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没想过同任何人结为连理。”
“您在说什么呢!越是高贵的公主殿下,就越是应该尽快找一个适合的对象结为连理,这样公主才能一辈子过的幸福,您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论您最终选择了哪一位,您的终生幸福都会被承诺”
“我哪一位都不会选的!”
辉夜公主站起身来,神色坚定的看着相模。
“就请他们都回去吧!”
说完,一拂衣袖,辉夜公主转身便离开了。
“您可知道,令尊会为此伤心不已?”
相模一句话,便让辉夜公主停了下来。
“他可是自始至终,都为了这件事而欣喜不已。”
“”
辉夜公主沉默半晌,然后走进了换衣间。
大厅里,赞歧造跪在五位坐着的达官贵人面前,开口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皇子,各位大人,这边请。”
话音刚落,五位大人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挤作一团的凑到帘子前面,争了半天才勉强安分的跪坐下来。
“那么,现在就请各位大人,按照顺序诉说心意。”
相模跪坐在一旁,说道。
“咳、咳——”
坐在最右边的人咳嗽了两声,开口道:“辉夜公主,我乃车持皇子,请听好了。嗯,我对辉夜公主的心意,就如同我写给您的书信中所描述的,若是我真的有这份荣幸,能娶到辉夜公主为妻,那就仿佛获得蓬莱山中无价的银根、金茎,并结着白玉,闪亮宝石的玉枝一般,无可限量的幸福啊!对于我而言,辉夜公主与这难得的珍宝,是同等珍贵的!就请您”
“在下石作皇子!”
车持皇子还没说完,旁边的石作皇子就打断了他,他只得狠狠的瞪了石作皇子一眼。
“若辉夜公主愿意嫁我为妻的话,在下定然视您为天竺佛前的石钵一般,早晚跪拜,虔诚无比的把您视为宝物般的尊崇供奉!”
“你怎么能将公主殿下视为冷冰冰的石头呢?”
阿部右大臣咳嗽两声,说道:“辉夜公主,就好像那火鼠裘一样,就算丢入火中燃烧也不会被烧毁,只有那上面的污秽会被烧尽掉落,而更增添了它的光辉。这个火鼠裘,据说只有唐国才有,公主对于我而言,就是如此难得的珍宝啊!”
“你竟然将辉夜公主比作老鼠皮,这是何等的无礼!”
大伴大纳言怒吼一声,站起来说道。
“辉夜公主对于我而言,就是那龙首上的宝珠一般,闪耀着无色光芒的宝玉,不灭永恒的,永远散发着灿烂光辉的,举世无双的宝物!”
“不不不!”
坐在末尾的石上中纳言赶紧开口道。
“对于我来说,辉夜公主是更加温暖的存在,就如象征安产的护身符,燕的子安贝一般,应该被小心翼翼捧着的,温柔的无价之物啊!”
帘子里的辉夜公主微微一怔,低声念了一句。
“无价之物吗”
“容易坏的贝,竟然还当成宝物真是笑死人了!”
“什么龙首之珠啊,听上去就腥味很重!”
“你说什么!”
外面吵作一团,辉夜公主摇摇头,捧起身边的琴缓缓弹了起来。优美动听的琴声,让吵闹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还未曾谋面就受到各位如此的喜爱,小女子内心真是感动万分。”
辉夜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清冷平淡,不带一丝情绪。
“那么,刚才各位所提到的稀世珍宝,干脆就请全部都带到这里来吧。”
“什么!?”
外面的五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这样一来,先前各位所说,把小女子当成珍贵宝物的心意,小女子就能真实的感受到了。”
不仅是求婚的五人,连相模和赞歧造都是大张着嘴巴,被吓呆了。
“那么——”
辉夜公主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琴弦。
“首先是车持皇子藤原不比等殿下,请取来蓬莱的五彩玉枝。”
“我我——”
没等车持皇子说完,辉夜公主继续开口道:“而石作皇子殿下,请取来天竺佛前的石钵。”
“这个”
“接着,阿部右大臣大人,请取来唐土的火鼠之裘。”
“还有,大伴大纳言大人,请取来龙首的五色之玉。”
“最后一位,就是石上中纳言大人了。要请您取来的,就是燕的子安贝。”
“不、不,真是太乱来了!”
竹取翁慌张的喊道。
“无论是哪一个宝物,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公主,他们刚才都只是在打个比方啊!”
“就是因为刚才各位大人把我比作了难得的稀世珍宝。所以,如果真有幸能取得这些宝物的话”
“我也一定会欣然的,成为那位公子的私人宝物。”
“”
“”
“各位大人,真是抱歉!小女还不懂事,冒犯了各位大人!”
“但是,辉夜公主真是美丽啊”
“还有那仿佛不在人间出现的琴声”
“但是,没想到公主会出如此强人所难的五个难题啊”
“恭送各位大人!”
辉夜公主和竹取翁在后面行礼,送着这五位达官贵人离开了家门,而那五位出门之后还恋恋不舍的转头回望辉夜公主。
“你看什么,还不快给我牵马!”
车持皇子藤原不比等踢了一脚马车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一蓬乱乱的黑色短发,身上满是伤痕,被踢了一脚之后便赶紧唯唯诺诺的牵起马。
“哼,该死的。”
美人在前而不可得,藤原不比等满心都是怒火,又踢了一脚面前这个不顺眼的人。
“该死的哼!”
藤原不比等气呼呼的坐进马车,牵着马的小女孩担心的看了一眼车里的人,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庭院里的辉夜公主。
辉夜公主正好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睛。
那双充满着血渍和污垢的眼睛虽然是那么污秽,但是辉夜却觉得是那么清澈。
她看到了没有对着她的,嫉妒,羡慕,憎恨,爱恋,希望。
以及未来。
In。8 Phoenix Rabbit()
“我想我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教导辉夜公主的相模跪坐在竹取翁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您、您怎么会这么说”
“不会有更好的求婚者上门了。”
相模再次行了一礼,说道。
“所以,还请造员外容许我就此离开吧。”
“大、大人!”
