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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全身并未一点凌厉,更无半点卦力的气息,可是艾维却并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像浩瀚的星空一般,让人看不到尽头,自己如透明人一般,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它面前。
好在老者并没有多看他们,好像这世间,并无什么值得他多看一眼。
“翩翩落叶,当亦归根,化泥幻土,根汲土沃,春来换新!花亦土来,土亦花!”歌声亦悲亦喜。
是啊!落红若是无情,来年又怎在攀枝头绽放。落叶如若不愿今日化土,又何来的明天绚丽重生。生亦是死,死亦是生!这便如八卦之理,阴阳之道。慢慢艾维进入了空冥。
这一刻,他走进自己的神识之海,虽说叫海,却只有鸡蛋大小,而且被一层‘壳’包裹着。也许叫它鸡蛋,更为贴切。
这鸡蛋便是他的神识之海,上次在精神之力上吃亏后,他开始注重精神之力的修炼,可是,最近却再也无法突破,因为他遇到了‘蛋壳’。如果自己去打破蛋壳,那么壳内孕育的一切也许会灭亡,所以他的精神之力并没有多大突破。
可是这一刻,他不再犹豫。
“咔”一声蛋壳已经破裂。一股清凉之气早已冲出。拓成一个真正的‘海’,当然也只是比之前大两倍而已,不过这一够了,因为以后它将再无边际,可以任意扩展。
艾维知道壳内的那个生命已经‘死’了,只是此刻他却一点也不觉的可惜,也不害怕。
因为他看到清气之中,此刻多了一颗种子,艾维知道用不了多久,它将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艾维缓缓地睁开双眼,一切放佛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就是远在千米之外的蚂蚁,都不能逃开他的视线。听力好像也是聪敏了不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精神之力拓展带来的好处。
果然是个好手段,常言道,真正的强者之所以能立于不败,不只是因为高明手段,更是因为他先人一步的判断。这便是精神之力的用作用啊。看来多钻研钻研才是!
老者的一抹余光扫过,艾维心头一寒。看到月光下老者嘴角的一丝抿笑,艾维知道这老者肯定早已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到底是什么人?信的主人又会是谁?一个个疑问涌了上来。
第二天。
清晨的太阳真是调皮,虽说有些刺眼,可是却并无多少温暖。起码两个年轻人是这样觉的。因为他们的身体没有完全舒展,就如清晨带着露水的叶子一般,总是缺乏一些舒展的信心。
暮山,巍峨雄壮,高耸入云。
艾维和墨雨轩就站在烟雾缭绕的暮山之中。御船的老者早已没了踪影。
四周都是杂乱的树木,根本让人无法辨认路径,好几次尝试,可是都徒劳无功,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点。
这里的一切感觉都在转动,时间一久,艾维只觉头脑发胀。眼皮也是越来越重。当然墨雨轩也好不好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一曲轻笛响起,宛如天籁妙音,又似达摩心经,不由让人心敞亮,再无杂念。头脑也渐渐清晰空明,再无半点不适。
艾维睁开眼,此刻笛声早已停止,只见眼睛一个中年男子笑吟吟地看着艾维。
看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艾维心头一颤,眼泪喷涌而出。
“大伯!”
一声喜极而泣的呼唤,好像呼出了藏在心中许多的辛酸,要是过去他断不会这样,可是当目睹家族被灭,又在此相遇,这种经历绝望后的喜悦,当真让他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毕竟他才十四岁,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
中年男子的眼角也有些红润。艾维的父亲有兄妹四人,而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老大,名叫木一山,木一山从小喜欢游历名川大山,所以常年游历在外,但是对艾维却是疼爱有加。老二便是木一川,也便是艾维的父亲,木族的族长。老三木一青,最小的是个女子,名叫木一秀,只是这个姑姑,艾维从小到大却从未见过,听说刚出生不久便失踪了。
艾维跪伏在中年人的怀里,好久才直起身来,哽咽道“大伯,你可知家族里出了事?”中年人拍拍艾维的肩头,点点头,便是已知道一切。
“好了,过去的事不要多想了,先跟伯父进屋去吧!”
