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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蛇蝎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蔫了的花朵,皮肤不断抽、缩。
丁苦儿、丁酸儿咬着牙在方荡身上拼命打砸,但对于锻肉之后的方荡来说,这两个女人的拳脚着实不值一提,如同挠痒痒一般,哪怕丁苦儿抓起了在火焰上烧得滚烫的大盆砸在方荡身上,火星四溅,方荡依旧无动于衷。
开玩笑,方荡磨皮的时候可是在火热的蒺藜缸中磨砺的,这烧红的铜盆还比不上蒺藜缸中被烧红的带有棱角的蒺藜。
最终方荡松开手,母蛇蝎咚的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浑身上下萎缩了一大圈,无声无息,显然是没命了。
方荡的手臂此时漆黑如墨,在这黑暗的房间中,似乎完全不存在了一般。
方荡没有理会不断找他拼命的两女,迈步走出房间。
方荡的爷爷跌足叹息,“荡儿,我就是不能出去,我要是出去,一定狠狠地抽你屁股,那么好的两个闺女,尤其是那个姐姐,那屁股大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料,为了给自己的娘治病,纵有千万的错处,只要与你没什么损伤,你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啊!”
“唉唉唉,老夫最喜欢孝顺的孩子,不,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等等,尤其是你十祖奶奶最喜欢孝顺的孩子,你这次可犯了大错了,十祖奶奶要是知道了,非得……唉,可惜了,可惜了……我都等着抱孙子了,你这孩子一万个不孝顺……”
方荡一边走一边用力的掏耳朵,还不忘将自己的东西背上。
丁酸儿、丁苦儿勤俭持家,有如同松鼠一般的整理物品的习惯,所以将方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个大袋子里,方荡正好拎着就走。
丁酸儿突然从厨房中抄起一把菜刀来,痛哭流涕的朝着方荡就冲了过来,一副要跟方荡同归于尽的模样,丁苦儿也和丁酸儿没什么区别,一双瞪着方荡的眼睛都喷出火来了,朝着方荡扑过来。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眼瞅着两女就要冲到方荡身后了,在那黑暗的小屋之中陡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叫:“快住手,快住手,你们得谢谢他,他救了我两条性命……”
这声音两女何其熟悉?
丁酸儿丁苦儿两个刹那间定格在原地,动作僵硬,好好的喘了好几口气后,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听到黑洞洞的小屋之中果然有声音传出后,才惊喜的尖叫着冲入小屋之中。
屋中的母蛇蝎此时已经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晒得半干的干柿子,不过,此时母蛇蝎双目之中已经没有了幽绿色的光芒,浑身上下也不会一碰就破溃流血,原本在身上生长出来的绿毛也已经消失不见。
两女见到娘亲还活着,抱着母蛇蝎痛哭不止,这峰回路转来得太快,以至于她们现在还完全无法接受。
母蛇蝎眼神柔软而明亮,轻轻拍着两女道:“丫头啊,这个人是咱们的大恩人,他救了我两条性命,为娘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了。”
丁酸儿泪眼朦胧的抽噎着道:“娘,怎么是两条命?他不是救了你一次么?”
旁边的丁苦儿擦着眼泪道:“娘要杀他,他没有睚眦必报,为此要了娘的性命,这叫不杀之恩,他抽走了娘的一身血毒,这叫救命之恩,算下来,可不就是他救了娘两条性命么?”
