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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求生之路()
南戊郡南郊野外,有一座有些破落的院落,如果是本地的老人,就会知道,这个院子曾经是何等的金碧辉煌,是何等的热闹非凡,这曾是野狼帮前任帮主梁笑的居所。
梁笑此人成名极早,有着凡尘境界实力,早年在大汉卫所服过役,后面行过商,做过教头,当过镖师。后面跟着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创立了野狼帮。
虽说走的是帮派的路子,不过作为帮主的梁笑为人任侠,仗义豪爽,野狼帮在即墨黑道这一块也是颇有侠名,一度成为南戊郡排名前三的大帮会,鼎盛时期门徒近千,声势非凡。
就在去年,梁笑即将退位,打算另觅帮主之时,异军突起的黑虎帮,联合野狼帮长老乌如海围剿梁笑和他的亲信,原来梁笑一直约束帮众不碰**掳掠,偷抢毒等下三路,只以行镖、接取任务为收入来源,这一切早就让那些被江湖这个大染缸,浸染的不成样子的弟子们起了二心。
一夜之间,野狼帮改朝换代。而梁笑更是被戾枭打断四肢,活活的被溺死在粪坑之中,一代大豪如此结局,也是悲哀。
这座曾经的府邸,也就成了黑虎帮几处据点之一,而野狼帮也从即墨前三的大帮会,彻底沦落成了黑虎帮的爪牙附庸,令人唏嘘。
如果在平日里,这座院落时长会传出年轻女子的惨叫声,或者是黑虎帮众聚众嬉闹的声音,可是今天,这座院子竟然出奇的安静。
院中因为长时间的无人打扫,地上已经满是枯枝烂叶,主院中有一所颇大的屋子,原本墙上一些装饰用的白玉砖瓦尽数剥离,而后被人用青石堆砌,看上去不伦不类。
房中有三个人,三个活人
一个娇小的小姑娘站在屋子中央,不言不语。
一个壮硕无比的大汉跌坐在地,双手不停的在身边摸索着什么,嘴唇青紫,满脸鲜血,眼眶别无他物,有的只有一片已经凝结成黑色的血污。
屋内角落处,一个满头鲜血的瘦弱汉子,全身颤抖不已,嘴巴似乎在不停的轻声囔囔着什么,神情呆滞。
本来整间屋子由于门窗紧锁,是有些黑暗的,不过不知为何,房屋的四周墙壁还有屋顶之上都多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屋外的光线顺着这些小孔慢慢的透进来,才使得屋内亮畅了一点。
顺着屋内一缕缕细细的光线,可以发现,原本屋内的桌椅已经被撞的横七竖八,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掉落在地,房内偌大的空间现在看过去显得异常拥挤,因为屋内大半的空间都被一根根红色且细长无比的的针状物体给占据了,
那一根根的红色长针有成百上千根,呈现出一种放射状态,从房间的一端延伸到房间的另一端,而这些长针上串着一个又一个全身被洞穿而亡的尸体,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甚至连眼睛上面都有六七个小孔,一个个死状都极为恐怖。
细细数过去,这些尸体足足有七具之多,殷红的鲜血顺着那些红色的长针,缓缓流向地下,屋内的青石地板上,此刻已然汇聚出了一片猩红的池塘,整个屋子里面便如一片血色的世界一般,恐怖、妖异!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戾枭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小姑娘慢慢的蹲下身来,随手拨弄着脚边的那一片猩红,明亮的眼睛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淡淡的说道:“我是蒹葭啊,兄长的蒹葭!”
戾枭双手不停摸索着,终于被他摸到了一把掉落在他身旁的钢刀,他紧紧的握住,似乎只有这个能为双目不能视物的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戾枭说:“这里是南戊郡,是南戊郡主的封地,是地阶大能镇守着的大汉重镇,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在这里滥造杀戮后,还能安然离去吗?”
“只要今日的事情一经泄露,不仅是你,还有你那个兄长,都会被全城搜索。就算被你们侥幸逃脱,今后不仅仅是大汉,乃至整个天武大陆都将没有你们兄妹二人立足之处!”