“这位是?”
这才看向艾维身后的墨雨轩,其实他木一山早就注意到了墨雨轩,只是一直没问而已。
“哦!伯父,他是侄儿的一个朋友!”木一山也不多问,转身走在前面引路。
木一山对这里已经无比熟悉,走在这里宛如闲庭散步一般。艾维和墨雨轩紧紧跟在身后,因为这里布局实在精妙,稍有不慎就会迷路,不过此刻有木一山带路,倒不用担心这些。
直到一两个时辰后,方才看到一片院落。
艾维注意到,这暮山之中尽是巨树古木,而这一片片府邸房舍竟藏在其中,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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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叛变()
这里峰峦叠聚,屋舍更是密集众多,难道这里也有人居住?木一山好像看出了艾维的困惑。笑着说道:“你一定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屋舍吧!”
艾维点了点头。
木一山苦道:“世人尽知我木一山喜欢游仿名山大川,一心追求逍遥自在,他们眼里我木一山只是一个从不顾及家族安危,无情的闲散之徒罢了!呵呵……”
木一山笑的很凄凉,很落寞,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可是如若不这样,又怎会有这个绝好的藏身之所,数万族人又怎会躲过这次灾难!”
艾维此刻才明白,这些年伯父忍受了多少族人冷嘲热讽,白眼歧视。原来,所谓的游历,只是寻觅建造家族的避难所的借口而已!
“伯父,你……”他多想问句为什么。可是刚开口,就被木一山打断了。
木一山眼睛里充满了狂热,骄傲,言语更是高亢激昂。
“只因为我是木族的后人,我的血液里留着木族的血液。为了木族,就算是割头剖腹,肝脑涂地也无二话,更不要说受点屈辱歧视!”
艾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激动的问道:“大伯,这些族人是您救的是吗?”
木一山点点头。
艾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双手紧紧的抓我木一山的胳膊道:“那我妈妈呢?她在哪?我现在就去见她!”紧接着艾维的目光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拉回变得暗淡的目光,侧视着地面。缓缓道:“他呢,还好吗?”
木一山长叹了口气“都过去三年了,难道你还在记恨他吗?”
这个他自然便说的是木一川。
见艾维没说话,木一山又叹了口气才说道:“当时,我根本没有见到他们,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艾维身体一软,要不是旁边的墨雨轩扶住,恐怕已经跌倒在地了。
“维儿,你也不要难过了,相信他们不会有事的,在我看来他们想要的好像不是咱们木族人的性命,而是一个玄木琴!”
玄木琴?也不知道是不是伯父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说的。相传玄木琴是木族鼎盛时候,一位先祖成神时候炼化的神兵,这位先祖成神后,便把玄木琴留下来镇守木族,可是玄木琴那时候起,再也没有出过世。几乎有人认为玄木琴根本就不在人世。如果说暗黑一族,为了几乎与传说无异的玄木琴而来,当真让人有点难以相信。
但愿如大伯说的那样吧!
“好了,先进屋里在说话吧,族内长老管事都在呢,而且你三叔也来了!”
“我三叔也来了?”艾维心中大喜,看来上次三叔逃脱了,真是太好了。
果然,大殿之内数位长老管事都在。就在最里一个人,身着青衣,背身而立,不正是自己的三叔嘛!
“三叔!”
“维儿?”木一青也是喜悦万分。一把搂住艾维,失散后的团聚总是让人更加的欢喜。
这时一个长老从外面走进来,笑嘻嘻的一欠身道:“少主回来了?当真是好极了!”
艾维认识的长老并不是很多,但是这个人,他却很是熟悉,因为这就是当时族试时候,拿着刀追着自己到处跑的木槿。
只是这木槿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恭敬!难道良心发现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家族危难,大家更应该同心合力,况且别人已经如此,艾维笑着道:“长老太客气,您请坐!”