“扶我起来,我要亲自磕头谢他不杀之恩,和活命之恩。”母蛇蝎挣扎着要起来,不过母蛇蝎刚刚被抽走一身血毒,加上常年卧床,浑身上下依旧酸软无力。
两女连忙将母蛇蝎扶起来,架着母蛇蝎往外走,但刚刚走到门口,丁酸儿和丁苦儿都犹豫起来,阳光对于浑身积重血毒的母蛇蝎来说,比什么都可怕,随随便便就能灼伤母蛇蝎的皮肤,使得皮肤溃烂,无法医治,苦不堪言。
母蛇蝎却双目放光,异常坚定的道:“走,娘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两女听到母蛇蝎坚定地声音,不由得泪流满面的同时重重点头,架着母蛇蝎迈步走入阳光之中。
此时方荡已经走远,母蛇蝎和丁苦儿还有丁酸儿只能看到一个背影,那背影一条手臂漆黑如墨……还光着屁股……
方荡的衣服被丁酸儿一个雷劈成了灰烬,当初有一身厚皮硬甲的时候,也看不出什么,此时一身厚皮硬甲尽去,自然而然的就一览无余了。
两女立时露出羞怯的神情来,她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自然没有见到过男子的**。
本来两女还想要追上去给方荡磕头,谢谢他救母之恩。
但是现在,谁都迈步动步了,一想到她们两个跑到方荡面前,跪下去一抬头后看到的画面,两女就面红如霞。
尤其是丁酸儿,一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找方荡身上的拔毒之宝,甚至将方荡那东西翻开来寻找,立时羞臊得无地自容。
母蛇蝎似乎知道两女的那些心思,呵呵一笑道:“此人非比寻常,看他样子,也不图我们谢他,放开我。”
两女小心翼翼的放开母蛇蝎,阳光之下的母蛇蝎一身皮肉白的如同扑粉一般,但却已经有了一些人色,只不过因为抽走了血毒后,浮肿消去,皮肤褶皱,看上去相当苍老。
母蛇蝎跪倒在地,对着方荡的背影磕了两个头,远处的方荡忽然举起手来,在空中摆了摆。
母蛇蝎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多余的话,便不必多言了。
两女此时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好,连忙将母蛇蝎搀扶起来,想要将母蛇蝎送回屋中,母蛇蝎却摆了摆手道:“有多少年了?这阳光,这空气,这山林,这瀑布,我想死他们了,叫我在外面呆一会,不妨事,你们给我去熬点消肿散瘀丹和生肌活血丸来,等娘好了,这房子,这地还有《炼毒天经》就都给你们啦。对了,那个……少年身上怀有奇毒,又有浓郁药香,不知道是不是药人,若真是药人,你们若是再有机会见到他,就将我阴毒门的《炼毒天经》述说给他听一遍,只能说一遍,不是娘小气,这是门派传承之物,我无权滥用,给别人说一次,就一惊犯了大忌了。”
“娘,你还真以为我们贪图你的毒经和房子啊。”丁酸儿一脸酸酸的道。
母蛇蝎呵呵一笑,忽然眼中泛泪,拍着两女的手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们了,不过,娘既然活过来了,以后一定叫你们过上好日子。”
丁苦儿嗯了一声道:“只要娘你不再赶我们走就好了。”
母蛇蝎沉默了片刻后道:“娘那里舍得你们啊,就是怕我拖累了你们……”
母女三人说到这里,这几年的心酸尽皆涌上心头,再次抱头痛哭,不过这次哭完,就再也不哭了,应该大笑了,黑暗已经永远留在了那座小屋之中,而现在,她们站在温暖的阳光里。
至少母女三人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冷笑,两个人影从山下走了上来。
他们两个恰好和方荡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所以没有遇上。
阳光散去,乌云压顶!
……
“什么情况?”