竹取翁目送着相模离开,不知道该说什么。
另一边,辉夜公主正对着镜子,把涂黑的牙齿一一擦白。
“公主、公主殿下!”
外面传来了侍女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不好了!随着皇子殿下他们的离开,豪邸外面的人全都”
“就像退潮一样了无踪影了,是吧?”
“是的,奴婢正要向您报告”
“不管他们了,我们去赏花吧!”
辉夜公主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白净的牙齿吓得侍女一愣一愣的。
“公主殿下,您的牙齿”
“还是白色的好看。走吧,赏花去。”
“是、是——”
侍女赶紧去准备,一会就叫好了车夫和牛车。同行的还有老婆婆,竹取翁还在为辉夜公主拒绝五位贵公子的事生气,不肯前去。
牛车慢慢的在朱雀大道上行驶,随风飞落的樱花瓣和翱翔的白鸽擦身而过,辉夜公主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从土御门穿出平安京,便来到了郊外。
天气的转暖让花草盛开的异常灿烂,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一株巨大的樱树,上面的樱花如若云霞,美不胜收。
“去那里!”
辉夜公主指了方向,牛车很快便到达了树下。
“哇,好漂亮!”
侍女扶着辉夜公主下了马车,辉夜公主却甩开侍女的手,几步就跑到了樱树下。
“真是,好像做梦一样”
她欢快的在树下奔跑着,耳边仿佛响起了几个小伙伴的吵闹声,金发的老师的抱怨声,还有怀里的兔子优昙华的哼哼唧唧。
她愈发觉得自己身处一个梦中,一个每晚都会做的梦中。她不愿意醒来,只愿意永远沉浸在梦境里。
可惜,梦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不会醒的梦,总有一天会变成悲伤。
“啪。”
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婴儿,她赶紧俯下身来,想抱起这个婴儿。
“啊!对不起,这位大人!”
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人影飞奔过来,赶紧抱过孩子,然后立即跪下向辉夜公主磕头。
“大人请恕罪!”
他身边的一个女人也跪了下来,颤颤抖抖的向辉夜公主磕头。
“田、田丸!?”
辉夜公主惊讶的张大嘴,在她面前跪下的人她分外的熟悉,一听声音立即就听了出来。
“我、我——对不起,大人!”
抱着孩子的男人抬起了头,正是田丸。将近一年未见,没想到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不需要这样的,田丸,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原来可不像这样说话呢!”
见到山里的朋友,辉夜公主显得十分高兴,她觉得自己好似抓住了那个梦一般。
“对不起!以前是小的太无知,才会冒犯公主殿下!像小的这种贱民,是配不上公主殿下的朋友的,还请公主殿下原谅小的以前的行为!”
一边说着,他一边扬起右手,拼命的扇着自己的嘴巴。
“以前小的说了太多冒犯公主殿下的话,要是您想赐死小的,小的无怨无悔,但还请饶了小的妻子和孩子一命!”
“请公主殿下饶命!”
田丸身边的女子拼命的磕头,额头磕出的血迹滴落在地上,染成一朵朵枯萎的梅花。
“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田丸你不必这样”
“请公主殿下饶命!”
田丸只是不停的扇着自己,嘴角的血迹同她妻子额头的血迹一起,流成了一把血红的刀,割断了两个世界。
“木丸,三郎还有舍丸他们去哪里了。”
辉夜公主的声音失去了温度,变得很冰冷。
“木丸在上次下大雪的时候冻死了三郎和舍丸不知道,我们失散了。还请公主殿下饶命!”
“公主殿下饶命啊!”
这时,侍女扶着老婆婆才刚刚走到樱树旁边,两人看着盛开的樱花都很开心。
“今天的樱花真漂亮。小公主,你说是不是——”
“回去吧。”
辉夜公主只觉得意兴阑珊,她低着头,拿过斗笠戴了起来,斗笠上的面纱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这”
“回去吧。”
在她们身后,田丸和他的妻子还在不停的磕头,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而那棵盛开着樱花的樱树,则迅速的枯萎,变成了一棵死树。
回城的路上,辉夜公主一直茫然的望着窗外。
突然,牛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侍女赶忙掀开帘子向车夫问道。
“前面好像死了几个人。”
车夫皱了皱眉,往旁边赶了赶牛,从人群旁边绕开了。
“听说是偷东西被打死了啊,真可怜。”
“啧啧,小偷本来就应该被打死。”
“不过他们年纪都还不大,偷了几只鸡就被打死也有点过分了。”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被偷东西。”
外面吵吵嚷嚷的,辉夜公主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打死的两个人,赫然是三郎和舍丸。
她突然觉得世界崩塌了,那个梦碎成了粉末。
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知道即使自己跪在他们面前哭,他们也只会觉得恐惧,害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们真的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那些梦里的记忆,永远的被遥远的距离所隔断,变成了连回忆都不能去回忆的过去了。
刚回到家门口,辉夜姬就看见门外的侍卫在踢打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侍卫依言停下了,向辉夜姬行了一礼。
“这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野丫头,居然想要见您,小的们气不过,就踢了她几脚。”
那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衣裳破旧,身上全都是淤青,一只手臂不自然的垂下,显然是被打断了。
“下次不准再随便打人。找医生给她看一下,然后带到我这里来。”
“不、不用!小的只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那小女孩只是拼命的磕头,侍卫拉她都拉不动。
“跟我进来吧。”
辉夜姬叹了口气,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