说罢,戾枭似乎镇静了一些,声音也平稳了一些,语气缓和,劝道:“这次是我瞎了眼,打主意打到姑娘你身上了,我这双眼睛就当赔给你了,如果姑娘你能放我一马,我戾枭以性命起誓,绝不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泄露一丝一毫,否则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沦落畜生道,姑娘你看如何?”
说完后,戾枭静静的等待,等待他身前不远处,那个如恶魔一般的小女孩答复。
不得不说,戾枭并不像外人眼中那么的嗜血鲁莽,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还能找准角度,劝说蒹葭,也算是颇有急智了。
蒹葭将手从脚下的血泊中抽了出来,明亮的眸子眨巴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声说:“嗯,你说的有道理,蒹葭不能给兄长添麻烦。”
如果说从戾枭眼瞎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仿佛压了万千重担一般,这种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死去的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一刻听到蒹葭如此说,他对生命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的心思又活路了起来,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出去之后先把小六那小子先灭口在说,他不容许自己经历的这一幕被人知晓,虽然他瞎了,不过他还有他两个兄长可以依靠,听说耶路撒冷的圣光术无比的神奇,传言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说不定他还有希望重见光明。
至于这个害的他如此地步,这个叫做蒹葭的婊子,他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他要竭尽所能捉住她,哪怕耗尽钱财也在所不惜。他要削断她的四肢,将她养在装满污秽的瓦罐之中,他要让这贱人生不如死!!!
“所以,蒹葭只要将你们处理干净就好了!”
戾枭那张故作平静的脸,露出了一丝茫然:“什么?”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只要将你们处理干净,不让人发现不就好了吗?”
戾枭原本黝黑的面庞突然一阵苍白,随机一抹异样的酱红色出现在了脸上,他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的无力,如此的愤怒。
握着钢刀的右手青筋暴露,一条条粗壮的经络在他手臂浮现,全身的气血翻滚不已,一记无比暴烈的横劈就这么准确无比的对着蒹葭的头颅横斩而去。
戾枭毕竟是有着凡尘实力的武道高手,虽然双目已瞎,不过他的五感毕竟比一般人要强,借着和蒹葭谈话的机会已经摸准蒹葭所处的方位,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之时便悍然一搏。
“婊子,给我——死!!!”
森然的钢刀附着一层淡淡的刀芒,快若雷霆一般,带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瞬间便来到了蒹葭的颈脖之前
第117章 好一朵,赤炼红蝴蝶()
不过就当那层透着淡淡刀芒的钢刀距离蒹葭白皙的脖子还有数寸距离时,却突然停住了去势,而那尖锐的破空声也戛然而止。
原来就当戾枭挥出这一往无前的一刀时,地上的那片血泊,还有戾枭身周那些将整个屋子洞穿而过的长针突然起了变化,它们便如有生命一般,化作无数条鲜红的彩带,向戾枭身上缠绕而去。
蒹葭这时才将目光从地上那片猩红的血泊中收了回来,抬头看着她颈脖之前的那把闪着森然寒光的钢刀,再看着全身上下缠着密密麻麻红色绸带,丝毫不能动弹的戾枭,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在戾枭喉管发出的沉闷嘶吼声中,他身上那无数由血液凝结而成的绸带,开始紧紧收缩起来
低沉的嘶吼声逐渐变的尖锐,变得虚弱,变得寂静,蒹葭眼前原本壮硕无比的巨汉,此刻竟然被拧的如麻花一般,不成人形。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之前还替你求过情,你记得吗,放过我吧!”
这时似乎从巨大恐惧中苏醒的小六,看着被拧的如打结的面条一般的戾枭,涕眼齐流,不停的向蒹葭磕头求饶,重重的撞击使得他头顶的伤口再次迸裂,不过他却丝毫不在乎,只是状若癫狂的重复着磕头这个举动。
蒹葭看了看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小六,轻轻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谢谢你,不过我不能放过你!”
“为什”
话还未说完,从戾枭身上不停低落的血液便汇聚成了几支利箭,瞬间便把小六给钉死在墙壁之上。
“因为你们都是蒹葭珍贵的材料啊!”