大家纷纷落座。
也许是这段时间神经一直紧紧的绷着,这突然放松下来的缘故吧。艾维觉得有点累了,眼皮竟然有点抬不起来。
“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墨雨轩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感觉好累,好想…好想……”话未说完,已经趴在桌子之上。
“你怎么了?起来啊!快起来啊!”任凭墨雨轩怎么呼喊,艾维也移动不动。此刻,艾维除了眼睛还睁着,有着微弱的呼吸,几乎与死人无异。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大厅之上,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
墨雨轩再回头就见,大厅之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陆续的跌倒。木一山,木一青虽说端坐在那里,却也双目紧闭,身上泛着墨绿色的气息,明显也和艾维一样,只是他们卦力雄厚,暂时用卦力支撑着,没有倒下而已。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中的是我的蚀木虫毒,这种毒虫是我花费二十多年才调配出来的,专克你们木属性。如果想活命的话,除非你们乖乖听我的话!哈哈哈……”
墨雨轩抬头望去,这人正是刚才那个木槿长老,显然这一切是他做的手脚,整个大厅之上,除了墨雨轩以外,便只有他一个没事人了。
木一青怒道:“木槿!你这狼心狗狗肺的东西,枉我多年对你的信任,当日族试你追杀维儿,我本念你丧子心痛,不予计较,没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亏你还是木族之人,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那只失败者用来自我安慰的说辞罢了,这么多年来你执掌长老院,一直故作聪明,自以为是!别以为对我有点恩惠,我就对你感恩戴德,把你当个人物,其实你在我心里,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今日我就让你为你往日的傲慢和无知付出代价!不过,我不会让你死那么快,我让你和你的族人看着你的血慢慢流干,那样才美妙!”木槿手里匕首在木一青胸口一闪,鲜血便如箭一般窜了出来。”
见到自己三弟被迫,木一山心头一凉,道:“你到底想怎样?”
木槿阴森的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说出木族的玄木琴在哪,我就放了他!”
“大哥,别管我,你一定要藏好玄木琴!”木一青看着木一山急忙道。
木一山道:“哼,三弟放心,我木族圣物,怎么会交给这无耻之徒!”
“那就好,那就好!”木一青这才收回目光,露出了一抹笑容,像是安心了,缓缓的躺在地上。
“三弟!”
“三叔!”只不过这是艾维心中喊的,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喊出。眼睁睁看着最疼爱自己的三叔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艾维心头宛如刀割。
木一青躺在地上颤抖,鲜血更是染红了他胸前的地板。
看着木槿艾维的眼中燃起了两团赤火。两团赤火慢慢的向他的体内燃去。
墨雨轩就扶着艾维的双手,像被烫了爪子的小猫一样弹起了来。她看到艾维身上好像燃着红一样,整个人变得通红,眼睛里两团赤火,犹如饿狼撞到肥羊,秃鹰嗅到了肉香一般,惊喜,又贪婪的窜动着。几乎就要跳了出来。
如果之前看到过这火的人,一定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发现,这两团火好像正在逐渐变强,而且好像有了变异,因为赤火上竟有着一丝蓝色。当然,这一切也许只有墨雨轩才感觉的到,此刻他已经感到一股炙热。
木槿已经到了艾维的身旁,阴森的说道:“你这小兔崽子,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今日我就要替我死去的孩儿报仇!”
木槿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
“不要!”木一山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木槿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艾维的胸前。
木一山闭上了眼睛,眼角露出两滴晶莹。
“噗通”
一个人倒下去的声音。
木一山再看时,只见木槿手中的匕首已经躺落在地上,木槿跌坐在地,发髻有点凌乱。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侧身而立。这不是墨雨轩又是会是谁!
“你是谁?我木族家事,与你何干?”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恼火自己疏忽了这个少年,也难怪,墨雨轩本来就在扶艾维,自然也在坐在地,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