚕,又都是李心愫缝制的,缝衣的针法相同。若有识货之人见过李心愫的衣服,再见到他的衣服,一眼看出两人的衣服出自同一人之手,也许就会知道他与李心愫有关。
陆展曾说过,要夺他手中的弓,一旦陆展知道他还活着,活在半壁天,还在赌李心愫不入道,说不定就会以他手中有一把很好的弓,以及他或许知道李心愫何时会入道为道,来捉拿他,通缉他。
徐金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塞进怀里,露出步寒棠做的人皮面具,逃也似地快步走出了拍卖场,然后冲回客栈,冲进客房中。
客栈的小二又赚了一笔,为徐金买来了一堆黑色的衣袍。
换上黑色衣袍,将白衣与白布都放进储物符里,徐金这才松了口气。尽管他最喜欢李心愫缝的衣服,但这五年里,只怕再也没机会穿了。
陆展还是人书圣,他绝不能将自己暴露出一星半点。
如果暴露了,就收买对方,并让对方发下血誓,像对待步寒棠那样。或者,杀掉对方。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稳地变强,然后抢回李心愫,打败陆展。正如方平曾说过的,就算五年里打不过天书圣,也能逃掉,也就是说,他恐怕还得和天书圣打一架,和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打一架。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使用火轮弓,就必须让对手从此再也无法开口。当然,也可以逼着对手以血誓符发誓。
徐金感慨地握着火轮弓,说道:“师父,看来,我得再取一把武器出来了。om”
“为什么?”方平不解问道。
徐金将他与陆展的恩怨以及与书道的恩怨如此这般一说。
“有意思。徒儿,你是我见过的最警觉的人,作为废人,最重要的就是这种警觉。要知道,废人无法像修道者那样以元神来感知元神的波动,因此最担心有人从你背后偷袭你。废人宗立宗弟子十代,唯有我最警觉,因为我是单传,无法将后背交给其他师兄弟,但你比我更警觉!即使我没能成为器魂,你独自摸索,也一定能走出一条通天之路!废人宗有你当传承弟子,实乃万幸!以后,你必能将废人宗再度发扬光大!”
方平越说越激动,徐金的脸色却稍暗了一分。
方平说他无法感知元神的波动,这就意味着他的背后永远是空档,当修道者以元神暗暗偷袭时,他根本察觉不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将他是废人宗第十一代弟子的事情保密到底。没人知道他是废人宗的人,没人知道他无法察觉元神,他就不会被那么多人以元神偷袭后背。
“师父,我反对。”徐金说道。
“反对什么?你可是先天废人!你就是来成就一段万古功名的!”方平激动地叫道。
“师父,我比您好一点,我身边有个好伙伴。”徐金笑着搂住了白鬼。
一身黑毛的白鬼听得徐金赞它是好伙伴,开心得在徐金脸上猛舔。
“而且师父,我和您不同,我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是废人宗的人,所以我面临后背偷袭的风险比您要小得多。”徐金细思道。
“这倒确实没错。徒儿,你心思很细腻,这一点很好,但你面临的风险,也就比我大得多了。跨世武器里,只有一把弓,一把弩,一片飞刀,其余武器基本都是走大开大合的路子。废人需要喝元神来补充元神,无法连续不断地使用盾势,因此近战是先天弱点,除非”方平说着陷入了沉默。
“除非什么?师父,话不要说一半,您痛快点成么?”徐金急道。
“除非你,全身披甲。”方平缓缓说道。
“呃那重甲好像会成为累赘。我要跑的时候,得用雷引跑,对吧?我不用雷引的时候,跑得和普通人一样慢,穿着重甲都跟不上人了吧?”徐金哀怨地说道。
“不会,你每喝一口元神,就能像普通修道者那样用一次飞驰之势。”方平说道。
“这样倒是不错。”徐金沉思着,开始考虑起这重甲的可行性来。
“关键就在于,无法连续不断地喝元神,只能一口一口抬起瓶子灌,是吧?”徐金问道。
“没错。如果你能连续不断地喝元神,你就不担心后继无力了。”方平答道。
“师父这化元瓶,能改形状吗?”徐金思考过后,心怀一丝希望地问方平。
“难,太难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化元瓶的瓶口改小,然后不停地小口往嘴里灌,是吧?我们也曾考虑过这种方法,但最后发现这是愚蠢的行为,将瓶口改小,会使灌入元神的速度变慢,借人元神的速度很慢的话,于战不利。”方平说道。
“师父,我的意思其实是,我想做根吸管来着。用类似于化元瓶瓶身的材质,将一根吸管伸进化元瓶里,另一端衔在嘴里,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吸一口。不过您说改小瓶口,这也不错,用细口酒葫芦装着,就不用吸管,每时每刻装作在喝酒就好,这样换瓶子的速度也比较快,可惜要用一只手握着酒葫芦,战斗的时候不方便。但也许我可以做个头盔,戴在头上,接根细管塞进嘴里,头盔就直接用灌的,把其他化元瓶里的元神灌到这个头盔里,只是样式可能有点难看,不,非常难看,不过说不定可以把化元瓶挂在头盔上”徐金源源不绝地诉说着他改造化元瓶的想法。
“徒儿,你的奇思妙想实在是太丰富了,可惜,难以实现。第二个开口,这种方法会加剧元神的逸出。”
“什么!”徐金惊愕地叫道。
“我说第二个开口,会加剧元神的逸出。”方平重复道。
“您说加剧?您的意思是,就算没有第二个开口,元神也在不断地逸出?”徐金愕然大叫道。
“没错,正是如此。你想啊,化元瓶上有一个开口,它能不逸出吗?逸出速度倒也还好,一瓶元神到第三天时,就基本上逸出得差不多了。”方平理所当然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