易城之中的人们此时一个个震惊异常的看着远处。
远处如有一线潮水涌来,目力好的能够看清楚,那是一个个身后袱剑而行的武者。
看他们一身银黑相间的衣服就知道,是云剑山的剑修。
足足上千个剑修,快如奔马般的疾驰而来,远远的就能听到大地被踏得如同雷鸣般响个不停。
“糟了,云剑山难道想要攻打易城?”一个十几岁的后生一脸震惊的说道。
“不可能,从易城建立开始,天下就没有任何人胆敢在易城撒野,再说了,易区之中可不光是武者的天下,还有修仙者才能进入的地方,真要是有人胆敢在易城捣乱,引出那些修仙者来,这千百个云剑山武者,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们跑得这么急,该不会是被人追杀吧?”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连易区中的不少武者也都登上高楼,朝着云剑山弟子眺望。
云剑山一众弟子直入易城,如同大河决口一般,好在易城百姓知道他们要来,早早的就逃遁了,所以无人伤亡,但一路上,大地被践踏嗡嗡直颤,倒塌了不知多少窝棚房屋。
云剑山上千弟子,最终停在了易区的那只有门槛高的城墙之外。
第六十一章 手和剑()
那矮如台阶般的城墙,成了一座无法跨域的鸿沟。
一路气势如虹的云剑山弟子就算再怎么嚣张,走到这城墙之前,也得止步。
因为这城墙代表的不是某一个门派的权威,也不是一个王朝的尊严,而是整个仙道的权威。
这不是一家一派的城墙,甚至不是仙道十八门的城墙,这矮如台阶般的城墙,是仙道的秩序,那个门派都不能破坏,不然必将引起公愤。
缴纳了百颗十草丹,上百个云剑山弟子进入易区,开始在易城之中,大举搜找方荡。
子云山盘坐在易区之外,吞了一颗百草丹,手捏一块玉贝石,闭目蓄养精神,不断抽吸玉贝石中的灵力,从而恢复自己的修为。
子云山前后喷出数百口心血强行催动荧魂索剑大、法,又疾驰百里,消耗之大,已经到了元气枯竭的地步,再不休息,就要开始耗损精元。
元气可以恢复,可以从玉贝石十草丹中摄取,但精元消耗一点就少一点,吃什么都补不回来,只能靠着修炼一点点重新积攒。
子云山面前漂浮着那颗荧魂索剑珠,不过此时这颗珠子光泽全无,如同一块石头般毫无异样之处,再也不能指引方向。
子云山闭目半个时辰后,再次张开双目,望了一眼易区之中,依旧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这使得子云山心中生出一丝不妙来,就在这个时候,子云山身前传来咯叻一声脆响,这声音落在子云山耳中,不吝于晴天响了一个霹雳。
荧魂索剑珠竟然迸裂开一道口子。
子云山双目微微一凝,随后摇头叹息,他耗用大量的元气精血,催动着荧魂索剑珠,威能也就只能持续到这里了。
并且他感觉到千叶盲草剑似乎又被什么东西污染了,虽然被污染的幅度不大,但却确实是又有脏东西落在了千叶盲草剑上,那仅有的,和千叶盲草剑之间的一丝联系越来越微弱,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无法感觉不到了。
此时一个个云剑山弟子急速赶回,他们尽皆两手空空谷,愁眉不展,显然都没有找到方荡的下落。
易区并不算太大,上百个弟子翻天般的寻找,都没有找到,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方荡已经被易区中的某个人或某个势力给藏了起来,另外一种,方荡已经离开了。
不论是这两种中的那一种,对于子云山来说都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云剑山弟子一个个眉头不展。
子云山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看向那颗破裂的荧魂索剑珠。
林师兄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子云山面前,随后云剑山上千弟子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虽然林师兄等人一声不吭,但子云山又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继续追踪方荡,但需要他耗用精元来重新催动荧魂索剑珠,这将对子云山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一旦修为下降到一定程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头顶上的天劫一落下子云山必死无疑。
另外一条路,就是暂时放掉杀死子泥的混账,等缓过这口气来后,再次寻找方荡。
这两条路那个对自己危害最小,子云山何尝不清楚,他能够感受到弟子们的那种拳拳之心,但他现在没得选择。
子云山欣慰的看着眼前众弟子,想笑,却着实笑不出来,他堂堂的练气境界,开窍层次,随时步入肉身劫的修士,带着上千门人弟子,一路追杀一个小小的蜕皮境界武者,还被逼的吐出无数口精血,传扬出去,整个云剑山都要蒙羞。”
现在对于子云山来说,要报的,不光是子泥的仇,还有门派之耻,夺剑之恨,辱剑之仇,或者说,现在已经不是私仇那么简单了,他们这一次,倾巢而出,若是没有半点成绩无功而返,云剑山蒙羞,玄云剑塔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天下人耻笑。
虽然那些丹成境界的修仙者懒得管他们浊世的事情,但丢入丢到这个份儿上,丹成修士的脸面都挂不住,毕竟丹成以上修士虽然不在浊世厮混,但却也彼此之间对各自的门派有所比较,使得丹成修士受辱,他子云山就是有十条命,也弥补不了这样的弥天大罪。
子云山没有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再次张目之时,浑身上下的三百九十八个窍穴之中各自喷出一束灵光,这些灵光发出窜天猴般的哨鸣,