说罢,随着蒹葭娇小的身躯缓缓的站起身来,屋子中所有的鲜血全部向着蒹葭身后汇聚,那些被钉在空中的尸体也因为没有支撑,全部摔落在地。
然后屋内九具尸体的口鼻处开始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随后越来越多,随着尸体渗出的鲜血逐渐变多,那些一个个壮硕无比的死尸开始便的干瘪,皮肤变得苍老,不多时九具刚刚死去的尸体便如同死去多时的干尸一般干瘪无比。
此刻蒹葭的身后汇聚出了一对巨大的血色羽翅,随着羽翅的煽动,一阵狂风刮过,那九具干尸竟然随风而散,化为漫天的粉尘,消失无踪。
蒹葭摸了摸身后的羽翅,然后右手手掌朝上,向前伸出,只见她身后的血红羽翅如潮水般朝在蒹葭的手掌中汇聚,随后凝结的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凝结成了一个红的有些发紫的蝴蝶发卡。
随后蒹葭一个人,在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屋子中慢悠悠的踱步,对地上一件件已经被鲜血浸染的衣袍慢慢摸索着,不时从中摸出一些东西塞入怀中,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样子,蒹葭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前在兽林苑中,慕容也是这么‘勤劳’的从那些尸体身上掏东西,当时蒹葭只是歪着脑袋在一旁看着慕容忙前忙后。
当时慕容被蒹葭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说道:“丫头,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蒹葭歪着脑袋喃喃道:“兄长,蒹葭没说你是为了”
还未说完,就被慕容义正言辞打断道:“这些人再怎么说也都是因我而死,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暴尸荒野,所以我才会从他们身上取下一些东西,以做念想。今后当我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我身上背负着何等的罪孽,可即便如此我也要不停的前行,!”
蒹葭看着慕容一边将手中的金银、天元晶石之类的值钱东西,不停的塞入怀中,一边对着她满脸正气侃侃而谈。
其实慕容完全不用解释,就算他当做蒹葭的面杀人放火,无恶不做,蒹葭也不会认为慕容有任何不好,在这丫头心中,兄长便是唯一的正义!
蒹葭笑着说道:“兄长觉悟真高!”
慕容完全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满脸自得说道:“那当然了,人没有觉悟、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是做咸鱼,咱们也要做最咸的那条!”
想到这里,蒹葭的思绪又再度回到了这间千疮百孔的屋子中,感受到怀中沉甸甸的重量,笑颜如花,喃喃自言自语道:“就算背负着‘罪孽’也要勇往直前,做最咸的那条咸鱼!兄长果然是兄长,说的话都这么的有深度!”
说罢,蒹葭打开了紧闭着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得赶快回去了,不然四爷找不到我,说不定会去找兄长,可不能让兄长担心”
小丫头将手中的蝴蝶发卡她夹在耳后,显得乖巧秀丽,怀中胀鼓鼓的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看了看漆黑如墨一般的夜色,缓步迈出,娇小的身影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随着蒹葭的离开,这个吞噬了九人性命,已经千疮百孔的破落屋子,崩落倒塌,溅起了漫天的灰飞!
东陵署衙
半边身子都绑着绷带的陆四爷正在屋外不停的向远处张望,虽然现在已经是夜半两点了,不过四爷现在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停在原地转悠的四爷此刻可是一脑门的汗水,一个人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不能让那丫头一个人去探望小慕,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都怪我,都怪我,这可怎么给小慕他们交代啊!”
一想到蒹葭那丫头指不定碰到什么坏人,陆四爷心中焦急如火,嘴巴上都急出了好几个水泡,不过他这时可没心思理会嘴唇上的刺痛,只是不停的盯着东陵卫门前那条大道,怔怔出神。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陆四爷身子一震,连忙眯着眼睛朝远处黑暗中张望过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陆四爷看清来人后,终于长出一口气,连忙跑上前去。
“四爷您还没歇息呀!”
这时蒹葭软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在四爷听来可比什么天籁都要好听的多。
陆四爷一把牵住蒹葭的手,皱眉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